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不是神經(jīng)病
宋楚辭?
聽到這三個字,楊重眼角就不自然地抽了下。
“知道了,把宋楚辭的電話,告訴我?!?p> “啥?”
陸學勝一愣:你倆不是情侶嗎?怎么你還沒有她的手機號?
但還是快速把一串號碼報了過去。
啪嗒。
聽楊重立馬掛斷電話后,陸學勝有點懵,他聽出那邊好像不很滿意了,心里更慌:難道,我做錯了?
說完,陸學勝就苦笑起來,這么多年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揣度別人心思、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了。
一直以來,都只有別人揣摩他的心思。
就好像現(xiàn)在。
面前兩個中年人,臉色蠟般發(fā)黃,明明穿著筆挺合身的西裝,卻都好像丟了魂那樣,失魂落魄。
這倆,一個姓丁,一個姓馮。
是來問陸學勝,究竟為什么的。
他們都跟了陸家很多年,鞍前馬后地做過不少苦差事。可怎么就因為自家子嗣在別人醫(yī)館面前囂張了下,陸家就要拋棄他們呢?
甚至把他們家產(chǎn)業(yè)的大部分股份,拱手送給別人,還把他們拉入了黑名單!
要知道兩家的六成股份,都在陸家手里。
可以說陸學勝就是他們最大的投資商,而大部分產(chǎn)業(yè),也都是和陸家掛鉤的。
陸學勝今天簡直是把事情做絕了,死了心的要讓丁馮兩家破產(chǎn)。
老馮攥著拳頭,渾身都在顫抖:“陸總,事到如今我也看出你的決心了。我只想,問個原因!”
老丁也咬牙紅著眼,哆嗦著說:“陸總,要是你還把我們當兄弟,就讓我們破產(chǎn),也破產(chǎn)個明白!”
他們之間,的確有太多年的交情了。
就算是死去的沐老頭真的對陸學勝有恩,也不至于讓他對兩家下這么狠的手吧?
陸學勝看著,心里還真有些不忍。
當然,只是稍微有那么一點。
他閉上眼悶悶地哼了聲,沒有過多解釋:“沐家,有我惹不起的人。別說你們的產(chǎn)業(yè),就算是那個人想要我陸家的產(chǎn)業(yè),我也得乖乖奉上。我兒子被他們打斷了手,我都不敢說什么!這件事你們別再問了,拿著積蓄,離開中原市吧。”
說完,陸學勝擺了擺手:“來人,送客?!?p> “陸總!”
“陸總您不能這樣啊——”
兩個中年人的悲慘遭遇,楊重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只會丟給他們兩個字:活該!
有錢了,不謹言慎行管教好后人,反而任由他們?yōu)榉亲鞔酢?p> 這樣的企業(yè)不破產(chǎn),難道要那些良心企業(yè)都破產(chǎn)?
也就是丁躍龍和馮邵宇踩到沐式醫(yī)館頭上了,如果他們欺負的是別人呢?
這些年,又有多少無辜人,因他們蒙受苦難?
掛掉電話后的楊重,立馬撥通了宋楚辭的手機號。
他想搞清楚,這妞到底要干嘛!
今天能告訴陸學勝,他是她男朋友,明天是不是就要說她懷了他的孩子???
楊重想低調(diào),就決不能放任一個大嘴巴的人,在外面胡說八道。
那邊接起后,立馬傳來一個懶洋洋地聲音:“喂,哪位?”
“是我,楊重?!?p> 楊重壓著不耐,問:“你跟陸學勝,說什么了?”
宋楚辭語調(diào)沒有絲毫變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現(xiàn)在很忙,正要處理一棟二層倉庫的購置呢,到底是用來養(yǎng)豬,還是養(yǎng)狗?有事請你預約,或者來公司親自見我?!?p> 說完,根本不給楊重說第二句的機會,直接掛斷了。
聽著那邊的嘟嘟忙音,楊重臉色漸漸陰森了下去時,沐小心從二層獨棟那邊快步走了回來,微微皺著眉頭,一上車就看了過來。
見她俏臉陰沉沉地,一雙美眸中流轉著怒氣,楊重就猜到了:八成是在房東那受氣了。
可當面又不好發(fā)泄,所以才盯上了楊某人。
這就好像女孩在職場受了委屈,只好回家拿著枕頭撒氣一樣。
楊重不是枕頭,可他打不還手,還身體特結實,特耐折騰,承受一下好老婆的九陰白骨爪絲毫不成問題。
于是,她伸出了纖纖玉手。
楊重往后縮了縮:“老婆……哎唷!”
“不準叫?!?p> 沐小心瞪了眼,楊重立馬乖乖閉嘴,任憑她那只手在自己腰間的軟肉上,又是揉又是捏的。
平常她偶爾也會這樣,不過力度也就那樣,在皮糙肉厚的楊重看來,跟按摩差不多。
可今天,乖老婆卻真生氣了,掐得楊某人真有點吃痛。
唉,忍著吧,誰讓這是老婆的發(fā)泄方式呢?
楊重心里嘆了口氣是,沐小心一邊用力,一邊開始咬牙切齒了::“明明說好了三百萬租給我,我都簽完合同了,今天來蓋章了,突然就反悔了!”
“我加錢,都不賣!哪有這樣的人呀,要不是我沒蓋章,非得拿著合同,告他不可!”
說著,沐小心抬眼看他:“你說,他是不是特可惡?”
“特可惡,特壞!”
楊重同仇敵愾,眼巴巴地點頭,希望她能輕一點。
可沐小心卻下手更重了,恨恨地說:“不是特壞,是壞到?jīng)]邊兒了!還說什么既然跟楚辭集團簽約了,就算我跪下來求他,他也不干!不就是個楚辭集團嗎?他神氣什么呀?氣死我了!”
沐小心越說,越咬牙切齒。
楊重有點臉黑。
楚辭集團全名楚辭控股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不用問,宋楚辭的產(chǎn)業(yè)。
他也突然想起,剛才給宋楚辭打電話的時候,她在那邊說的那句話了。
她搶走了沐小心準備購入的房子。
還準備養(yǎng)豬養(yǎng)狗——
這妞,絕對是誠心的!
楊重眼角抽了抽,她倒不在乎宋楚辭養(yǎng)什么,只是對方的行為,讓乖老婆很生氣。
而乖老婆一生氣,他的胳膊就要受罪。
而且楊重很肯定,如果他不管不顧,宋楚辭還會變本加厲。
“看來,真得去一趟了?!?p> 楊重剛想到這,腰間一松,沐小心松手了。
她鼓了鼓嘴巴,問:“你不疼?”
楊重抿了下嘴唇:“不疼?!?p> 沐小心看了他一會,嘆了口氣,慢慢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嘆氣說:“傻子,我平常不那么用力掐你的時候,你疼得好像我拿針扎你一樣。怎么我這次真用力掐你了,你反而不喊疼了?”
不等楊重回答,沐小心就又說:“我知道,是因為你知道我真的生氣了,真的需要發(fā)泄。你是個神經(jīng)病,可也是爺爺走后,最關心我的人了。唉,你怎么就是個傻子呢?如果你是個正常人,該有多好?”
楊重的心,猛地一跳。
他張開嘴,很想脫口而出:老婆,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我不是神經(jīng)病,我想做你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