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力淵見到這位華貴衣服老者眼前就是一亮,在這位老者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不同于他最近見到大部分人的氣息,那是一種復(fù)合了真氣與神識之氣,又帶著其本身氣勢的一種氣息,這證明此人修為最少是在合體期已經(jīng)非常深入的程度。
方力淵心中一喜,心說終于遇到一個能碰一碰的對手。
只是,他剛要上前應(yīng)戰(zhàn)時,卻見這老者帶著呂重孝快速遠離。
他不由得狠狠吐出一口痰,心里頗為不滿。
其實,若方力淵的修為能再高一些,他就會知道這位老者的修為不僅到了合體期,還是洞虛修為,甚至他的洞虛期修為已經(jīng)達到完美程度,再往前進一步就會是大圓滿的境地。
若真的了解到這一點,以方力淵最近沒什么爽快的架可以打的情況,說不定會忍不住追上和這位老者碰撞一下。
但很無奈,方力淵并不知道。
雖然現(xiàn)在他的身體修為已經(jīng)無限趨近于大乘,但真氣和神念的修為仍然在出竅巔峰左右。這導(dǎo)致他只能夠大概感應(yīng)到對方修為,但出竅與洞虛的差距,又讓他感應(yīng)的不是那么準(zhǔn)確,除非對方將他的修為徹底展露出來。但作為洞虛期的高手,誰又可能不會一些隱藏修為的手段呢?
說到修為問題,就不得不說,方力淵的修為進步還是慢了一些。因為從一般經(jīng)驗來看,類似方力淵這樣的氣血修士,有了不錯的功法,再加上近乎無限的丹藥和靈石,在身體修為的帶動下,真氣修為的進步應(yīng)該非??觳艑?,那又為何會是現(xiàn)在的情況呢?
這是方漁在刻意壓制方力淵修為進度的結(jié)果。
因為在丹藥、靈石等修煉資源無比充實的情況下,若任由方力淵提升真氣修為,而不顧神念修為配合,其結(jié)果只有兩種可能性,要么神念修為無法控制身體與真氣,最后人變得瘋狂、嗜殺戮,極端情況就是爆體而亡,要么就如方漁這種情況,身體、真氣、神念三項中的兩項達到大乘大圓滿,會提前觸發(fā)天劫,屆時神念修為不足,渡過天劫的可能幾乎為零。
因此,方漁雖然沒有限制方力淵的丹藥和靈石,但他會檢查方力淵的神念與真氣修為是否在相同境界,若差別大了,他就會給方力淵下封印,就比如現(xiàn)在方力淵的身體修為,就是被下過封印的結(jié)果。
也好在,方力淵自從成為他的護衛(wèi)之后,修煉皆由他親自指導(dǎo),方力淵對他是完全信任,畢竟一個能動動指頭就將你打翻的人,把你帶在身邊指導(dǎo)修煉,這很明顯不是壞心,更沒什么好反抗的。
洪家的儀式很快就進行完,他們選擇將祠堂整體搬走,如此,只是將一些容易移動的物件搬出放好,而整個祠堂的三進院子分作三塊,裝入三支超大空間的儲物戒中,這樣做是徹徹底底,一塊磚頭也沒有留下。
方漁好人做到底,他讓方力淵將洪家一眾人護送到呂國與兩頤派的邊界,又讓在南線指揮部的方宜家和兩頤派的龍叔湛出面接力,繼續(xù)將一行人護送回兩頤派的洪家。
放下洪家遷移宗祠的各種風(fēng)波不提,方漁這一天下來也沒閑著。
清晨剛吃過早飯,黃耀森和黃耀銘兄弟就上門拜訪。
在了解過兄弟二人的種種后,方漁自然不會親自接待,出面應(yīng)對的是董志強。
黃耀森一通抱怨昨日沒照顧好方子墨云云,又說起馬承俊的事情,希望方漁幫忙協(xié)調(diào)一二。
董志強懶得和對方廢話,只用幾句不軟不硬的話,就將黃耀森辯駁的無話可說。
黃耀森表現(xiàn)的很無奈,但好歹他知道董志強沒有撕破臉皮,也只能見好就收,轉(zhuǎn)身離去。
其實不撕破臉皮并非董志強如何,這只是董志強按照方漁要求,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
這邊黃耀森和黃耀銘兄弟剛走,黃一丸就上門拜訪,當(dāng)然,他求見的是薛寶怡。
這位黃家大公子用傳音符和薛寶怡聯(lián)系了許久得不到回復(fù),只好登門拜訪。
只是,作為一名沒什么官身的白身之人,想要接近迎賓館就太難了。還好,他在黃斯文的幫助下,偷了黃耀銘的一塊令牌,才勉強進來。
自然,這進來之人也不止黃一丸,還有黃斯文,要找之人除了薛寶怡,還有范紅馨。
好吧,這肯定沒什么好結(jié)果,無非是兩個色欲熏心的蠢人。
不過,他們卻是幸運的,他們恰巧遇到了大將軍呂重績上門拜訪。
很無奈,知道了大將軍一系是傾向季國的態(tài)度,方漁懶得出面,直接派人將門關(guān)了。
呂重績手下有人想上前?;?,卻被璇素一記滲透靈魂的因果攻擊,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
呂重績無功而返,也連帶著黃一丸和黃斯文兩個被迎賓館的大門拒之門外。
這是這兩個色欲薰心之人的幸運,真的讓他們喊出來薛寶怡或者范紅馨,其結(jié)果多半會非常慘烈。
只是璇素在之后向方漁的匯報中卻說道:“廣宇,我發(fā)現(xiàn)和呂重績來的很可能是呂國的一位王子,我看那人的因果血親指向的是呂國王宮,呃,也有可能是呂重績的后輩吧!”
方漁點點頭,說道:“是呂國二王子呂仲衍,那天在王宮吃飯我見過的,剛才黃耀森過來,應(yīng)該是給他們打前站的。他們這種安排我有些想不明白,反正都是被拒絕,不如一起來呢!”
璇素笑道:“或許是黃家兄弟見到了董長老,猜想咱們會見呂國的大將軍和二王子吧?”
方漁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關(guān)鍵這不是什么拜訪的好時間,剛吃過早飯有兩刻鐘嗎?他們要是趁我心情好的時候來,說不定我就見他們了呢!”
方漁和璇素都沒想到,呂重績和二王子呂仲衍,還有黃耀森兄弟前來,打的是用洪家遷移祠堂的事情來談條件的主意。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黃耀森兄弟只見到了董志強,而呂重績和呂仲衍根本就沒進門。
當(dāng)然,若他們知道方漁那句沒選對拜訪時間的說法,就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到。
相對于這幾個沒選對時間的,還真有不少人選對了時間。
就比如呂國的那位“賴酒”丞相游敏中,他就趁著午飯前來拜訪,且?guī)砹藥讉€食盒的呂陽城特色美食,又主動連灌了自己三壺酒,倒是贏得了方漁、鐘離全斌的稱贊。
可惜的是,這人和呂國國王呂重光一個觀點,不談回歸天武聯(lián)盟的事情,反而談起兩家商貿(mào)往來,并要求七曜宗讓利。
這給人一種太過“重利”的感覺,再聯(lián)想到他初次見面就賴酒的做法,方漁給這人打上“不可交”的標(biāo)簽。
這也讓他這頓午餐的后半段索然無味,好在游敏中也是個識趣的,又或者談合作只是順便,而道歉不結(jié)仇,才是他的目的。
還有一位選對時間的是呂國三王子呂仲祺,這是位一位“文氣”十足的王子,聽說還曾經(jīng)參加過呂國的科舉,并一舉奪得魁首。
方漁將方子墨這個“酸儒”喊來應(yīng)對這位“文采飛揚”的三王子,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酸儒”和“文采飛揚”是上下差別很大的兩個境界。
他選擇方子墨就相當(dāng)于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方子墨根本無法應(yīng)對三王子的出招,這樣下來還不如鐘離全斌的插科打諢效果好。
當(dāng)然,能如此做的前提是方漁一方的實力遠強于呂國一方,否則,不用調(diào)侃和插科打諢,高貴的三王子根本不可能搭理方子墨和鐘離全斌。
時至傍晚時分,方力淵才和洪從心一起回來。
對洪從心的回來,方漁心中自然有數(shù),但話語上肯定要說讓對方回去忙自己家的事情。
洪從心則是行了大禮,就看今日的狀況,若非方漁派了方力淵出面,這遷移祠堂的事情必然辦不成,甚至,不僅辦不成,還有被呂國將他們扣下來的風(fēng)險。
既然洪從心回來,方漁就讓他跟在身邊,幫忙應(yīng)對訪客。
洪從心則建議道:“宗主,你想和呂靜遷聊聊嗎?”
方漁挑挑眉,反問道:“合適嗎?”
洪從心略一思索,便說道:“要不我先和他聊聊,如果他也愿意,不知宗主是否愿意見他一見?”
方漁對此并沒有什么不可,他這里點頭同意,那邊洪從心轉(zhuǎn)身離去。
方漁叮囑道:“洪長老,盡量不要離開這迎賓館,你要是找呂靜遷也把他約過來!”
洪從心趕忙行禮應(yīng)下,他明白方漁說這話,是因為他今日遷移宗祠已經(jīng)得罪了呂國。
然而,時間剛過去沒多久,洪從心和呂靜遷就聯(lián)袂而來。
呂靜遷主動說道:“廣宇宗主,我剛好來迎賓館邀請你們參加今日晚宴,就遇到從心老弟跟我聯(lián)絡(luò),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了!說起來,我當(dāng)初乃是從心老弟祖父的屬下,就算比從心老弟祖父低上一輩,他也應(yīng)該喊我叔父才對,哈哈!”
方漁笑道:“靜遷上大夫,你這老弟老弟的都叫上了,是不是內(nèi)心已經(jīng)認下平輩了?”
洪從心打趣道:“是啊,老哥叔父,這叫著多麻煩,還是老哥兩個字吧!”
相互一番調(diào)侃,將關(guān)系拉近許多。
這讓接下來的聊天變得更為融洽。
只是呂靜遷是來邀請人的,這聊天也進行的頗為簡短。
通過聊天,方漁得知,在呂家山上的那位合體期,還真就是呂靜遷的父親呂維衷,又或者說,呂健的后人還有不少,但多半跟著呂維衷守在呂家山,只有呂靜遷一家在呂陽城。
話說到這個份上,方漁也將那日與呂家山的沖突點出,又拿出五瓶元丹出來作為道歉用的禮物。
呂靜遷在推讓中將元丹收下,畢竟建安城出品,在當(dāng)下還是很有名的,尤其這些又是完美級別的丹藥。
但清丸的普通元丹,雖然是完美級別的,方漁這里卻不怎么看得上,甚至連方子墨這些人現(xiàn)在也不會使用,這是專門送人的禮物而已。
如此一來雙方更加融洽,方漁趁機問起目前呂家的情況。
呂靜遷沒什么遮掩,直言一一點出。
具體信息與之前洪從心告知的并不沖突,卻多出來許多關(guān)于花都呂家的情況。呂家在花都有三位電屬性合體期修士,是呂一凰與錢家女兒的三個兒子。目前這支呂家受到錢家和王家照顧,其后代也多與這兩家通婚。
不過,因為呂靜遷來邀人是帶著任務(wù)的,他們無法多聊,就要匆忙離去。
方漁也沒有提回歸的問題,這些問題還是留下一些余地,讓下面人去談更好。
至于晚宴,懶散的方漁就敬謝不敏了,呂靜遷也笑呵呵的沒有再多說什么。
反而,他臨走時提醒方漁,黃家與大將軍那邊過分親密,即便是呂重光也沒有那么喜歡黃家。
如此,一天就這樣過去,晚宴方漁雖然沒有去,農(nóng)希軍和欒似谷,以及涂慧傾都去參加了。
據(jù)這三位回來講,今日晚宴,參加的人更多,也更亂了些,還自由了許多。
然而,這一晚卻沒有什么更新的消息帶回來,因為這些人中間依然穿插了諸多呂國之人,他們雖然攔不住大家碰酒,卻也可以阻攔這些人深入聊天。
“宗主,聽說呂國那位在紛繁城中的老祖呂維國和紛繁城呂家家主呂重孝回來了!”涂慧傾給出這么一個消息。
方漁點點頭,對此并沒有表示,這趟呂國之行,可以說是無功而返,也可以說是收獲頗豐。“無功”是說在呂國回歸問題上,沒什么進步,“收獲”則是說方漁對呂國有了清晰的認知,而涂慧傾他們清楚的知道了方漁的態(tài)度。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對呂維國和呂重孝無感才正常,也難怪有此表現(xiàn)。
董志強笑道:“估計明日各方大佬們都要登場了,我今天看著亂糟糟的現(xiàn)場,就感覺明天的事兒不能簡單了!”
農(nóng)希軍也點頭對董志強的話表示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