還能是誰?正是薛懷兒。
簡百三奇怪道:“不是你在往我面前湊么?”
薛懷兒雙目噴火,正欲繼續(xù)開口,一旁的季丁香卻終于反應了過來:“你是簡百三?”
簡百三看起來很平淡似的,道:“是啊?!?p> “你,你就是那個天靈根?那個雷系的天靈根?”
季丁香這才知道自己錯得徹底。她哪里是自己想象中什么可憐巴巴種靈田的五靈根,她明明就是萬眾矚目的雷系天靈根——簡百三!
怪不得人家不知道住的地方怎么樣!傳言早就說,她早早就被大長老內定成弟子了,住的也是最高的山,才不像她們一樣住矮矮的小山,睡三人一個院的集體宿舍呢。
季丁香突然覺得她沒那么讓自己激動了似的,有些畏懼地從簡百三身邊退了兩步。
在修真界,實力強勁、天賦強勁的人都不會愿意和她們這樣普普通通還無心修煉的三靈根做朋友的……還是算了吧。
薛懷兒話頭被打斷,立馬不愉地瞪向季丁香,教訓道:“這種愚蠢的問題還要問嗎?不讓我說話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季丁香嘴唇動了一下,剛剛說了一個“抱”字,簡百三便向右一步,擋住了薛懷兒瞪向季丁香的視線:“你不需要給她道歉?!?p> 薛懷兒:“你什么意思?”
簡百三有些心中是實在有些生氣,直白道:“我沒什么意思。你愿意給我賠償?shù)に?、給那姑娘賠償靈石,我覺得你人其實挺好的。但是每次和你見面,你不是動手就是罵人,在這里誰都不是你的手下,你能不能以后別這樣?”
薛懷兒從小被人寵著長大,知道自己脾氣暴,但是從沒人提出來讓她改過,一下不禁懵了:“你……你教訓我?你敢教訓我?”
簡百三一板一眼地回道:“我沒有資格教訓你,我只是不太舒服,所以說了我的感受?!?p> “那我憑什么在意你的感受?”
簡百三已煉氣二層巔峰,她能看出來,薛懷兒還在一層。再回想薛懷兒之前和她初次見面的那一劍,簡百三只覺得她的動作、氣息、體態(tài)全有破綻。
換句話說,簡百三現(xiàn)在雖然比她僅僅高了一層,但她的靈力強度、刀法水平,都拉開了薛懷兒不止一階的差距。
簡百三在這幾個月,已經(jīng)知道了修真界最大的道理:實力就是一切。
于是簡百三想了一想,道:“憑我比你強?!?p> 薛懷兒咬著牙道:“我看看你強能強到哪兒去!”
她直接再次抽出腰間配劍,沖上前來。
這次簡百三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只守不攻了。
眾人眼前一花,便見到簡百三右手按住刀柄,腿腳有力地在地上一蹬,便沖了上去。
薛懷兒抵擋不及,幾乎在看到簡百三過來的剎那,短刀刀背就已經(jīng)狠狠地擊上了她的劍鋒。她感到手臂一股巨力同時傳來,原本緊緊握在手中的劍竟是脫手——直接被砍飛了。
明明上次,還是她打掉了簡百三的刀。
簡百三早有預備,游刃有余地用空著的左手一把捉住了劍柄,防止飛出去傷到同門。
同時,她右手也沒閑著,手腕一個輕微的旋轉,刀背就換成刀鋒,隔了三寸虛虛指向了薛懷兒脆弱的脖頸。
薛懷兒站在原地,只感到脖子發(fā)涼,一動都不敢動。
簡百三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利落地收了刀,把手里的劍還給她:“我說了,我比你強?!?p> 薛懷兒咬牙道:“我手里還有我爹娘給我的無數(shù)法寶符咒!你別以為打得過我手里的劍,你就打得過我的法寶!”
簡百三沉穩(wěn)道:“我會修煉到打過你所有法寶的那一天的?!?p> 收刀,入鞘。
同門所有人一時間沒人說話。
誰都知道這個新來的薛家大小姐極端蠻橫,但誰都是敢怒不敢言。她的父母中有一位是金丹修士,雖是沒有門派的散修,但他們和藥閣有著大量的生意往來,家中靈石能堆成山高。
沒想到,簡百三敢。
所有人都心中暗贊,這就是天靈根的底氣么?
就連薛懷兒那幾個小跟班都有些意動。家里強的哪兒比得上自己強的?要是能搭上簡百三,以后說不定就是元嬰,乃至化神大能的熟人!
恰在眾人一言不發(fā),思緒流轉間,門再次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頭上禿得連冠都扎不住,只隨隨便便用布條束了一束,顯得甚至有些幽默的落魄。
他既不問這沉凝的氣氛怎么回事,也不關心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開口道:“都找座位坐下?!?p> 眾人沒動,眼神都挪到簡百三身上。簡百三一愣,眼神四處找了找,轉身走到了季丁香身邊,在邊緣坐下了。
如此,剩下人才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最前面、最中間的位置,則毫無疑問地給了薛懷兒。
不過簡百三一坐下,季丁香就突然地向另一側挪了挪。
最前的男子對一切都視若無睹地開口道:“我是你們的教學長老,也是你們的師兄,我姓孫,本名孫觀厚,你們可以叫我孫先生,也可以叫我孫長老?!?p> “在座的各位應當就是本次新來的弟子,也是新一批的弟子。我的講學,只有每日早晨的辰時到巳時一個時辰,持續(xù)時間僅有三個月。第一個月,我會講授修仙界常識與馭獸相關的知識,后兩個月,我講授宗門功法《通諱令》。之后,便是宮靈宮長老帶你們去靈獸園選定靈獸,你們隨她練習馭獸了。”
“首先,我第一個要提的東西,你們應該都已經(jīng)看到了?!?p> 孫長老的手向大門外一指,“不群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