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雖是派來項羽,到這咸陽城內(nèi)一探究竟,但項羽說到底也只是個孩子,又是大楚未來的希望,他心中始終是放心不下,故而暗中跟來看看。
最主要的是,他有事情想要親自問一問趙高。
項梁也懶得跟他廢話,直奔主題。
“嬴政最近動靜鬧得不小啊,先是治理天下大旱,贏得民心,最近這又頒布了什么讀書令,又惹得萬民叫好,眼下,這局勢可對你我二人合作極為不利,趙大人,我前來問一句緣由,這不過分吧?”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以為我不急嗎?但急有什么用!眼下我在陛下面前,遠不如之前那般得寵,陛下所做的任何事,也都不與我商量,我怎么會知道。”
啪!
項梁十分不滿趙高的回答,直接一掌拍在桌上,眼底里冒著火星。
“趙大人,這是打算要跟我撕破臉啊。”
“不過我還得好心提醒趙大人一句,凡事做出結(jié)論前,還需得考慮好,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p> 聞言,趙高心中一驚。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惹得匈奴那邊不快,要是再得罪項梁,自己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自己和西楚做的那些勾當,要是傳到陛下耳朵里,小命難保啊。
所以說,他和項梁是同一條船上的,但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就算事情敗露,項梁丟的,只不過是大秦的內(nèi)應,自己丟的,可是命??!
態(tài)度再不敢像剛才那般囂張,擺出了一張笑臉。
“項大人,您看您這著什么急啊,咱們可是最忠實的盟友,有什么誤會是解不開的,何必動怒?”
“您不就是想問陛下為何會突然性子大變,不瞞您說,這事呀,我還真知道?!?p> 項梁眉毛一抬,沒好氣道。
“趙大人既然知道,還不趕緊告訴我。你也明白,我在這里呆的時間越久,對趙大人來說,可一點好處都沒有?!?p> 趙高眼球一轉(zhuǎn),已然計上心頭。
“不瞞項大人,陛下這樣做,實際上是這背后有高人指引啊?!?p> 果不其然。
項梁迫不及待道。
“此人是誰?”
若繼續(xù)將他留在嬴政身邊,那對他們來講,可是個不小的危害。
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他收入囊中。
至于次之,便是將他除掉。
趙高長嘆一口氣,遺憾地搖了搖頭。
“項大人莫怪,并非是我不愿告訴你此人的名字,只是如今,此人被陛下保護起來,就連我也不得而知?。 ?p> 如此說來,嬴政對此人倒是格外在乎。
項梁多少有些懷疑。
“趙大人莫不是在誆我?這天下誰人不知,你趙高那可是那嬴政的心腹,他有什么事會不告訴你?”
“項大人此言從何而來,真是抬高了我趙某人的地位。這些都不過是大家的妄言?!?p> “就算有,那也是從前了。如今,這突然冒出來的世外高人,乃是陛下的心腹軍師,陛下還指著他能更好地統(tǒng)治大秦,怎么會隨意告訴旁人有關他的消息?”
聽到趙高這樣說,項梁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所言不假。
的確,嬴政如此看重此人,斷不會把他的消息隨口說出去。
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皺著眉,不甘心道。
“難道就沒有什么別的法子?”
自己千里迢迢趕來咸陽,可不是為了聽趙高這句話的。
趙高臉上笑容反而加重,眼中滿是算計。
李斯不是說一直沒能進入黑風嶺,眼下,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人選。
借西楚的手,最合適不過。
“這法子嘛,當然還是有的,我早就已經(jīng)為項大人想好了?!?p> “這位高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以我的本事,自然是不知。不過我唯一知道的,便是他住在那黑風嶺上?!?p> “只是這黑風嶺似乎有一屏障,以我的實力,斷然是穿不過去的,不過這肯定是難不倒項大人,相信您一定可以一探究竟。”
黑風嶺?
項梁心中一沉,腦子飛快的轉(zhuǎn)動著。
……
與此同時,項羽也到了咸陽城。
出入咸陽,四下無認識的人,項羽一時之間也不知從何開始調(diào)查起。
走在路上,忽然聽見迎面走來的路人交談。
“剛得的消息,南街有一戶人家正在向外出售櫻桃酒,不過這價格嘛,自然是要高些,至少十鎰金子?!?p> “嗨,這都什么時候了,有的賣就不錯了,哪還在乎價格。走走走,去晚了,可就沒有了?!?p> 本是一走一過,項羽心中卻是一沉。
什么酒,竟然能賣到十鎰黃金的高價?
他有個致命的缺點,愛喝酒,雖不至于達到酒鬼的地步,但也自詡喝遍天下好酒。
不過這貴如黃金,高價的酒,倒還是頭一回聽說。
肚子里的饞蟲忍不住被勾起。
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方向,倒不如跟去看看。
不斷給自己找好借口,最終,還是跟在那兩人身后,來到南街的一戶人家。
果不其然,主人在外支了個攤,案桌上就擺著一壇酒,旁邊的牌子上清楚地寫著:十鎰一壇,絕不議價。
周圍圍觀的人不少,但真正出來買的沒幾個。
“主人,我說你這酒也太貴了,人家店里才一鎰黃金,你這直接翻了十倍,太坑了!”
“坑又如何?主要是一鎰黃金的酒你也買不到,只能來買我這十鎰的。我還不怕告訴你,這也就是今天,等明天,說不定就二十鎰了!”
“你們不買的就讓讓路,別耽誤那些真正想買的人?!?p> 主人悠哉地搖頭晃腦,全然不擔心自己的酒賣不出去。
好大的口氣!
項羽一聽,眉頭微皺,大步走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
“什么時候這賣東西的口氣也如此大了,倒是頭回見。”
主人上下打量著他,年紀輕輕,也沒放在心上。
“小子,我要是沒猜錯,你是打外地來的吧?連咸陽城內(nèi)最有名的櫻桃酒都沒聽說過。”
“實話告訴你吧,我這酒哇,賣的真心不貴,想買的人多了去了?!?p> “哦?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