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辛耀祖,在得知呂靜月已經(jīng)被辛自祥拔得頭籌之后,他表現(xiàn)出異常的痛苦。
辛自然不忍兒子如此,便建議可以讓辛耀祖將呂靜月娶為妾室。這個建議遭到辛自依的否決,辛自依說,若辛耀祖走不出這件事情,就要被剝奪成為家主繼承人的可能。
不出所料的是,辛耀祖很快就決定放棄這一段感情。
從這個角度,也能想象到辛自祥會得到什么樣的處理,那必然是最嚴苛的處罰。
這之后,辛自依向呂國眾人宣布他們?nèi)说挠懻摻Y(jié)果。
呂國四位王子將對呂國世子之位進行競爭,以四人最后表現(xiàn)綜合判斷,誰是呂國下一任繼承者。
四人競爭分作兩個階段,其一是前三年,四人不參與呂國國政,專心修煉,其二是后七年,四人回到呂陽城,分別擔任職位,展現(xiàn)能力。
四人有三個去向,呂仲昱和呂仲恒由辛家負責,呂仲衍由季國負責,呂仲祺由七曜宗負責。
至于四人的修煉資源和各種花費,則完全由呂國提供,呂國提供的資源分作十份,按照呂仲昱、呂仲衍、呂仲祺各三份,呂仲恒一份來分配;而花費則是平分。
結(jié)果一出,首先不滿的是呂維同、呂尚卿這些人,跟著這二人,呂維國也表達了不同意見。畢竟如此一來,呂國下一步難免不被三方勢力瓜分。
只可惜這三位呂國老祖都被辛自依無情鎮(zhèn)壓。
呂仲恒同樣表達了不滿,但呂重光卻指出,此前為呂仲恒提供的修煉資源已經(jīng)遠超過他的三位兄長,不僅如此,呂仲恒還在辛家拿到大量資源?,F(xiàn)在如此分配,只是讓這場競爭變得公平起來而已。
這樣的決定,自然令他們羞辱,但呂重光和錢嗣發(fā)、王庭芳卻表現(xiàn)的異常平靜。
錢、王兩家代表的平靜,多半還是一種不會深入?yún)⑴c的表態(tài),這又說明,“三家分呂”這件事情已經(jīng)在他們可接受的范圍,因此平靜意味的是默許。
原本呂國的事情沒人參與,那就只能任由辛家不斷擺弄,“大的”欺負“小的”,錢、王兩家出手是無奈,也是不愿給兩家之外再樹立一個對手的表態(tài)。
現(xiàn)在對手的一家化作三家競爭,那就說明錢、王兩家在呂國的事情上還有很大的緩和余地,即使如此,二人自然不會將自己身后的力量徹底卷入?yún)螄募姞帲拖瓤慈叶飞鲜暝僬f。
畢竟,現(xiàn)在的呂國如果按照面積來算,也不過與七曜宗下屬面積最小的那一批中等門派的面積相當,唯一可以說一說的就是呂國名下的這些家族或者家庭,但同樣是因為聚集的修士太多,導致呂國這么小的面積上,要養(yǎng)活十倍的人口,所以修煉資源方面內(nèi)卷的厲害。
好在這里臨海,且是縱橫聯(lián)盟、天武聯(lián)盟和季國的商貿(mào)交匯之處,甚至教國都不遠萬里來此經(jīng)商,這才讓呂國的現(xiàn)狀維持下來。
呂重光呢?他反而認為這是件好事兒。見到這么多官員都不和他一條心,他最大的想法就是抓緊調(diào)整,把忠于他的人選出來,將不忠于他的人踢出去。
至于什么三家不三家的分呂,他現(xiàn)在根本沒空想,因為他對抗三家的前提,首先得是他在呂國王位坐穩(wěn),手中有王權(quán)。
而縱橫聯(lián)盟愿意將四位王子分作三份,與天武聯(lián)盟和季國分享,其實也是不愿意繼續(xù)將矛盾激化下去的決定。
辛自依說的不錯,原本辛家的想法,必然是看重呂家傳承血脈的高貴,愿意以自家之力,全面與呂家融合,這樣他們將獲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然而,事情走向不可知的方向,二世祖辛自祥的肆意妄為將這個計劃戳出個口子,而呂仲昱的稀里糊涂,更加速了計劃的破產(chǎn)。
當然呂仲昱的稀里糊涂只是他表面展現(xiàn)出來的,內(nèi)里到底是刻意而為,還是真的糊涂,誰也不知道,將呂仲昱的做法視為呂國不想被辛家徹底消化吸收的反抗也行。
但這已經(jīng)不再重要,因為事情都發(fā)生了,也沒了退路。
此外,還有就是今日壽宴,錢家和王家的代表也來了,不僅來了,他們的存在更讓辛自依知道,對呂家,兩個超級世家早就盯上了。
而方漁偶爾吐露出對呂仲昱四兄弟潛力的判斷,更讓辛自依對他重點關(guān)注的呂仲恒失望。
因此,他決定讓另外兩家參與進來,一則是避免仲恒聯(lián)盟與季國或天武聯(lián)盟之間的沖突,二則是因為就目前來看,呂家或許還有價值,但呂家價值最高的部分早就去了花都,現(xiàn)在留在呂國的呂家,其價值看起來已經(jīng)沒那么高了。
因為又有了一個要培養(yǎng)呂仲祺的任務(wù),方漁很無奈帶人回了迎賓館。
深夜,他和董志強、璇素等一眾人依然在聊天。
“我……我怎么感覺這么大一件事兒,你們跟開玩笑一樣就定下來了?”方漁將他和辛自依、季景明之間的決定說出后,方子墨先忍不住說話了。
董志強聞言,也贊同的說道:“是啊,當時宣布的時候,我也這個感覺。不過想來,把三方大勢力之間有可能發(fā)生的沖突,轉(zhuǎn)化為四個王子為爭奪世子之位的競爭,還是很明智的決策!”
涂慧傾道:“最少十年之內(nèi)大家可以安心發(fā)展,沒有沖突的風險!”
白嫻鳳又道:“可我總感覺,你們?nèi)齻€就這樣決定人家呂國內(nèi)部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兒太……太不尊重人了?”
璇素解釋道:“大勢力之間都這樣,一般情況下,都是大事兒談和,小事兒爭斗,但即便爭斗,也有高級修士以上和以下的說法,并不是隨便就能大打出手的?!?p> 許畫珊插話道:“我也聽說過,我也聽說過,不過高級修士的標準就有許多,最低的說靈寂期就算高級修士,也有說靈寂大圓滿才算高級修士的,但元嬰期肯定算是高級修士了!”
這么說著,她還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在說她就是高級修士。
璇素道:“許姑娘說的是違反律法后,被執(zhí)法堂判罰時,對高級修士的定義。我說的是修真聯(lián)盟對修士之間斗爭的限制,一般情況,分神以下的爭斗不做限制,分神以上開始就有諸多要求。比如之前天武聯(lián)盟和教國之間的戰(zhàn)爭,修真聯(lián)盟給出的判定是合體期出手,就要開啟合體期戰(zhàn)爭,那個時候分神以下的爭斗就要收手;還有我們在戍西區(qū)域的時候,爭斗被限制在出竅期,分神期之間的爭斗按照修真聯(lián)盟的要求都是不被允許的?!?p> 許畫珊“哇”的一聲,驚訝道:“你這么說,豈不是廣宇之前出手,違反了修真聯(lián)盟的規(guī)定?”
璇素解釋道:“所有一切的前提,都是低階修士不能挑釁到高階修士!”
許畫珊追問道:“那廣宇去教國呢?”
璇素無奈道:“他們不是私下解決了嗎?許姑娘,你多看看修真聯(lián)盟的律法吧!別天天十萬個為什么……”
許畫珊“嘿嘿”笑著,也不顯尷尬,她拍拍方漁的肩膀說道:“廣宇,你現(xiàn)在可以嘛,已經(jīng)可以和大乘期分蛋糕了!”
董志強笑道:“是啊,不過我總感覺三個大乘期在呂國這種小地方分蛋糕,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方漁搖搖頭,解釋道:“應(yīng)該是呂國的實力導致的吧!你們今天見到呂維同了,對吧?這位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洞虛初期以上的修為,按照他的說法,他的大哥已經(jīng)在閉關(guān)沖擊一個關(guān)口。那我們大可以猜一下,呂維同的大哥呂維力最少應(yīng)該是洞虛巔峰修為,按照他們是電屬性修士來說,這人的實力最少應(yīng)該接近五行修士的大乘期,又或者,已經(jīng)相當于五行修士的大乘初期到中期也不是不可能。那么一個擁有大乘期實力的呂家,且血脈傳承千多年都沒有中斷過,這樣的一家,即便呂國再小,也值得三方勢力拉攏?!?p> 董志強點點頭,頗為認可的說道:“是啊,實力相當于大乘期的家族,又頗有潛力的樣子,難怪了!”
涂慧傾道:“這呂家不可小覷,之前我們對呂家的估算都想錯了!”
洪從心也說道:“要是用發(fā)展的眼光來看,下一步呂維力能突破到大乘期,呂家就有可能再次步入頂尖家族行列?!?p> 方子墨忍不住道:“要是等呂家發(fā)展起來,今天的事情,他們會不會報復??!”
許畫珊笑道:“這有什么可擔心的?他們發(fā)展,咱們就不發(fā)展了嗎?等他們到大乘期了,咱們說不定已經(jīng)有好幾位大乘期了呢!還有廣宇那會兒,說不定……說不定……嘿嘿,廣宇,你說你到時候能到什么修為?”
方漁不禁扶額,他感覺許畫珊越來越向方子墨的方向發(fā)展。
璇素笑道:“即便現(xiàn)在呂維力已經(jīng)是大乘期,咱們也不懼怕他,咱們身后有天武聯(lián)盟,還有李涼家,更有廣宇的大師兄荊蘭臺會長,二師兄彭應(yīng)崇會長等等,太多愿意全力出手幫咱們的人了!”
璇素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翻翻方漁的底牌和家底,那是相當厚實。
許畫珊更是一臉興奮的笑道:“這樣的話,小小的呂國咱們還當真看不上呢,哇哈哈哈!”
方漁也被許畫珊的表現(xiàn)逗笑,他說道:“即便站在七曜宗的角度,當下的呂國也不會被看在眼中。咳咳,不談這個了,咱們說說下一步的安排吧!”
聽方漁說起正事,一眾人等馬上直起身子。
方漁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南線聯(lián)合指揮部的一切行動照原計劃執(zhí)行,即便未來我們與呂國發(fā)生戰(zhàn)爭的概率減小,但從成立指揮部到嘗試運作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問題和未來可以預(yù)見的經(jīng)驗總結(jié),都不允許我們半途而廢,不僅如此,我們反而應(yīng)該加強再加強。”
鐘離全斌立刻起身道:“遵命!”
方漁點點頭,又說道:“對于有可能回歸的家族,咱們既定的原則一概不變。需要提醒的是低調(diào)行事,畢竟現(xiàn)在呂國的情況看下來,十年的時間不會有大的變化,有意回歸的家族,也可以選擇逐步遷回,當然,若種種原因,必須一次性遷回的,我們?nèi)匀恢С?,并提供保護?!?p> 涂慧傾聞言起身道:“遵命!”
洪從心問道:“宗主,呂靜遷那邊我應(yīng)該用什么態(tài)度?”
方漁略一思考便道:“搞明白兩件事情,其一是他們的態(tài)度,到底是想駐守呂家山,還是想帶著呂健這一支回歸;其二是問清楚當年發(fā)生的事情,總感覺呂維衷當年一定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這兩件確定沒問題,咱們再主動邀請回歸,呂家可以選擇建立新的七曜宗呂家,也可以恢復當初的天武聯(lián)盟呂家?!?p> 洪從心問道:“宗主,咱們不會給他們建城吧?”
方漁哈哈一笑,說道:“自然不會,呂國帶著土地,全族遷回尚武城,是七曜宗幫他們建城的前提。當然,如果花都的分支不回,那就不回好了,在紛繁城的呂家必須回歸,我們才會給他們建城?!?p> 洪從心點頭道:“明白了!那我們邀請他們回歸時的態(tài)度應(yīng)該如何把握?”
方漁想了想說道:“正式邀請,要帶著熱情,但不熱切,更不用反復邀請!”
洪從心點點頭,品味著方漁給出的要求。
鐘離全斌趁機建議道:“師弟,現(xiàn)在不是要求咱們來扶植三王子呂仲祺嗎?咱們不如把這三王子甩給呂維衷和呂靜遷,你看如何?”
方漁搖搖頭,說道:“不妥,且不說呂維衷和呂靜遷的態(tài)度,站在咱們的角度也不應(yīng)該讓呂仲祺和呂維衷走近,否則會有一種情況,就是呂仲祺被呂維衷掌控,從而成為影響呂國朝堂的一股力量?!?p> 鐘離全斌一時有些沒轉(zhuǎn)過彎來,他順口問道:“那樣不是更好嗎?咱們省得麻煩了??!”
方漁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現(xiàn)在看著輕松了,未來咱們?nèi)魧螄邢敕?,那就不美了,剩下就只能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