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抱璞挽留不得便約定,日后閑暇再來此。
出了李家村,齊寧越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師兄,這社神可是異類?”
“沒錯,你想問什么便問吧?!?p> “可,可師父不是說要我們下山斬妖除魔么,怎么還跟著一起吃飯喝酒,你還贈了三味丹方。。”
看著齊寧越頗為不解的樣子,張鏡斂無奈搖搖頭說道,“你的歷練還是太少了,直如我當初,師父要我們斬妖除魔不假,可李家村人有遭受迫害嗎?”
齊寧越想了想道,“那自是沒有,我看村子里人人臉上都帶著笑,面色也挺紅潤,比縣城有些人氣色都好些?!?p> “況且他能封人道神祇,那更說明了其心非惡,只要不做惡,異類又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管的從來都是作惡的妖鬼?!?p> “師兄教訓(xùn)的是。”
張鏡斂聽了耳朵一紅。
師兄弟身影漸行漸遠,直到隱入山間飄下來的霧氣中,再看不見。
送走二人,胡抱璞虛空一點,人道神力勾連,形成一張奏章,他再一揮手,這張奏章便隱去不見。
下一刻,縣城隍大殿內(nèi)玉鐘無風(fēng)自動,發(fā)出“鐺鐺”聲響,與此同時一道奏章落在案臺上。
老城隍瞥了一眼,見是李家村社神遞來的,拿起來撇了一眼,就扔到地上。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林家村上百口性命就這么叫你拿了去,你可讓我怎么辦!”
殿中正有一玉冠青年倚著圈椅,他身旁兩名鬼姬,一個給他按頭一個給他捶腿,好不自在的模樣。
“城隍急什么,一個小小社神理他作甚,廣安縣可不是城隍老爺您最大嘛,區(qū)區(qū)一個村子罷了,再用一次落魂換憶術(shù)不就好了?!?p> 老城隍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真君說的輕巧,動用一次可是要耗費我半年的香火,再來一次,誰給我補這些虧空?”
老城隍說話的時候,腦后一輪神光越發(fā)熾熱明亮,人道正神之力發(fā)動,兩個鬼姬直接癱倒在地,滿面驚恐之色。
就連那玉冠道人也是一般,僵在圈椅上動彈不得,香火神域中,自然城隍最大。
“顧存佑你什么意思,莫非要與我門撕破臉皮不成,不就是少了一回靈神香么,我已將那罪人炮制成僵尸,師兄說了,這次以后年下如期發(fā)動,屆時不僅靈神香翻倍,還會額外給你一只彼世靈香!”
話音落地,一切壓力消失,臺上的顧城隍笑容滿面,“好好好,有真君這句話,半年香火本神還出得起。”
“方才激動了些,真君莫怪,快快擺宴,我要和真君不醉不歸,哈哈。”
宴飲結(jié)束后,老城隍笑著送徐王秋出了城隍廟,一轉(zhuǎn)頭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有猙獰。
“好你個老不死的,還敢以勢壓本座,年底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徐王秋啐了一口,一擺衣袖,黃霧騰騰升起,裹了他穿入云層中,瞬間不知去向。
這邊時間流逝,便到了九月,胡抱璞陡然想起端午之約。
“端午已過兩個月,我是助拳忘了此事倒也罷了,怎么山君也忘了此事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胡抱璞便找來石童問詢。
“唔,我也不知,幾次過去都沒見老山君,桂七哥說是在閉關(guān)。”
“別是出了什么變故吧?!?p> 胡抱璞左思右想,干脆架起劍遁,氣貫云天,直接趕去百嘉山。
找到桂啟說明事情經(jīng)過后,他這便帶著胡抱璞去到山君的閉關(guān)之處,竟不在閣樓中,而是一處隱秘的石洞。
“山君可在,胡抱璞應(yīng)約而來,還請山君出來一見?!?p> 一連喊了三聲都不見有人回應(yīng),桂啟也皺起眉頭,把身一搖化作本相,足有三丈高的巨人。
他走到石洞前,一把抱起堵住洞口的巨石,胡抱璞定睛一看,只見二丈來長的巨大白虎正趴伏在地昏迷不醒。在他身側(cè)一片狼藉中一枚玉梭放射瑩瑩寶光。
他連忙走進去,凝聚一朵元炁寶蓮,打入白虎體內(nèi)。
天地元炁入體,瞬間激活了休眠的元丹,將整個寶蓮化納以后,白虎身上白光一閃,化作老者面貌,可不正是白山君。
他一見胡抱璞在跟前,嘆了一口氣,“卻是讓道友看笑話了。”
說著他走過去把玉梭撿起來,“都是為了這地煞神梭才把我弄成這幅模樣?!?p> 原來唯恐叫那魔頭逃脫,白山君特地?zé)捴七@地煞神梭,屆時打入地煞之氣中,引發(fā)無盡雷火,氣機勾連之下,怎么都叫那魔頭無處可逃。
只不過白山君沒想到此物十分難煉,幾經(jīng)波折終于煉好以后,他也脫力昏了過去。
昏迷狀態(tài)下只能本能的汲取靈氣,若不是胡抱璞察覺不對趕來,只怕年底白山君能否蘇醒還是個未知數(shù)。
“當真是時也命也,神梭雖然煉好了,可時機也已經(jīng)錯過,不然留待明年?”
“不可,時機雖已錯過,卻還有神梭在手,也可以彌補,禁制最多也只能撐到年底,過了年,那魔頭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胡抱璞了然的點點頭,“既是如此,事不宜遲,待山君恢復(fù)以后,就去誅殺此魔罷?!?p> 白山君也點點頭,“正好我也要找一些同道來幫忙,就定在三日后吧。”
商議完畢后,胡抱璞便架起劍遁,趕回李家村。
過了三日,他先找了青黎過來,想了想又給張鏡斂發(fā)了一道飛劍傳書,約莫一炷香功夫,只聽天際傳來破空聲,一襲白衫的張鏡斂便御劍顯露身形。
與胡抱璞的劍遁不同,張鏡斂所學(xué)御劍術(shù)是腳踏飛劍凌空飛行。
飛行時以法力勾連寶劍凝聚護身靈光,以此抵御罡風(fēng)嚴寒。
“胡兄,我可是來遲了?!?p> 胡抱璞拱手一笑道,“不遲不遲,來的正好,人齊了這便出發(fā)吧?!?p> 石童叫胡抱璞留在福地中,可叫他老大不愿意。
三人皆是御劍,速度飛快,很快就趕到百嘉山,白山君氣機飽滿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在他身側(cè)還站著一位象頭人身的精怪。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爛桃山的象龍,昔年也來過我的壽宴,這次誅魔行動,便少不了這位來幫忙了?!?p> 胡抱璞一拱手,“久仰久仰,我身邊這位是乾坤道門傳人,生平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這次也叫我請來助拳?!?p> “久仰久仰?!?p> 白山君和胡抱璞幾人聊的是熱火朝天,那象龍卻好似十分木訥,一直站在那處,一言不發(fā),就連招呼也不打,只是僵硬著點了點頭。
青黎好奇的打量了幾眼,心下道了聲奇怪,轉(zhuǎn)眼就不再關(guān)注。
臘月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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