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仲南冷哼一聲說道:“于司主,上個月,短短的二十天,我們就接到六起有關(guān)氣血修士偷靈氣或者鬧事的報案,都記錄在案,我們第四軍現(xiàn)在監(jiān)管巡城司,所有的狀告都會到我這里……哼!”
谷仲南也是給于仁福留下好大面子,沒有把話說到最后,方漁知道他雖然平時笑呵呵的,但對待所做的事情卻一直是一絲不茍。
于仁福無話可說,因為實情就是如此,這期間為了保住某位海珠商人的氣血修士親戚,他還曾出面去建安城巡城司要過人。
鐘離劍也說道:“于司主,以前領(lǐng)主沒表態(tài),我們照顧面子,幾乎就是在放任你,但現(xiàn)在領(lǐng)主表態(tài)了,以后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于仁福被鐘離劍說的臉色發(fā)黑,但他也不敢辯駁,只好無奈的點點頭,鐘離劍的性格歷來說一不二。
方漁深深看了于仁福一眼,沒再說什么。
雖然,他很清楚外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告過于仁福父子的狀,但作為當(dāng)初雪中送炭來投奔他的第一位金丹修士,他和于仁福父子還有不少情面在。
他問道:“大家還有別的意見嗎?沒有的話,鐘離師兄,你和宜家、仲南,還有大家商量出一個細(xì)則,然后按照執(zhí)行吧!”
眾人散去,方漁并沒有離開他的領(lǐng)主府議事廳,因為必然有人會返回頭找他。
果然,方漁等到了于仁福,他是來說情的。
畢竟海珠生意在他看來是三方得利的事情,繁榮了市場,交了稅,更讓他于家賺的盆滿缽滿。在他的計劃中,十年海珠生意,于家勢必能培養(yǎng)出元嬰修士。
方漁對于仁福的心思也大致能猜到,他身邊這些來自三合派的人,要么追著他索要丹藥、靈石,要么就是利用他賺錢。相對于方家、張家當(dāng)初的肆無忌憚,于仁福一直還算是有分寸,但現(xiàn)在面對海珠生意,此老的表現(xiàn)也越來越不正常。
這當(dāng)然和利益二字有很大關(guān)系,明顯現(xiàn)在海珠生意的利益要遠(yuǎn)高過之前。
對這種情況,方漁只好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番,于仁福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但修為比方漁這些人差了太多,也只能捏鼻子認(rèn)下。
更何況,如方漁所說,其實做了修真修士的海珠生意,于家已經(jīng)賺的非常多了,建安城并沒有對海珠生意課以重稅,就是對于仁福最大的照顧,這之外斷不可能允許他再做違規(guī)的事情。
隔天,建北城的城主薛耀德上門求見,是關(guān)于幾家海珠商人被請出建北城的事情。
方漁想說,他的本意是建北城的氣血修士,尤其是做海珠生意的那批人可以暫時先緩一緩,不曾想鐘離劍他們辦事如此果斷,當(dāng)即就要把人清理干凈。
然而,不論鐘離劍他們理解錯他的意思,還是幾人需要借此來表達(dá)什么,他現(xiàn)在都不能把本來那層意思說出來,而只能支持鐘離劍他們的決定。
方漁好言相勸薛耀德要目光長遠(yuǎn),對方則提出目前建北城收入還要靠海珠來支撐。
方漁建議他廣開思路,不要拘泥于海珠生意一項上面。
薛耀德說道:“其實這一年多以來,我們也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但無奈,唯有海珠生意一項做成了,丹藥生意實在是競爭不過建南城啊!”
方漁笑道:“丹符器陣四項呢!咱們不能吊死在丹藥一項上面吧!”
薛耀德說道:“制器嗎?制器這地方效果不好的,再說咱們這地方也沒有地火可以引動??!”
方漁道:“我記得原來的馬頭鎮(zhèn)是有制器作坊的,你去打聽一下,這地方制器雖然難,但價格還是不錯的!琢磨一下,不是不可能!”
薛耀德點頭應(yīng)下。
方漁又道:“下一步我準(zhǔn)備讓建安堂將制藥方面的生意也做起來,高階藥劑應(yīng)該也有不錯的銷路?!?p> 薛耀德眼前一亮,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說道:“領(lǐng)主,你看建安堂這塊的分堂是不是開在建北城?”
方漁搖頭道:“我準(zhǔn)備在北外城開一個建安堂的分堂,丹藥和藥劑生意都做,制藥堂的事兒,你們自己做,我只是告訴你這個思路。”
薛耀德眼珠亂轉(zhuǎn),似是已經(jīng)動心。
方漁看著可笑,卻也沒出言點破。
片刻,薛耀德問道:“我們能不能在建北城代理建安堂的藥劑?”
方漁點點頭,說道:“但需要建安堂監(jiān)管。”
“哈哈,這是自然!”得到方漁的點頭,薛耀德算是長出一口氣。
方漁又道:“我還準(zhǔn)備開一個建安符箓堂,咱們城內(nèi)有不少人都會符箓,現(xiàn)在大家做符箓,都是私下交易,有的賺了,有的賠錢,我們?nèi)绻⒎偺?,就可以統(tǒng)一定價?!?p> 薛耀德驚喜道:“誒呀,領(lǐng)主,這是好主意啊,還是積德的好事兒。要不您調(diào)我來管這件事情吧!我也曾經(jīng)做過符師。當(dāng)年我還是以符箓?cè)雱π薜哪?!?p> 方漁問道:“聽說你出身的門派就叫多寶符箓派?”
薛耀德點頭道:“是啊,一般簡稱就是寶符派,想當(dāng)初要不是以符箓?cè)氲?,哪里能湊到這么多資源晉級?!?p> 方漁想起他前世的經(jīng)歷,他也是依靠制藥才湊夠了需要的資源,從而利用充足的丹藥晉級先天,薛耀德的一番話引起他的共鳴。
方漁嘆道:“大家誰又不是這樣呢?”
薛耀德笑道:“聽說您幾乎不用資源晉級的?”
方漁搖頭道:“怎么可能?當(dāng)初我是依靠打鐵賺錢的!我當(dāng)時打造的’宇’字號長劍,在當(dāng)?shù)匾彩切∮忻麣獾?。不過,可能我遇到的麻煩多了一些,當(dāng)時家族里有個族老非要把我的鐵匠鋪據(jù)為己有,逼得我差點兒離家出走!”
薛耀德點頭道:“我少年時也遇到這樣的事情,好在我十四歲晉級心動期之后,就被門派大長老注意到,直接收我為徒,后來我還繼承了他的大長老位置?!?p> 方漁感慨道:“其實不論家族還是門派,少年時期只要冒頭,都會有高層來接觸培養(yǎng)的,只是我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又或者支持我的那位族老地位還是太低了。”
方漁說的是方德恒當(dāng)初在方家的地位,即便這些年再怎么扶植他,他仍然排在方德昌和方德元之后。
薛耀德頗有興趣的問道:“那您是怎么躲過這些的?不會真的離家出走了吧?那您的家族可太沒眼光了!”
方漁搖搖頭,“我是誤入小世界,在那邊十二年相當(dāng)于咱們這里一年,我從那里出來,已經(jīng)成為青年,所以就誰也不怕了!”
薛耀德眨眨眼,想明白了“誰也不怕”的意思,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領(lǐng)主,我也感覺,如果沒有人幫我、也沒有人干擾我,我的修為提升的其實能更快一些!”
方漁頗為認(rèn)可的點點頭,說道:“同感!”
二人再聊幾句。
薛耀德再次請求道:“領(lǐng)主,我自薦來管這個符箓生意。”
方漁搖搖頭,說道:“你還是先耐心把建北城做好,耐下心,就當(dāng)做是你的修行一般,不要留下遺憾!建安符箓堂的事情我準(zhǔn)備先交給范三江,他之前在七曜宗的高級學(xué)堂是管任務(wù)堂的。咱們這個符箓堂準(zhǔn)備用任務(wù)堂的形式來管。”
薛耀德元嬰巔峰修為,其實實力不弱。方漁能這樣勸薛耀德,也是看出他有將修為提升到元嬰之后的潛力。
當(dāng)年的薛耀德因為遇到一些變故,導(dǎo)致心態(tài)失衡,這才耽誤了修行。若能借著治理建北城,重塑信心,未來突破元嬰期完全有可能。
薛耀德也是聰明人,聽方漁如此說,他趕忙抱拳行禮道:“明白了,領(lǐng)主,我一定全力將建北城管理好!”
方漁點點頭,說道:“符箓堂的事情等你將建北城治理好之后,若有興趣,隨時可以來做。”
薛耀德再次抱拳行禮。
方漁想了想又道:“對于已經(jīng)在這里做海珠生意的氣血修士,要先弄明白他們在這里的真實情況,如果的確是做生意的,可以考慮把馬頭鎮(zhèn)再用起來,將他們聚集在那邊吧!但以后不再接受任何氣血修士的申請,這是我們始終要努力的方向?!?p> 薛耀德見方漁最后還是松了口,滿意的告辭離去。
幾日后,建安軍和建安管理機(jī)構(gòu)的眾人,得到數(shù)百到幾千下品靈石的獎勵,這是方漁這次出行的分紅。
更多的收入自然是落入方漁自己的口袋,尤其是有璇素和星月開始拆儲物戒之后,他們所獲更多。
說起來,氣血修士的儲物戒呈現(xiàn)兩個極端,要么東西是特別珍貴,尤其是一些產(chǎn)自海中的珍稀寶物,要么竟是些被人看不上眼的東西。
璇素和星月二女都是會過日子的人,她們把東西分類收藏,那些不需要的東西也被他們拿去外面出售,這其中就包括建安城的珍寶閣和多寶閣分店。
隨著建安城的日益繁華,珍寶閣和多寶閣這兩家大陸最大的連鎖商鋪也將分店開在建安城。
甚至二者都紛紛打上建安堂的主意,要求建立合作關(guān)系,他們可以幫著將丹藥賣到全大陸。
豈料建安堂的丹藥根本不愁賣,兩家努力了很久都不見效果。
想要高品丹藥,只能去尚武城拍賣,想要中低品丹藥也得參加建安堂的拍賣會。
但即便沒談成合作,珍寶閣和多寶閣也是場場不落的參加拍賣,畢竟特殊功效的丹藥,在建安堂之外的戍西區(qū)域,雖然并非一顆沒有,但絕對算是稀有,全大陸也唯有建安堂可以穩(wěn)定出產(chǎn)。
兩家從建安城拍下丹藥,隨便倒賣到外地,那就是錢。
因此,仗著通達(dá)全大陸的物流,珍寶閣和多寶閣仍然是唯二的,除了尚武城和建安城之外,能買到建安堂丹藥的地方。
最近一段時間,珍寶閣和多寶閣在涼都的分店掌柜可被涼國的順西王纏的不行。
“順西王殿下,我們真不敢將建安堂的丹藥倒賣到?jīng)鰢?!這會讓建安堂跟我們翻臉的!”珍寶閣涼都分店的掌柜很無奈的跟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人解釋。
這人正是順西王,他自從聽了自家長史的話,徹底得罪建安城之后,已經(jīng)再也沒有可能得到建安堂的丹藥,即便涼國和建安城和解,他也屬于被排除在外的人。
然而,因為他此前已經(jīng)將話拉得太滿,并且建安堂的丹藥被人傳說的太神奇,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了他女兒的心結(jié),現(xiàn)在他的女兒銀鈴郡主的修為卡在靈寂期,一直不突破有些岌岌可危的樣子。
那順西王說道:“我在涼國之外找一個人,你們將建安堂的丹藥賣給他就行,剩下的不用你們管!”
珍寶閣掌柜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要不殿下去找一下多寶閣,他們路子寬,或許能行也說不定!”
順西王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要是他那邊能行,我何苦來找你!”
珍寶閣掌柜說道:“那就是了,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我們也得罪不起建安堂??!”
珍寶閣掌柜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為了順西王得罪建安堂不值得。
他這潛在的意思完全沒錯,只是算算每年從建安堂倒賣丹藥所賺的錢,就遠(yuǎn)超過順西王每年花在珍寶閣頭上的錢。
同時,在涼國的王宮大殿之中,一位大臣對國王說道:“王上,事情就是這樣了,方廣宇一個人就單挑了戍西區(qū)域十大氣血王者中的三位。”
涼國國王絲毫沒有形象的靠在一張寬大的王座上,緩緩的點頭說道:“能單挑了戍西區(qū)域的十大氣血王者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他還沒說完,一位白胡子老者接話道:“的確如此,前年就聽說他能對付洞虛修士,這時候面對氣血王者,即便氣血王者的修為相當(dāng)于大乘,那也不算什么,反而得說這方廣宇兩年多了,修為沒怎么進(jìn)步過!”
剛才匯報的那位大臣頗為認(rèn)同的點頭道:“是啊,高階氣血修士的修為要降一兩級來看!基本上咱們合體中期以上的,單挑這些氣血王者問題都不大?!?p> 白胡子老頭搶話道:“把我家鸞兒派去,橫掃戍西區(qū)域十大王者不難?!?p> 聽白胡子老頭這么說,他身側(cè)一位身穿軟甲的將軍出列,說道:“那是,洞虛期的修士,基本都能行,我們軍方的陸萍元帥、陸鶴元帥都沒問題。”
白胡子老頭說道:“咱們涼國三杰,還得是我家鸞兒最年輕,潛力最大。”
那將軍翻了個白眼,“不過,說起實際修為,陸萍第一,陸鶴第二,嘿嘿!”
白胡子老頭怒道:“你怎么不說這二人比我家鸞兒年齡大了七八歲?”
那將軍身側(cè),另一身穿軟甲的將軍插話道:“若說橫掃戍西區(qū)域十大王者,鸞仙子還差了點兒,我記得她年前才進(jìn)入合體期吧!左相,這件事情還是要慎言啊,萬一王上真的派鸞仙子去了,那可是麻煩?!?p> 白胡子的左相怒道:“陸尚書,大將軍在這里還沒說話呢!你多什么嘴?你不服就讓我家鸞兒和你家那兩個比試一番?”
先前那位軟甲大將軍見白胡子的左相怒了,趕忙勸解道:“要是比,也不能讓鸞仙子和兩位陸帥比,讓他們?nèi)ナ鲄^(qū)域,找那些氣血王者比一比不更好嗎?”
左相道:“比就比,誰怕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