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李佳欣深夜登門
臺上的毛檸和楊玉瑩各自唱完了自己的歌,今天在演播廳的錄制終于來到了最后一個部分。
田中孚收起那張寫滿歌名的紙,與李佳欣再次登上舞臺。
他倆和兩位主持人,還有這一對金童玉女一起,合唱了那首《講不出再見》。
本期的《萬紫千紅》到此就全部錄制結束,今天的所有素材將被連夜剪輯,放在明晚珠江臺的黃金時間播出。
晚上,広東臺和太平洋影音方面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在白天鵝賓館的中餐廳里設宴請客,還叫上了楊玉瑩和毛檸這對金童玉女作陪。
楊玉瑩頻頻敬酒,田中孚只喝了兩杯就開始推脫不勝酒力。
當初賣唱的時候,為了生計,喝一瓶老板就給一百的那種啤酒,他努努力,一次也能干下去半打。
但誰都知道,酒精這東西對嗓子的傷害有多大。
這輩子有錢了,喝酒只是為了交際,不必再看人臉色,田中孚自然嚴格控制起了自己的酒精攝入量。
毛檸也學著楊玉瑩那樣,圍著李佳欣大獻殷勤,結果次次都是鎩羽而歸。
一沒錢二沒名聲,三沒有田中孚帥,李佳欣連正眼都懶得看他一下。
酒足飯飽之后,太平洋影音的工作人員又提議去卡拉OK坐坐。
這年頭,卡拉OK是商務人士迎來送往接待客人的標配。
北方的王小目標和南方的馬杰克,在成為大老板之后,那么喜歡在公司年會成千上萬人面前上唱歌,都是因為他們當初談業(yè)務時,長期浸淫在卡拉OK里養(yǎng)成的習慣。
但卡拉OK,又不僅僅是個只能唱歌的地方。
至于除了唱歌還能干什么,這里就不再展開贅述了。
田中孚以旅途勞累又喝醉了酒為由,拒絕了接待人員的邀請。
他自己的職業(yè)就是一個每天都要唱歌的歌手,好不容易有放松休息的機會,還要去卡拉OK接著唱?笑話!
……
和広東臺還有太平洋影音的相關工作人員告別,田中孚坐電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洗過澡后,他從下午穿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來了那張向演播廳里的工作人員借來的紙。
紙上面已經(jīng)寫了幾首歌的名字,這是田中孚今天上午坐火車時,在腦海里為王緋新專輯敲定的歌曲。
趁著下午有工夫,就趕快抓緊時間落實到紙上,省得日子久了自己會忘掉。
距離上次林震業(yè)找他和王緋兩個人談話,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里,田中孚處于新專輯宣傳工作結束之后的怠惰期,干什么都提不起勁。
但生活還得繼續(xù)下去,總不能只剛剛出了一張專輯,就想著躺在功勞簿上不思進取,坐吃山空吧!
也不知道王緋的新專輯準備得怎么樣了,等這次広州之行結束,回到稥港后就去問問她。
他在紙上寫下來的這些歌曲中,和自己的第一張專輯一樣,同樣都是有著粵語和國語兩個版本的同曲異詞歌。
這樣一首歌就能賺到兩首歌的錢,豈不美哉?
田中孚半靠在沙發(fā)上,從窗戶向外望珠江的夜景,點點燈光閃爍,雖然不及稥港和東京,但已經(jīng)漸漸有了大城市的模樣。
半片下弦月悄然掛上了東方的夜空,他嘴里一邊輕哼著一首歌,一邊回憶它的粵語版到底該怎么唱。
“看月光光愉快歡暢,卻不應該獨唱。月圓月彎的漂亮,就留待一雙一對欣賞……”
沒辦法,這首《月光光》和《等你回來》一樣,都是因為國語版太出名了,因此粵語版就像月亮一樣,被耀眼的太陽被掩蓋了光芒。
篤篤篤。
篤篤篤。
玄關外響起了敲門聲。
田中孚扒著貓眼向外望,穿著一身睡衣的李佳欣站在門外,一個手里拿著瓶紅酒,另一個手里好像還拿著個什么東西。
“什么事?”
他把門打開了個縫隙,探出腦袋問道。
“我房間里的VHS錄像機壞了,到你這來看盤錄像帶。”
她邊說話邊晃了晃右手里拿著的錄像帶盒子。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李佳欣的這個借口和“給你看看我新買的夜光手表”比起來,也沒好到哪里去。
“今晚非看不可嗎?明天你不就回稥港了!”
“回香港之后就要馬上趕到劇組,哪里還有時間看錄影帶?這盤帶子的時長只有一個多鐘,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看到了李佳欣臉上焦急的表情。
田中孚可說不出來“錄像機真壞了嗎?我不信!”這樣魯豫式的話,只能把這位讓進自己的房間。
“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都要睡著了?!彼舆^她手中的紅酒。
“你休想騙我,”李佳欣邊往屋子里走,邊戳穿了他的謊言,“聽到房間里有動靜之后,我才敲門的!”
這五星級酒店的門,隔音效果如此不好么?
看來李佳欣多半又是在唬他。
“你要看什么錄像啊,這么著急,連回稥港都等不了?!?p> “鄭旦瑞主演的《小男人周記》,前年上映的電影,TVB那邊打算給這部電影拍個電視劇的續(xù)集。等回稥港拍完《鹿鼎記》后,我下一個要進的劇組就是這個。我想在進組之前,提前了解一下導演的風格。”
這個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只是這部電影么,他完全沒聽說過。
在田中孚的記憶里,對老港片的見識寥寥無幾,很多東西都是穿越之后才去重新了解的。
說話間,李佳欣已經(jīng)打開了電視,把手中的帶子塞進了電視旁的那臺松下錄像機。
她坐到沙發(fā)里,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田中孚邀請道:“反正你也沒事,過來一起看吧?!?p> 她這么了無痕跡地反客為主,讓他覺得好像是自己進到了別人的房間里一般。
既來之則安之,田中孚沒有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在李佳欣身旁坐了下去。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看個電影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演戲嘛,按照劇本走就可以了,何必非要把前傳再看一遍?想不到你還挺敬業(yè)的!”
他這本是一句調侃的話,卻沒想到李佳欣卻拿起遙控對著錄像機按下了暫停鍵。
她把頭轉向田中孚,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田先生,你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我本人真的像倪家二世祖的姑姑——那個毒舌師太說得那樣,‘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只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