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見他突然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乞求方漁救命。
方漁正在思考妥善的方法,不曾想通力王還有這么一跪。
他趕忙發(fā)出一道罡氣,將通力王托起,說道:“別急,我正在琢磨可靠的辦法來救你?!?p> 鐘離全斌道:“師弟,干脆用力破之,大不了讓通力養(yǎng)上一段,總之要一勞永逸的解決!”
方宜國道:“要不帶給我?guī)煾悼纯??他老人家可是大陸第一陣法師,對機關(guān)器械都很有研究?!?p> 谷仲南笑道:“通力,我看解決之后,你干脆轉(zhuǎn)來修真吧!你總算是有不錯的基礎(chǔ),應(yīng)該很快就能提升上來。我聽說氣血修士壽命可不怎么長,一般很難過百年呢!”
通力王苦笑道:“是啊,我也想修真啊,解決了這個問題,我怎么都好!”
方漁擺擺手,他知道谷仲南是看通力王太過緊張,想幫通力王放松一下,不過此時正是他權(quán)衡璇素身體問題的時候,卻也沒有必要如此。
他說道:“我在琢磨怎么樣讓通力王受的傷降到最低?!?p> 鐘離劍建議道:“如果先把這噬靈牌拿到很遠的地方,或者一個陣法中呢?”
還不等方漁否定,通力王苦笑道:“我……我不能離開這噬靈牌十里范圍內(nèi)!”
眾人愕然。
方漁忍不住說道:“通力,你也是氣血十王之一呢!這是明顯坑人的玩意兒啊!”
他說這話,有很大成分是恨鐵不成鋼。接下來,包括方宜國、鐘離劍等人在內(nèi),眾人紛紛數(shù)落起通力王來。
好在眾人沒說幾句,璇素就將大家打斷,她說道:“既然都走到這步,再追也沒什么用!相信通力王這次肯定漲了大教訓!”
通力王躬身在一旁也不敢還嘴,唯恐這群人不救他。聽璇素幫他打圓場,他回以感激的目光。
璇素微笑著沖他點點頭,說道:“通力,這次你少不了要受點兒傷,不過仲南大將軍剛才的建議,你也可以考慮考慮,倒也不是重修之類的,你下一步可以側(cè)重于真氣分化,還有神念、神識方面的修煉?!?p> 通力王行禮道:“多謝璇姑娘指點?!?p> 方漁聞言也對通力王點點頭,他剛要在當場行動,璇素趕忙攔住,“別,這里不行,一旦打破這噬靈牌,后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咱們還是謹慎點兒好!”
方漁也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他的領(lǐng)主府,周圍住的不是父母妻妾,就是親朋好友,萬一噬靈牌破壞后炸開而他又控制不住,那損失就太大了!
“你說的對,我們得換個地方!最好是人煙稀少的……”
方漁的目光投向鐘離劍和方宜國,二人大腦飛快運轉(zhuǎn)起來。
鐘離劍建議道:“要不我們?nèi)ズI???p> 方宜國也說道:“是啊,咱們這里人煙稠密,除了海上沒什么合適的地方?!?p> 通力王說道:“要不去我的平?jīng)龉劝桑∧沁吶诉€不多……”
谷仲南用手扶額,說道:“你們瘋了,怎么凈想自己的地方,想想別家領(lǐng)地好不好?”
鐘離全斌笑道:“通力,你看我?guī)煹苁窒拢@都是厚道人?。 ?p> “哈哈……”在場之人笑聲相當暢快。
南瑞敏笑道:“的確啊,還不如去通天峰呢!那邊現(xiàn)在肯定人少!”
怨念,通力王聽出南瑞敏的怨念,畢竟那是他唯一兒子的亡地,作為一個父親怎么也忘不了。
方漁也聽了出來,他笑道:“那就不如去深力王的領(lǐng)地范圍內(nèi)逛逛,萬一找到安東家的人,可以再殺幾個嘛!”安東家人的去向,方漁可不知道,如此說,無非是要點一下南瑞敏。
南瑞敏也是人情練達之人,他趕忙躬身賠禮,方漁大手一揮,說了一句“人之常情”。
南瑞敏此人他最近接觸不少,發(fā)現(xiàn)他生活壓抑的很,站在這個角度,他是真心愿意幫上一把。
這個建議得到劉效龍的贊同,只聽他說道:“領(lǐng)主說的是,還可以在那邊順便將深力王抓來,隨意抓了我建安城的居民,執(zhí)法堂應(yīng)該對他進行判決!”
方漁哈哈一笑,看來這位老兄今天也喝了不少,居然有野心抓深力王了。
鐘離全斌聞言更是興奮,他說道:“師弟,都說你戰(zhàn)力無雙呢!師兄我可是從來沒見過,要不今天讓師兄見識一下吧?!?p> 方漁嘿嘿笑笑還未答話,鐘離全斌忙補充道:“你看下一步我得去南線給你賣命呢!好歹讓我臨走之前見識見識,嘿!”
方宜國笑道:“領(lǐng)主,找那深力王打一架吧,你不是說鍛煉不夠嗎?”
鐘離劍抿著嘴沒說話,這么有趣的事情,他擔心又是在家看家的命。
谷仲南更是興奮,叫著要帶一隊巡城,把深力王的領(lǐng)地滅了。
方宜國見方漁還不說話,他向璇素躬身道:“璇姑娘,你也同意我們的建議吧?”
方宜國如此表現(xiàn),谷仲南、鐘離劍算是找到目標,二人也紛紛向璇素請求。
璇素自然是從善如流,她說道:“廣宇,要不就去深力王的領(lǐng)地上走一遭?我也沒見過你出手呢!”
方漁一臉古怪的點點頭,他忍不住問道:“你們怎么都對這個感興趣??!”
通力王忍不住說道:“外面對您的傳言很多,最近一段時間有人說您兩年前就能打過洞虛大圓滿的修真修士,而前一段卻沒拿下海力王……”
方漁啞然失笑,這傳言分明就是在說他修為下降了。
方漁問道:“深力王那邊的情況說說看,另外我們?nèi)ブ皇菍Ω端粋€,還是把他的領(lǐng)地拿下?”
方漁問的是通力王,劉效龍卻趕忙插話道:“領(lǐng)主,咱們……咱們還是收斂點兒吧!就抓了深力王就好,別的還是算了!”
通力王道:“深力王的修為比我強那么一點點,但肯定氣血值不過萬的,估計八千左右,他手下十二員大將,氣血值應(yīng)該過千,但不會超過一千五。呃,用修真者的話來說,就是深力王的修為在洞虛后期到巔峰,十二員大將修為不超過分神期的范圍。”
方漁點點頭,露出不感興趣的表情,他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意思的,當初對海力就沒意思!”
周圍眾人沒說話,但一個個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他無奈道:“那就走一趟吧!順便再幫巡城司把龐大掌柜的案子結(jié)了?!?p> 眾人趕忙表示極大的贊同。
下一刻,方漁來到院中,將飛舟從儲物戒中拿出。
大家上了飛舟,通力王忙道:“深力王的領(lǐng)地在臨香城西三千里的地方,當初我們找到龐大掌柜比較及時,不然他很容易就被送到?jīng)鰢南忝鄢?。?p> 方漁點點頭,鐘離劍剛想親自駕駛,卻被方漁表示要親自來。
“我知道地方,而且你開的不快?!?p> 這一趟將近兩萬里的旅程,即便飛舟全速前進,也需要一個時辰,他們幾乎喝了一天酒,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日頭已經(jīng)開始偏西,方漁自然不愿讓時間浪費在旅程之上。
因此,去程就分做三段,先是飛舟在空中飛了百息不到,而后一陣黑之后,飛舟被移進葫蘆中,再過百息,又是一陣黑,飛舟離開葫蘆,開始在深力王的領(lǐng)地到處找適合處理噬靈牌的地方。
說起來,即便是在別人的領(lǐng)地,他們也要盡量找到無人之處,畢竟無故傷人性命的事情,對于修士來說還是要少干,省得最后應(yīng)在劫上。
在一處不知名的山包之上,鐘離全斌、鐘離劍、方宜國、谷仲南各負責一面警戒,南瑞敏、劉效龍和龐世恩,這三人修為方漁看不上,干脆就留在飛舟上沒下來。
璇素不斷和方漁交代著,“廣宇,我斬斷這噬靈牌與通力王之間的因果之后,要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將這噬靈牌毀掉,不然’緣起不滅’、’因果自生’,這噬靈牌與通力之間的因果是無法真正斬斷的。”
方漁果斷應(yīng)下,“緣起不滅”、“因果自生”的道理璇素曾經(jīng)和他說過,只有當一方徹底消亡的時候,“因果”和“緣”才能真正斷掉,當然前提針對的是兩個生靈之間。
璇素在這里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證明噬靈牌是有器靈在的。
通力王此時也是一臉慎重,璇素翻手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玉簡,交給通力王,里面是一段“凝神聚氣訣”。
通力王雙手接下,將玉簡貼在眉頭上讀取起來。
璇素的凝神聚氣訣非常簡單,他輕易便學會。而隨著這塊玉簡,一股淡淡的清香鉆入他的鼻孔,通力王頓感神清氣爽,緊張的內(nèi)心放松不少。
片刻學完,通力王雙手奉還,璇素指揮他去到距離方漁五丈遠的地方,盤膝坐下,默運凝神聚氣訣。
方漁關(guān)切的看向璇素,提醒她記得多吃一顆還魂丹,璇素本想說今日已經(jīng)吃過,卻見方漁一臉關(guān)切,她不忍讓對方擔心,便拿出還魂丹吃下。
方漁露出滿意的笑容,璇素將噬靈牌塞在他手中,囑咐他沿著通力王相反的方向退出五丈遠。
這時的現(xiàn)場,璇素在中間,左右各五丈遠是方漁和通力王,周圍四方約百丈是鐘離全斌四人,而南瑞敏三人則在飛舟上,正透過舷窗扒頭看著。
下一刻,璇素開始運功,只見她雙手高高舉起,不斷翻動著各種手印,突然一手在虛空中一抓,似是抓住一根線一樣,她用力向后拽去,同時,另一只帶著神秘白光的手向下直切,做切菜狀,將那條細線斬斷。
如此輕松一掌的事兒,也讓方漁提著的心放下來不少。
璇素也是一臉輕松,眉眼彎成了月牙狀,對方漁露出甜甜的笑容。
通力王的腦海中“咔嚓”的斷裂之聲響起,接下來是一種輕松的感覺,似是去掉了身上沉重的負擔。
方漁哈哈一笑,就要說話。
然而,一切順利的時候,往往都會生出波折。
就在此時,只見通力王的雙眼突然紅了起來,那條剛剛被斬斷的因果線,在通力王通紅的雙眼注視下,似是又要重新建立。
突然,通力王起身一步步向方漁的方向走來。
璇素見狀不妙,一步上前,擋在中間,“不好,通力王要狂化……”她向周圍眾人示警。
與此同時,噬靈牌上發(fā)出桀桀笑聲,從中飛出一個個靈體,靈體發(fā)出犀利的叫聲,直撲向璇素的方向。
四周的鐘離全斌、鐘離劍、方宜國、谷仲南紛紛上前就要幫忙,然而四人上前不過三四十丈的距離,就撞在一股罡氣上,前進不得。
璇素雖然背對靈體來的方向,卻也感知到危險來臨,只見她的后背突然升起一層隱隱的白光,那應(yīng)該是一種抵御靈體攻擊的保護手段。
這是因為通力王來的不慢,她要集中精力先對付眼前的敵人,而后再對付身后的靈體。
然而,時間似乎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靈體犀利的叫聲和噬靈牌桀桀笑聲突然停了下來,璇素對面通力王的紅眼也肉眼可見的退成正常顏色。
緊跟著,只聽“轟”的一聲,通力王挨了一記雷劍,直直向后飛去。
璇素見狀眨眨眼,眉眼又彎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方漁出手了。
果然,扭頭之時,就見空中透明到只有虛影的靈體如氣球般一個個爆裂,那是方漁正發(fā)出的破虛拳,將它們一個個打散。
很快,空中的靈體就剩下最大的一只,方漁此時尚有閑心,他不無可惜的對璇素說道:“只可惜我不是靈丹師,更不懂如何把這靈體煉成靈丹,不然的話,對你的病情應(yīng)該也有幫助的。”
璇素摘下面紗,呼出一口氣,同時揮動著玉手對自己扇風,以舒緩剛才的緊張情緒。
方漁呵呵笑著繼續(xù)攻擊最后一只最大的靈體,沒幾下,它也被打散,融入空氣之中。
方漁笑道:“這會兒空氣里神識之氣的濃度可是相當高,不要浪費了?!?p> 璇素皺皺可愛的小鼻子,對方漁露出甜甜的笑容。
這小女兒的姿態(tài)看得方漁一呆,但轉(zhuǎn)瞬他就被手中噬靈牌的尖叫驚醒。
他惱怒的對著噬靈牌用力,一身“怨氣”都要撒在它上面。
四人加上空中的三人,還有躺在地上的通力王,他們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不過大多離的遠,沒有看到璇素小女兒的姿態(tài),但這些人,對摘下面紗的璇素驚鴻一瞥,留下深刻印象。
方漁此時專心對付噬靈牌,噬靈牌尖叫著,似乎是要表達什么,方漁聽不懂,那應(yīng)該是另外一種體系的語言。但他并沒什么興趣研究,因為他看到璇素已經(jīng)戴上面紗,站在那里閉目運起她的功法來。
方漁只愿這噬靈牌這會兒老實一些,不要打擾到璇素修煉。
只可惜,噬靈牌不懂他的想法,他也不懂噬靈牌所想表達的意思。
下一刻,只見他雙手齊出,抓住噬靈牌,奮力將他折彎,而后反復幾次,再用力撕裂,噬靈牌的慘叫在撕裂的一刻戛然而止,方漁不解氣,對著撕裂的大塊再次撕裂。
然而,撕到一半,疼痛的手掌提醒他,如此處理噬靈牌是個笨辦法。
方漁重重呼出一口氣,璇素睜眼看來。
“我去處理掉這個?!狈綕O對她揮揮手中兩半的噬靈牌。
璇素眉眼彎彎的點點頭,方漁飛入空中,瞬間消失不見。
他自然是去神識虛空,他要利用神識虛空無所不能的分解能力,將這噬靈牌化為烏有。
神識虛空中,當方漁將覆蓋在噬靈牌上的神念撤掉時,噬靈牌果然開始被分解。
然而,與其它物品在瞬間就會被分解掉不同,噬靈牌似乎像被腐蝕一樣,雖然開始一瞬,大部分就被分解消失不見,卻有些細微的粉末留下。
方漁眼疾手快,在這些粉末飄散之前,他大量的神念出現(xiàn),將之束縛主,而后聚攏起來。
再仔細觀察幾眼,神識虛空并非分解不了這些粉末,只是比較慢而已。
方漁心中驚奇,順手將這些粉末揉捏在一起,居然形成芝麻粒大小的一塊,他順手將之收入一個玉質(zhì)小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