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緊急剎車讓其他賞金獵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人一下子呆滯住,分辨不清情況。
“那個薩滿叛變了!他殺了奧克斯——”
武者的同伴剛剛出聲,就被薛年提起熊掌,雙爪貫耳,腦袋當即被擠扁壓碎。
砰砰砰砰砰砰!
有人反應過來,步槍連續(xù)開火,薛年只是一矮身,躲在座椅后,對方過長的武器被座椅和巴士內(nèi)狹隘的空間擋住,沒法瞄準。
“是熊巫薩滿!該死的,快集火他,別讓他沖到面前,他能徒手撕開一輛小轎車!”
就在這時,羅樂再度駭入了車輛的燈光系統(tǒng)。
噗噗噗!
電力過載,一個個燈泡全部炸裂爆碎,離得近的賞金獵人被玻璃碎片炸傷,他們剛想反擊,就立刻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已駭入空調(diào)系統(tǒng)——[制暖模式]溫度:38.9℃】
“我看不到人了!”
“用熱成像瞄具——該死的,空調(diào)溫度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高!”
薛年默不吭聲,靈力激活,幽綠的雙眼猶如鬼火,透過靈性視覺,那些陷入黑暗的賞金獵人毫無防備,猶如羔羊一般任由他宰殺。
“快跳車——”有人意識到不對,摸黑找到玻璃窗,立刻提起武器和破窗錘試圖砸碎玻璃逃生。
【已升起防護板】
羅樂悠哉悠哉坐在后方,電子眼亮起紅光,坐看這些NPC們敲碎玻璃后,錘子砸在巴士防護鋼板上,震蕩起鏗鏘有力的交擊聲。
鐺咣咣咣…………
陸潤被這一幕驚呆了,短短一瞬間,那些兇神惡煞的亡命徒就被薛年和羅樂圍獵,絞殺了大半。
盡管他看不清黑暗中的事物,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組隊加成的經(jīng)驗入賬,讓他這個純萌新感到極為震撼。
“給你。”
突然間,羅樂塞給他一把手槍:
“收割點經(jīng)驗,把屬性加成起來,遇到危險,還是自己最靠得住?!?p> 陸潤恍然,連忙端起手槍,請教了羅樂怎么使用后,開始一點點補刀,收割人頭。
這場戰(zhàn)斗根本是壓倒性的優(yōu)勢,不說是薛年作為【詭異】系的【薩滿】,強健的體魄和靈力的侵蝕讓賞金獵人們無從招架,光是羅樂的副職業(yè)【黑客】,就在這場戰(zhàn)斗中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
電力系統(tǒng)恢復供應,部分光源激活,重現(xiàn)光明,整輛車上,就剩下他們?nèi)齻€活人了。
“屏蔽時間還剩七十分鐘,我得去駭入這輛車的程序,然后改寫目的地?!?p>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羅樂處理,薛年和陸潤開始清點戰(zhàn)利品。
“這些人的裝備品質(zhì)好低啊?!标憹櫩粗δ陱膶Ψ缴砩喜鹣聛砹x體脊椎,忍不住吐槽道。
薛年倒是司空見慣:“正常,窮人能裝什么好義體——這些三四手的東西,零零散散加起來,都不到2萬德比。”
“我也來幫你?!标憹櫳锨皫椭黄饛乃廊松砩喜鹆x體,突然意識到什么:“誒,玩家要是死亡的話,義體會不會也一起消失?”
“看情況。”薛年說道:“你應該不清楚玩家們的復活機制吧?”
“嗯。確實是這樣?!标憹欬c點頭:“我只知道,我們的身體似乎是征召了NPC的身體形成的,玩家死亡后,會怎么樣?”
“簡單來說,你降臨在了NPC的身上,也帶有一些特殊的能力?!?p> 薛年說道:
“如果檢查過自己作為NPC的信息,會發(fā)現(xiàn)玩家的身上有跟‘萊安定會員制醫(yī)療機構(gòu)’簽署的終身服務(wù)?!?p> “萊安定會員制醫(yī)療機構(gòu)?這又是什么?”陸潤捕捉到這個詞匯、
“不知道,但就是有,可能是光腦安排的——總而言之,這個醫(yī)療機構(gòu)在你降臨的身體里,植入了特殊的納米機械——來,你把槍給我。”
“哦?!标憹欄s緊把槍遞了回去。
“具體就是這樣?!?p> 薛年接過手槍,調(diào)整為爆裂開火模式,隨手給自己腦袋來了一槍。
砰!
在陸潤注視下,薛年的腦漿和鮮血濺了一排車座。
“操!”
陸潤驚叫一聲。
薛年腦部中槍,當場單膝跪地,隨即略一掙扎,就倒在了地上,尸體的瞳孔逐漸潰散,但語音頻道里傳來淡定的解說:
“不論玩家受到了什么致命性傷害,也是不會立刻死亡的。當你生命值歸零,會先進入到長達一分鐘的‘瀕死’狀態(tài),在這個期間,如果你能夠得到別人的救治,脫離‘瀕死狀態(tài)’就能恢復過來——來,從我的口袋里掏出來愈合劑,給我一針?!?p> 薛年的語氣平緩自如,讓陸潤很快冷靜下來,按照他的指點,從對方褲袋里取出來一枝愈合藥劑,注射進了對方的脖頸中。
“只要玩家瀕死狀態(tài)不超過1分鐘,就能這樣安穩(wěn)地歸來?!?p> 下一刻,薛年頭顱一晃,傷口迅速肉眼可見的愈合修復,除了臉色蒼白了點,跟沒事兒人一樣站了起來,隨后又吃又喝,服用了一些藥劑,把生命值恢復到了健康水平。
“好神奇啊……”
陸潤頗為心動,拿起手槍,就要給自己一槍試試。
“就算死了也沒事,”正在黑入運輸車電腦程序的羅樂插嘴道:“超過一分鐘,玩家的角色被認定為死亡,萊安定也會立刻激活納米機械,讓你復活?!?p> “那豈不是說,玩家可以無限復活了!”
“哪有那么好——雖然哪怕身上只剩下一個分子,只要不超過一分鐘都能給你救回來……嗯好像是挺厲害的。”
薛年解釋道:
“但這不代表,你能夠無限制的死亡——根據(jù)我們的計算,納米機械只能全身性修復三次,而且每次死亡后,可不是在原地復活的,起碼也得是附近的玩家聚集地和主城?!?p> 陸潤蠢蠢欲動的心立刻冷靜下來,遲疑的問道:
“那,死亡三次后呢?永久銷號嗎?”
“不會,死的只是NPC被征兆的身體?!毖δ暾f道:“當你死亡超過三次后,這具身體已經(jīng)徹底報廢,無法繼續(xù)承受你的征召了。你的賬號需要冷卻24小時——游戲里大概是30天左右?!?p> “好虧啊……那之后還會有什么影響嗎?”
“有,冷卻24小時后重新登錄游戲,你的界面不再是為‘降臨’?!?p> 薛年說道:
“你需要重新部署,帶著知識、經(jīng)驗、等級和階層,重新征召一位相似的NPC角色,對其進行降臨?!?p> “等等,那我之前的身份,還有積累的任務(wù),持有的裝備,還有什么好感度什么的豈不是就——”
“是的,身份會更換,通常陣營不會變,任務(wù)進度會歸零,清除當前等級的經(jīng)驗進度,至于好感度……”
薛年意味深長地說道:
“據(jù)我所知,好感度低于500(尊敬)的NPC,將不再會記住你。而高于500點的,則不會在意你怎么回來的?!?p> 他還想繼續(xù)問一些,但羅樂突然說道:
“位置調(diào)整好了,我們大概15分鐘就能抵達冥跡人道?!?p> “做好準備?!毖δ觐h首:“冥跡人道的難度看起來很高,就算李澳茲將其毀滅,在薔薇軍到來之前,附近應該也會有盜匪幫派盯上這里?!?p> “這幫臭魚爛蝦,還不夠我升級的?!绷_樂撇撇嘴:“還是趕緊找到李澳茲的錄像,把公司的宣傳任務(wù)完成了,咱們好去做任務(wù)——我可不想每天加班四五個小時,真搞不懂,服刑人員每天要工作八小時,這他媽是奴隸吧?還不如去殖民地看隕石。”
“別抱怨了,起碼公司不會拖欠工資。”
“廢話,服刑人員的工資就那么點兒,買幾箱碳酸飲料再吃頓飯就歇了,這都拖欠的話,奇巧網(wǎng)絡(luò)這狗公司怕不是資金鏈斷了?!?p> 薛年和羅樂拌嘴聊天,陸潤一時間插不進去話,他閑的無事,又開始觀看李澳茲的錄像和資料,思考怎么剪輯畫面。
突然間,他注意到顯示屏上倒映著的自己面龐——和之前的瘦弱形象相比,他的輪廓和棱角,跟現(xiàn)實中的自己似乎越來越像了。
“好神奇的游戲……”
沒過多久,他們就抵達了P-205避難所,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從正門潛入進去,一路上隨處可見斷肢殘骸,腐爛的臭氣讓人作嘔,三人忍不住帶上了呼吸面罩,哪怕是在游戲里,也不想感染上什么病毒。
只不過,他們的謹慎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這里空蕩蕩的,一個人沒有。
“下面的空間被火焰燒過,一層基本上清空了,連只耗子都沒有?!?p> 羅樂找到了冥跡人道的機房和服務(wù)器,薛年則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些不算新鮮的軍靴腳印和霜鍍的子彈殼。
“看來霜鍍已經(jīng)提前來過了?!毖δ赀z憾地說道:“他們大概已經(jīng)帶走了最有價值的情報?!?p> “未必?!?p> 電力激活,羅樂黑入冥跡人道的服務(wù)器,搜尋了一番后,立刻笑了出來:
“霜鍍的黑客專家怕不是走關(guān)系進來的,破解的手段很是低劣,你看看這里的資料庫,她居然打算用病毒攻入進去——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像這樣提取主機電腦的認證協(xié)議,直接繞過防火墻,就能解鎖。”
他話音剛落,便解鎖了冥跡人道的機密資料庫。
“讓我看看……我超,這都是什么東西?拜歐金剛、反重力系統(tǒng)、生械體、病毒莢艙、偽裝形態(tài)、忒修斯之腦、生物高壓電流、活體電池、細胞計算機、幾丁質(zhì)生物槍管、腦電波遙感、靈能溝通——”
琳瑯滿目的信息讓羅樂被震撼到。
“這些資料……最起碼涉及到40門【精藝】系的基礎(chǔ)知識,3門進階知識,足以讓一個【生化師】快速晉升到貝塔階(β,第二個希臘字母)!”
“這其中還有75項人體試驗記錄:《奧能對青春期男女性造成的生理變異:解剖詳圖》——我的老天啊,這是犧牲了多少人才得出來的?!?p> 羅樂一路瀏覽,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份特別的影像,它的名字是一連串數(shù)字和字母,和那些井然有序的排列不同。
出于好奇,他立刻點擊播放了出來:
畫面先是一黑,隨后又亮起來光明,地鐵的呼嘯聲隨即傳入耳中,燈光將站臺的名字照亮:克拉絲娜亞格勒站。
“這是地鐵站的監(jiān)控?”
兇猛的裝甲列車進站、剎車、???,車門打開,一批人高馬大,氣質(zhì)冷酷,身穿黑白雙色制服的軍人緩緩地從地鐵上走出來,帶著成箱的彈藥、補給、設(shè)備到來。
不久后,一個女人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們終于來了,法則三的特務(wù),一路辛苦。”
“無礙,安娜教授?!?p> 鏡頭緩緩走入一個帶著大檐帽,目光冷峻,頭發(fā)半黑半白的青年特務(wù)軍官,他抬手跟安娜敬了個軍禮,沒有跟安娜握手,藍色的眼睛冷漠無比,只是淡淡說道:
“法則三,二級調(diào)查官,杜澤辛,奉命轉(zhuǎn)交這批物資。”
“杜?這個姓氏在霜鍍很稀有……”安娜醫(yī)師略顯驚訝:“恕我直言,您和杜迦麗女士是什么關(guān)系?”
“同姓而已。”
杜澤辛語氣冷淡:
“如果你質(zhì)疑我的性別和職位不相稱,大可不必,我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做到今天的位置上。”
影像里杜澤辛話音剛落,羅樂這邊已經(jīng)檢索到了相關(guān)信息:
杜迦麗:霜鍍共和國教育局副局長
親屬關(guān)系:杜澤辛——表侄。
“我靠,這位更是重量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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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緋紅
明天要上架了,我這邊在準備碼文,下個月爭取每日更新過萬,把那個成就徽章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