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他再繼續(xù)深入時,就看到前方已經(jīng)扎上營寨,其中密布著各種款式的帳篷,帳外地上盤坐著數(shù)不清的人,這些人口中念念有詞,一股股奇異的氣息,從他們身上升起,在空中凝聚,而后源源不斷的匯入陣法。
方漁心中一驚,神念再次探出,但很無奈,在陣法環(huán)境下,他的神念空間極力支撐,也不過百丈方圓大小。
神念一旦離開這片神念空間后,不僅行動緩慢,而且外層真元消耗過快,雖然只依靠神識他依然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這樣的神念被消耗掉,也并非他所愿。
他心中焦急天揚軍大營情況,也不停留,繼續(xù)前行。再行數(shù)里,已經(jīng)見到兩軍交戰(zhàn)。然而,從前線大營中沖出的軍隊,在修為、實力被壓制的情況下,這樣的沖鋒只是徒勞。
看著天揚軍的士兵和將領被人隨意收割,方漁無可奈何,但此時他并未出手相助,因為更重要的是抓緊找到官子青問清楚情況。
下一刻,他加快速度,來到中軍大帳上空。
方漁收回龍翼,落在中軍大帳前的場地之中。
周圍站崗士兵嚇了一跳,武器紛紛指向方漁,有機靈的一眼將方漁認出,叫道:“別動手,是廣宇大將軍!”
帳內(nèi)之人聽得動靜,紛紛出門查看,其中就有原艾希。
方漁落下之前也已經(jīng)探查到原艾希在此,但直到親眼見到真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眾人中間,不是官子青,乃是上次曾與方漁比武的方毅然。
他見到方漁,驚喜道:“廣宇,你是怎么進來的?”
方漁聳聳肩,說道:“飛進來的唄!官大帥呢?跟著我?guī)煾等ケ狈脚c教國談判去了嗎?”
方毅然點頭道:“是啊,這里我臨時負責,原本說是要和談了,官帥就跟著劍宗他老人家一起過去,誰知發(fā)生這等事情。我們在這里已經(jīng)被圍將近兩個時辰,一個消息也沒送出去,剛才想趁夜間突圍也失敗了!廣宇,你有辦法突圍沒有?最少咱們得把消息送出去??!”
方漁點點頭,他說道:“你把消息傳遞方式告訴我,我想辦法從高空中傳遞消息出去!”
方毅然拿出一枚玉佩,捏在指尖,他雙眼微瞇,以神念刻下求救信息后,將之交給方漁,并說道:“將這枚玉佩捏碎,但需要在大陣之外,我估計這陣法怎么也得封閉數(shù)千丈高空?!?p> 方漁默默點頭,接過玉佩,飛身向高空飛去,千丈高空,依然在這陣法影響之下,再飛到兩千丈情況依然,一直到方漁飛出萬丈高度,來到這片大陸的防御陣法之外,陣法的影響才消失不見。
方漁心中猜測,莫不是教國的陣法與大陸防護陣法有關?
不過,這也就是一閃念,此時的他沒空探究這些。
接下來,他兩指用力,玉佩碎裂,一股氣息直奔天武聯(lián)盟方向而去,這玉佩聯(lián)絡的并非是佑州城,而是直接與天武聯(lián)盟長老院聯(lián)絡。
方漁一個閃身回到大帳前,方毅然等人正在翹首以盼。
見到方漁,他趕忙問道:“廣宇,怎么樣了?”
方漁道:“幸不辱使命,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我剛才替你們看過,這里前后左右都被圍上了,內(nèi)層是教國的軍隊,外層應該是支撐陣法的人,我要是猜的不錯,這陣法應該是念力支撐!”
方毅然道:“以前教國也用過這種念力陣法,不過從來沒有這么大面積,也沒有這么強過!”
方漁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
這時,有士兵緊急來報,“方帥,北線遭到教國猛烈攻擊,他們的陣法再次加強,我們的弟兄們要頂不住了!”
方毅然急道:“廣宇,你先在大帳內(nèi)休息,我去看一眼!”說著,他也不停留,帶著身邊的將軍們直奔大營北面而去。
方漁看一眼原艾希,原艾希點點頭,方漁跟上方毅然,說道:“我也去看看!”
方毅然想搖頭說不用,方漁笑道:“我名字還掛在咱們天揚軍呢!”
方毅然爽朗笑道:“好!”
雖然在軍營內(nèi),也有天揚軍的陣法保護,但面對龐大的念力支撐的陣法,方毅然等人的行動還是受到影響。
方漁撐起他的神念空間,眾人感覺身上一松,大家也不說話,果斷將速度提到極致。盡管都是在前線軍營,中軍大帳距離北線還是有超過三里的距離。
好在方漁支撐下,眾人轉(zhuǎn)瞬即到。
而眾人來到之時,防線已經(jīng)在教國軍隊的沖擊之下岌岌可危,方毅然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寶劍沖了過去,方漁緊跟其后,在他的神念空間之內(nèi),雷劍之氣無差別的攻擊出去,只是一個瞬間,十多丈之內(nèi)就倒下一大片。
天揚軍的將士們見狀士氣大振。
方毅然大聲笑道:“兩軍陣前還得是雷屬性修士,太爽了!”
方漁也不說話,他換到另外位置上,再次發(fā)動雷劍,又是一片教國士兵倒下,然而這些士兵似乎不知疲倦一樣,前赴后繼的再次撲上來。
方毅然帶領眾位將軍與之展開肉搏戰(zhàn)。
此時的外層防線上,方漁和少量將士守著一邊,而另外一邊則由方毅然帶人守住。
終于在幾輪消耗戰(zhàn)之后,教國一方不再大規(guī)模進攻,其軍陣中一位騎著龍駒的將軍出面。
方毅然的手下也從大營中牽出他的龍駒,他一個瀟灑的翻身騎上。
對面一位將軍張口說道:“方毅然,你們投降吧!這里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這大陣你們破不了的!這里現(xiàn)在只有你一位分神期的修士在,我們四面八方來了十二位分神期,你要是不想被我們最后抓住斬殺,現(xiàn)在投降還來得及!”
方毅然剛準備破口大罵,只見身邊一道劍氣閃過,轟的一聲巨響,對面那位將軍從身體內(nèi)炸了開來,方毅然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血。
方漁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方帥,這種垃圾,沒必要多言,等我們勝利了,抓住俘虜,隨便你罵個夠……”
方毅然表情無比精彩,他趕忙跳下龍駒,笑道:“廣宇,剛才對面是教國這次第一路軍的副帥,可是個分神期!”
方漁臉色古怪,點點頭。
剛才,他在殺掉對面這位副帥的時候,曾經(jīng)在尚國殺掉平陽子那一刻,那種來自四面八方的擠壓力量再次出現(xiàn)。只是與上次感受到真的在壓制他不同,這次他的感受應該不是壓制,而是一種警告。
這時,教國軍隊內(nèi)部一陣騷亂,又有三位氣質(zhì)不凡的將軍騎著龍駒飛奔而出。
其中一人怒道:“天武聯(lián)盟的,你們怎么敢殺分神期?就不怕我們一會兒屠滅你們軍營嗎?”
方毅然哈哈笑道:“這不是你們把自己的狗頭送過來了嗎?不想死趕快撤軍吧!哈哈!”
那人道:“好??!方毅然,來,跟我斗上一場!”
方毅然還沒動,方漁搶先說道:“我來吧!這三個都是教國的分神嗎?”
方毅然點頭道:“對,是教國第一路軍的元帥和兩位副帥!剛才說話的那個是第一路軍元帥,分神大圓滿修為,這次戰(zhàn)爭中能出手的最高修為也就是如此?!?p> 方漁飛身上前,也不說話,抬手就是一記雷劍攻向第一路軍元帥。
那元帥一手按在龍駒背上,飛身而起,龍駒受到大力長嘶一聲,前腳反彈式的抬起,正撞在雷劍之上,下一刻,龍駒被突然炸開形成一片血霧。
那第一路軍元帥暗道幸運,幸虧他為求穩(wěn)妥,躲了開來,不然若剛才以兵器或護甲抵擋,這威力下,可討不到好處。
然而,異變突生,血霧中,方漁的第二第三指雷劍打向他身后的兩位副帥。
一位副帥正聚精會神的觀察,見此情景,盡量躲閃,卻不及雷劍速度,躲開了頭顱,沒躲開肩膀,被直直的炸在肩膀之上,只聽啊的一聲,他跌落馬下。
另一位副帥在血霧中根本沒有捕捉到方漁發(fā)出的雷劍,一劍正中胸口,當時就一命嗚呼。
飛在空中的第一路軍元帥見情況不妙,就要逃跑,方漁奮力以神念束縛住他,而后全力躍起,一拳打在他的腿上,就聽得咔嚓一聲,這位第一路軍元帥的小腿被打斷。
事情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戰(zhàn)斗還沒有開始,便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方漁沉重的落在地上,那種擠壓的力量似乎對他再次殺人很不滿,用了大力在警告。
他感覺受到的壓力更重了,若非他及時將神念空間加強,剛才就要摔在地上。
然而,落地后的他并沒有停歇,繼續(xù)上前。
教國方陣中突然殺出一支精銳的百人隊來救人。
方漁無所畏懼,趕在這些人之前,一腳將第一路軍元帥踩在腳下。
方毅然哈哈大笑著帶著身邊幾位將軍也沖了出來,他翻手打出幾道罡氣,雖然在這陣法之下,他的修為受到壓制,但其本身修為乃是分神中期,因此再怎么壓制也有元嬰以上修為,且在夜間,他的火屬性罡氣帶著火光發(fā)出,也相當具有威勢。
但他對面乃是百人精銳,是第一路軍元帥的親衛(wèi),他們有合擊之術,幾位出竅期帶著一群元嬰期施展出來,威力不亞于分神,甚至勁道更大,氣息更加悠長。
故而第一次硬拼,方毅然就吃了大虧,好在方漁及時出手,幫他攔下。
方毅然心有余悸的跑去收拾那位受傷的第一路軍元帥。
接下來,方漁施展出連環(huán)三絕雷劍對敵,在狂雷怒吼之下,這群百人精銳瞬間就被炸的血肉橫飛,而方漁受到那股擠壓的力量束縛越來越大。
方漁知道他不能再蠻干。
對出竅期以上的修士來說,其修煉要借助天地大勢,本身與天地相合,若動手殺他們,必然要受到天地反噬。因此,這股神秘的力量就是所謂天地之力,或者說是天地反噬之力更為準確。
今天他一口氣殺了兩個分神,還有剛才最少十名出竅期,天地反噬在他身上已經(jīng)產(chǎn)生疊加效果,即便以他神念空間的支撐,此時肌肉承受不住,已經(jīng)開始顫抖。
這時,天武聯(lián)盟一方已經(jīng)有人敲動軍鼓,慶祝起來,而教國一方一陣大亂。
方毅然來到方漁身邊,他高興的說道:“嘿嘿,廣宇兄弟,今天晚上立了大功啊,出手就拿到一個大元帥!”
方漁勉強笑著點點頭,此時天地之力在對他進行懲罰,一股股力量不斷束縛他的身體。
痛苦之下,他眉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想,若還是以前的身體修為,肯定無法扛住這等懲罰。
方毅然似乎看出方漁出了問題,他知道不能在陣前露怯,在一陣狂笑后,說了個“撤”字,便一把拉著方漁向回走去。
這時,教國軍營中,一位身穿寬大黑色長袍的老者飛出,只聽他桀桀笑道:“我當你天武聯(lián)盟派合體來出戰(zhàn)了呢!沒想到居然是個雷屬性的劍皇,哈哈!諒你們也不敢這會兒開啟合體期的戰(zhàn)爭!”
方漁一愣,扭頭看去。
方毅然說道:“這不是山中老人嘛?怎么你家大帥被抓了,你這個監(jiān)軍肯出面了?你這是想開啟合體期戰(zhàn)爭了嗎?”
山中老人冷笑道:“我不會開啟合體期戰(zhàn)斗,但你們要把我家大帥還給我!”
說著他的罡氣大手就要抓向那邊。
方漁手疾眼快,強撐著也將罡氣發(fā)出,與山中老人的罡氣撞在一起。
方毅然怒道:“山中老人,你要以合體期參與戰(zhàn)爭嗎?”
山中老人桀桀陰笑,也不答話,反而一步步向前走著。
方漁將方毅然攔在身后,說道:“你先回去,我來會一會這位合體期!”
方毅然道:“打不過,我們把人還了也行,反正這次咱們賺大了!”
方漁搖搖頭,說道:“我試試,不行再還。”
方毅然果斷后撤。
方漁強撐神識,擺開架勢,指尖不斷點出,一道道奔雷劍法化成的雷劍之氣攻向山中老人。
山中老人的斗篷一轉(zhuǎn),雷屬性劍氣打在斗篷之上消失不見。
山中老人狂笑更盛,顯然對剛才他的表演相當滿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方漁現(xiàn)在受到神秘力量的壓制,能發(fā)揮出的實力不到半成。
方漁繼續(xù)在攻擊,山中老人卻一步步走近,從百丈之遠,來到五十丈,再是二十丈……
方漁突然加速向前沖去,山中老人心中大驚,再想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
這時方漁重重的一拳打出,不到三尺的距離,他強撐起來的神念空間,足以阻隔神秘力量對他的影響。
山中老人盡量向后閃躲。只聽得轟的一聲,他的左胸還是被方漁打中,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方漁趕忙閃在一旁,而山中老人也趁機遠遠后退離去。
神秘力量加大對方漁的輸出,似是在警告他不許殺人。
方漁不敢確定神秘力量的意思,但他也不敢再追擊下去,萬一追到敵軍面前,神秘力量突然把他束縛住,那可真算是送羊入虎口了!
雖然不敢追,但方漁嘴上卻不輸陣,他冷笑道:“山中老人是吧!合體期?哼!要不要再試試!咱倆就用長拳!”
山中老人冷哼一聲,說道:“你是何人?可敢報名!”
方漁道:“名劍堂劍皇,方廣宇,我?guī)煾凳抢自獎ψ冢 ?p> 山中老人桀桀冷笑道:“雷元劍宗的徒弟,難怪了!哼!等決戰(zhàn)那天,我再和你比試,現(xiàn)在還不到開展合體戰(zhàn)爭的時候!上官優(yōu)!哼!”
方漁冷笑道:“受傷了吧!這會兒不敢了?你是不是在想,你剛才是大意了?呵呵!”
說著,他抬手指向半空中,半空中雷云快速密布,就在教國軍隊的頭頂。
山中老人慌了神,忙發(fā)號施令道:“是雷罰術,快撤,讓大家快撤?!?p> 于是,還不等方漁的雷罰術布置完,那處雷云之下就已經(jīng)沒有士兵,大多數(shù)教國士兵主動回了軍營。
聚集起來的雷云沒了用武之地,方漁翻掌推出,雷云直奔教國軍營中心。
當方漁松開對其控制的那一刻,它爆炸開來,跟著教國軍營中亂做一團。
原本此時天揚軍應該趁機進攻,但大陣束縛之下,每個人都發(fā)揮不了完全實力,為了避免更大傷亡,只能暫時如此。
有如此戰(zhàn)果,天揚軍自然是敲著得勝鼓收兵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