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武心灰意冷,不知多久才返回府邸。
他緩步下了馬車,魂不守舍地朝自家后堂走去。
“大人,蒙恬將軍回來了!”
正走過前院,便見小廝上得前來,恭敬向蒙武匯報著。
“蒙恬?他不是去了東郊,說要拜訪什么名士么?”
蒙武有些疑惑。
“不知道呢!蒙恬將軍帶了好些東西,說是要讓進獻給陛下!說是……那東西,能一舉解決我大秦糧食短缺的問題,讓我大秦,再沒有饑荒……”
那管事一臉興奮,看樣子方才在蒙恬那,已見識了不少稀奇物事。
“嗯?”
蒙武腦中嗡地一響:“你說什么?解決糧食饑荒?”
如今多地大旱,饑荒問題亂成了一鍋粥,蒙恬去了一趟荒郊野外,順手就解決了饑荒問題?
開什么玩笑?
蒙武愣了一愣,心道蒙恬該不會也受了什么方士蠱惑,亂了心神吧!
帶著疑惑,他快步趕往后院,正瞧見蒙恬,搬弄一些稻米。
“快,將這些稻米都歸置好,我要進獻陛下,為天下百姓掃平饑荒!”
看到這一場景,蒙武不由嘴角抽了抽。
蒙恬統(tǒng)兵,向來穩(wěn)重,今日怎如此輕浮?
難道……真的被蠱惑了?
想到這里,蒙武踱步上前:“咳咳!蒙恬?”
“父親!”
蒙恬難掩激動,一股腦將遇見趙牧之之事,講述了一番。
當然,始皇帝要死這事,他沒說。
“先生?雜交水稻?夏日寒冰?五丈高樓?一天三頓?避震器?橡膠輪胎?冰箱?蒙恬,你說的都是啥?。?!”
蒙武聽得眉頭直跳。
每一句聽著都像是傻子說的!
這是叫區(qū)區(qū)一個鄉(xiāng)野隱士,給忽悠傻了?
“父親,你可知道,這雜交水稻的產(chǎn)量,能有多少?”
“多少?畝產(chǎn)百斤?”
“百斤?這雜交水稻的畝產(chǎn)量,能達到三千斤!”
“什么?”
蒙武一驚,連忙再重復一遍:“多少斤?三千斤?你他……”
要不是多年的涵養(yǎng)在這,蒙武差點就爆粗口了。
你他娘的被人忽悠瘸了吧!
“父親,趕緊帶上這雜交水稻,坐我的馬車,進宮面圣!”
蒙武滿臉的糾結,這不天方夜譚么!還面圣,陛下不一刀剁了你啊!
這時,奴仆牽著一輛怪里怪氣的馬車走了過來。
“這……這是個什么馬車?”
蒙武大感奇怪,這馬車,怎生得這般怪異?
黑乎乎、軟榻榻的輪子?
咋還裝著個鐵疙瘩,那鐵疙瘩一圈一圈的,像是無數(shù)鐵環(huán)堆疊在一起?
蒙武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被自家兒子拉了上車:“父親坐上去,便知這寶車有多神奇!”
上車之后,馬車立即出發(fā),朝咸陽宮而去。
蒙武有點懵:“不是,你等等,我們現(xiàn)在還不宜面圣,你……咦???這個馬車???怎么這么順???簡直就是加快了的八抬大轎?。 ?p> 這段路,蒙武剛剛坐自家馬車走了一趟,可這回再次返程,蒙武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道路似乎……
有些不一樣了。
“咦?這路面……怎么變得如此平坦了?”
蒙武不時探出腦袋,朝外頭路面觀望。
可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道路未曾變化,依舊是從前那般坑洼不平。
以前坐車,常有那種顛簸之感,今日坐在這輛馬車上,卻絲毫沒有顛簸。
簡直是如履平地!
“怎么樣,父親,先生這輛馬車,還舒坦吧?”蒙恬一臉得瑟。
“嗯……確實平順無比……”
蒙武這下親身體會,心間頓時升起了一絲希冀!
那所謂的先生,萬一說的都是真的呢!
正思慮間,馬車已緩緩停下,外頭車夫已然高喊:“將軍,到宮城正門口了!”
“呃?這么快?”
蒙武正奇怪著,平日里約摸一刻鐘才能走完的路,今日怎么半刻鐘不到,便已到了?
……
大秦,咸陽宮。
嬴政服用了仙丹,心情舒暢!
“陛下,蒙武、蒙恬將軍求見?!?p> “宣?!?p> 蒙武和蒙恬急匆匆進殿。
嬴政蹙了蹙眉:“蒙卿,若你還是為了剛才的事……”
可他的話說了一半,便聽蒙恬急促道:“陛下,臣得一神物,有望解決旱災糧食危機!”
“嗯?”
嬴政倏地一滯,隨后猛地站起身來:“你說什么?”
若是解決大旱災,再殺掉那傳言墜星之人,他的心,便穩(wěn)了!
蒙恬不敢耽擱,將雜交水稻之事,一五一十的詳細匯報。
“蒙恬,你說的那趙牧之,當真是要造福我大秦子民?”
身為帝王,嬴政不得不對這雜交水稻心存猶疑。
這雜交水稻來得太過湊巧,巧得讓人不敢相信。
“陛下,先生學究天人,心懷黎庶。師承鬼谷子,精通天文地理、術士占卜,臣萬分相信,先生所言,絕對為真!”
蒙恬鏗鏘陳辭。
嬴政眼眸一亮,別的他沒聽清楚,但術士二字,深深刻入他的腦海!
徐福一去不復返。
仙丹藥效越來越差。
他急需一個道行通天的術士。
這不就,送上門了么!
嬴政神目一凝,威視蒙氏父子:
“為求穩(wěn)妥,朕須親自去一趟東郊黑風嶺,親眼瞧一瞧,這雜交水稻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