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是個干凈而又溫馨的小家,平凡而又好像隨處可見。
女孩洗完澡出來,一邊走一邊拿毛巾擦頭發(fā)。
“剛才誰來?”
“不認識的一個男的,是來找你的?!?p> “誰這么玩來找我?”她一邊吹頭發(fā)一邊想著。
把晚飯端出來,吃了兩口。
“不要抽煙,要抽的話去陽臺?!?p> 她看見他從口袋里掏出的煙盒。
“好。”他把煙盒拿出來,走向陽臺。
“叮咚!”恰時門鈴又響。
“我去開門吧。”他起身開門。
女孩剛想起身,又坐回來繼續(xù)吃飯。
門開了,還是剛剛那個人。
“讓我進去?!彼喙饪吹搅伺?。
他側(cè)過身子,陌生人進門,揮手問好。
“你······”
“好”字沒落下,落下的只有那個陌生“人”的手臂。
問好的時候陌生獸就肘向他的脖頸處,他右手抓住小臂,反手骨折。
手臂骨折了,他卻露出本來面目,張開大嘴咬過去,
扯下這個獸的手臂,他一拳打向獸的脖子。
尖牙利齒剛碰到他的臉頰,卻倒飛出去,剩下一具無頭斷臂的尸體還站在原地。
那個頭顱已經(jīng)看不出臉樣了,但脖子下長出個手,跑了。
“沒死嗎?”他皺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上面沾了些血跡。
尸體緩緩倒地,再也不起。
她勺子還停在空中,大腦放空,無法思考,突然發(fā)生的這件事給她的信息太大了,大腦無法處理,宕機了。
幾秒鐘后,她的眼神不再渙散,取而代之的是略微顫抖的瞳孔。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隨你怎么做,總有人來處理這些事?!?p>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了,還順腳踢開尸體,關(guān)上門。
她深呼吸幾口,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大口呼吸著空氣。
全身的肌肉都止不住地顫抖,雙腿無法支撐起她的身體,她摔倒在地上。
窗外的雨嘩啦啦地下著,風給他助威,敲著呼呼的鼓聲。
她雙手還能動,一邊爬著,一邊慢慢拄著柜子,把身體支撐起來。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見了尸體。
尸體變回了原樣,青紫色的皮膚,附帶著細小的鱗片。
指甲處變成了爪子,鞋子被撐開,簡章出有粘膜和腳蹼,像青蛙的腳。
還有滿地的鮮血。
她跑去廁所,對著馬桶將剛剛吃的全吐出來。
強烈的反胃,惡心和不適感使她嘔吐,知道排空胃里的東西。
“哈!哈!哈!”她呼吸著,慢慢平穩(wěn)下來。
回到桌旁,把剩下的水慢慢喝完。
“哈?!彼凉u漸冷靜下來,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妖妖靈嗎?”
“這位女士,請問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xx路46號發(fā)生命案,情況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請盡快派人來。”
她實在無法瞄著這件事,簡直就像科幻電影里那樣。
“女士,請你保持冷靜,能否描述兇手的特征?女士,女士?”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烏云漸漸散去,剩下天邊的一片黑暗。
很多人都聽說過這么一件事,當人在面對死亡或生活中發(fā)生的重大變故時,人們的腦中會閃過“走馬燈”
也就是過去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
而女孩的腦中正在走馬燈。
她過去的生活好像很簡單,又似乎很不簡單。
出生,長大,除了沒有爸爸外生活似乎也沒什么別的缺點。
直到18歲那年媽媽因為胰腺癌死去。
銀行卡里總有個陌生人打錢,也許是她的父親吧。
但她遲早會把這筆錢還上的,就像他們之間似乎本就兩不相欠。
她呆愣地坐在椅子上,過了六七分鐘她才回過神來。
樓下警笛大作,接線員仍在呼喊著她的名字。
“我在,他們來了,我很安全,我跟他們說明情況,謝謝。”
她掛掉電話,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
警官上樓,保護現(xiàn)場,記錄。把她帶回警局做筆錄。
女孩有條不紊地描述了她所看見的一切。
令人震驚的是在面對這種事故時她的思想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極大的改變。
她面對警官時沒有任何害怕,恐懼,甚至是任何情緒。
抽血,檢查,她似乎變成了一臺機器,并沒有問為什么。
審問的警官走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普通人?
“你好,我是世界超能力者協(xié)會的人,現(xiàn)在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p> 尸體的身份?
水鬼。
兇手?
未知超能力者,暫時無法判斷為哪個組織。
世界超能力者協(xié)會是什么?
世界超能力者協(xié)會,國際性半官方組織,與各國交易,獲得資金以及部分特殊權(quán)力,作為交換,幫助各國研究異獸,同時培養(yǎng)新的超能力者。
當然,新培養(yǎng)的超能力者會強制加入超能力者協(xié)會,不過并不影響日常生活,只是不能違反三定律。
三定律是什么?
不對其他人透露任何關(guān)于超能力的信息,不在特殊情況下施展超能力,不使用超能力行使任何違法行為(按所屬國籍的國家法律進行評判。)
那我的能力是什么?
目前未知,初步判斷是超負荷運轉(zhuǎn)。
她把玩著手銬,松開,又拷上。
過往的記憶逐漸清晰,像暗淡的串聯(lián)燈泡被點亮,要是圍在松樹上的話也許會像圣誕節(jié)一樣。
經(jīng)過詢問,原因是女孩在面對此事件時留下應(yīng)激創(chuàng)傷障礙,但正因如此,她得到進化:染色體變異。
掃清了應(yīng)激創(chuàng)傷障礙,同時增強記憶能力,邏輯能力,說白點就是智商框框長。
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新序列染色體。
你有被那些血濺到嗎?
沒有,沒接觸過。
看來是新樣本,這種案例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
好了,感謝你的回答,我們需要開會討論一下。
等下,有吃的嗎?
審問完成,在警局呆著就好。
她徒手把手銬打開,走出去,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
而這些自稱是世界超能力者協(xié)會的人似乎笑了一下。
······
頭顱終于跑到一個角落里躲著,新長出來的幾個小手臂斷掉,化成灰。
它嘴里喃喃著:還有別的神在,還有別的神在,還有·····
······
開會不知道開了多久,只記得開完會已經(jīng)是早上了。
她坐在椅子上吃泡面,把湯喝得一干二凈。
簽下一紙合同,她成了世界超能力者協(xié)會的一員。
發(fā)現(xiàn)異常事件時,匯報,并嘗試縮小影響,解決事件。
又因為要抽血研究,所以還會給點營養(yǎng)費,有點多。
要干的事就這么簡單,還有錢拿。
“好了,現(xiàn)在可以走了,記得藏好自己的身份?!?p> 她有些呆愣地走出警局,回頭看了一眼,走了。
她走向公交車站,路上買了五個肉包,三杯豆?jié){。
邊吃邊等,等公交車,上車,投幣,回家。
家里的血跡,尸體都已清走。
給老板打個電話,辭職,下午去領(lǐng)工資。
再打個電話跟輔導員請假,就算搞定了一切事情。
喝杯水,倒掉昨晚的晚飯,睡覺。
她太累了。
網(wǎng)吧里,一個少年,一個青年坐在椅子上,外套當被子,往頭上一蒙就是睡。
面館里,他在吃面,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吃。
炊煙升起
太陽升起,黑夜落幕,留下的只有路上零碎的水坑。
······
“殺死我??!殺死這個·····”
遠處傳來一聲吶喊,訓著聲音看去,人群遮住了事故,他們圍著看。
其中一個人穿著精神病號服,另一個穿著很普通的衣服,只是有些泥沙沾著,有些臟。
“殺死我!”普通人死死握著精神病人的手腕,把刀尖對準自己。
“不不不,你已經(jīng)理解了我的畫,我不能殺死你。”精神病人想把手里的刀扔到一邊去,但被死死抓住。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誰是神經(jīng)病·····
問了問路人,大概了解了情況。
這個精神病人逃出來,見人就問看不看得動他的畫,沒看懂就殺,看懂了還問,然后殺。
有夠神經(jīng)病的···
接著被另一個看著普通,但好像是神經(jīng)病的人攔住了。
然后事情就發(fā)展成這樣了。
震驚,奇怪,刺激,困惑,好奇。
人們面對這樣的事情好像只有這幾種情緒。
圍觀群眾們?nèi)詢烧Z地聊著,有人打了妖妖靈的電話。
警察來了,兩個都被抓走了。
人群散開,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
這時的陽關(guān)終于散漫了大地,把人們喚回各自的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