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顧南琛后宋清離就上樓了。
打開燈,素白的書桌上滿是攤開的卷子。
她今天背的包本身就不防水,被雨一淋,里面的書都打濕了。
數(shù)學卷子上的字跡也畫了,糊成一片,想補救都沒辦法。宋清離嘆了口氣,當學霸這么多年,沒想到她也有作業(yè)沒完成的一天。
看來只能明天自己去和老師解釋一下了,好在老李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問題不大。
——
第二天大清早,宋清梨就被奪命連環(huán)鬧鐘吵醒了,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雖然是學霸,但是就著學校的陰間作息,學霸也逃不過賴床定律。
洗漱完后,宋清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蹣跚下樓。
沒想到這個時間點,顧南琛就已經(jīng)離開了,沙發(fā)上的毛毯疊的整整齊齊。
茶幾上還留了張字條,不規(guī)則的白紙上落筆四個大字‘謝謝收留'。
字如其人,行跡恣性隨意,但跌宕有致,卻又行云流水。
宋清離腦中浮現(xiàn)出那天公交車上少年的嗤笑聲。
她搖搖頭,真是見鬼了,大早上的,果然腦子還不太清醒。
——
“梨梨,我感覺自己玩脫了?!币贿M教室宋清離就聽見林軟軟的鬼哭狼嚎。
宋清離看向自己的后桌,今天不是空蕩蕩的,顧南琛來上課了。
像是有什么感應似的,這時顧南琛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她的眼神。
她觸電似的挪開了自己的目光,裝作沒有看見顧南琛的樣子。
但顧南琛似乎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待她走近時,他反倒著重強調(diào)了前面幾個字道:“好久不見啊,前桌?!?p>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她和周圍的人能聽見。
明明昨天晚上才見過,心里這樣想著,但宋清離不敢反駁。
這大概就是現(xiàn)代版的農(nóng)夫與蛇吧,好人沒好報。
“確實,好久不見,畢竟顧同學上五天課能逃六天,見得到才是稀奇。”
沒等顧南琛開口,宋清離便自顧自轉過身去準備早讀的書本了。
林軟軟壓低聲音,好奇道:“梨梨,你和校霸什么時候這么熟了?現(xiàn)在都敢當面懟他了,不應該啊。”
“哪里熟?我看你的物理零鴨蛋烤得比較熟?!彼吻咫x看著桌上的卷子,用食指戳了戳林軟軟的額頭。
“嗚嗚,梨梨,你怎么一言不合就人身攻擊。”林軟軟一臉怨憤的看著自己語文書里掉出來的物理卷子。
這都是一年前的黑歷史了,誰知道這黑歷史會一不小心掉出來,還剛好被梨梨看見。
“你剛才說什么你玩脫了。”
“市聯(lián)考啊?!闭f起這個,林軟軟就蔫了,“上回我求我爸送我一輛新款的賽車,本來他已經(jīng)答應了,但是這次周末回去,他說這回市聯(lián)考我要是退步了,車就沒了?!?p> “這兩天我看書看的人都傻了,你看我的黑眼圈,碩大的堪比熊貓?!?p> 宋清離一臉嚴肅,有些狐疑道:“你什么時候喜歡賽車了?我怎么不知道?”
“這是送給某人的禮物?!?p> “誰?陸繹?”
“好歹十幾年……”林軟軟忙不迭的就要解釋。
“對,十幾年的情誼,我聽你這話都不知聽了多少遍,某人當初對自己的禮物都沒有這么用心。”
不等林軟軟說完,宋清離就幫她補充完了后半句話。
“哪有啊……”林軟軟嘟囔著。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跟林軟軟做朋友這么多年,要是連她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那還真是塑料姐妹花。
某人啊,就是喜歡而不自知。
“行,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只能支持了,把你的物理試題拿出來,我給你畫重點?!?p> 聽著宋清離的話,林軟軟瞬間喜笑顏開道:“梨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p> “總共就只有三天,我不能保證面面俱到,只能說盡量,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我?!?p> 宋清梨一邊在書上圈勾重點,一邊答道。
這個時間點老師還沒來,但各科課代表已經(jīng)開始收作業(yè)了,沒寫的會匯總到學習委員處。
“要不就算了,我看你這個也確實是意外?!睌?shù)學課代表嚴嫣看著宋清離慘不忍睹的卷子,表示理解。
宋清離長相軟萌可愛,人也和氣,所以在八班的人緣是相當?shù)牟诲e,而且特別招女生喜歡。
“沒關系,記上吧,等會兒我自己去和老李解釋?!?p> 她知道嚴嫣是好意,但她畢竟和人家也不是特別熟,不好讓她為難。
重點高中不寫作業(yè)的人是少數(shù),所以當宋清離出現(xiàn)在那張紙上的時候,就格外突兀了。
并列的還有一個她極其熟悉的名字——顧南琛。
學委蔣璐在去交名單時路過宋清離的課桌,臉上滿是嫌棄,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看得宋清離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