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小巧的木雕一擺出來,便被店里的三位客人一眼相中,一下子闊氣地買走了好幾個。
一手貨源手藝人·胡祥州目睹江老板這位中間商賺差價后,實名羨慕了。他摸著下巴琢磨,“我覺得我應該自己開一家店,肯定賺錢?!?p> 江勻半闔著眼,漫不經心地將魔方重新打亂,“你沒本錢,還沒時間。”
陷入賺錢夢的胡祥州瞬間清醒了,“要不要這么扎心!”
人比人,氣死人!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胡祥州:“這地兒是待不下去了,我走了!”
江勻沒挽留:“慢走不送?!?p> 他慢悠悠地換了個坐姿,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兩秒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慵懶抬眸:“對了,你的自行車在后院車棚,你要不自己騎回去吧,省得我送了。”
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的胡祥州幽幽回頭:“……”
有一句臟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
下午四點三十分。
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有了放學的期待,因為今天是星期五,他們馬上就要迎來周末休息時刻了!
辦公室里,余數(shù)珍和宋維怡正湊著腦袋,討論周末要如何度過,這時,打開的辦公室門忽然被人禮貌敲響,聲音不急不緩。
“扣扣扣。”
兩人以為是哪位學生或者老師,扭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位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年輕男人。
對方單手抄著口袋,另一手還放在門上,手指曲起,瑩白如玉。
他穿著寬松的白襯衣和黑色休閑褲,身高腿長,刻意拉低的帽檐遮擋住他的額頭與眼睛,在臉上落下灰暗的陰影,讓人無法看清全貌,但那露出的下半張臉卻十分白皙,棱角線條分明,卻又給人淡漠的疏離感。
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什么危險分子。
宋維怡站起身,疑惑又警惕地看著他。
還來不及詢問對方是誰,便聽見他率先說明來意:“你好,我找程希?!?p> 江勻淡淡地掃了眼辦公室,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女孩的身影。
他收回手,出聲問:“她還在上課嗎?”
宋維怡微愣,低頭和余數(shù)珍對視了一眼,才冷靜地回答他:“對,程老師還在上課,請問,您找她有什么事嗎?”
江勻抬起一只手正了正頭頂?shù)镍喩嗝?,唇角微勾,清潤的嗓音含著幾分繾綣:“沒什么事,只是程老師邀請我一起吃晚飯,我來等她?!?p> 宋維怡呆?。骸啊??”
程老師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一向溫柔有禮的程老師會主動邀請一個帥哥吃晚飯?
不會吧不會吧?
而且聽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程老師在追求他?
她驚訝地微張嘴巴,瞬間腦補了一場女追男、男有意的愛情戲碼。
一旁的余數(shù)珍倒是冷靜多了。她輕撓額頭,有些迷茫地打量了下門口的男人。
欸?
話說,她為什么會覺得這個帥哥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不應該啊。
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一時沒想起來,她也就不糾結了。
余數(shù)珍試探性地問:“那個,你不會就是程老師的……男朋友吧?”
江勻愣了下,隨后輕挑眉梢:“她是這么跟你們說的?”
結合程老師上午說的話,余數(shù)珍也沒細想,下意識點頭,“嗯。”
江勻輕笑了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知道,按照程希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在同事面前說他是她男朋友這種話的。
那么極有可能,是她的同事誤會了。
不過這種誤會,他并不介意。
聽著兩人的對話,宋維怡一臉懵。
等等,自己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程老師不是年級組里的單身一枝花嗎?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
這么勁爆的消息她居然不知道!
余數(shù)珍抬頭看了眼時間,熱情地告訴門口的雋朗青年:“程老師還有二十分鐘下課,你可以進來坐一下。程老師的辦公桌在那兒,上面擺著名牌?!?p> 她伸手給他指了下。
里面只有兩位女老師,江勻看了眼她指向的辦公桌,沒進去,“多謝,我在外面等就可以了。”
“好吧。”
朝她們點了下頭后,江勻轉身離開。
抱著一疊試卷回來的王寅章和他擦肩而過時,不由得扭頭看了他一眼。
回到辦公室,王寅章將剛打印出來的厚重的試卷放在桌面上,隨口問了下:“剛才那位是誰?。繘]見過。”
余數(shù)珍看著他,眼神復雜又帶著一絲同情。
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開口,宋老師已經笑著回答他:“他是程老師的男朋友。”
王寅章的動作頓了下。
他掩飾性地推了下眼鏡,語氣平靜:“哦,原來是程老師的男朋友啊?!?p> 宋維怡覺得有些奇怪:“咦,王老師,你不覺得驚訝嗎?”
“有什么好驚訝的,程老師這么漂亮,又這么優(yōu)秀,能找到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王寅章十分鎮(zhèn)定地數(shù)著手底下的數(shù)學試卷。
宋維怡:“額,話是這么說……”
一旁的余數(shù)珍連忙拉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話:“哎呀,維怡啊,你有沒有給你班的學生布置周末作業(yè)呀?”
宋維怡成功地被轉移了話題:“布置了呀,我讓他們預習新課,然后做一下同步訓練,再練兩張字。”
“練字?我怎么沒想到!”余數(shù)珍一副受到了啟發(fā)的表情,“我們班學生的字也得練一下。”
王寅章心不在焉地站在角落數(shù)著試卷,并沒有加入兩人的談話。
另一邊。
江勻來到教學樓的走廊,雙手搭著欄桿,眸色微深地望著這所熟悉又陌生的初中母校。
這里的布局,一如往昔,只是教學樓的墻壁和不遠處的塑膠跑道已經翻新,底下花壇種著的幾棵桂花樹如今也長得挺拔,見證著往屆學生緩緩逝去的光陰。
看了會兒,江勻閑逛到一班的教室門口。
里面的大多數(shù)學生都在認真上課,但每個班免不了有幾位調皮的學生,開小差不聽課。
江勻淡淡地瞥了一眼。
后排小聲嬉笑打鬧的男生瞥見走廊里站著的人影,以為是查紀律的老師,被嚇得立馬安靜下來,裝模作樣地看向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