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點病你們也看不好?
“兒子,你怎么了?!”
一身穿著雍容華貴的陸琴正打算出門打麻將呢,兒子卻突然回來,重重跪在了自己面前。
張飛航很狼狽。
渾身濕透不說,臉也高高鼓起,一看就是被打了。
他眼眶發(fā)紅,黑眼圈很重,能看出,他有多痛苦。
陸琴年輕時候流產(chǎn)過一次,所以生下張飛航后對這個兒子格外溺愛。
三十年來,可以說沒有讓他受到過絲毫委屈。
可現(xiàn)在,兒子卻被打后,跪在自己面前求她做主。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她能不心疼嗎?
立馬撲過去,咬牙問:“兒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張飛航牙齒打顫,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他越說,陸琴臉色就越難看:“昨天就把你打暈了還不算完?還威脅你爺爺,讓你道歉?”
“在中原市,還有人敢欺負我們陸家的孩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咔嚓!
似乎連老天都在看陸琴的臉色,落下了一道雷霆。
雨,也越下越大了。
沐小心卻不知道,張飛航轉頭就去找他媽告狀了。
后者走后,他那群狗腿子也很快做鳥獸散,沒一會功夫就跑沒影了。
這當口,街上就只剩下沐家人了。
沐建設父子此時才剛剛從驚詫中清醒過來。
沐帆看著沐小心吞了口口水:“這、這是怎么回事?”
沐小心哪知道啊,也茫然眨眨眼。沐建設反應還算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好事啊,小心,這件事既然過去了,那合同就作罷?!?p> 他說著,目光又瞥到了楊重手里的那張銀行卡,笑道:“以后,醫(yī)館藥店不分家,咱們還是一家人?!?p> 那可是五百萬。
投進沐家的產(chǎn)業(yè)里,他們能撈到多少好處?
沐帆也反應過來了,擠出笑臉:“對,姐,我之前說話有點難聽了,您別當回事啊,都是我不好,咱們可是一家人?!?p> 楊重眉頭微皺。
張少來道歉之前,這兩位可是巴不得跟沐小心脫離關系呢。
現(xiàn)在打起感情牌了?
他真怕沐小心心軟,剛想說什么,卻見沐小心一咬嘴唇,拿起之前的合同唰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沐建設急了:“小心,你這是干嘛?”
沐小心把合同塞到他懷里,聲音冷冽:“二伯,沐帆,你們不是想分道揚鑣嗎?好,我滿足你們!從今以后,我再也不取藥店的一分錢。沐式醫(yī)館也再和你們無關!”
說完,沐小心抓住楊重的手,開門進屋:“楊重,咱們走!”
“唉,小心!”
“姐!”
沐建設父子倆在后面忙追,沐小心卻重重關上了房門。
她是很容易心軟。
可她也知道,沐建設一家就是吸血蟲!這兩天的事情,更是讓她心寒。
她即使心疼得要命,也要斷了這層關系!
從此,沐小心就跟這兩個在血緣上最親最親的人,分道揚鑣。
沐家,只剩她一個!
楊重看著沐小心紅著眼蹲在地上,捂著臉開始抹眼淚,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了她:“老婆,還有我呢?!?p> 沐小心渾身一顫。
結婚三年,她跟楊重只是表面夫妻,別說同床共枕,甚至都沒親密接觸過,更沒有像男女朋友那樣,拉過手,親過嘴。
楊重當然也沒抱過她。
畢竟,兩人之間沒有愛情!
如果是在之前,沐小心肯定會反手推開他,讓他少毛手毛腳的。
可現(xiàn)在,沐小心卻沒動,任憑楊重將自己抱在懷里,眼淚橫流。
沐小心很美,身子也很香很軟,尤其是她現(xiàn)在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相信任何男人,都會為她心動。
可楊重卻沒有絲毫邪念。
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孩這幾年承受太多了。
自從沐老爺子去世,她就一直是一個人支撐著醫(yī)館,照顧他這個神經(jīng)病,還要提防親人暗中下得絆子。
不過現(xiàn)在好了。
他會接過擔子的。
不過他神經(jīng)病好了、恢復記憶的事情,卻不打算告訴她。
因為背后涉及的事情,太多了。
月宮之龐大,遠超過常人想象,他把這些告訴沐小心,只會讓她受傷。
啜泣聲,漸漸小了。
沐小心似乎這才想起她正被男人抱著:她什么時候和男人,這樣親密過啊?
沐小心搓了搓臉蛋,說:“去,給我拿包紙巾?!?p> “哦,哦?!?p> 楊重還是跟以前一樣聽話,乖乖起身去找紙巾了。
沐小心看著他背影眨了眨眼:楊重雖然是個神經(jīng)病,可他的肩膀卻很寬,在他懷里,也有一點點安心。
難道是因為這兩天他挺身而出幫我的原因?
接著,沐小心就搖搖頭:她只是把楊重當成爺爺留下來的親人,結婚也沒有任何感情。
今后,和以前一樣就好了。
陰雨連綿,沐小心的心卻放晴了,休息了一上午后,下午就帶著楊重趕往了省城的中心醫(yī)院。
中原市所在的齊東省醫(yī)療體系很完善,即使沐式醫(yī)館這樣的私人門診,醫(yī)生也需要定期學習。
每個季度,沐小心都要參加學習會。
今天也一樣。
至于為啥帶著楊重:誰讓他這兩天總犯神經(jīng)?
一個看不住,他又惹麻煩了,怎么辦?
楊重在沐家三年,大部分時間都在犯神經(jīng),各種毒藥他幾天就配一副吃掉,然后就開始發(fā)瘋。
于是乎,沐小心只能把楊重一塊帶著開車前往省城。
來到省中心醫(yī)院后讓他自己在車上玩手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亂跑惹麻煩后,才進去開學習會。
楊重也乖乖點頭了,心里倒是嘆氣:看來得表現(xiàn)好一點,讓她盡早放心。
不然他一個正常人老被當成神經(jīng)病,也挺煩的。
雨,已經(jīng)停了。
楊重百無聊賴的玩了會手機時,就見遠處幾個護士,正急匆匆地領著沐小心走向急診樓。
她不是在參加學習會嗎?
出什么事了?
見她皺眉緊鎖,楊重下車跟了過去。
不等到一樓病房,就見門口圍了一群人。
楊重有些納悶,攔了個護士小姐姐,問:“美女,里面出什么事了?”
“有個大人物生病了,院領導都急瘋了,把所有學中醫(yī)的都喊來了呢。”
小護士急匆匆地,隨口應付了句就走:“我還得去叫人呢!”
什么大人物?
楊重眨眨眼時,聽里面?zhèn)鱽砼R聲:“簡直是胡鬧!這種水平的醫(yī)生,也敢給宋先生看?。恳撬先思以谠蹅冞@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門口擠了一大群人,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出,四周醫(yī)生,沒有一個敢大口出氣。
院方領導臉色陰沉,怒罵道:“沐小心,宋老要是出了事,你們沐式醫(yī)館就算賠光了,也賠不起!”
一個身穿職業(yè)套裝,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女郎,看著沐小心聲音冷漠:“是你,干的好事?”
沐小心整個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不是我呀,我只是給他診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