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自然不肯給大師兄和二師兄不收丹藥的機會,對待這兩位師兄,他像對待高如祥和上官優(yōu)一樣,再三把五元丹的諸多好處說明。
其實修為到荊蘭臺這種程度,方漁只要點上兩句,他們哪里不知道五元丹的好處,這是一種早就存在于煉藥師各種臆想中的丹藥,也曾經(jīng)有過煉藥記錄,但那是數(shù)千年前的事情,最近這些年,從來沒有人煉制出來過。
就這樣,在方漁的推薦,方德用的現(xiàn)身說法,還有萬重儀大方收下的示范背景下,荊蘭臺和彭應(yīng)崇終于把丹藥收下,卻也都表示要方漁從他們手中選自己喜歡的東西。
接下來進入閑聊時間。
聊了沒幾句,只聽荊蘭臺說道:“小師弟啊,前兩天武定王李君祿那個家伙,去找我們陣法師協(xié)會修他的小世界……你知道的……”
方漁尷尬的說道:“大師兄,那個小世界是被我和他在比斗時捅破的……”
荊蘭臺道:“小師弟,說到這個,我就想說你幾句,你說一個小世界,捅破就捅破吧!你怎么能動用師傅給你的保命符箓呢?”
方漁愕然,荊蘭臺居然把他自己做的符箓當做閔帝臣給的保命手段,難怪一開始荊蘭臺對他態(tài)度頗為冷淡。
不過他轉(zhuǎn)瞬就想明白,李瑛瑜說陣法師磨了七天才磨完,那可不是保命手段嗎?更何況這種符箓可以固化空間,自然是把別人“凍”住自己逃跑的好東西。
他解釋道:“那個,大師兄,當時一時情急,沒想那么多!”
荊蘭臺話語中帶著埋怨的說道:“小師弟,像你用出的那些符箓,我和幾位師兄就從來都沒得到過,你怎么能這么不小心就給用了呢?還一次用了三枚那么多!”
方漁尷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釋,他其實用了將近十枚,但肯定不能再給自己火上澆油。
聽荊蘭臺這么說,彭應(yīng)崇驚愕道:“什么?小師弟,你居然為李君祿的小世界用了三枚保命符箓?那李君祿配嗎?”
荊蘭臺火上澆油道:“小師弟用的還是我們沒見過的空間符箓,哼!當時那些笨蛋陣法師解不開符箓,找我去看。我算了算,就算我親自出手,也得兩天才能把符箓消磨完,所以就沒出手,丟不起那人!”
彭應(yīng)崇叫道:“那你怎么不叫我?”
荊蘭臺冷哼道:“叫你有用嗎?這是固化空間的符箓!多半來自上古!再說你又不是空間屬性的,見到這種符箓兩眼一抹黑……”
彭應(yīng)崇道:“怎么沒用,我們符師協(xié)會也有空間屬性的符師?!?p> 荊蘭臺冷笑道:“那些人哪個不是我們陣法師協(xié)會的人?我說的笨蛋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幾個!”
彭應(yīng)崇啞口無言,說起來還真是這樣,幾乎沒有空間屬性的符師不修陣法技能。
片刻后,他緩過神來,向方漁問道:“小師弟,那個符箓你還有嗎?連你大師兄都認慫的符箓,一定是好東西,應(yīng)該是上古遺存吧!給我一個,我放在符道協(xié)會備案?!?p> 方漁剛要拿,忽然心中一動,馬上就想到這東西肯定不能拿出來,因為面對的都是大陸頂尖人物,他們應(yīng)該很容易就判斷出太多東西,比如符箓是他畫的,還有他具有空間屬性真氣,又或者閔帝臣把那枚傳承之戒給他了。
“這個……這個……那個符箓已經(jīng)用沒了!”
此話出口,不僅彭應(yīng)崇,還有荊蘭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方漁心中歉意,卻也無可奈何這個結(jié)果。
這時,萬重儀插話道:“我記得武定王那個小世界應(yīng)該也是上古遺存下來的吧?李家當年得到一批這種小世界,給了李涼家一個……”
荊蘭臺“嗯”了一聲,說道:“的確,這種不算是真正的小世界,只能算是超級儲物空間?!?p> 萬重儀接話道:“所以……”他拖著長音,看向方漁。
荊蘭臺似是被他提醒,也看向方漁,問道:“是怎么捅破的?”
彭應(yīng)崇一拍自己腦門,說道:“是啊,李君祿肯定沒那樣的實力!”
荊蘭臺道:“也不一定,說不定他用了什么特別適合他的、且有特殊加成的武器……”
萬重儀道:“不可能,他要是有這種武器,在李家早就不是這么尷尬的地位了!而且,你就是把李涼家的幾位老祖都喊出來,也不可能,李君祿已經(jīng)是他們這一支活著的最強者……”
眾人看向萬重儀,萬重儀感覺到大家的懷疑,補充道:“李君祿一年前還求我們煉器師協(xié)會給他打造新武器呢!以他手里的存貨,不可能有加成那么高的武器,就算有,怎么可能在和自家未來女婿比斗時使用,倆人又不是生死搏斗!”
荊蘭臺點點頭,轉(zhuǎn)向方漁問道:“所以,小師弟,當初到底是什么情況,我能看出那個窟窿肯定是新的……”
方漁咧嘴笑道:“那個……我能說是我打破的嗎?”
幾人吃驚的看過來,方漁有些沒底氣的說道:“這其實不怪我的,我實力擺在這里,都怪武定王借給我一把劍,誰知道那劍的威力特別大?!?p> 荊蘭臺嘴角抽動,卻想不到應(yīng)該怎么繼續(xù)問下去。
彭應(yīng)崇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似是想笑又笑不出來。
反倒是萬重儀露出精彩的表情,問道:“小師弟,是李家那把雷擊木的圣劍吧?”
方漁點點頭,武定王說是雷擊木劍,他們說叫雷擊木的圣劍,想必是同一把。
荊蘭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贊道:“是啊,我應(yīng)該想到的,小師弟還有個師傅是雷元劍宗,號稱媲美劍圣的最強劍宗,再加上那把雷擊木圣劍……”
彭應(yīng)崇也哈哈笑了起來。
萬重儀問道:“小師弟,你用那把劍,能有多少倍加成?”
方漁略一思忖,便道:“怎么也得二十倍以上,那把劍還能蓄力,我是第三劍才劈出那么大威力的……”
方德用忍不住羨慕道:“這雷屬性修士就是厲害……”
萬重儀道:“不止,雷屬性修士本身攻擊就強,再遇到順手的兵器……”
荊蘭臺點頭道:“的確是這樣,雷屬性真氣本身,再加上兵器加成,兵器蓄力,還有武定王那個小世界,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就是當藥園來用,里面聚集的靈氣濃度也過分的高,呵呵……哈哈哈哈,想想李君祿那個老家伙玩丟了,我就高興!”
幾人暢快的笑了起來。
方漁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自感捅破小世界絕對不是故意的,畢竟還想娶人家姑娘。
只是看著老大哥們的調(diào)侃,不知為何他的心情也是無比舒暢。
這時,滿園芳的酒宴已經(jīng)準備好,方漁自然留四位師兄一起吃飯。
這四人和兩位朱哥見面,大家都是熟悉無比的舊識,又是一陣暢快的相互調(diào)侃。
想想也是,四人都是閔帝臣的徒弟,更都是天武聯(lián)盟治下出生的人,同鄉(xiāng)之誼,本身就很能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更何況原本這些人關(guān)系就不錯。
就這樣,相互吃著聊著,直到掌燈時分才結(jié)束。幾位師兄各自回家,同時約定明日一早過來陪方漁一起前往。
而高如祥、上官優(yōu)和南榮凱則都和方漁聯(lián)系過,明日一早在滿園芳一起出發(fā)。
方子墨等人是吃過晚飯之后才回來,這件事兒惹得璇素頗為不快,因為方子墨和白嫻鳳走的匆忙,居然連明天預(yù)備要穿的衣服都沒有提前試過。
沒辦法,只好挑燈夜戰(zhàn),衣服勢必要準備好,作為當初方家布衣坊二掌柜的夫妻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衣服的重要性。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方漁帶著方子墨、白嫻鳳早早就等在滿園芳的大廳,因為昨日的事情,璇素臨時和方漁決定,這邊前往李家的人就只有璇素、鐘離劍、薛耀德和方子墨夫婦,剩下人統(tǒng)一在滿園芳休息。
原本璇素也不準備去,但方漁怎么可能不帶上她?
眾人剛等了不久,上官優(yōu)、高如祥和南榮凱就一起到來。
跟著上官優(yōu)的還有方漁的那位大師兄閻明泰和一位鵝蛋臉,身材苗條玲瓏的美女。
一介紹才知,這位乃是方漁的六師姐李夢溪,她是李家旁系,此刻卻算是方漁這邊的。
在花都還有一位方漁的四師姐叢水仙,不過這個時間她正在閉關(guān)中,只是托人帶來賀禮。
幾人剛見完禮,丁允賢和阮淑紅來到,跟在他們一起的還有朱再然、朱再也。
方漁咧嘴笑個不停,原本還想讓兩位朱哥多睡一會兒,誰知道他們卻跑出去等人一起再進來一趟。
兩位朱哥見到方漁也是哈哈笑個不停,看來大家是一個脾氣,對這種繁文縟節(jié)不是那么在乎,卻也能樂在其中。
再之后到來的便是荊蘭臺、彭應(yīng)崇、萬重儀和方德用四人。
不提萬重儀和方德用,只是荊蘭臺和彭應(yīng)崇二人的身份,就足夠尊貴。
上官優(yōu)笑呵呵的無所謂,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在乎這些。
但高如祥卻皺起眉頭,南榮凱也是微微蹙眉。
荊蘭臺見狀笑道:“老高,別皺眉,我們就是跟著小師弟去湊個熱鬧,他又不是大婚,就是個定親,我們不直接出面,去討一杯水酒而已!”
高如祥尷尬的笑笑,說道:“蘭臺會長,你明白的,我們還是保證廣宇這次訂婚的穩(wěn)妥才好!”
荊蘭臺哈哈笑道:“放心,他是我小師弟,我?guī)煾档年P(guān)門弟子,我這個做大師兄的有義務(wù)照顧?!?p> 丁允賢笑道:“荊老怪,你別鬧的陣仗太大,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丹符器陣湊齊了……哈哈哈!”
萬重儀笑道:“丁大夫,我咋感覺你這么說,好像下一步咱們就要顛覆修真聯(lián)盟了呢!哈哈哈!”
丁允賢一句臟話出口,“打鐵的,你老小子野心不小啊!”
彭應(yīng)崇笑道:“老三,顛覆修真聯(lián)盟的事兒交給你了,我今天就老老實實去李家喝頓酒,看著李君浩那老家伙乖不乖,不乖明天我就用符箓把李家糊上……”
高如祥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咳嗽兩聲,嘴里嘟嘟囔囔說道:“還是天下第一符師呢!說話真沒把門的!”
彭應(yīng)崇接話道:“別,可別這么說,第一符師是我?guī)煾?,我連第二都算不上……哈哈!”
高如祥臉色僵硬,對彭應(yīng)崇這種混不吝的性格,他實在無語。
荊蘭臺見狀知道不能再鬧下去,他說道:“老高,一會兒我們幾個不參加儀式,坐龍駒車過去,直接在酒席露面,這樣不就可以了?”
高如祥僵硬的點點頭。
荊蘭臺又幽幽的說道:“說起來,廣宇還是我們陣法師協(xié)會的終極會員,這終極會員才有幾個人??!哎呀,為了李家這該死的面子??!”
丁允賢聞言也忍不住說道:“廣宇還是我們丹道協(xié)會的九品煉藥大師,我丹道協(xié)會的九品煉藥大師算來算去也不會超過四十九名……每一個都是丹道協(xié)會的希望!”
南榮凱見狀,忍不住對彭應(yīng)崇說道:“老彭,廣宇是我們天武學園開陽修士大學堂符箓班畢業(yè)的學生,畢業(yè)時我們鑒定他有先天靈符師的水平。不僅如此,我聽說廣宇在建安城自己成立了符箓堂,他的符箓堂免費為所有人傳授符箓知識,免費為所有人鑒定符箓,號稱只要會畫符,就能在他的符箓堂賺到錢……你說,這功勞對你們符道協(xié)會大不大?”
彭應(yīng)崇一咧嘴,說道:“當然大?。∥揖驼f準備獎勵他點兒什么呢!你這么一說,我看我也給個終極會員吧!畢竟是天下第一符師的弟子……”
南榮凱哈哈大笑,連連說開陽修士大學堂與有榮焉。
二人剛要說下去,就聽一陣笑聲從滿園芳的大門處傳來。
來人正是方漁曾經(jīng)見過的李家六長老、李君澤。
只是進門見到這么多大佬在場,李君澤也有些吃驚。
不過,好歹是李君浩的親弟弟,見過大世面的人。他也就是一愣之間,便借著與眾人見禮,調(diào)整了過來。
荊蘭臺笑道:“君澤小子,我們陪小師弟一起過去,你們李家沒意見吧?”
李君澤忙道:“歡迎之至啊,怎么可能有意見?”
荊蘭臺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李家這次都請了誰過來做見證?說起來,我們是去捧場,不是砸場子,要是你們請的人分量不夠,我們就不出席儀式了,等喝酒的時候,讓李君浩過來賠罪!”
荊蘭臺說的相當霸氣,雖然李君浩是修真聯(lián)盟排位前十的大佬,渡劫期修士。但荊蘭臺身后是閔帝臣,雖然不是渡劫期修士,但論起地位來說,根本不差什么。
李君澤忙道:“主要是請了趙家的趙令昭前輩和盧家族長盧運來叔父來做個見證,除此之外就……呵呵,沒請什么外人……”
荊蘭臺點點頭,說道:“趙令昭輩分比我?guī)煾颠€大一輩,盧運來乃是盧家族長,兩個人都是修真聯(lián)盟的十大長老,嗯,不錯!我很滿意!老二、老三,還有小丁,你們說怎么樣?”
丁允賢鼻子好懸沒氣歪了,他和荊蘭臺同輩,卻被他稱為“小丁”。
他沒好氣的說道:“我本來也沒意見,就是陪廣宇過去逛一圈而已!儀式參加不參加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到了!”
彭應(yīng)崇笑道:“大夫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萬重儀哈哈一笑,“同意!”
荊蘭臺道:“那就是了,我們四個代表丹符器陣四大協(xié)會,就不出席儀式了,哈哈哈!”
李君澤長出一口氣,向四人拱手。
高如祥一臉緊張也緩和過來,這四人分量實在太重,雖然剛才萬重儀開玩笑說四個人湊在一起可以顛覆修真聯(lián)盟實在夸張,但若四人聯(lián)手一怒,讓整個修真聯(lián)盟都跟著難受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這四人都是自己所在領(lǐng)域的頂尖人物,沒有平替的那種。
既然話已說定,眾人紛紛上車,直奔李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