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的很早,餓的。
唯一好的是,沒有再做那個噩夢了。
可是不做噩夢,卻來噩運(yùn)了。
旁邊躺著的,是伍世豪。居然和他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要遭,面堂發(fā)黑的征兆啊。
老子這是曬的啊,這都還能影響氣運(yùn)。
老天你生兒子沒屁眼啊。
余豪在一旁咒罵著。
其實(shí)昨晚伍世豪被關(guān)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醒過一回了,可當(dāng)時睡的迷迷糊糊的,也沒當(dāng)回事。
哎,現(xiàn)在是醒了,想想都是頭疼不已。
等會那鬼佬來打人的時候會不會殃及無辜???
等他打瘋了,哪還會有理智這個東西存在。
寄希望于別人身上也不是余豪的性格啊。
人呢,做什么都得靠自己。
這場無妄之災(zāi)估計(jì)是躲不過去了。
還得想想辦法,把利益最大化啊。
這時候,伍世豪也醒了。
似乎心情還不錯,沒有被抓的煩悶。
“兄弟怎么稱呼?因?yàn)樯妒卤蛔サ???p> 伍世豪自來熟地問了余豪一句。
都蹲過一個牢房了,想來伍世豪也愿意做做自己的工具人吧。
“我叫余豪,昨晚打架被抓的。兄弟你呢?”
盡管知道這些事情,但余豪還是問了一遍。
他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
“唔是伍世豪。我倆還挺有緣的,不僅名字里都有個豪字,連進(jìn)監(jiān)的原因都一樣,我也是昨晚打架進(jìn)來的?!?p> 伍世豪一臉驚訝,
“聽兄弟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啊,有點(diǎn)像北邊的?!?p> 一般來說,偷渡到香江區(qū)的,都是附近的人,比如廣都。
都是偷渡而來,誰有比誰高貴呢?
余豪只能編個理由了。
“我是在北邊生活不下去了,扒火車到南邊,可是也難搞,到處被人追,就到香江區(qū)來討生活了?!?p> 他對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不知道。
這具身體以前的情況,也不知道。
醒來就是在大馬路邊上躺著。
這時候,似乎是兩人的交談聲太大,其它人也都醒了過來。
伍世豪熱絡(luò)的給他的兄弟們介紹余豪。
余豪也把武靚介紹給了他們認(rèn)識。
武靚的老豆老媽也都是潮州人,他也會講潮州話的。
不免一陣屎尿屁的寒暄。
眾人的第一次正式會面,卻是在監(jiān)獄里。
監(jiān)牢外面,雷洛叫來了嚴(yán)正,讓他當(dāng)一回工具人,做雷洛與伍世豪之間親密溝通的橋梁。
才抓了別人,轉(zhuǎn)頭又說要招攬他為自己做事。
就是是家鄉(xiāng)人,腦子也是秀逗了。
當(dāng)然要找個潤滑劑啦。
不然誰會認(rèn)真聽他雷洛講話。
警察那層皮,在那個年代,沒那么大的面子啊。
駝背仔當(dāng)然就另說了。
但簡單的利益關(guān)系也是很難收他們的心的。
想要忠誠聽話的手下,當(dāng)然要情意和利益,雙管齊下啦。
幾個牢房里的人還在大聲聊著天,就看到一個滿臉正氣的警察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雷洛和豬油仔。
追龍里,出場人物眾多,但都是各有各的壞。
好人,似乎就只有他一個。
嚴(yán)正,一個當(dāng)了二十年警察,一個子都沒貪過。他是一個長在古人審美之上的君子。
正直,道德水平高,原則性極強(qiáng)。
可以說他不知變通,但一定不會討厭他。甚至在他有難之時,一定會幫助他。
余豪,以他目前的修為心境,肯定還做不到他那樣。
但嚴(yán)正卻是每個有良知的警察的榜樣。
嚴(yán)正先是走到伍世豪面前,和他交談了起來。
而雷洛,則來到了余豪面前,一起的還有豬油仔。
“余豪,這是筲箕灣探長,雷洛。
叫洛哥?!?p> 雷洛,一個只憑十幾年,就能從一個小小的巡街警,爬上總?cè)A探長的高位。
是一個有大才,有大氣運(yùn)的人。
余豪乖乖的叫了一聲洛哥。
“洛哥,這是余豪,阿豪。
天生神力,很能打的?!?p> 見余豪給洛哥問好之后,他就把余豪介紹給了雷洛。
“阿豪,老家哪里人???來香港多久了?”
“洛哥,我老家在北邊東都,在老家過不下去了,一周前偷渡來香江區(qū)討生活的?!?p> 這時候,武靚這個工具人也給了個助攻。
“是啊,我一周前在馬路邊撿到的阿豪,當(dāng)時他都餓暈在路邊啦?!?p> “還是我給了他口飯,他才能活到現(xiàn)在啊?!?p> “洛哥,大家這么有緣,照顧照顧我們啊?!?p> 雷洛聽完武靚的話,輕輕微笑著問了他一句,
“你是潮州人?啥時候到的香港?”
“是啊,洛哥。祖上都是潮州人,父母來的香港,我在香港出生的?!?p> “大家都是潮州人,肯定會照顧你的?!?p> 雷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轉(zhuǎn)頭對余豪說,
“那怎么現(xiàn)在跟公仔強(qiáng)混???沒正經(jīng)找個工作???”
“我也是第一次啊,洛哥?!?p> 余豪沒有對雷洛耍心眼子。
“聽武靚說,打架有錢拿,30塊呢?!?p> “對啊,洛哥?!?p> “打工2塊,還要被古惑仔敲詐。打架30塊,十次有九次打不成,叫幾句叼你老母,然后就收錢。”
“肯定選打架啊?!?p> 似乎是不想雷洛逼問余豪的情況,武靚又急不可耐的搶答道。
雷洛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時,嚴(yán)正也把伍世豪的情況問清楚了。
對伍世豪介紹起了雷洛,
“這是我們探長,雷洛。”
一陣寒暄之后,雷洛去招待記者去了。
他剛辦了一件漂亮案子,當(dāng)然要好好宣傳宣傳了。
不然別人怎么知道他做的好事。
上面的官要討好,下面的民也要引導(dǎo)嘛。這樣,升官發(fā)財(cái),才走的順暢。
嚴(yán)正則給牢房的幾人叮囑了一句,一定不要混黑澀會。
他拒絕了雷洛立馬放人的決定,說這不合規(guī)矩。而是給他們一人端了一碗白面吃。
余豪也是沾了伍世豪的光。
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唉~
這頓飯有了,那頓揍也就近了。
余豪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樣,直接幾口就刨完了碗里的吃食。
活脫脫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吹盟麄兪且汇兑汇兜摹?p> 沒理會眾人的眼光,余豪又好言勸了伍世豪一句,你也趕緊吃吧,別到時候浪費(fèi)了。
“我又不倒掉,怎么會浪費(fèi)呢?”
你不倒,等會有人幫你倒啊。
他依舊慢吞吞的吃著,邊吃還邊和旁人聊天。
看得余豪直搖頭。
不停帥哥言,吃虧在眼前啊。
屋外,傳來了鬼佬的聲音。
昨晚被打的亨利鬼佬,尋仇來了。
戴著個頸托,鼻青臉腫的走了進(jìn)來,看見屋里有兩個人,他直接將惡狠狠的目光盯著伍世豪。
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難以聽懂的鳥語,“Do you like to hit the police?(你是不是喜歡打警察?)
余豪還在思考,到底是看伍世豪挨這頓打,還是和他一起挨這頓打。
真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的。
還沒等鬼佬有下一步動作,余豪直接坐到了牢房的角落里。
這直接就讓眾人一愣,不過見他這么識趣,亨利也就沒有連他一起打的想法了。
憤怒的亨利一巴掌打翻伍世豪的飯碗。
他也因而憤怒了,火氣直上胸膛,咬牙切齒地看著亨利。
亨利直接抽出警棍,雨點(diǎn)般地落在伍世豪的身上。
憤怒并沒有沖破伍世豪的頭腦,他沒有與亨利互毆起來。
在警察局打警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唄。
一看伍世豪,就知道他是個干大事的人。
余豪也在一旁暗自點(diǎn)了下頭。
“打人了,警察打人了?!?p> 這時,余豪跳了起來,向門外跑去。
仿佛是被亨利的行為嚇到了一般。
跟著亨利身后的鬼佬,直接推了余豪一把,并指著他大喊:“shut up.”
余豪順勢倒向墻角,可他嘴里的話卻沒有停止,反而越叫越大聲。
其他牢房的兄弟似乎也受到了啟發(fā),一起高聲大喊,
“警察打人了?!?p> “警察打人了。”
“警察打人了。”
其他鬼佬也只能拍拍鐵門,無力的威脅眾人閉嘴。
見警告無果,一個鬼佬抽出高壓水槍,對著眾人開噴。
暴怒中的亨利,根本沒受影響,繼續(xù)暴打著宇宙丹。
警棍都打飛了,又繼續(xù)操著拳頭打。
打了一會,似乎是腰不行,又站直了,手扶著墻,用腳狠狠地踹著倒地不起的伍世豪。
亨利拳打腳踢了一陣,也打累了,氣喘吁吁的,拿過高壓水槍繼續(xù)滋伍世豪。
打了一會,又將高壓水槍對準(zhǔn)了一旁的余豪。
讓你小子亂叫,給你嘗個大家伙。
余豪還是沒能逃過被噴的噩運(yùn)。
媽的死鬼佬,遲早要你還回來。
這一幕,也被外面的華人警察報(bào)告給了雷洛。
很快一群記者就端著相機(jī)拍著這一幕,閃光燈喚回了瘋狂的鬼佬們的理智。
暴行逐漸停了下來。
離開前,還警告了雷洛一番,讓他別耍什么花樣。
牛牛警察,不怕困難。
然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留下豬油仔處理記者,雷洛帶著嚴(yán)正來到牢房里。
大威等人七零八落的趴在地上,余豪也蜷縮在墻角。
最慘的是伍世豪了,被一頓暴揍,先是警棍,又接著拳打腳踢,最后還被高壓水槍懟著漬。
滿頭血跡,胸口的衣服也被血污填滿,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
只有胸膛的微微起伏還證明他活著。
雷洛看到眾人的慘況,也忍不住責(zé)怪了嚴(yán)正一句。
然后就讓他趕緊把人送醫(yī)院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