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力王看著直咧嘴,他忍不住說道:“所以,當初您要是用這符箓封印的手段,很輕易就把我抓住了,對吧?”
方漁笑道:“那會兒我想活動一下身體,今天是天色不早了,要抓緊時間的……”
這話說的通力王無言以對。
方宜國問道:“領(lǐng)主,咱們還去哪里?就此回家嗎?”
方漁道:“去葛蘭領(lǐng)地吧,老龐的艾皮得在那個地方,咱們?nèi)グ涯前さ靡患易チ?。?p> 方宜國詫異道:“要抓一家嗎?”
“嗯!不抓心里上不通透,影響我修煉!哈哈!”
璇素笑道:“的確,我聽這件事情也不爽的很!該抓!”
劉效龍道:“抓吧,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其實一切根源都在這艾皮得身上,我保證給他辦的妥妥的!”
方宜國笑道:“老劉,你難得有這么爽快的時候??!”
劉效龍尷尬的笑笑,看來方宜國等人對他性格古板的印象已經(jīng)固化。
幾人又聊上幾句,一旁說話聲音傳來,是通力王正揪著深力王在挖苦和調(diào)侃。
看看通力王并沒有動手拳打腳踢,大家還是頗為認可此人的品性。不論等沒有人的時候,他會怎樣,最少這是個聰明人,知道收斂。
不過看到深力王在討好求饒,鐘離全斌忍不住說道:“這深力王也不怎么樣嘛,就這就慫了?”
方漁想起曾經(jīng)通力王、海力王的表現(xiàn),笑道:“這是氣血修士的基本操作,不新鮮,呵呵!”
頓了頓,他又對鐘離劍說道:“鐘離師兄,要不你帶這艘飛舟去第五城等著,我駕駛我的飛舟去一趟葛蘭領(lǐng)地,然后咱們在第五城外匯合,你看如何?”
鐘離劍實在不愿中途就退出這么有趣的行動,順口問道:“只有我自己嗎?”
方漁笑道:“讓老南跟你一起吧!主要你這運兵舟速度太慢了!呵呵!”
鐘離劍無奈點頭同意,他雖表面穩(wěn)重,但能和方宜國等人湊在一起,且相交莫逆,骨子里也是喜歡湊熱鬧的性格。
現(xiàn)在他悻悻的神色都掛在臉上,任誰都能看出來。
鐘離全斌調(diào)侃道:“堂兄,這事兒還真得你去才穩(wěn)妥,我是沒辦法替的,呵呵?!?p> 鐘離劍一陣惱怒,不過想想平日里大家互相調(diào)侃,他也是無奈。
璇素輕笑道:“廣宇,我?guī)巳サ谖宄峭獾饶惆?!你帶著大家過去!”
她這么一說,鐘離劍馬上不好意思起來。
二人又是一番推脫,最后,璇素領(lǐng)了南瑞敏去第五城外等候,而方漁帶著剩下的人去葛蘭領(lǐng)地。
想來若無意外,方漁他們順利抓人,或許能仗著速度,趕在璇素之前到達。
方漁的顯化符文運轉(zhuǎn),看出龐世恩的身上有數(shù)條因果線指向葛蘭領(lǐng)地方向。他倒也不著急確認哪條因果線是艾皮得的,他駕駛飛舟,沿著因果線的方向而去。
果然,飛舟經(jīng)過一座市鎮(zhèn),龐世恩身上一條因果線指向其中。
他降低飛舟的速度,神念沿著因果線飛過去,那是一家售賣藥劑的鋪子,因果牽連在店鋪中,一位正坐在太師椅喝茶的老人身上。
方漁微微頷首,看來這老者大概是龐世恩的合作伙伴。
正在此時,他身側(cè)龐世恩的聲音傳來:“領(lǐng)主,這里是料峭鎮(zhèn),是周邊五十里內(nèi)最大的鎮(zhèn)子,高屋堂有一家客戶在這里,我來過幾次,這里距離葛蘭領(lǐng)地不到五百里?!?p> 龐世恩見方漁主動降低速度,偏巧他還知道這里,就主動說出他知道的信息。
方漁對龐世恩點點頭,說道:“一會兒不要沖動,一切看我們執(zhí)法堂的,保證給你出了這口氣?!?p> 龐世恩聞言眼圈就紅了起來,一番事業(yè)不易,能把“舊人”圍攏在身邊做一番事業(yè)更不易。
劉效龍主動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口中卻嘆道:“這已經(jīng)是不錯的結(jié)果,比你慘的還有好多!”
常年在執(zhí)法堂的人,習(xí)慣用各家案件做橫向?qū)Ρ?,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說是職業(yè)習(xí)慣,但實在不是什么勸人的好話。
方漁看了眼通力王,問道:“通力,你在葛蘭領(lǐng)地也認識很多人嗎?”
“是啊,那邊氣血修士很多,算是除了十王領(lǐng)地之外,氣血修士規(guī)模最大的幾個據(jù)點之一?!?p> 方宜國笑道:“有沒有可能安東家的人會落在那邊?”
通力王道:“我也說不準,不過,這家人本來不多,當初就靠一個安東提支撐,又被吾主解決掉了,剩下的不值一提。”
方漁笑道:“應(yīng)該是沒有的!”
他的判斷依據(jù)是南瑞敏身上看到的因果細線,指向根本沒有在葛蘭領(lǐng)地方向。從這個角度來說,即便有安東家的人在,他也會選擇無視。
天剛黑下來的時候,飛舟來到葛蘭領(lǐng)地。
根據(jù)因果牽連,方漁將飛舟直接停在一處頗具規(guī)模莊園的上空。
高空中,飛舟并沒有隱藏,不過此時天已經(jīng)黑下來,如果不是刻意探查,很難發(fā)現(xiàn)飛舟的存在。
方漁神念撒下,片刻后,他輕嘆一口氣,對龐世恩說道:“老龐,你就別下去了!”
龐世恩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領(lǐng)主,我……我還是跟著一起下去吧!”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眾人與龐世恩相處的不錯,方宜國坐在龐世恩的后座,他抓住龐世恩的肩膀,表示安慰。
劉效龍問道:“領(lǐng)主,艾皮得在這家嗎?”
“嗯!這是他家!”
鐘離全斌道:“要是不合適,老龐就留下吧!我留下陪著他!”鐘離全斌不是建安城的人,對于這種事情,他看看就好,沒必要出手。
劉效龍看一眼龐世恩,說道:“還是一起去吧!老龐總要面對這些的!”
鐘離劍也看看龐世恩,說道:“我也同意一起去!”
谷仲南亦是相同的說法。
方漁緩緩點點頭,說道:“老龐要有心理準備,在這里你或許要面對很多東西!”
龐世恩咬著后槽牙點點頭,“領(lǐng)主,我沒問題!”
鐘離劍見狀,又猶豫起來,他忍不住說道:“要不老龐還是和全斌一起留下吧!我們下去!”
龐世恩眼圈通紅,“不,我總得去看看!”
既然龐世恩堅持,方漁不再阻攔勸說,他向鐘離全斌交代兩句,便帶著人離開飛舟,來到空中。
“老劉和老龐跟著我,不用出手,老劉記住要用留影石記錄證據(jù),剩下你們四位守住四方,要保證沒有任何人能逃出這里!”方漁順口吩咐著,其實他的神念已經(jīng)將這家里所有人都鎖定。
鐘離劍、劉效龍、谷仲南和通力王四人應(yīng)下。
方漁突然變得殺氣騰騰,“這家關(guān)了修真修士做奴隸,咱們寧可殺錯,不要放過!”
下一刻,就見方漁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符箓,而后他揮手將之發(fā)動起來,符箓組合成一個大罩子將這家蓋在其中,這是常見的禁空、禁靈、封鎖符箓,看氣勢最少元嬰之下是跑不出去了。
方宜國也殺氣騰騰的說道:“領(lǐng)主,我們怎么辦?抓人嗎?”
方漁道:“抓,不配合的殺!”
眾人轟然應(yīng)允,通力王雖然還是有傷在身的情況,但他是好勇斗狠的性格,見此情景,頓時興奮起來。
接下來,方漁以罡氣裹住劉效龍和龐世恩,一馬當先的飛了下去。
“哐啷……”跨院正房大門被方漁一腳踢開,屋內(nèi)正在嬉戲的正是艾皮得和龐世恩的前妻小慧。
二人見人闖進來,一陣驚呼中,趕忙用被子遮掩住身體。
“你們……”龐世恩只感覺氣血上涌,頭腦發(fā)昏。
劉效龍一把將堵著門的龐世恩扒拉開,“讓我記錄下來,這是有效證據(jù)!”
只見劉效龍身側(cè)漂浮著如一條小船一樣的法器,船身上安裝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石,正是可以記錄下來影像的留影石。
床上男女趕忙用被褥遮住臉,劉效龍上前一把將被子拉開,冷笑道:“躲什么,既然敢干,就別怕被人捉??!你們這對狗男女!”
小慧被艾皮得一把拉過來,擋在身前。
只聽艾皮得大叫道:“不是我,是這女人主動的……”
小慧見被子被人拽走,男人反而躲在他身后,一股無奈涌上心頭,然而,就在此時,她抬頭一眼看到是龐世恩,一股邪火涌上心頭,她大怒道:“姓龐的,咱們早就和離,你怎么還追到這里來了?你還要不要臉?”
女人長相中上,算是比一般的好一些,但身上自帶一股媚態(tài),一看便知道不是家里能安分下來的人。
龐世恩正氣的頭暈,聞言更是急火攻心,說不出話來。
劉效龍此時已經(jīng)留影完成,他大怒道:“你們這對狗男女,聯(lián)合外人圖謀龐大掌柜家財,我們是建安執(zhí)法堂的,你們被捕了!”
說著,他袖中飛出兩條繩索,將這對男女綁了起來。
艾皮得急道:“我是涼都草帽山大學(xué)堂的學(xué)子,受到你們修真聯(lián)盟律法保護,你們不能……”
還不等他說完,劉效龍手里的繩索就抽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兩顆潔白的牙齒從他嘴里飛了出來,但這并沒有讓艾皮得真正閉了嘴,他口齒不清的繼續(xù)說道:“我要告你們,涼國會懲罰……”
方漁見到這黑乎乎的家伙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一道罡氣打在那人肚子上,那人當時就疼得蜷縮在地,而后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這時,龐世恩也反應(yīng)過來,他上前對著艾皮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不僅如此,旁邊小慧也被他在亂打中卷了進來,挨了幾腳。
劉效龍見狀趕忙攔住,“老龐,抓回去慢慢來,咱們執(zhí)法堂的招數(shù)多的是……”
方漁也道:“老龐,冷靜一下,給這二人裹上一層床單,走吧,咱們還得去后院?!?p> 龐世恩敢在劉效龍的勸說下再踢兩腳,卻不敢違逆方漁的命令。
他抓起床單就要將二人裹上,豈料一抓之下,床單似乎被什么壓住,卻拉不出來。
劉效龍怒道:“床里面的,自己出來,不要讓我們動手!”
龐世恩也發(fā)現(xiàn)異狀,他再次用力向外一扯,一個瘦小的丫鬟正蜷縮在床角。
“小小,你怎么在這里,還有,你這是……唉!真丟人??!”龐世恩氣急敗壞的都要哭出來,這小丫鬟當初是他的通房丫鬟,不曾想也被艾皮得……他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已經(jīng)快被氣暈了。
劉效龍見狀已經(jīng)猜出七七八八,他說道:“老龐,別耽誤了,這三個都要帶走,直接用床單包上再說吧!”
方漁也道:“快些!”說著,他抬手一吸,房間內(nèi)裝衣服的箱子被他吸過來,箱子蓋打開,龐世恩的前妻小慧和丫鬟小小被扔了進去。至于艾皮得,身材太過高大,只能先這么栓住牽走。
“砰”的一聲箱子蓋上,方漁道:“快些,我們?nèi)ズ笤??!?p> 方漁當先一步將箱子踢的飛起來,砸向后院。
后院牛棚旁邊的雜物間被這箱子直接砸毀,只是被砸毀的雜物間卻沒有太多的雜物,反而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
箱子落在地上,里面的小慧和丫鬟小小被摔的暈了過去。
方漁無心關(guān)心這二女如何,他拽著龐世恩和劉效龍直入其中,剛一進去,一股難聞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地下室的正中是一張工作臺,臺上正躺著一個赤條條的人,再向其身上看去,他的腹部已經(jīng)被人剖開……
方漁還沒有任何表示,龐世恩就連滾帶爬的哭著沖上前去。
他一把抱住那人,“世杰,你這是怎么了?世杰……嗚嗚嗚……”
方漁心中嘆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龐世杰被抓到這里刨腹挖心……
劉效龍也快步上前查看。
龐世恩雖是丹師,但少時家里不怎么富裕,并未學(xué)到什么醫(yī)者的本領(lǐng),此時他只能哭著跪倒在地,求劉效龍和方漁救命。
方漁也是無奈,他知道龐世杰還沒死,但他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催龐世恩來這里,只是為了讓他和龐世杰見上最后一面而已。
在他看來,龐世杰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必然是不顧龐世恩死活才會這么干,這情況死有余辜,不值得可憐。
豈料劉效龍卻道:“老龐,你別急,我看你弟弟還沒死,我先做個簡單處理,等回去后再找醫(yī)者來治療……”
說著,劉效龍已經(jīng)拿出幾樣簡單的工具治療起來。
這時,聽到動靜的通力王也來到這件地下室。
他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艾皮家果然是這種家庭?!?p> 方漁問道:“此話怎講?”
通力王道:“早期的氣血修士認為,修真者可以如靈獸一般取內(nèi)丹煉藥服用,增加功力!艾皮家就是這種情況。”
方漁反問道:“那氣血修士之間呢?會如此做嗎?”
通力王道:“聽說也會如此,但我沒見過,其實真的殺修真者取內(nèi)丹的事兒我也沒見過,只是傳言。這種事情查出來就是死,十王領(lǐng)地這方面管的很嚴?!?p> 又等一會兒,劉效龍簡單處理完,方漁說道:“我們?nèi)ヅ赃叺睦畏坷锟纯?!老龐把你弟弟背出這個地方!”
方漁看向劉效龍,他身上沾了不少血,方漁在虛空畫出一個聚水符幫他沖洗。
二人目光交匯,劉效龍微微搖搖頭,小聲道:“龐世杰,唉……”
方漁點點頭,因為持有之前的觀點,他并不怎么同情龐世杰的遭遇。
牛棚另一側(cè)是艾皮家的地牢,又或者說是他們關(guān)氣奴的地方。
這時,鐘離劍、方宜國和谷仲南也同時到來。
“人已經(jīng)都抓起來了,沒什么抵擋的,一共百多口人?!?p> 方漁點點頭,說道:“去看看他們關(guān)起來的修真奴隸吧!”
這時外面的動靜早就影響到這里被關(guān)起來的修真者,更有修為高深的修真者打一開始就感受到了禁空、禁靈、封鎖符箓的力量,知道這艾皮家已經(jīng)發(fā)生變故。
這時的他們正擠在窄小的牢門前張望。
有通力王、鐘離劍他們在,自然不用方漁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