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內(nèi)功
陳石遺低頭看看自己。
麻桿一樣的身體,一陣風(fēng)就能吹跑,個子還不高,一幅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
雖然站在明媚的陽光下,風(fēng)還是溫暖的,可他還是感覺全手腳冰涼,身上沒有什么暖意。
“這副樣子還要奢望修出內(nèi)功,也不怕把自己魂給修沒了?!标愂z無語吐槽道。
接收了前身的記憶,他可是知道內(nèi)功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內(nèi)功并不是無中生有的,也不是向他想象中的那樣,需要吞吐天地元氣。
而是,他前世便所知“煉精化氣”。
可何謂精?
用他前世的話來說,精是物質(zhì),也可以說他吃的五谷雜糧轉(zhuǎn)化而來的物質(zhì)。
煉精化氣,就是把他吸收的物質(zhì)營養(yǎng),轉(zhuǎn)化為氣。
而這精,可以說是一個人身上精華的部分。
陳石遺現(xiàn)在這樣一副骨瘦如柴、留給自己發(fā)育的“精”都不夠,再提供一部分自身精華用以轉(zhuǎn)化為內(nèi)氣,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把自己活活給練死了。
“這內(nèi)功是不能修煉了,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陳石遺很懷疑他能鳩占鵲巢,在這幅軀體上復(fù)蘇,就是前身修煉內(nèi)功把自己給玩死了。
環(huán)顧四周一眼,除了幾間用干草和木頭搭成的茅草屋位于園子中央。
四周都是一塊一塊被籬笆圍起來的方形地。
每一塊地里,都郁郁蔥蔥,種植著各類的蔬菜。
在他正中央,還有著兩口大缸,陳石遺走到大缸面前。
缸里的水已經(jīng)快要見底了,但借著底下綠色水波,他還是能勉強看清自己的樣貌。
亂糟糟的頭發(fā),好似枯草一般,一雙細(xì)小的眼睛無神,眼窩深陷,若不是身體太過廋弱,妥妥的反派。
但就是如此,怎么看都讓人不舒服。
“怎么長著這樣一副模樣,怪不得前身在全真教備受排擠,就是我看了都想給他來兩拳?!?p> “累了吧,毀滅吧!”
陳石遺無力的癱瘓下來。
“不行,好不容易來到了這樣一個波瀾壯闊的世界,我怎么能就此躺平?!?p> 陳石遺站起身來,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出了菜園,向著雜役弟子住處走出。
沒過多久,他就到了一處稠密的平屋群里。
這些平房都是以普通山石堆砌成的,一個個簡陋無比,密集的平房里,只有寥寥幾人穿梭在其中。
陳石遺在平屋內(nèi)左向前走了數(shù)十米,拐進了一個小巷,最后,在一個掛著木牌。寫著“九十八”編號的簡陋的石屋前停了下去。
他剛要掏出鑰匙,突然發(fā)現(xiàn)門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打開了。
“沒想到全真教這等大派也是藏污納垢之地?!?p> 陳石遺有些無語。
雖然他是第一次遭遇,可前身卻被小偷光顧了十幾次。
在他加入全真教以后,幾乎每個月都會被小偷光顧一次。
陳石遺雖然對于小偷的敬業(yè)精神很佩服,可落在自己身上,怎么都開心不起來。
推開那扇已經(jīng)快要老得掉牙的木門,陳石遺走進平房內(nèi),與其說是平房,不如說是一個牢房。
四面都是厚重的石墻,沒有一閃窗戶,根本透不過一絲光亮,哪怕現(xiàn)在處于正午,里面也很是暗淡。
陳石遺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才小心翼翼的鎖好房門,點上蠟燭。
暈黃的光芒照耀下,勉強可以視物。
他直接走到靠著墻壁的木床前,數(shù)了數(shù)上面的石頭,直接扣住其中一塊石頭凸起的一塊一抓,一小塊石頭就自那渾然一體石頭上面脫落下來。
他伸手進去,從里取出一個青布袋,布袋并不重,但隨著他掂量的動作,叮叮當(dāng)當(dāng)之聲不絕于耳。
陳石遺直接把里面的銅板倒在床上,開始清點起來。
陳石遺先數(shù)了一遍,眉頭皺起。
然后,又有些失望的仔仔細(xì)細(xì)又?jǐn)?shù)了一遍。
“共有二十一枚,也不算是身無分文。”
珍而重之的把銅錢收了起來,陳石遺把自己屋內(nèi)被褥收拾好,打算搬到菜園里住。
他那菜園里可是有著一件茅草屋,還算結(jié)實,他搬過去住,干活的時候也比較方便。
而這二十一枚銅板,來歷同樣清白。
全真教身為北地第一大派,慕名前來拜師的人不知凡幾。
里面也不乏富貴公子,這些富家公子一個個嬌生慣養(yǎng),不比莫凡強多少。
不過,這些富家公子大多數(shù)都帶著仆役,給全真教帶來大筆收入。
一拜入全真教,哪怕資質(zhì)并不算太好,也吃不了練武的心,都會被全真教劃入外門弟子。
而外門弟子除了每日早課晚課,除了誦經(jīng)打坐,還需要做一些雜活。
為了避免干活,他們就會掏出一些銀兩,指使陳石遺這等下人。
陳石遺他們這等窮苦子弟,對此自然是甘之如飴。
而全真教對此也不可謂不清楚,但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剛剛出了房門,陳石遺邊上一個石屋內(nèi)大門剛好被推開,里面一個面色陰冷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藍(lán)色的道袍。
黑色的長發(fā)扎成道髻,背上背著一把長劍。
這男子看了眼陳石遺,鎖好房門,一言不發(fā)出了院子,幾個騰躍便消失在道路拐角處。
陳石遺一臉羨慕的看著那個男子的背影。
這人雖然同樣沒練出內(nèi)力,可輕身功法不知比他強多少。
他同樣不敢耽擱,幾乎小跑著想要跟上那個男子。
穿過一排排石屋,順著被夯實的碎石子路走到盡頭,是一個占地極其寬廣的木屋。
木屋正前的廣場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聚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眼欲穿。
“開飯了!”
一個膀大腰圓,脖子幾乎都要比頭部粗的男子從木屋內(nèi)走了出來,提著兩個木桶。
陳石遺聞之食指大動,狠狠咬了幾口唾沫。
但他這幅廋小的體格,想要擠過這些膀大腰圓的粗糙漢子,無異于癡人說夢。
以往,他都只能和幾個身形廋弱,同樣沒有什么力氣的人等在后面。
有時候別說是吃飯了,能喝一口湯就算不錯了。
陳石遺念頭一轉(zhuǎn),不動聲色的走到一個漢子后面,伸出枯廋如雞爪子般的手,狠狠在此人屁股上捏了一把。
“哪個狗日的摸我?!?p> 那個漢子臉色一下漲得通紅,看著身后那個一臉無辜的男子,不由分說的一拳就揮了過去。
砰!
那人一時不察,被打的眼冒金星,嘴里罵罵咧咧一句,同樣不甘示弱的回應(yīng)起來。
武者兇悍,他們這些雜役弟子,都是些粗俗漢子,一言不合就動手太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