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余豪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夢里,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嬰孩,從樹上掉了下來,咿呀咿呀地向他蹦了過來,到他跟前的時候,一蹦,直接鉆進(jìn)了余豪的嘴里。
把他嚇了一跳,直接就醒了過來。
夢里的感覺很真實,但事情卻很扯蛋。吃小孩了,雖然看到了他是果子變的,可余豪還是被嚇一跳,看著太真實了。
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又深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悸動的內(nèi)心。
從余豪穿越到這里起,這個夢已經(jīng)跟隨了他一周的時間了。
最開始,夢里,他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動彈不得,那個果實變的小孩離他還很遠(yuǎn),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他后,才開始向他慢慢地爬了過來。
余豪初始的兩天還沒覺得啥,只是認(rèn)為自己剛穿越,心緒未定,再過兩天就好了。
可誰知道,接下來的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場景的夢,唯一有變化的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
今天,那個果實終于到他跟前了,沒想到它直接跳進(jìn)余豪嘴里。
不裝了是吧,壓抑直接變成恐怖噩夢了。
起床站了起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只穿了個四角褲,渾身肌膚黝黑,透著古銅色的亮光,胸腹肌隨著呼吸不斷起伏,手臂和雙腿的肌肉也是清晰可見。
臉龐棱角分明,可額前卻有一絲陰霾揮之不去。
他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情,可是這個揮之不去的夢,搞得他心煩不已。
汗水,不斷滑下,既是熱的,也有被嚇的。
他目前所在,是在香江區(qū)的九龍城寨里一個破舊的小單間里。
房間僅僅能容下一張小床,而且墻壁破舊不堪,屋外更是雜亂無章,垃圾亂飛。
余豪拿著毛巾,準(zhǔn)備去澡堂子洗個澡,去去周身的汗水和晦氣。
說是澡堂子,不過是他在廁所里隔出來的小隔間。
一路上,不斷有人打著招呼。
“早啊,阿豪。又去洗澡?先來吃點東西啊?”
“早啊,樂叔。才起來,洗個澡提提神?!?p> 食店,把桌子都擺到樓道里來了。一個披著圍裙的的老人,看見余豪之后,笑著打了個招呼。
“早啊,坤哥。”
“早,阿豪。”
余豪又對另一桌的壯年人打了個招呼。
“麗姐,早啊。”
“阿豪啊,要不要給你介紹個小姐妹啊,看你本錢不錯啊,別便宜外人啊。”
“好啊,麗姐,那我這二兩肉就交給你了?!?p> “那可說定了,別只會口花花啊?!?p> 路上,又迎面遇到了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短發(fā)花臂,身姿婀娜。
她應(yīng)該是昨天就來了,來巡視她的產(chǎn)業(yè)來了。
香江九龍城寨,魚龍混雜,罪犯的溫床,鼎鼎大名的“三不管”地區(qū)。無政府無法律,有的,是層出不窮的三合會,殺手,打仔,掮客,老鴇,賭徒,毒鬼等等。
這里,活脫脫的一副地獄景象。
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不管是老人還是女人,都不是好人,任何看著人模狗樣的人,背后都是另一個樣子。
心不狠,手不辣,沒點能力,早就被吞得渣都不剩,變成陰影下的站街女,墻角的毒鬼,或者路邊無人認(rèn)領(lǐng)的尸體。
人前的和善,不過都是他們的偽裝罷了。當(dāng)真,你就輸了。
洗完澡后,清清爽爽。
回到自己的房間,早就有人在等著他了。
“阿豪,快點,隆哥在叫我們。
又去洗澡了,怕不是身體虛啊,要不要找個小妹妹補補氣血?”
說話的是一個體態(tài)偏瘦的年輕人,19歲,叫武靚。
虛呢,肯定是他比余豪要虛的多。
這么個名字,是他已經(jīng)被人砍死的老豆給他取的,是希望他又武又靚,既要能打,又要靚仔。
可惜事與愿違,他兩不沾邊。白瞎了這么好一個名字。
“靚仔啊,等我穿個衣服。”
武靚嘛,當(dāng)然要叫靚仔了,這是他給余豪說的。靚仔兩個字,是他最后的倔強了。
“看你這幅死樣,氣血兩虧。還敢去找女人,小心猝死啊?!?p> 余豪對著他,笑罵了一句。
“虧了才要補嘛。再說了,死在女人肚皮上,是所有男人的愿望嘛。
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武靚滿不在乎,他已經(jīng)對自己的一生都看透了。
他老豆在他十多歲的時候就被人砍死街頭,之后老母帶著他在平民窟里乞活,前段時間也因積勞成疾,撒手人寰了。
然后他就孤身一人,浪跡街頭,坑蒙拐騙偷,樣樣都干過。半年前又加入了龍哥手下,正式成為三合會的一份子。
他呢,也認(rèn)命了,他就是爛仔一個,爛命一條,指不定哪天就掛了。所以他有錢就花,有飯就吃,有妞就泡,有覺就睡,日子就這么過著。
一周前,他在街邊看到倒在街邊的余豪,隨意一個瓶子,砸醒了余豪。
然后,武靚就帶著余豪一起吃飯喝酒,來到了九龍城寨里,還給他找了個房子住,就是武靚的房子隔出來的一個小隔間。
這一切絕不是看到余豪壯碩的肌肉,和砂鍋大的拳頭,害怕余豪兩拳打死他,緊急避險,破財消災(zāi)。
這都是他自愿的,義氣干云嘛,出門在外,都是兄弟能幫一把就幫了。反正武靚是這么說的,余豪也信了。
隆哥,本名錢大龍,是飛哥手下一個小頭目,大龍哥三個字,他覺得自己罩不住,又舍不得換個其他稱號,于是讓人叫他隆哥,高高隆起的隆。
晚上,有件大事,強哥要開大片,他在讓手底下的人召集打仔。
余豪呢,就是被武靚拉去湊數(shù)的。
他是這么說的,說是打架,其實就是糾集一隊人,看兩個老大打嘴炮,比誰聲音大。真正打起來的次數(shù),十次里也就一兩次。
一大堆人,在老大身后,看他罵街,還有錢拿。就是別人出錢請你看表演啊,這種好事誰不喜歡呢。
就算真的打起來,也可以在旁邊劃水嘛,又不會要了自己小命的。
輕輕松松賺個幾十百把塊錢,拿著去掐女,美滋滋啦。
很快,武靚就帶著余豪出了房間。
一路上,靚仔都在嘰嘰喳喳,在余豪面前炫耀個不停。
他知道,余豪是才從北陸偷渡過來的。
此時香江區(qū)的人,對北邊的,那是真的看不起,即使,只是一個社會底層的小混混。
余豪也沒有反駁。
在六七十年代,香江區(qū)確實比北方國家發(fā)達(dá)很多。無可爭議的事實嘛,可再過個幾十年,情況就會有很大的不同了,到時候就是香江區(qū)仰仗北方的鼻息了。
而且,余豪也對此時的世界局勢不太了解,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偷渡來的香江,自己并沒有此時北方大國的任何記憶。
城寨外,一大波人正聚在入口處的一個早餐店,正在大聲叫喊著,一起吃東西。
武靚帶著余豪,一路小跑,到一個偏僻的桌子面前。
錢大龍,隆哥,正和他三個小弟坐著吃東西。旁邊還站著幾個人。
“隆哥,早啊。”
“這是我拉的打仔,余豪?!?p> “夠壯吧?!?p> 武靚對著領(lǐng)頭的錢大龍,一陣點頭哈腰。
說著還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余豪。
龍哥抬頭撇了一眼武靚和余豪,點了點頭,對旁邊的人說道,
“雞仔,給他倆一人一碗粥?!?p> 此時的余豪穿上衣服之后,一身肌肉都消失不見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在旁人眼里,一副不胖不瘦的樣子,就是個子高了一點。沒有什么其他稀奇的地方。
邊上的雞仔,聽到自己老大的話,立馬就盛了兩碗白粥,遞給了兩人。還說到,
“隆哥賞你們的。吃飽了晚上干活?!?p> 一碗白粥,吃的飽個鬼啊。
小氣吧啦的,活該混不上前桌去。
武靚接過兩碗粥,心里一陣嘀咕,臉上卻還是露出了討好的表情。
“謝謝雞哥。”
“晚上一定努力?!?p> 然后給余豪遞了一碗。
兩人就在旁邊角落里蹲著吃粥。
兩口,就沒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去鍋里加。而是在一旁嘀咕著什么。
主要是武靚在說,余豪安靜的聽。
“最前面桌子上坐著的,是我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城寨領(lǐng)頭人鼎爺?shù)闹秲鹤?,也是城寨目前的辦事人,公仔強,強哥嘍?!?p> 公仔強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中間,上衣撇開,袒胸露懷,胸口還紋著龍虎文身,滿臉的不可一世。
“左手邊的呢,是錢爺,替鼎爺管錢的?!?p> “右手邊的兩位,是強哥手下四大金剛其二,分別是榮哥和飛哥。都是很能打的存在?!?p> “今天晚上,估計要真的動手了?!?p> “四大金剛來了兩個,在加上百多號人的陣仗。場面小不了。
“到時候我倆就躲在后面,能劃水就劃水,隨便打兩下,扔幾塊磚頭然后就躲起來。刀槍不長眼,保住小命要緊?!?p> 余豪的耳邊響起了武靚的提醒,可他卻有點走神了。
公仔強,鼎爺,有點像他以前看的電影里的人物啊。
他這是穿越到電影里了?
余豪的心里還是有點疑惑的。
小魚愛阿飄
新人報道,多多關(guā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