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盧地平秘書準時出現(xiàn)在白石酒吧。
絕大多數(shù)人還在睡覺,西樓也在自己房間寫作業(yè)。
陳默領(lǐng)著秘書找了個沒有監(jiān)控的包間,掩好門,這才點了點頭。
“很抱歉,之前一直沒自我介紹過,我姓周,叫我小周就行。”
陳默握了握秘書伸出的手,疑道:“出什么事兒了?”
“是關(guān)于你昨天拜托我查的學籍的?!?p> 陳默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F113出了什么事兒。
一學籍,能出多大的事兒?
“怎么了?”
“你給我的學籍,是去年科特城狀元的,同時她還是中北地區(qū)探花,現(xiàn)在就讀于母星亞細亞洲金盾大學鎰核學院?!?p> 陳默足足花了半分鐘時間才弄明白周秘書的意思,登時火冒三丈。
“你是說,西樓去年就考上了大學,但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大差不差?!敝苊貢c頭,面色凝重:“和她同級的,有一個叫沈馨昱的女孩子,是江陰城城主千金,在總督府三令五申干部子女不允許母星就學的情況下,去年被金盾大學破格錄取。我不清楚這其中有沒有必然聯(lián)系?!?p> “真他媽操蛋!”
“確實操蛋?!敝苊貢哺舜挚?,苦笑道:“其實我昨天晚上就查到了消息,但是這事兒牽扯太大了。盧城主說以你性子肯定要去找江陰的琛城主麻煩,現(xiàn)在我們中北地區(qū)在總督和東煌團長努力下正是鐵板一塊的大好勢頭…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我不說,過后你自己查到了,難免會覺得我們沆瀣一氣在騙你?!?p> 陳默明白了。
“所以說盧城主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這事兒他去交涉,實在不行的話,讓你給信息的那位考生,換個身份參考?!?p> “不應(yīng)該是冒名頂替的人滾蛋,讓西樓去金盾大學?”
周秘書搖搖頭。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讓琛城主做讓步…我們沒有足夠的籌碼?!?p> “我不理解,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的錯,他讓自己姑娘頂著西樓的名字上大學,現(xiàn)在他媽的是給他更正錯誤的機會,和讓步有個毛關(guān)系?是我沒跟上你的思路嗎?”
周秘書嘆了口氣。
“話我?guī)У搅?,盧城主的意思是別起任何沖突,畢竟在中北地區(qū)鐵板一塊的關(guān)頭,誰來做挑事的出頭鳥,上面肯定會治誰…要真出了什么事兒,盧城主也是愛莫能助?!?p> 陳默點頭。
“我聽懂了,有任何后果我自己去承擔,科特城不會和我站一個陣線,是這意思嗎?”
“非常抱歉,但確實是這樣的。”
“你們本來也不欠我啥,幫我解決好幾次問題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這事兒不用你們摻和,放心吧。”陳默道:“不過學籍的事兒,還得勞你們費心,就原原本本按照西樓的學籍來,有啥問題我去解決?!?p> “這…我盡力。”
送走了周秘書,陳默思索半晌。
他不打算在這個節(jié)骨眼和對方起沖突,對方畢竟是一城之主,給他下絆子他倒是不怕,但是西樓復讀這一年十有八九是要泡湯了。
兵團在當天下午,暫停了陳默假期,緊急征調(diào)陳默回營。
就在陳默以為兵團和江陰城穿一條褲子,一肚子牢騷沒地方撒的時候,兵團緊急會議召開,整個生態(tài)圈內(nèi)拉響了二級戒備警報。
陳默作為沒有番號的特遣隊最高領(lǐng)導人參加了高層會議。
他這才意識到,是真的出大事兒了。
展現(xiàn)在眾指揮官面前的是一幅放大的衛(wèi)星地圖。
上面清楚顯示了至少有十多個大型魯特部落正在從辰巳山脈那頭向著兵團方向襲來,預計魯特數(shù)量不會少于一萬,塞克遜數(shù)量更多。
這和面對數(shù)萬手持能量武器的士兵無異。
變異魯特外骨骼幾乎可以隔絕槍彈,而塞克遜體型較小,外骨骼又有極大的偏彈作用,要不是正面擊中,子彈很難穿透甲殼。
根據(jù)被捕獲塞克遜的解剖圖來看,這種生物的致命器官在甲殼中央,極難傷害,想殺死一頭都不容易。
魯特就更不用說了,變種魯特千奇百怪的能力甚至不亞于異能者。
如此大的獸潮來襲是什么概念不言而喻。
更何況,現(xiàn)在科學家對于這些物種的詳細資料仍舊知之甚少,還停留在行為認知階段。
即便是上峰命令允許動用重火力,兵團首長們依舊沒有十足把握能打贏這一仗。
會議進行中,一個穿著實驗服,滿眼血絲的老頭不知道怎么避過衛(wèi)兵,闖了進來。
“它們是為母巢來的!我們完全可以避開戰(zhàn)爭!這是毫無必要的犧牲!”老頭在一眾驚異的目光中揮舞著手里的實驗數(shù)據(jù):“我們可以撤軍,等它們離開我們再開進!”
“帶下去?。 痹谏厦嬷v解局勢的科特兵團長勃然大怒:“衛(wèi)兵呢!衛(wèi)兵是干什么吃的!”
幾名衛(wèi)兵趕忙上前壓住了老頭。
“你們這群戰(zhàn)爭販子!屠夫!你們在滅絕一個智慧種族!”
老頭話沒說完就被衛(wèi)兵堵住嘴押出了會議室。
科特兵團長一臉慍色,重新指回地圖。
“我們接著說防線布置…”
陳默則是若有所思,和身邊的哈肯教官打了個招呼,借著上廁所的名義,走出會議室,向著剛剛押人下去的衛(wèi)兵遞了顆煙。
衛(wèi)兵見陳默中郎銜,行了個兵團禮,接過煙,小心翼翼揣在兜里。
陳默問道:“剛才跑進來的瘋子呢?那是個什么人物?”
“害,那人是實驗室的一個教授,非得說魯特是可以溝通的智慧生物,之前就被首長叫停研究了,剛才是帶著王教授身份卡混進來的?!?p> “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
“不知道,剛剛被何團長帶走了?!?p> “何團長?”
“何必團長?!?p> “何必是團長?”
“呃…”衛(wèi)兵也不確定:“好像是吧?!?p> “給我指條路?!?p> “前頭通訊部,具體哪兒我也不知道,你打聽打聽吧?!?p> 陳默拍了拍他肩膀,把一整包煙都塞在了他口袋里。
生態(tài)圈里頭,煙可是稀罕物,對軍官都是限量供應(yīng)的。
半個小時后,陳默一路打聽,終于找到了何必的辦公室。
剛剛闖進指揮部的老頭正氣呼呼的坐在何必辦公桌前。
何必看著陳默眼睛一亮。
“你來了?”
“我想聽聽關(guān)于魯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