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又拿出一枚儲物戒指,說道:“這里面是一些靈草,平日里可以直接服用,強身健體,主要是螳螂草、竹節(jié)花、玉虛根之類的,都是木屬性的,適合您。現(xiàn)在我手里的丹藥大多屬火,并不適合您木屬性的本體?!?p> 螳三螂身體一震,不曾想彼此初見,方漁就會考慮的如此細致。他趕忙再次躬身行禮,連聲感謝。
方漁擺擺手,說道:“我代表現(xiàn)在的七曜宗和天武聯(lián)盟感謝三螂元帥大義!”
說著他對著螳三螂深深一禮。
螳三螂拿出一柄暗金色的長柄大刀,雙手捧給方漁。
方漁不明所以,螳三螂說道:“這是我上次蛻殼時的遺留,是我在合體期時的武器。雖比不得靈器和先天靈器的器靈,從材質(zhì)上來說,也是極品中的極品,就留給方宗主做個紀念吧!”
方漁剛想推脫,就聽螳三螂說道:“方宗主,若不接受這些,您剛才的贈予,我也是不敢接下的!”
方漁哈哈一笑,將螳三螂的大刀收下,螳三螂又道:“我們螳螂一族的蛻殼在修真界是很有名的,你可以尋得制器大師將之改造成靈器。若非我的甲殼已經(jīng)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損壞,就一起贈予方宗主了!”
接下來,螳三螂讓方漁三人稍坐,他跑去為營寨大陣續(xù)上靈石后,營寨中腐朽的空氣這才逐漸好轉(zhuǎn)起來。
而后,三人一螳螂找了一處偏廳,席地而坐,接上之前的話題又交流起來。
方漁三人問起煉獄走廊的情況,螳三螂將他知道的一一道來。
三百年前的一場戰(zhàn)斗之后,螳三螂只知道偌大的煉獄走廊只剩下十位大將軍和一位元帥,元帥是一只玄龜,名叫“老匠”。
但當時情況很不妙,因為大戰(zhàn)之后,天武聯(lián)盟元氣大傷,界山外成了無主之地,邪氣可以不斷滲透入煉獄走廊區(qū)域,偶爾還有修為足夠高的邪修會偷襲煉獄走廊。
“所以,我也無法給你們提供十位大將軍的確切情況,他們或許和我一樣,已經(jīng)被邪氣控制,或許在邪修的偷襲之下已經(jīng)喪命,我就是在一次被邪修偷襲之后,身受重傷,又無法治療,才被邪氣趁虛而入,失去了心智……”
方力淵忍不住問道:“三螂元帥,你就這樣過了百年,后悔嗎?生活那么多精彩都沒有體會到。”
螳三螂搖搖頭,說道:“沒什么后悔的,我們靈獸一族修為提升本就不容易,我們的修為上限大多受限于自家父輩,尤其修為越接近父輩,提升就越困難,除非有奇遇,不然超過父輩是很小的概率,而奇遇往往伴隨的是萬死一生,遇到奇遇多半是被當做禍事。當初修真聯(lián)盟大能以秘法為我提升修為,使得我的修為能突破到我父親螳一螂一樣的合體期,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潑天幸運。更何況千年前的大戰(zhàn)后,靈獸離開元祖大陸,到其它大陸上生活,其實從那時起,我螳螂一族就已經(jīng)在退化。與其那樣,還不如留在這個小世界中,最少當初這里的靈氣環(huán)境如同元祖大陸的上等靈氣環(huán)境。所以,我這是托了家父和叔父的福,并非所有靈獸都有這樣的機會?!?p> 方力淵張張嘴,還想問什么。
螳三螂主動說道:“你是想說三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嗎?其實這很正常,作為修士哪有一帆風順的?都要遇到各種各樣的變故。我們螳螂一族并非強大的靈獸族群,在我們原來的家鄉(xiāng)生活并不容易,千年來我們的分支已經(jīng)不知被人滅掉幾何。我幸運的留在元祖大陸,這樣總比我要面對靈獸萬族好吧!最少我是在這小世界中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了七百年,七百年內(nèi),沒有災(zāi)禍、不用謀生,只需要修煉,提升、再提升,可以想想,哪里會有這樣的好事兒?”
方力淵陷入沉思之中。
方漁不由得點點頭,幸虧他剛才沒有隨意評價修真聯(lián)盟的做法。
三人一螳螂繼續(xù)聊著,不知聊過多久,方漁等人起身告辭。
知道螳三螂不可能離開煉獄長廊,臨行方漁也就沒有再說他可以離開煉獄長廊的話,畢竟雖然有了一定的身份,但他還不夠格可以做這樣的決定。
螳三螂對方漁千恩萬謝,也承諾在未來的一個月中,他不會完全陷入修煉中,若方漁在煉獄長廊中遇到危險,大可以回到他的營寨中躲避,只要不是大乘期進攻,營寨抵御起來不是問題。
離開螳三螂的暗刃部營寨,璇素心中的擔心升起,她忍不住問道:“廣宇,咱們還繼續(xù)探索下去嗎?會不會遇到無法承受的危險?”
方漁露出堅定的神色道:“越是這樣,咱們越得探索下去,畢竟事情是整個藍星的事情,尤其三百年前打這場仗的還是咱們天武聯(lián)盟?!?p> 璇素很快調(diào)整過來心態(tài),她露出帶著鼓勵的笑容,沖著方漁連連點頭。
方漁原本還想說在這煉獄走廊或許有更多機會遇到強大的邪修,但看到璇素的表現(xiàn),一切盡在不言中,多說反而無益。
方力淵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就看他已經(jīng)投入對附近殘留的各種碎片的搜尋中,就能知道,你趕他也不走。
走過一段路程,方漁停下,將剛才螳三螂送給他的長柄大刀取出,扔給了方力淵,同時囑咐道:“好斗的性格是你骨子里的本性,本性難移,我也不要求你非得改,但最少你要看清楚對手再選擇是否出手,不給你自己看清對手的時間,是在逼你自己,尤其是在你這么高的修為時,這樣逼自己,是對自己的不公平?!?p> 方漁的話說的足夠直白,雖然繞了個小彎子,讓方力淵面子上好過一些。
璇素忙說道:“廣宇,相信大圓會成長的!”
方力淵出了一腦門的汗,聽璇素這么說忙不迭的點頭。
方漁很想說兩句諸如“幸運不是時常伴隨”之類的話,以加深一下方力淵的印象,但一旁璇素眼巴巴的看著,他只好無奈的擺擺手,將這件事情揭過。
三人繼續(xù)搜索,一個多時辰后,他們又來到深淵峽谷的附近,當初這里戰(zhàn)斗更加激烈,能找到的殘損武器和碎片更多,當然見到骨架的機會也更多,可惜的是此處邪氣太過濃郁,并沒有什么上等的靈植靈藥,這讓有尋藥想法的方漁不禁失望至極。
甚至各種甲胄看起來也沒什么價值,大多布皮都是一次性物品,修復(fù)不是不行,但難度相當高,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沒了收集的興趣,唯有金屬制品,反而有回爐重造的可能性。
還有就是少量陣法基石,這是特殊屬性的石頭,有些價值,但若石頭致密度不夠,被邪氣入侵,也就沒有了意義。方漁曾用自己的“光”屬性真氣照射過,效果一般。
漸漸地,他失去了興趣,主動走在了三人最前方;璇素對這種邪氣凜然的環(huán)境,即便是在方漁的保護中,也缺少安全感,故而緊跟在方漁身后;方力淵搜索的仔細,走在最后。
這時遠處“嗡嗡”聲傳來,方漁給了一個停下的手勢,主動飛身上前,迎著聲音過來的方向。
方力淵停下搜索,拿出螳三螂的大刀,做出隨時出手的架勢。
“你們后退三百丈以上,來的應(yīng)該是邪靈獸,大乘期的!”方漁一臉嚴肅,死死盯著聲音的方向,頭也不回的傳音道。
來者是一只有一人身高的巨大的黑色馬蜂。
它透明的翅膀扇動,將周圍的草木吹的搖擺不定,兩翅攪動空氣在它的身體上方形成一股龍卷風,又給它的身體帶來一陣上升的趨勢。
故而這黑色馬蜂雖然速度極快,但肉眼可見他的走線是波浪形的,不僅是上下浮動,左右也在不斷的搖擺。
這并不是好事兒,因為它并非不能走直線,如此前行只能說明它處在隨時應(yīng)戰(zhàn)的狀態(tài)。
方漁的神念很早就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對這只馬蜂他不像幽冥暗刃螳螂一般了解,但探虛指之下,這黑色馬蜂是邪靈獸已經(jīng)毋庸置疑。
想到面對螳三螂的時候,他不敢第一時間用擾魂指之類的神念攻擊技能,方漁就想提前了解一下這只馬蜂的神魂是否和正常生靈一般在頭部,于是,他便驅(qū)動神念向?qū)Ψ降念^部探去。
誰知道這馬蜂的頭部構(gòu)造特殊,神念一不小心,碰到一處地方,就被對方發(fā)現(xiàn),有了警惕。
方漁功敗垂成,也生起氣來,神念開始對馬蜂不斷的攻擊,三兩下便將對方撩撥的火起。
正常情況下,神念攻擊,被攻擊者很難發(fā)現(xiàn)攻擊者身在何處,但誰讓現(xiàn)在是煉獄走廊呢?如此邪氣凜然之處,突然塞進來三個靈氣充沛的家伙,也很難不被馬蜂發(fā)現(xiàn)。
而此時的方漁也做好準備,他將七品靈劍“小七”取出,抓在手中。
然而,感受到周圍的邪氣,“小七”的劍靈躲在靈劍中瑟瑟發(fā)抖。
方漁無奈,趕忙將“小七”送回儲物戒。
他又取出器胚長槍,還好,器胚長槍尚且沒有靈智,自然也就不知道害怕。
他剛將槍身組裝好,馬蜂就已經(jīng)來到眼前。
頗有靈智的馬蜂并沒有第一時間施展實體攻擊,反而用它的黑瞳直勾勾的盯著方漁。
方漁與它的黑瞳對上,對方黑瞳變成兩道漩渦,發(fā)出陣陣吸力,似乎要將方漁的神魂吸引過去。
但很明顯,這只馬蜂打錯了主意,面對如愿境神念的方漁,這怎么可能?
不僅如此,這種舉動反而讓方漁趁機將神念送了過去,這馬蜂雖然是邪靈獸范疇,卻也是天生的靈獸,尤其擅長神魂攻擊。
它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但再想驅(qū)逐方漁的神念,已經(jīng)不可能,它的識海被方漁的神魂很快定位到。
就在方漁準備施展破虛拳擊碎對方神魂的時候,馬蜂提前發(fā)動了它最強的攻擊。
只見它的身體突然折彎,尾針對著方漁果斷扎了過來。不僅如此,一股令人眩暈的毒煙從尾針尖噴出。
方漁見狀,悶哼一聲,光屬性真氣化作一塊盾牌頂了上去。絲絲的真氣與邪氣交鋒的聲音傳來,方漁知道只依靠光屬性真氣,并不能快速將這些毒煙解決掉。
只見他雙眼一瞪,“陽”屬性真氣、火屬性真氣紛紛加入光屬性真氣的盾牌中。
而后只聽“當”的一聲,毒煙被消磨一空,馬蜂的尾針撞在盾牌之上,真氣組成的盾牌應(yīng)聲而散,化作一團靈氣,又很快被周圍潰散的邪靈氣消磨一空。
“當”的聲音是方漁手中的器胚長槍與馬蜂尾針撞擊的聲音。
好在撞擊之處就在眼前,方漁也是藝高人膽大,他直接用槍尖對馬蜂尾針。
器胚長槍雖是好材料,也經(jīng)過高人煉制,但終歸有一定限度,尤其目前還是器胚,實力怎么也不可能比得過大乘后期,幾乎已經(jīng)是大乘巔峰的馬蜂尾針。
故而槍尖對尾針尖,槍尖被破,尾針深深扎入槍尖之中。
方漁見狀大驚,心知這樣做對器胚長槍會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他鼓足真氣灌入長槍之中,真氣匯集到槍尖,將馬蜂的尾針死死卡住,不讓它再毀壞長槍。
馬蜂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尾針卡在槍尖之中,它也會驚慌,極力想拔出來。
兩人就像拔河一樣,互相較勁。
然而也就瞬間,方漁突然改變力量方向,將槍尖向馬蜂身上扎去。
而此時,馬蜂正在向后用力,兩種力道疊加之下,器胚長槍深深扎入馬蜂體內(nèi),跟著方漁一身無限接近渡劫期的真氣灌入其中,并在瞬間爆發(fā)開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之后,馬蜂的身體迅速膨脹。
然而,作為一名無限接近大乘巔峰的邪靈獸,方漁全身的真氣爆發(fā),并不能一下就讓它的身體炸開。
這其中主要原因是事出突然,方漁雖然施展出來一些招式,卻來不及準備大招,如此做,更多的想法只是依靠真氣沖擊馬蜂的身體而已。
一擊未能成功,方漁迅速轉(zhuǎn)變策略,神念突然爆出擾魂指,攻向馬峰的神魂。
擾魂指下,馬蜂出現(xiàn)一陣眩暈。
就是這一陣眩暈,便足夠要了它的小命,沒有神魂束縛的身體,突然被方漁的真氣再次迅速撐起,而后“啪”的一聲炸裂開來。
等它的神魂再緩過來這股勁兒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變成一團血霧,碎的不能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