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璇素問起,方漁將于麗冰的事情相告。
璇素當(dāng)即表示要教訓(xùn)這對狗男女。
方漁則認(rèn)為沒必要,畢竟修行者有氣運一說,于麗冰和馮云為這么做其實破壞的是修士的氣運,報應(yīng)遲早會來。
又過兩日之后,玄霜聯(lián)盟和霜花劍派終于來人。
在交過一筆錢后,妙狐子和她的徒弟們都被放了出來,而封原宗的圣子和圣女兩位殿下卻被人刻意遺忘。
其實不是沒人提,只是玄霜聯(lián)盟和霜花劍派都不愿意替封原宗掏這筆錢。
迷戀馮云為的于麗冰原本想鬧上一鬧,從而不花錢就把馮云為弄出來。
但她不正常的行為卻被那位霜花劍派來的長老看出端倪,再一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于麗冰已經(jīng)和馮云為處在熱戀之中,幾乎就是一個被男人控制的戀愛腦女人。
為此那位長老把妙狐子和靈梅子從里到外數(shù)落一通。
其核心就是說于麗冰這種沒腦子的女人不配做霜花劍派的親傳弟子。霜花劍派乃是玄霜聯(lián)盟的霸主級門派,而封原宗只不過一個上等宗門。
這件事兒的結(jié)果,就是讓于麗冰拜在靈梅子門下的愿望落空。最后她只能拜入守劍堂,做一名普通內(nèi)門弟子。
即便如此,也是看在她和于麗雪是孿生姐妹,妙狐子和靈梅子希望二人修行相同功法,從而實現(xiàn)“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相比于她,于麗雪拜在靈梅子這位分神期修士門下,是霜花劍派守劍堂的親傳弟子,比于麗冰普通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高了太多。
但好歹二女在離開方漁之后,都有了還算不錯的去處。
與此同時,于仁福父子也迎來了他們在尚武城的結(jié)局。
先是于仁福的師傅、水星家的水星祖聽說此事,通過名劍堂,用一封“逐出師門書”斷絕了于仁福拜師求學(xué)之路。
其實這封“逐出師門書”是水星祖早就準(zhǔn)備好的,畢竟有水星覺在,于仁福在建安城的事情又如何能瞞得?。?p> 之所以沒有發(fā)出,乃是看在方漁的面子上,當(dāng)時方漁和于家姐妹之間還是夫妻,這能震懾住很多人。
現(xiàn)在婚姻解除,水星祖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將于仁福逐出師門,以表達(dá)他的態(tài)度。
于海波和于海濤的那位劍皇師傅也是如此做法。
三人被逐出師門的舉動非常果斷,根本沒有任何緩和余地。
和逐出師門同步,名劍堂也行動起來,歸根到底就是兩個動作,開除和收回。于家父子被開除出名劍堂,收回名泉山上的房子和一切名劍堂給予的福利。
于仁福一家被這一系列打擊嚇傻,雖然他們早就在尚武城買了房子,此時也不敢搬去住,他們老老實實的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跟著妙狐子等人離開,去玄霜聯(lián)盟生活。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唐一劍帶著酒菜上門送行,于仁福被感動的稀里嘩啦。
“老于啊,你讓我怎么說你呢?說你糊涂吧!不對,當(dāng)年你的聰明可是讓我們大家都羨慕的要死。說你聰明吧?更不對,誰又能干出你干的這些事情呢?”唐一劍飲下一大口酒后開啟了對于仁福的數(shù)落。
經(jīng)過最初的感動,于仁福又恢復(fù)到他一直以來的小模樣:“那你說我這算是什么?”
唐一劍露出不屑,說道:“你這是自私,私心大到蒙蔽你的心智;是愚蠢,愚蠢到認(rèn)為所有人都是傻子!我說的對不對!”
于仁福臉色難看,他忍住回懟的沖動,反而點點頭,露出苦澀的笑容,他說道:“無所謂,老唐,你隨便說,再不罵,以后就罵不到我了!”
唐一劍哈哈大笑,“那我就再說說你家的三塊料!”
于仁福冷哼一聲,對唐一劍把他的三個兒子稱為三塊料很不滿。
只聽唐一劍繼續(xù)道:“你家這三塊料,讓我說都不怎么樣!你家老三不用我說了吧?廢料!”
唐一劍這么說于海濤,于仁福居然沒生氣,反而哼了一聲,看來他也知道于海濤不行。
唐一劍嘿嘿一笑,給了于仁福一個你還沒有傻到家的表情。
“老大海潮呢?看似不錯,但在我眼里依然不怎么樣!比起你于仁福來說,還是差了太多!不過,他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地方應(yīng)該進(jìn),什么地方應(yīng)該退!老于,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于仁福冷聲道:“我家好歹有這么一個,你唐一劍的唐家呢?有比得上我家海潮的嗎?”
唐一劍哈哈一笑,說道:“我又不是唐家家主,和我比這個做什么?我有星兒月兒兩個丫頭就足夠了!哈哈!”
于仁福臉一黑,這唐一劍是在揭他的傷疤。
“我繼續(xù)說啊,你家老大這樣的人,抱緊一條大腿,野心別太大,會活的舒舒服服的!你說是吧?”
于仁福不愿意理會唐一劍,內(nèi)心卻對唐一劍的說法頗為認(rèn)可。
唐一劍放緩了語氣繼續(xù)道:“聽說老大和你斷絕關(guān)系了?我看就挺好,他這么做,說不定未來還能給你留下一支……”
這話說的于仁福瞳孔一陣收縮,他忍不住問道:“老唐,你這是看出什么了?”
唐一劍搖搖頭,說道:“我就是這么一說,勸你對你家老大放手,他開拓能力不足,但守城還是可以的!”
于仁福松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現(xiàn)在海潮也不怎么愿意和我聯(lián)系了!”
唐一劍嘆口氣,忍不住說道:“我是說等你倒霉的時候,別把海潮也坑了!”說到后面,他露出玩味的神色。
于仁福一陣心虛,但在唐一劍銳利的目光下,終于點點頭。
唐一劍哼了一聲,說道:“再說說你家老二!你于仁福這輩子也算是生出一個奇葩兒子,怎么說呢?我說的意思,老于你明白嗎?”
于仁福臉色不善,一副準(zhǔn)備隨時吵架的樣子。
唐一劍一臉不屑,“老于,你看你現(xiàn)在這個德行!我特么就想跟你動手!你家老二從結(jié)婚以來,人家何燕虧了他嗎?老二的事兒哪件不是何燕給處理的?之前何超雄強勢,何燕幫的忙大,你們重視,把人家捧手心里,后來沒了何超雄,何燕只落得在家相夫教子,怎么,你們老于家就看不起人家了?”
于仁福怒火上涌,然而只是一瞬,就敗下陣來,他底氣不足的說道:“你……你別亂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唐一劍冷哼一聲,“老于,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還是你于大明白太明白!我沒有證據(jù)能這么說嗎?”
于仁福臉色一黑,猶自硬撐著說道:“你能有什么證據(jù)?道聽途說而已,情況根本不是你知道的那樣!”
唐一劍冷笑道:“你以為我不認(rèn)識劉效龍嗎?還是你以為建安執(zhí)法堂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
于仁福突然沒了底氣,低頭不語。
唐一劍說道:“老于,你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什么?廣宇那么信任你,你卻要搞貪污那一套!你說你這個下場,是不是活該?”
于仁福突然將自己的氣勢放出來,說道:“我原本已經(jīng)沒希望提升,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靈寂大圓滿修為!哈哈!”說到后面,他居然笑了起來,不過這笑中卻帶著無盡凄涼。
唐一劍也將他的氣勢放了出來,“當(dāng)初我修為還不如你,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元嬰!提升修為的事兒,和你這些年所作所為,根本沒有關(guān)系,不要拿這個當(dāng)做借口!”
于仁福一臉不可思議,當(dāng)時就啞了火。
唐一劍繼續(xù)說道:“可你得到了什么?兒子和你斷絕關(guān)系,孫女跟人和離,和我們這些老朋友鬧翻,還坑死你家里最好的兒媳!我呸!”
名泉山上的于家本就殘破,幾乎已經(jīng)找不出幾間可以住的房子。
于仁福被唐一劍說的更是凄涼,臉上沮喪之色更重,“我沒有坑死何燕,那只是個誤會!”
“誤會?我信你的鬼話?”
“真的只是誤會,最少在我心里沒有這樣的想法!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參與?。 庇谌矢Q廴t了起來,說話間就要哭出來一樣。
“哼!”唐一劍不滿的重重哼了一聲。
于仁福一把抓住唐一劍的胳膊,說道:“相信我??!我真沒有這種想法!當(dāng)初我們走投無路,我只是提過這個可能性,要給建安執(zhí)法堂一些壓力,我們可以裝死、裝病……但我并沒有想他們真的這么做,更沒想過要人家的命!”
唐一劍甩開于仁福的胳膊,怒道:“但你心里肯定清楚,只要你提了,你的兒子肯定會順勢把何燕的性命送上,又或者,只有何燕這個岳母的身份,才能給廣宇壓力!于仁福,你真的太聰明了,各種事情都明白!把別人的心思都拿捏的死死的!”
于仁福滿頭大汗,他唯唯諾諾的說道:“可我真的沒想她死,誰知道麗冰會拿來毒藥,誰知道海波真會讓何燕吃下那么多??!”
唐一劍冷笑連連,“那你就問問你現(xiàn)在二兒媳何鷺吧!”
這句話如同大錘一樣敲在于仁福的心頭,他嘴里小聲說著什么,眼神迷離,繼而放出寒光。
然而,也就一個呼吸之間,于仁福臉色一變,突然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是方廣宇讓你來的?”
唐一劍臉上鄙夷之色更甚,“于大明白啊,你可真明白!不過我就想知道你的心思怎么都用在這些地方了?”
于仁福沒有理會唐一劍的嘲笑,他露出一絲笑意,問道:“方廣宇讓你帶什么話過來了嗎?還是他有后悔的意思了?”
唐一劍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于仁福臉上,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怎么臉這么大呢?我來找你,自然需要經(jīng)過廣宇的允許,不過他可沒同意我來,他勸我不要趟你的渾水,畢竟你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好人!”
于仁福一臉失望,“那……你怎么還來了呢?”
“我來也是最后來看看你,領(lǐng)略一下你現(xiàn)在壞到什么程度,還有,這是咱們最后一次見面!我跟你聊完,當(dāng)真感覺以后咱們也沒什么可再聊下去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明白嗎?”
說著,唐一劍端起杯子,一口將其中的酒水飲盡,而后再次倒上酒,將第二杯飲下,之后是第三杯。
喝完酒,唐一劍起身就要離開,然而剛走上兩步,他扭頭又說道:“忘記了,廣宇還托我給你帶句話,叫做山高水長、不再相見!此外,還有一段贈語是,他不欠你們于家任何,于麗冰于麗雪雖然嫁了過來,但他從沒缺過二人的用度,且二人在高級學(xué)堂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被府治司掌握,能不殺已經(jīng)是恩情,你不要再想別的了!”
說罷,唐一劍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一串透著蒼涼的豪邁笑聲。
于仁福的離開,對名劍堂,對方漁的府上都濺不起什么水花,畢竟已經(jīng)是過去式。
而唐一劍則借此提出復(fù)出的想法,他這些年一直耐心留在名劍堂修行,有尚武城唐家的支持,更有方漁借唐星唐月送去丹藥,他的修為提升的不算慢,今年過年的時候,他也堪堪突破到元嬰期。
方漁這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對于唐一劍這個請求,他自然是要答應(yīng)下來,不過總結(jié)了從于仁福身上得到的經(jīng)驗,他決定先將唐一劍放在身邊帶上一段時間,觀察一下人品,而后再放出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接受了方漁成為七曜宗宗主的事實,便不斷有人要上門來拜訪,這些人里,有人是來求官的,有人則是因為與七曜宗有利益往來。
大部分人方漁都不愿意見面,但總有一些推脫不掉的,他需要親自出面,其中,值得一提的有這么幾個人。
第一個是名劍堂衛(wèi)隊統(tǒng)領(lǐng)華正川,這是一位分神期巔峰修士,且是雷屬性的。說起他的真實修為來,比鐘離劍還要強一些,同時他也被卡在這個境界許久,想突破卻總不得要領(lǐng)。他的目標(biāo)自然是去建安軍,方漁表達(dá)了歡迎,畢竟建安軍元帥級別的確還有缺額,華正川去了正好。
不過,打聽之下,這位華正川是個好斗的人物,好斗到什么程度了呢?看看他這個修為,這個年齡,自己有意愿去軍隊而不得,就知道了。
但這些方漁可不怎么在乎,畢竟他一個分神期,連妙狐劍宗都打不過。
在方漁心中認(rèn)為華正川要去的不一定是建安軍,七曜宗的護衛(wèi)軍也是一個選擇,畢竟宗主換成他之后,七曜宗護衛(wèi)軍元帥的位置上也可以放一些修為更高的人。
第二位是南薔薇,方漁既然去了七曜宗,南薔薇也就有了跟過去的想法,畢竟她想脫離家里自己出去闖蕩一番不是第一天了,她所求也不高,去做一名符箓教習(xí)就行。
方漁此前已經(jīng)拒絕過對方好幾次,此時南薔薇親自上門正式相求,他的確沒什么拒絕的理由,去七曜宗,做個符箓堂的總教習(xí),又或者去七曜宗高級學(xué)堂,做個監(jiān)督,都是不錯的選擇。
于是,在南薔薇的強烈要求下,方漁將情況和南榮凱做了交流,豈料南榮凱沒有任何猶豫,當(dāng)場答應(yīng)下來,還表示,如果有麻煩的話,他就把那人調(diào)到天武聯(lián)盟來,給南薔薇讓位置。
方漁聽著一陣懵,南長老明顯不是這樣的人啊。
第三位是一位趙家嫡系,且掛名的天武聯(lián)盟趙家執(zhí)事,元嬰期修為的趙弘柳,就是當(dāng)初那位要和他爭七曜宗宗主的趙弘建的堂兄,這人乃是九元宗一位沒有實權(quán)的榮譽長老。
對于他的請求,方漁并沒有一口答應(yīng)下來,反而解釋說并不了解七曜宗的具體情況,要看過之后,才能決定。
趙家并沒有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反而表示理解,這給方漁留下相當(dāng)不錯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