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這回只剩下了錢自來和張小凡。
錢爺探手摸出了幾張布袋里面的鈔票,檢查無誤后,終于放下了心。
望著滿目醉人的粉紅色,感嘆道:
“耗子啊,你也理解我的苦衷,哎……操持這么大的家業(yè)不容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也很機靈,但有些話啊,當著其他門生的面,我沒法夸你。
其實啊,我正是對你器重,才會這么苦口婆心地批評你啊。
現(xiàn)在大山也出去了,這里就咱們爺倆兒,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嘿嘿,錢爺你這就說遠了,您的諄諄教誨,小子一直銘記在心,也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們好,所以小子這次撞了大運,第一時間就想著一定要好好盡盡孝心啊。”
張小凡說著自己都惡心的話,但臉上卻還是盡量演出逼真的表情,一臉諂媚。
錢自來也是換了副面孔,盡量表現(xiàn)得和藹慈祥,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道:
“哈哈哈哈,真是好孩子,快給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
“錢爺,這事說起來啊,其實還真您有著密切的關系?。 睆埿》采舷麓蛄恐X爺,雖然表現(xiàn)得一臉輕松自然,卻還是怕會露出馬腳。
聽聞此言,錢爺臉上的喜悅似乎瞬間消失,他微闔雙目,沉聲問:
“跟我有關系?什么意思?”
“沒錯,這件事……”
張小凡剛要說下去,門外突然傳來了激烈的喧鬧聲。
“奶奶的,你給老子讓開,讓老子進去,那個死耗子是不是已經在里面了,老子今天逮到他,非弄死他不可!”
“大山,你快讓我們進去,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跟錢爺說?!?p> 張小凡聽出了外面那憤怒的聲音,顯然是喪彪和紅孩兒。
“不行啊,錢爺和耗子在里面談事呢,你們等會兒吧?!贝笊铰朴频?,嘴里含糊不清,好像還在嚼著什么。
“大山,你別在這兒胡鬧,我跟你講,這死耗子不知道在玩什么壞心眼兒,剛才竟然挖害了玩我和彪哥,現(xiàn)在他又偷偷摸摸地來找錢爺,肯定不安好心,你給我讓開!”紅孩兒急切道。
張小凡聽完不禁冷笑了一聲,他沒有想到這兩人能夠這么快就解脫出來。
不過這倒也無所謂,反正他對此早有準備。
錢爺當然也聽到了這聲音,詫問道:
“誰在外面吵呢?”
“嘿嘿,錢爺你沒聽到嗎?這是喪彪和紅孩兒啊,他們要搶著進來告狀呢!”
“哦?告你的狀?”錢爺揚了揚眉毛。
“沒錯?!睆埿》踩魺o其事地說道。
錢自來瞇了瞇眼睛,眸中兇光流動,覺得今天這事兒,還真是有點意思。
此時,門外的喪彪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直接對王大山下了最后通牒:
“你這死肥豬別找死!你要是再敢攔著我,我他娘的可就踹你了??!別以為旁人不敢動你,老子也不敢??!”
“王大山啊,你快讓開吧,你就算不信我,還不信彪哥嗎?
你放我們進去,你就知道這事怎么回事了!”紅孩兒也在一旁催促道。
“那個……這不行吧……
彪哥,錢爺?shù)钠饽阋彩侵赖?,他在里面談事,你們就這么進去,我也得跟著吃鍋烙?。″X爺今天氣兒本來就不順,耗子剛才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在外面等會兒吧,這個時候進去,咱們幾個今天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淦你娘的,天天就知道炫,你怕錢爺怪是吧,行,老子直接硬闖,砸了這扇門,這回跟你沒關!”
喪彪說著,揚起拳頭就要干。
就在這時,錢爺在里面突然怒喝道:
“小胖兒,讓他倆進來!”錢爺在里面厲喝一聲。
喪彪的拳頭停滯在半空,王大山那張肥臉滿是驚恐。
聽到了錢爺?shù)拿詈?,王大山這才晃悠悠地讓開路。
喪彪惡狠狠地瞪了王大山一眼,一把推開了門。
喪彪進來后,看見錢爺正吹著茶杯上的熱氣,而剛才那個差點害死自己的張小凡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見到這一幕,喪彪更加怒火中燒。
“錢哥!”喪彪陰陽怪氣地打著招呼
“錢爺!”紅孩兒諂笑著鞠了一躬。
“喪彪啊,你這架勢也不拿我當哥啊,你這么喜歡我的門你就說唄,砸了多可惜。”
錢爺看也不看兩人,將杯中的茶倒入了茶海之中。
“淦,不是啊,我說錢哥,你也太慣著耗子了,這死耗子拖了這么久不納貢,現(xiàn)在你還讓他跟你喝茶侃大山?
奶奶的,你知道這小子今天都干什么了么?真是氣死老子了!”
喪彪瞪著怒目,罵罵咧咧,那身濕漉漉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就是啊,錢爺,這死耗子……”紅孩兒也連忙搭腔。
“滾,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錢爺一聲厲喝,紅孩兒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
紅孩兒見狀不妙,本想著直接走出去,但是退后了幾步,又被錢爺看過來的森森目光給嚇得定住了。
“你們兩個怎么跟要被禿嚕毛的土雞一樣,這是外面發(fā)大水了?還是你們掉溝里了?”錢爺皮沉聲道。
“錢哥,我倆被搞得這么慘,全怪這死耗子,就是他賴賬不給,還故意害我們兩個,他這就是要叫板,要跟你對著干!”喪彪指著張小凡憤怒道。
張小凡神態(tài)自若地著望向喪彪和紅孩兒,也沒有反駁。
錢爺來回搓著白皙的手,邪笑著問道:
“呦呵,耗子你還有這本事呢?我這些徒子徒孫里敢跟喪彪叫號的人可不多???”
張小凡笑了笑沒有回答,喪彪卻立刻道:
“錢爺,你是真不知道這小子背著你都干了什么啊,你知道這小子這幾天為什么一直不敢露面么?奶奶的,這小子原來是摸到了大火點,剛才我去的時候,他正準備黑下這筆錢跑路呢!幸虧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了!”
“對對對!我作證!”紅孩兒又忍不住插了句。
“是啊,錢哥,你不信我的,你問問紅孩兒!”
錢爺看了看紅孩兒,面有不悅,但還是用目光示意紅孩兒繼續(xù)說。
紅孩兒抖了抖臉上流淌的臟水,哭喪著臉繼續(xù)說道:
“錢爺啊,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把他堵在了屋里,這死耗子知道騙不過我們,更打不過彪哥,他竟然玩起了套路,把我和彪哥引到了他設下的陷阱里去,用膠水把我倆被困在了那里。
你看,這小子一定早就想跑路,不然怎么可能設陷阱呢?
后來這小子見事情敗露就趕緊跑到你這里先倒打一耙,其實錢爺你都不知道,這小兔崽子早就自己藏了一大筆錢,現(xiàn)在他拿來給你的這些錢連一半都不到啊!”
錢爺聽到前面的話倒是并不在意,但一聽紅孩兒說這筆錢連一半都不到,立刻怔住了,陰沉問道:
“他倆說的是真的?”
張小凡面不改色,微笑著凝視著暴怒的喪彪和賣慘的紅孩兒,點頭說道:
“對,他倆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