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宇,你這是……”高如祥見到方漁第一眼,就看出方漁目前的狀態(tài)。
方漁尷尬的笑笑,說道:“突破中,原本不想來參加的,但我家璇姑娘一直喊我……”
“哈哈哈……”高如祥發(fā)出一陣暢快的笑聲,這笑聲將附近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高如祥也不避諱,小聲問道:“你這是要突破洞虛了嗎?要比上官老兒還要強?”
方漁嚇了一跳,忙說道:“是合體巔峰,但好像是觸碰到一些洞虛的邊緣……”說著,他悄悄在識海、丹田、五臟六腑等處布上一層神識之氣,以遮掩他的修為。
但即便如此,高如祥仍然面露喜色,方漁這說法,最少意味他在突破洞虛修為上將是坦途大道。
他忍不住贊美道:“嚯!你這速度也太驚人了!超過你師父指日可待啊!”
方漁趕忙謙虛說自己還差的遠。
這時,上官優(yōu)也穿過人群走來,他笑著打招呼,見到方漁,他眼前一亮。
“廣宇,難怪你說要閉關(guān)呢!這修為我都看不透了!”
方漁趕忙行禮,而后一通彩虹屁送上。
上官優(yōu)擺擺手,說道:“吹捧個屁啊,我又不介意你比我強!你最好比我強,這樣我把名劍堂交給你,然后就去花都閉關(guān)去,我也得追求我的大道啊,哈哈!”
上官優(yōu)笑得暢快,是多年包袱終于放下的暢快。
方漁變戲法一樣,翻手一把藥瓶拿出,“師傅,您盡管去閉關(guān),丹藥方面我全全提供,這是我最新煉制的五元丹,您先拿去養(yǎng)養(yǎng)身體吧!”
上官優(yōu)撇嘴道:“滾一邊去!老拿這些來誘惑我!誒呀,高老大??!你說我可咋辦??!”
說著,他一把抓住高如祥,那樣子裝的要多“賤”就有多“賤”。
高如祥見狀氣就不打一處來,不就是收了個好徒弟嗎?顯擺什么?
方漁趁勢將這一把藥瓶塞入高如祥的懷中,“高圣,這是六瓶五元丹,你看著分配一下吧!”
說罷,他果斷扭頭離去。
高如祥一愣,剛想叫住方漁,卻見方漁已經(jīng)和路過的南三娘聊了起來。
上官優(yōu)作勢要走,卻被高如祥一把抓住……二人關(guān)于如何分配這些五元丹爭論起來。
“三娘姐,誒呀,好久不見!”方漁挽住路過的南三娘,“姐,幫我介紹一下大家唄!”
南三娘雖然是路過,但神念一直放在方漁和高如祥、上官優(yōu)這邊。
見方漁突然要挽住她,她本能就想躲開,豈料方漁速度比她更快,而且是挽住就不松手。
南三娘一陣嬌笑,身子自然就靠了過來,方漁感覺一陣幽香鉆入鼻孔,臉上有些微紅。
“怎么?廣宇弟弟,想姐姐了?”
“想了,自然是想了。”方漁笑著拿出兩瓶四元丹,說道:“建安堂出品的四元丹,市面上見不到的!給姐姐做見面禮如何?”
南三娘眼前一亮,順手抓在手中。她可不是高如祥他們,面對極品丹藥需要煉心,她更多想到的是自己家族發(fā)展。二元丹已經(jīng)是緊俏貨,三元丹偶爾出現(xiàn),更是遭到瘋搶,四元丹根本就沒有在市面上出現(xiàn)過,她自然知道這種丹藥的珍貴。
“好?。 ?p> 接下來南三娘反手摟住方漁的腰,整個身體貼了上去。
方漁的臉一下變得通紅,那害羞的神態(tài)離老遠都能看出來。
高如祥和上官優(yōu)那邊發(fā)出一陣暢快的笑聲,也不知二人是看到方漁的窘迫,還是想到用這幾瓶丹藥讓其它人煉心的事情。
對于這種送藥的游戲,他們和方漁之間玩的樂此不疲,這也是雙方表達相互親近的方式。
在之后的儀式上,不僅天武聯(lián)盟的各大勢力和家族都過來捧場,就連花都方面,修真聯(lián)盟統(tǒng)帥部也派了代表過來。
那是一位王姓大元帥,名叫王庭演,他的到來,不僅是代表修真聯(lián)盟的統(tǒng)帥部,更是代表超級世家王家,因為此人乃是王家的七長老。
還有另一超級世家李家族長李君浩的親弟弟李君澤,同樣趕來參加這場慶典。他見到方漁之后,除了稱贊方漁年輕有為之外,便是連連說,不知道方漁會親自來參加這場慶典,否則李家應(yīng)該是更重要的人物來才合適。
這當然是一種自謙的說法,李君澤雖然只是洞虛修為,卻也是李家的長老,更是李君浩的親弟弟,更重要的是,他是李君浩這一代人里最年輕的,他為人親和力強,反而適合建安軍成立這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
這人很快就博得方漁的好感,方漁處在修煉中,氣息不穩(wěn),故而不能參加什么酒宴,卻唯獨對這位另眼相看,偷偷贈出幾瓶他特制的“養(yǎng)元丹”。
當然,所有來參加這次慶典的賓客,建安城自然不會小氣了,丹藥符箓組成的伴手禮大量送出。
事后,璇素統(tǒng)計,這慶典一天,建安城送出禮物價值就超過十億下品靈石,這還是按照平價的建安堂丹藥來算。
當然,這其中包括了不少“丹藥券”,這是方漁之前的發(fā)明。
很明顯發(fā)放丹藥券是個非常復(fù)雜的過程,需要浪費不少時間,但大家誰又能抵得住建安堂丹藥的誘惑呢?
建安軍正式獲得修真聯(lián)盟批準成立,傳出來方漁親自擔任建安軍大元帥,其實是一件相當轟動的事情,只是沉入修煉中的方漁并不知曉這些。
方漁的領(lǐng)主府也在他陷入修煉之后,變得異常低調(diào)起來。
新成立的建安軍方面,除了鄔良鎮(zhèn)做了中軍元帥,鐘離劍和鐘離全斌做了左右軍元帥之外,經(jīng)過璇素等人多次討論,還是由鐘離劍去了七曜宗,負責(zé)起募兵事宜,這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康夢錫已經(jīng)逐漸失去對七曜宗的控制,必須要由鐘離劍親赴坐鎮(zhèn),才能壓制蠢蠢欲動的七曜宗眾人。
而康夢錫一方面是受到他在七曜宗時間過長影響,另一方面則受到康家的連累。
說起來,這種情況下,其實換一位宗主更為合適。但方漁不在,璇素作為眾人的核心,選擇了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策略,名劍堂一系人員在天武聯(lián)盟又相當強勢,這才讓康夢錫保住了位置。
董詠志夫妻最終被派去建安右軍做了一名大將軍,這是大家協(xié)商的結(jié)果。雖然去了鐘離全斌的建安軍右軍或許能掌握的軍隊更多一些,但他已經(jīng)失去在建安城寬松的環(huán)境,和豐厚的收入。
而那之后,不安分的郭曉珍也果然不出所料的將她的手伸進建安軍。只是這次,周圍眾人早就有了防備,她被鐘離全斌果斷出手拿下,下一步迎接她的將是牢獄之災(zāi)。
時間很快就到了這一年的秋天,方漁逐漸從修煉中恢復(fù)過來,他的身體依然處在似是要跨入洞虛的狀態(tài),但好在各方面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身體已經(jīng)可以和龍遇小世界分開。
算算修為進度,他知道,沒有兩年以上的時間,他是無法完成修為從合體到洞虛的修煉。
既然如此,反正不急于一時,他干脆脫離了當下的修煉狀態(tài),閃身回到建安領(lǐng)主府。
雖然人許久未歸,不過只要他從修煉中醒來,都會習(xí)慣性的將神念探回府上,一方面幫助璇素拔除天地之力,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安全起見。
和以往回家的習(xí)慣相同,方漁選擇先去為璇素拔除天地之力。
而后他便在一陣歡喜聲中迎來府上的眾人。
“廣宇,這次能在家住上幾日?”問話的是璇素。
“住上一段時間吧!也不一定是幾日,有事兒就多幾日,沒事兒就少幾日唄!”
璇素露出笑容,問道:“那去花都的時間是有了?”
方漁點點頭,說道:“沒問題,你們先約好時間!這個和我修煉不沖突,之前我是身體處在某種狀態(tài)下,退不出來,現(xiàn)在那股勁兒已經(jīng)順過來了!”
說到后面,他看向李瑛瑜,這話更多的是對李瑛瑜說的。
李瑛瑜此時小臉通紅,之前方漁一直在修煉,她自然心里有所埋怨,但現(xiàn)在聽到對方如此解釋,她很輕易就忘記心中不快,反而害羞起來。
方漁伸手將她拉在身邊坐下,問道:“咱們的準備怎么樣了?”
璇素道:“早就準備好了,嘻嘻,其實就差你了!我一會兒就去協(xié)調(diào)時間,你這邊請父母一起過去嗎?”
方漁果斷點頭道:“叫上他們一起吧,高圣和我?guī)煾悼隙ㄒ惨Π?!?p> “那是自然,還有南圣,三位老人家都要去的,那邊主要是李家!應(yīng)該還有花都的超級世家也會去?這個要看李家怎么安排了!”
方漁聳聳肩,本想說沒必要這么麻煩,雙方有見證人,認可這件事情就足夠,但看著身邊嬌羞的李瑛瑜,他一時沒了話說,畢竟讓人家等了這么久,只要對方高興就好。
璇素說道:“那個,咱們這里還有很多事情沒決定好,你正好回來了……”
方漁打個呵欠,點點頭,“行吧!盡快??!我困,不行明天說也行?!?p> 璇素?zé)o奈笑笑,知道方漁大概是不眠不休的修煉,就為了能早些回來。
李瑛瑜同樣挽著方漁的胳膊不肯松手。
方漁打起精神,說道:“給我準備飯吧!清淡一些,我先吃些東西,你們揀著急的事情說來聽聽?!?p> 璇素道:“先說這幾天的事情吧!宜國提出來讓范三江范堂主去事務(wù)堂做堂主,你看怎么樣?”
方漁意外道:“怎么會有這種安排?”
璇素道:“主要是事務(wù)堂方面,原來是鐘離元帥自己帶著的,現(xiàn)在他去了七曜宗那邊,這里只有一個沈易,很多事情忙不過來,另外,沈易修為也太低了,撐不起門面?!?p> 方漁想了想說道:“沈易現(xiàn)在修為怎么也到了開光期吧?”
璇素搖搖頭,說道:“出竅大圓滿!范三江是今年剛突破的金丹?!?p> 方漁點點頭,說道:“聽著倒是挺適合的,范三江在事務(wù)堂也算是如魚得水了!不過符箓堂那邊怎么辦?”
璇素道:“不是后來和王家的璋元堂搞了合作嗎?現(xiàn)在符箓堂分作兩部分,做符箓鑒定部分歸了符箓巧器集市的管理部門,剩下的符箓堂與璋元堂合并,咱們占了五成股份?!?p> 方漁皺眉道:“這是誰的主意?”
璇素道:“當初大家討論的結(jié)果,當時在是否和璋元堂合作的問題上,大家也是意見不一,不過最后還是決定合作,畢竟我們沒有經(jīng)驗,而璋元堂這么多年,經(jīng)驗豐富?!?p> “那說說到底每個人都是什么態(tài)度?”方漁的話中已經(jīng)帶上明顯的不悅。
璇素心中一顫,隱隱感覺不妙,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元虛的建北城態(tài)度偏中性,他們只是希望符箓巧器集市建在建北城,具體何種方式建設(shè),他認為都可以。不過他倒是也說了,反對與璋元堂合作,他建議符箓堂和建北城合作,他會成立一個建北城符箓堂,與建安符箓堂合作管理符箓巧器集市。”
方漁點點頭,方元虛跟了他多年,倆人從來沒有紅過臉,證明兩個人在很多事情上觀點一致。
璇素繼續(xù)道:“觀點中性的還有建安城方面,薛耀德也認為不應(yīng)該拿整個符箓堂和璋元堂合作,畢竟璋元堂合作的只是他們在建安城這邊的分支,不過他總的來說也是中性觀點,并沒有非得如何。爭論的比較激烈的是符箓堂和市舶司方面。范三江認為這么做葬送了這些年在符箓堂的努力,而南瑞敏認為符箓堂本身就不太賺錢,現(xiàn)在與璋元堂合作,可以讓對方帶著我們賺錢?!?p> 方漁皺起眉頭,問道:“那符箓堂其他人呢?比如古立秀,她是什么觀點?”
“呃……古立秀也是強烈反對,后來……他們差點兒動手,就被大家拉開了!”
方漁看了眼璇素,“最后你們是怎么做出和璋元堂合作決定的?還有,現(xiàn)在合作之后,是誰在管這件事兒?”
璇素有些心虛的說道:“那日爭辯過之后,我們看南瑞敏那么堅持,就選擇支持他的觀點,畢竟市舶司管著符箓堂……還有,符箓堂這次搬去建北城本身也沒什么投入,主要都是建北城出的錢……”
“哼!”方漁一聲冷哼發(fā)出,“符箓堂的符箓是關(guān)乎整個建安城的戰(zhàn)略物資,你們就這么輕易的拱手送人了?”
方漁很少用這種語氣對璇素說話,璇素這一刻臉色大變,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答。
旁邊的李瑛瑜拽拽他的袖子,但他并沒有理會。
緩了緩,璇素還是辯解道:“符箓堂和璋元堂只是合作,我們也占一半的股份,不算送人,賺了錢有我們一半,我們還省的費心管理……”
方漁不曾想這樣的話能從璇素口中說出,他怒道:“按照你這個想法,是不是建安堂我也應(yīng)該送給別人去管?建安城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交出去,讓別人來管?你們這個決定是賣家,賣了我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家底!”
璇素腦中百轉(zhuǎn)千回,她突然發(fā)現(xiàn)之前的想法是走進一團迷霧之中,早就失去了應(yīng)有的方向。臉色煞白的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廣宇,我……我沒……”
只可惜,任何爭辯都是無用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做下,便無可辯駁,璇素也并非那種喜歡找借口編瞎話的性格。
方漁拿出傳音符說道:“劉效龍,你馬上來領(lǐng)主府!”之后,他又給范三江、方宜國、薛耀德,還有方元虛發(fā)了消息。
只是片刻功夫,劉效龍駕著飛劍,急匆匆趕到。
方漁說道:“即刻捉拿南瑞敏,封了市舶司的大門,把所有人都抓起來?!?p> 劉效龍一愣,又看到一旁跪著的璇素,他點點頭,二話不說,便扭頭離去。
劉效龍心里跟明鏡一樣,當初說符箓堂和璋元堂合作,他就知道有問題,但雙方合作的急,甚至都沒有讓執(zhí)法堂去查賬,就突然完成了各種契約的簽署。原本,他還要找合適的機會和方漁說這件事情,畢竟告南瑞敏的狀,必須要回避璇素,對此他還是很清楚的。
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趕來,見到璇素一言不發(fā)的跪在一旁,方宜國等人也老老實實的跪了一排。
李瑛瑜也想和璇素跪在一起,但她被方漁的手緊緊壓住,掙扎了幾下,也沒有掙脫。
她當然不能用真氣,那樣就成了武力對抗,別說打過打不過的問題,這個臉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