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不謀而合啊。
雖然他最開始造紙的本意，是為了方便拉屎。
不過。
眼下自己想干大事，錢、武器、人必不可少。
光靠銷售酒這一條路，錢還是不夠。
且紙這東西制造起來利潤低，代替竹簡，寫字也更加方便，若是能投放市場，肯定會被一搶而光。
贊譽地看著蒙妍。
這小丫頭，真是合我意啊。
“行啊，徒兒，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頭腦不簡單吶?！?p> 蒙妍受到他的夸贊，喜出望外。
眨著眼睛，露出甜甜笑意。
“師傅您過獎了。我既然作為您的徒兒，肯定不能丟臉不是?！?p> 行啊。
這老蒙家總算出了個頭腦靈活的。
后代總不至于落寞了。
“你既然提出想法來，想必已經(jīng)有了銷售渠道?！?p> “師傅果然神機妙算，實不相瞞，我認(rèn)識一位姐姐，就是做這筆墨生意，口碑不錯，可以放在她的鋪子里進行宣傳?！?p> 咕嚕。
蒙妍剛說完，肚子反倒不爭氣地叫了。
剛才全身心投入到這造紙術(shù)，沒注意到時間。
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刻了。
趙牧之哈哈一笑。
“乖徒兒餓了！無妨，就讓為師帶你吃點好東西，邊吃邊聊?！?p> 她好歹也叫自己一聲師傅。
怎么著，也得徒兒點福利。
眼看著夜幕降臨。
月光洋洋灑灑，照亮一片空地。
趙牧之已經(jīng)支好鐵架子，旁邊放著必備菜品。
蒙妍都看懵了。
這又是個啥？
趙牧之熟練地將穿好的蔬菜、肉放在架子上烤，不時翻下面，撒上調(diào)料。
很快，香氣四溢。
蒙妍聳聳鼻子。
這也太香了吧！
不爭氣地咽著口水，肚子也叫的更歡實了。
舔舔嘴唇。
“師傅，你這是在做什么？”
“燒烤??！夏日必備美食！”
自己可一直惦記這一口呢。
總算是烤好一串。
趙牧之迫不及待地嘗一口。
好香！
就是這個味！
看他吃的津津有味，蒙妍更是瘋狂的咽口水。
總算引來趙牧之注意。
“吃??！這玩意可是個好東西，保證讓你吃了還想吃。”
串香不住地勾起饞蟲。
蒙妍哪還忍得住。
拿起一串烤韭菜放入口中。
眼睛瞬間放光。
這絕對比她吃過的任何美食都要好吃百倍！
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一手蔬菜，一手肉，左右開弓，瘋狂往嘴里炫。
嘴巴里塞得滿滿的，口齒不清晰道。
“好吃！太好吃了！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秦朝的烹飪方式很單一，他們平時做出來的菜都難以下咽。
這燒烤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人間至味。
“一天三頓小燒烤，面色紅潤萬人倒。乖徒，慢點吃，別著急！”
蒙妍哪里聽得進去。
風(fēng)卷殘云，一口氣直接干完十串。
直接把趙牧之給看傻眼了。
這姑娘，胃口也忒大了。
舔了舔油膩膩的嘴唇，蒙妍舒服地打著飽嗝。
也就……吃個半分飽吧！
忍不住又拿起一串，放慢速度，邊吃邊嘮。
“師傅，我今日看見你上課的風(fēng)采，絕對不輸稷下學(xué)宮里的夫子。在我大秦，像師傅這般精通學(xué)問的人都被奉為高位，可師傅卻屈居于此，只能教授這些孩子，難道不覺得失落嗎？”
到底還是古人，思想太封建。
趙牧之又?jǐn)]了一串韭菜，咂咂嘴。
“徒兒啊，知識何時還被分出個高低貴賤來?！?p> 蒙妍心中一震。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就連手里的烤串也驚到忘記吃。
“可……師傅你可曾想過，就算你辛苦教這些孩子，對他們而言，遠(yuǎn)不如種地有用?！?p> “非也！若抱著極強目的性去讀書，就算花上一輩子，也難以出頭。求知求知，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渴望。我想教給他們的，是透過書本后的意義。人窮志不窮！”
“萬物皆有變，不存在誰生下來就是貴人?！?p> 蒙妍無話可說。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是有權(quán)利讀書的。
趙牧之在她眼中的形象再一次得到升華。
不禁感動到眼眶發(fā)紅。
激動地舉起手里的酒杯。
“師傅，您說的太好了！徒兒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趙牧之的話匣子也打開。
“我想做的，還遠(yuǎn)不止于此?！?p> “等以后，我還要針對不同年紀(jì)開設(shè)課堂。幼兒園，小學(xué)，初中，高中，大學(xué)。因材施教，大興教育?！?p> “還要開設(shè)文化課、興趣班，讓每個孩子的天性都能得到釋放?？傊痪湓?，讀書是平等的，它從來不是富人的權(quán)利?！?p> 聽著趙牧之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構(gòu)想的未來，蒙妍由最開始的震驚，轉(zhuǎn)為敬佩。
就算是學(xué)宮里的祭酒，也不會有這番胸襟。
難怪就連陛下也對師傅如此信任，聽得進去他的意見。
就算孔圣人在世，也不過如此。
“還有，關(guān)于紙張一事，切莫將價格定的太高，要讓百姓都能買得起?！?p> 為商，還是要講仁心的。
“師傅，你果然心存天下啊?！?p> 蒙妍對他，就差五體投地。
“當(dāng)然，日后我會研發(fā)一種新紙，專門供給有錢人和朝堂，把價格翻百倍，嘿，這幫孫子的錢，得狠掙?！?p> 蒙妍：“……”
師徒二人把酒言歡。
吃到肚子圓溜溜的，蒙妍才不舍告別。
臨走前，還不忘和趙牧之約定著過幾日再見。
蒙妍今日可謂是受益匪淺。
回去的路上，心中依舊是激情澎湃。
趙牧之的身影更是在腦中揮之不去，不時笑出聲來。
小桃看著自家小姐滿臉春光，同樣也是輕笑。
看來這姑爺是沒跑了。
回到蒙府。
蒙妍抱著手里的紙張，喜滋滋地打算回房。
猝不及防，前方大樹下閃過一人身影。
大晚上的，還不等看清他的長相，就聽他低沉的聲音。
“也不看看什么時辰了！這么晚才回來！”
蒙武佯裝發(fā)怒，正板著臉。
蒙妍邊拍著胸脯，邊翻著白眼。
“爹，咱不帶嚇人的，不是你說的，叫我晚點回來嗎？現(xiàn)在怎么……”
話不等說完，雙眸已經(jīng)放大。
她沒想到，蒙武的身邊還站著一人！
剛才被樹擋著，一時沒看見。
如今看見此人相貌，嚇了一跳。
“老趙……不！陛下！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