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芝當然知道讓地位本就不高的初春梅承擔這些壓力不對。
因此,她也在不斷想著她的辦法,但她的辦法其實并不多,想來想去,又和秦越之商量,最終還是要落在方漁身上。
畢竟在秦云芝心目中,方漁是個很好的備胎。曾經被她用了些小手段,就輕易勾搭上,到需要甩掉的時候,也不費吹灰之力。當然,這其中也有方曉雪的功勞,方曉雪是什么樣的人,秦云芝很清楚,也是因為方曉雪,她低看了方漁一眼。
但現在秦蕪葉拜訪無果,秦鴻葉又被方子墨糊弄過去,最后她的母親向備胎提出可以“下嫁”的條件,居然被她一直看不起的備胎拒絕,這讓秦云芝受到“奇恥大辱”。
然而,緊跟著這股“奇恥大辱”,秦云芝知道她要“大難臨頭”,因為秦家準備要動手處理她泄憤了!
為了“留得青山在”,她和秦越之跑回學堂避難,但學堂也不是絕對安全的,秦家人在找他們倆,隋布雋的姐姐隋沈婷也在找他們倆。
因此,秦云芝和秦越之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二人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想來想去,還得是方漁,哪怕把方漁拉來墊背也行。
于是兩人便在同學中間四處打聽方漁的行蹤。
打聽的多了,別人也奇怪秦云芝和方漁之間的關系,便有人反向他們打聽。
開始的時候秦云芝還遮掩一二,并不想讓大家知道方漁是她的備胎。
后來秦越之提醒,反正也找不到方漁,不如胡說八道一番,將方漁逼出來。
于是,秦云芝便開始編造她和方漁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在故事中,她將方漁描述成一條舔狗,將她自己描述成圣潔的玉女。
只可惜,方漁如憑空消失一般,一點消息也沒有,但這傳言卻嚇到了隋布雋所在的隋家。
隋家趕忙派出人手來調查,四處打聽之下,秦云芝還真的曾經在方家學堂時期和方漁有那么一段,而方漁也曾給秦家送過不止一次靈餐。
隋家一時偃旗息鼓,不僅沒有繼續(xù)逼迫秦家還彩禮,還主動撤訴。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秦家獲得喘息的機會。
只可惜,得意忘形的秦家并沒有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來解決隱憂,反而如大獲全勝一般舉行家族慶祝。秦越之、秦云芝受到家族各位長老族老的贊賞和表揚。
好在經此一役,秦家也知道修為低下帶來的問題,家族內部倒是有些奮發(fā)圖強的意味,主動修煉的人更多了。
但秦家的修煉資源太過有限,因此怎么搞錢,就成了秦家下一步的重點。
那么原艾希和方漁呢?
因為陣法被設計的相當復雜,原艾希便將學堂的工作暫時托付給張夢欣,向學堂告了假,全身心的投入新宅的陣法建設。
方漁看了幾眼秦云芝被退婚的事情,就沒了興趣,再加上原艾希也回到青山城,他也就跟著一起回去,每日忙碌于去瀑布深潭中搬運龍氣和打鐵。
而隨著陣法設計的完成,各種珍稀的陣法材料,如乾石、坎木、艮土、震火石、巽金石、離水、坤石木、兌金礦等等不斷運進宅院。
原艾希拿著這些材料,時而刻畫,時而雕琢,時而又碾成細末,深埋在地下……這些神操作看得方漁眼花繚亂。
方漁幾次提出要幫忙,都被原艾希以添亂為名趕他去“泡澡”。是的,方漁在瀑布深潭的修煉被原艾希稱作“泡澡”!不過,這對方漁來說也沒什么……
終于,在看到原艾希因為辛苦勞累而黑了眼圈之后,方漁鼓足勇氣與原艾希深談,要求幫忙。
原艾希說,陣法的基礎是符箓,在沒有精神力的前提下,只能借用靈獸血或特制藥水來畫符,這樣的符箓是沒辦法成為陣法紋路的。
方漁想說自己有精神力,卻又想到了甄仕班的事情,便住了嘴,說讓原艾希教他符箓,他一定要幫一些忙。
原艾希說自己最近很忙,要想學,不如等她忙完新宅的陣法之后再學。
方漁失望而歸。
原艾??粗膼鄣哪腥耸钟谛牟蝗?,只好送上香吻,又柔情似水的耐心陪伴,終于讓心服口服的方漁暫時“主動”放棄。
終于,在源源不斷的材料投入和原艾希沒日沒夜的忙碌之下,一個月后,新宅的陣法布置完成。
陣法中樞在方漁和原艾希臥室之下密室的第一層。原艾希計劃中的三層陣法,以她現在的能力只布置了最外層的二級陣法和中間層的三級陣法,計劃中的內層四級陣法并沒有布置,一個是原艾希的修為不足,另一個也是因為投入太高,兩人目前財力不足。
這個二級陣法的成本在二十多萬靈石,而三級陣法成本將近二百萬靈石,幸虧有范家賠過來的一百萬靈石,才勉強補上這個窟窿。
方漁這一段時間,打鐵的動力特別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F在方漁鐵匠鋪每月在打鐵上的收入超過十萬靈石,這也引得不少人羨慕。
陣法布置完成,原艾希并沒回學堂,方漁不是想學符箓之術嗎?她就留在無染居安心教方漁一段時間符箓,而趁著這段時間里,二人也開啟了悠閑的無染居生活。
其實他們倆都不是什么積極修煉的人,能有一個安穩(wěn)的小生活,這兩人就非常滿足。相對來說,有過前世經歷的方漁還能更努力一些,原艾希才是真正的隨遇而安。
在這段悠閑的生活中,方漁也放緩了搬運龍氣的進度。
每日晨起修煉,上午練習符箓,下午悠閑的放空或者去搬運龍氣,晚上繼續(xù)打坐修煉,這就是方漁這一段的生活,無聊且“充實”。
這一日午休過后,兩人閑極無聊,出門逛街。以原艾希的愛好,每次出門必然要買買買,方漁就帶上秋兒和冬兒兩個“搬運工”一起。
熱鬧的商業(yè)街果然吸引了原艾希的大部分注意力。
她買完自己的衣服,要給方漁買;給方漁買完,還要給秋兒、冬兒和四大護衛(wèi)買;又想起還得討好方子墨和白嫻鳳,就一并再買。這一趟下來,只是買衣服,就塞滿了半個龍駒車,然后買各種小玩意兒和各色零食……
總之,方漁琢磨他如果哪天對原艾希生氣了,那一定是因為這購物的毛病……呸,方漁怎么可能對原艾希生氣?
終于,在龍駒車跑回無染居兩趟之后,二人來到方家的美味居。
他們準備在美味居解決晚餐,但此時尚早,還不到晚飯時間。
不過,對于方漁來說,能坐在美味居看風景,總比再去逛街買東西好。
二人在美味居二樓選了一間方便看到演藝表演的包間坐下。
美味居的中午或晚上會有各種才藝表演。
原艾希想起方漁的愛好,便拿來調侃,方漁呵呵笑著,也不還口,但目光中寵溺之色甚重。
“軍師”怎么說都行,他不過喜歡看對方說話而已。
秋兒和冬兒掩嘴輕笑。
方漁找伙計先點上四樣涼菜四樣熱菜,順便打聽方子胡是不是在。
這伙計是美味居的新人,居然沒有認出方漁,他說道:“大掌柜最近很少來此處,不過貴客是大掌柜的朋友,我們一定會打折的!”
方漁說,他就是問問,打折不打折無所謂。
伙計又道:“美味居最近晚上有琴藝表演,是來自山河城的尚懷期琴師,那可是山河城著名的琴師。貴客,您這房間是欣賞表演最好的房間了!”
伙計這么一說,原艾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方漁早就打著來看演藝的目的……
下一輪調侃繼續(xù)開始。
好在此時人不多,片刻功夫,菜就陸續(xù)上桌,終于堵上原艾希的嘴。
剛吃沒多久,就見一位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的老者,帶著一個護衛(wèi)和一個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在掌柜的帶領下走進樓下大廳。
只聽掌柜客氣道:“尚先生,您坐,先在這里吃個飯,距離表演開始還早,不著急!”
那尚先生點頭道:“還是老規(guī)矩,四個菜,我簡單吃些,表演前不能多吃,不然表演時鬧了肚子可不好!”
尚先生,那肯定是尚懷期了!
原艾希故意對方漁說道:“你看,好美的少年!魚兒,人家長的可比你漂亮多了!”
方漁笑道:“那你喜歡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
“哈哈,當然是你這樣的了!”原艾希掩嘴笑著,媚眼如絲的瞟向方漁。
“那不就得了,不過我看這少年似乎氣質上有些不對!”說著,方漁的探虛指發(fā)出。
“哪里不對?你看人家長得好看,嫉妒了?”
“你說這少年是男還是女?”
“??!你說的也是,男的還是女的?乍一看是男人,其實應該是女的吧!這少年得十四五了吧?十四五的男孩,哪有這么精致的?”
“我猜是男人!”方漁幽幽說道。
原艾希掀起窗簾又看了一眼,只見那少年靜靜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護衛(wèi)正在為少年捏著肩膀。
見此狀,原艾希點頭道:“這應該是個男的,不然大庭廣眾的,護衛(wèi)怎么會幫他捏肩膀?”
這時環(huán)佩叮當,又有幾人走上二樓的包間,其中一人說話聲音還很高,“云芝,還要將近一個時辰才開始表演,你那么著急做什么?”
“當然是看尚琴師的琴藝表演了,大家都說水平很高的!”
“是啊,是?。 ?p> 說話聲個個熟悉,方漁想到了幾個人。他將神念探出查看,方廣深、方廣海、方廣鄒三個,帶著秦越之和秦云芝走進二樓樓口的一間包間。
方漁所在這包間,小且布置簡單,但是觀看位置很正,方廣深幾人進入的包間大且布置豪華,但觀看表演的位置略偏。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漁看到方廣深摟著秦云芝,手還不老實的在秦云芝腰間摩挲,秦云芝小臉有些微紅,身子幾乎與方廣深貼在一起,一旁方廣海、方廣鄒看得嘿嘿發(fā)笑,而秦越之滿不在乎的跟在一旁,說著捧場的話。
方漁只知秦云芝、隋布雋二人分手,其它的卻不甚了解。
此時見秦云芝與方廣深如此作態(tài),便猜測她與那位隋布雋分開之后,新找了方廣深。
但方廣深為何會看得上秦云芝呢?
這件事兒奇怪也不奇怪,以他對方廣深和方廣海的了解,這兄弟二人大概率是都喜歡秦云芝的。但方廣深不是有張曉霞了嗎?難道他和張曉霞分開后,開始自甘墮落了?又或者秦家把秦云芝的第三次訂婚給了方廣深?畢竟前一段時間秦家瘋狂的到處借錢,他是知道的。
方廣深幾人進入房間不久,幾個打扮妖艷的女人也來到房間。她們分別走向方廣深、方廣海幾人,方廣深沖著走向他的女人擺手道:“今天不要你,我這里有秦小姐。云芝,來……”
說著,他把秦云芝摟過放在自己腿上,而秦云芝則非常順從的坐在他的腿上,看這熟練程度,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但方廣深這么說,不是將秦云芝放在陪酒女相同的位置上了嗎?
方廣深對那女人說道:“你今天是越之的!越之,今天讓蘭蘭陪陪你!”
秦越之兩眼放光,就要伸手抓那女人。那女人拒絕的將秦越之的手打開,方廣深臉色一板,說道:“蘭蘭,聽話!”
那叫蘭蘭的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秦越之身旁:“小秦啊,你……”還沒等蘭蘭說完,秦越之就色急的動起手來,因為他看到周邊的幾人已經手腳并用的開動起來,包括他的妹妹在內。
這一幕情景對于方漁來說是震撼的,他從未想過秦云芝會是這個樣子,因為即便是隋布雋經常拉著她的手在學堂走來走去的那段時間,二人的舉止行為也是非常有分寸的,秦云芝也不失為一個羞澀的少女。
方漁不禁慶幸當時并沒有和秦云芝往下發(fā)展下去,就這場面看下來,她本質上和方曉雪并沒有區(qū)別,或許單純的只有小魚兒吧!
就在方漁感慨的時候,只聽方廣深說道:“你去別的房間去!你在這里云芝放不開!”
秦越之毫不介意方廣深這么說,嘿嘿笑著帶蘭蘭推門進入了隔壁房間。
經過這么一折騰,蘭蘭說道:“小秦,我去方便一下??!”說著,蘭蘭走了出去,然后下樓離開美味居,一去不復返。
方漁惱恨這些人的行徑,輕輕一記擾魂指對著秦云芝和方廣深就施展出來,偏巧此時,左右等不來蘭蘭的秦越之推門進來,他準備找方廣深再要一個。
擾魂指攻擊下,方廣深感覺自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欲火頓消,又見秦越之進門,他勃然大怒,罵道:“滾出去!”
秦越之被嚇了一跳,看情況不妙趕快退了出來。恰在此時,尚懷期身邊那眉清目秀的少年上到二樓的衛(wèi)生間,欲火難耐的秦越之跟了上去……
方漁對秦云芝施展的擾魂指就重了不少,只見秦云芝嘴歪眼斜的直挺挺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著,口吐白沫。
方漁還是有分寸的,他只是想教訓一下,并沒想殺人。
方廣深、方廣海和方廣鄒,以及兩名女伴兒都上來查看情況,方廣海說道:“深哥,你不會把她弄死了吧!”
方廣深說道:“不會吧!這小女孩身體太差了吧!”
方廣鄒說道:“千萬別出人命!出了就麻煩了!我們剛被家里罰過!”
一旁的女人說道:“應該不至于,她就是剛才太激動,中邪了!把她抬到長椅上休息一下,蘭蘭姐對這個在行!”
方廣深道:“那還不去叫蘭蘭!”
那女人跑去叫人,另一女人稱贊道:“深哥太厲害了!”
不多時蘭蘭來到屋中,將秦云芝側翻過來不斷拍打,又用筷子在她嘴里一陣攪動,秦云芝在一陣嘔吐中緩了過來。
而緩過來的她也是欲火全消,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不禁后悔萬分,趕忙穿上衣服。
與此同時,樓下激烈的爭吵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爭吵雙方是秦越之和那粉雕玉琢的少年。
秦越之在盥洗室門口對少年非禮,被抓了現行,少年憤怒的抓著秦越之不讓走,秦越之抵賴說是不小心碰到的。
爭執(zhí)聲驚動了周圍的人們,原艾希也掀起窗簾來看。
原艾希對方漁道:“那不是咱們學堂的學子嗎?”
方漁點頭道:“秦越之,秦云芝的哥哥!”
“秦云芝,你那個前女友?”
剛看到秦云芝行徑的方漁,一臉厭惡的說道:“她不配!我和她沒關系!”
原艾希嘿嘿笑著,本想調侃一下方漁,但看方漁一臉嫌惡的表情,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