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點點頭,回給原艾希一個笑臉。
這時殷裴德已經(jīng)回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七八位他的同窗,這些人叫囂著讓殷裴德給方漁一些顏色。
畢竟殷裴德乃是學(xué)堂煉氣后期學(xué)員中的一員,雖然在方漁看起來他比較“水”,但在普通學(xué)子眼中,煉氣后期已經(jīng)算是少有的高手。
而就這么一耽誤,武斗臺周圍聚集了將近百人來看熱鬧。
然而,看熱鬧的人一定會后悔,因為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打斗場面。
除了殷裴德在一開始擺出一個打架的姿勢之外,連一個期待中的招式都沒有,就被方漁一腳將他從武斗臺上踢了下去。
這是方漁留了面子的結(jié)果,畢竟美女老師原艾希就在現(xiàn)場,他還真能一招將殷裴德打的骨斷筋折不成。踢下武斗臺,雖然摔了個狗吃屎,但無非是讓殷裴德在眾人面前丟人而已。
裁判老師見狀,發(fā)出一陣輕笑,果斷終止了這場比斗,方漁被宣布勝利,贏了殷裴德三萬積分。
不僅如此,方漁也成為學(xué)堂武斗榜的四十八名。
得知才四十八名,方漁在心中算著學(xué)堂煉氣后期以上學(xué)子的數(shù)量,殷裴德果然排名靠后,“水貨”一個。
觀戰(zhàn)者中,自然也有青山城三大家的成員,方漁的戰(zhàn)力很快就傳遍三大家。
原本已經(jīng)商量好要在三大家中傳播方漁惡名的方廣深和方廣海都被嚇住,一時間都低調(diào)起來。
原艾希告訴方漁,她來解決殷蓓莉的問題,讓方漁不要再和殷蓓莉發(fā)生沖突,方漁自然是無所謂,殷蓓莉只要不主動來找麻煩,他也懶得搭理。
至于原艾希怎么勸說的殷蓓莉,方漁卻是不知,因為昨夜的通宵,他此時已經(jīng)很累了。
雖然此時臨近中午,他也無心再去吃什么東西,回屋后倒頭就睡。
睡夢中方漁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起來開門,身穿灰白色衣裙的原艾希出現(xiàn)在門口。她是來邀方漁一起共進(jìn)晚餐的。
方漁讓美女老師進(jìn)屋等候,他趕忙去洗臉?biāo)⒀馈?p> 原艾希看到方漁剛睡過的床鋪還未整理,便趁著方漁刷牙之際整理起來。
又見方漁院中晾曬著衣服,便問道:“廣宇,你是自己洗衣服嗎?”
“嗯,是啊,我自己洗的!”
原艾希點頭,這時方漁出來,見到屋內(nèi)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他不好意思的說道:“原老師,怎么好意思讓您幫我疊被子?”
原艾希笑道:“這一群人里,你最小,本來我就應(yīng)該多照顧你!”
方漁笑著表示感謝。
原艾希道:“而且,這群人里,好像只有你一個人是自己生活,其它人都有人在照顧呢!”
方漁笑道:“原本應(yīng)該有的!但是,我那管家都能做出偷拿我學(xué)分兌錢的事情,誰還敢用??!”
原艾希笑道:“我就說嘛,不過方家對你也太不上心了!怎么可以給你派這樣的管家?”
方漁道:“是啊,本來我不想要,但被人強(qiáng)行指派……”說著,方漁開啟了吐槽模式。
他本不是那種善言辭的人,更多的時候,都選擇默默忍下,卻不知為何遇到這位原老師,總有一股熟悉感,不自覺的就愿意和她多說。
原艾希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不僅如此,她更能順便給方漁一些指點。比如,如果對方立辰不滿,可以直接去找方家家主方德昌,畢竟方漁親傳弟子的身份,不是族老的親傳弟子,而是家主的親傳弟子。
二人來到學(xué)堂門口的一家飯店,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原艾希拿出一塊面紗戴上。
方漁吃驚的看著原艾希,說道:“你……你……”
原艾希笑道:“你看我是不是眼熟!”
方漁忙不迭的點頭道:“是啊,我肯定見過你……見過你!對!”
原艾希輕輕撩起一半的面紗,做吃飯狀。
方漁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在青山城那個小飯館里,有倆人想給你下藥,對,就是你!”
原艾希大大的桃花眼笑成了小月牙,說道:“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
方漁道:“我也猜不到你摘了面紗是這樣?。‰y怪我以前見你總有熟悉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呢!”
原艾希笑道:“哈哈,你以為是什么樣呢?”
方漁尷尬道:“我以為是夢里見過你呢!”
原艾希笑得更開心了,沒想到這虎頭虎腦的方漁也會說這些話。
方漁感慨道:“不過,原老師,你戴不戴面紗的差別好大!”
原艾希問道:“差在哪里了?”
方漁道:“你戴上面紗看起來好像十五六歲,要是摘掉就是十八九歲!”
原艾希驚訝道:“有這么大差別嗎?”
方漁很肯定的點點頭,因為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那天見到的女孩就是十五六的少女,才不會想到和原艾希是同一個人。
原艾希道:“或許和妝容有些關(guān)系吧!面紗正好遮住了妝容的部分!”
方漁點點頭。
認(rèn)下這層關(guān)系后,兩人接下來的聊天更加融洽了。
原艾希也簡單介紹了她的情況,她現(xiàn)在還是七曜宗高級學(xué)堂的學(xué)子,來中級學(xué)堂一方面是因為試煉任務(wù),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照顧她病重的母親。不過她母親去年的時候去世了,她現(xiàn)在算是守孝期間,要守夠三年才行。
總之二人越聊越近,方漁讓原艾希不要叫他廣宇,稱呼他為“小魚兒”。
原艾希則說方漁快要趕上她的身高了,一點兒也不小,應(yīng)該稱為“魚兒”。
方漁點頭應(yīng)下,這對他是無所謂的事情,但自此以后“魚兒”就成了原艾希對方漁的專屬稱呼。
原艾希讓方漁稱呼她為“小艾姐”。
方漁答應(yīng)下來,他也沒去問原艾希為何不叫“小溪姐”。
總之,吃飯的時候沒聊夠,二人又跑去學(xué)堂里的小山包上聊天。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方漁感覺即便是前世他和柳如夢在一起最熱烈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向?qū)Ψ匠ㄩ_心扉過。
這對原艾希來說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即便她之前與人相戀的時候,也未曾與一個男人如此晚還在聊天。
修士的世界,是一個不斷打破和維護(hù)傳統(tǒng)觀念的世界,因為修士掌握了強(qiáng)大的力量,所以,他們要打破傳統(tǒng)約束,但希望傳統(tǒng)可以將普通人約束。
因此,即便是感覺不對,但作為修士,原艾希和方漁依然跟著他們的感覺繼續(xù)堅持下去。
東方出現(xiàn)魚肚白的時候,兩人相視而笑,原艾希主動說道:“我要回去休息了!睡眠不足會長皺紋的!”
方漁點頭道:“我也是!不過打坐上半個時辰也就夠了!很快就能恢復(fù)!”
原艾希笑道:“小心黑眼圈,我昨天上午見到你的時候,就是黑眼圈!”
方漁有些尷尬的笑著。
而后,二人相互告別。
回屋后,方漁一直睡到將近中午才起床,跟著,他向瀑布深潭而去。
方漁的計劃非常簡單,直接在船上解決午餐,到深潭之后可以像上次一樣做足兩次龍氣搬運(yùn)和吸收。
因此,方漁一上船就讓船老大燒魚做飯。
但不巧的是,今天遇到的這位船老大明顯狀態(tài)不在,端飯的時候,竟然忙中出錯,將做好的魚摔在地上。
船老大趕忙賠禮道歉,希望有機(jī)會重做一份。
方漁自無不可,他雖然著急修煉,但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他更清楚的知道,船老大之所以沒端住盤子,是因為映山湖的一個浪涌過來所致。因為那個時候,碰巧有一艘大船從他租的小舟邊經(jīng)過。
大船上站著六七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領(lǐng)頭的卻是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書生。
就這樣,小船在映山湖上多繞一個大圈,而方漁就在小船船頭,吹著湖面的風(fēng),悠閑的打盹。
一餐美美的湖鮮飯,方漁下船,直奔瀑布深潭而去。
因為晚了些時間,所以這次他選擇的路線是青山城城外的大道,這樣速度可以快一些。
青山城的東面是一片有些規(guī)模的莊園,走過這片莊園就進(jìn)入山區(qū)。
這里的山區(qū)原本也是青牛宗時代的宗門之內(nèi),和后山的水潭那一片地方一樣,都是三合派占領(lǐng)青牛宗后,重新布置陣法,才讓出來的一片地方。
行進(jìn)中的方漁忽然感覺背后不對勁兒,扭頭看去,卻見剛才大船上的文士和壯漢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這是要找我的嗎?”方漁不禁產(chǎn)生了疑問。
最近一段日子他可沒少得罪人,不說方廣深三人和方子瞻,就是殷裴德、石麗珍都有這個可能。
“又或者是方家的敵對勢力,要來消滅方家的天才?”方漁輕笑著搖搖頭,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排除。
“怎么辦?”擺在方漁面前的選擇不多,扭頭回青山城嗎?青山城里人多,這些人自然不敢行兇。
但這些人追的緊,恐怕他一扭頭向青山城方向而去,這些人就會立刻動手!
要回學(xué)堂嗎?更不妥,距離太遠(yuǎn)了,而且這些人就堵在身后。
更不能將這些人引去瀑布深潭,那是他未來提升的關(guān)鍵。
就這么琢磨著,他看準(zhǔn)一條進(jìn)山的小道,鉆了進(jìn)去。
要說這條路,他還真的有些印象,那是前世他剛進(jìn)三合派煉藥堂的那段時間,他經(jīng)常從三合派回到青山城,因此不止青山城的北門他很熟悉,就連各種小路他也是門兒清。
的確,在這種情況下,最適合他去的地方就是三合派,哪怕到時候他舉著學(xué)堂令牌強(qiáng)闖三合派,也比冒險去青山城或者回學(xué)堂要靠譜太多。
好在這條小路和前世方漁印象中并沒有太大差別,他一進(jìn)入小路后,就施展出陸地縱躍術(shù),很快就消失在樹林深處。
他身后,六位壯漢和那中年文士見狀大呼上當(dāng),跟著就追了進(jìn)來。
方漁人小身輕,躲在一顆樹后。
對方七人追到一塊林間空地便停下來,逢林莫入的道理他們很清楚,哪怕面對方漁這么一個少年,他們也非常謹(jǐn)慎。
“二管家,怎么辦?方廣宇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其中一個大漢向中年文士問道。
那二管家答道:“先觀察一下,再分散開尋找,聽說方廣宇修為最少是煉氣中期,咱們馬虎不得!”
幾個壯漢連連稱是,而后他們也不走遠(yuǎn),就四處張望起來。
方漁躲在樹后,探虛指施展出來,雖然平日里,他也會施展一下探虛指,積累樣本,但因為用不好就要消耗掉一顆神念,所以探虛指積累下來的樣本當(dāng)真不怎么多。
這也就導(dǎo)致此時他只能有一個模糊的判斷,又或者對比自身內(nèi)氣總量,判斷一下誰的內(nèi)氣更多。
這一比較,方漁就將心放了下來,相對他來說,中年文士的修為最高,體內(nèi)真氣總量在他的七成左右,還有兩位大漢,真氣總量在他的五成左右,這三人之外,其余四人真氣總量都不超過他內(nèi)氣的兩成。
“就這點兒實力,就想來打劫我?”方漁信心十足。
只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忘記了他目前真氣總量已經(jīng)不亞于心動后期修士。那位中年文士其實是心動中期將近心動后期修為,兩個真氣在他五成左右的其實是心動初期將近心動中期的修為,剩下四人中,最差的也是煉氣大圓滿。
好在,他還算是個謹(jǐn)慎的性格,即便知道修為高過對方,也會選擇先用神識攻擊,且一出手就是全力出擊的破虛拳。
第一拳,他先打向那位修為最高的中年文士。一擊之下,只見中年文士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第二拳,他打向兩位心動初期的修士之一,同樣在一擊之下,那人突然倒地。
還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應(yīng),第三拳到來,另一位心動初期修士突然倒地。
剩余四人慌亂成一團(tuán),他們齊齊上前查看,卻見這三人都是一只眼中流出血來,那是方漁破虛拳的進(jìn)攻路徑。拳從眼睛攻入,直擊神魂。
方漁也沒想到他全力打出的破虛拳有這么大的威力,三拳之下,三人生機(jī)斷絕。
四人見出了大事兒,有個機(jī)靈的就要逃跑。
一旁偷偷觀察的方漁豈能讓他如愿,又是一記破虛拳發(fā)出,雖然只是一半威能,但無奈這人不過練氣期修為,隨便一擊就要了他的命。
只是這么一番作態(tài),反倒像是他慌不擇路被絆倒而已。
他的一位同伴見狀,張口就說道:“你跑什么,小心點兒??!”
另外兩個機(jī)靈的看明白場中狀況,分作兩頭拔腿就跑。
方漁心中慌亂,他知道今天殺了人,雖然這些人是來截殺他的,他并不害怕鬧到巡城司,但只要敢做下截殺這種事情,其背后勢必有不小的勢力。
于是,他再次施展破虛拳打向那個距離他更遠(yuǎn)的大漢,這人受到攻擊,神魂被打散,卻依然保持了飛奔的姿態(tài),又沖出一丈距離。
另一個大漢呢?偏巧這人就沖著他跑來,他突然從樹后轉(zhuǎn)出,對著那人臉上就是一拳。
“砰”的一聲,一記甩拳直擊那人臉上,帶著旋轉(zhuǎn)內(nèi)氣的威力,拳頭和臉來了一個充分接觸。跟著那人仰面摔倒,一只眼被打爆,他發(fā)出鬼哭狼嚎的慘叫。
方漁順手封住這人的啞穴,而后快步奔向最后一人。
這人屬于膽小且反應(yīng)慢的那種,直到方漁現(xiàn)身,他才看明白當(dāng)場情況,準(zhǔn)備拔腿離去。
方漁豈能讓他跑掉,三下五除二便將此人抓住。
然而,就在他將這最后一人抓住的同時,只聽身后一聲慘叫,原來是那位被他打爆眼睛的大漢,忍受不了痛苦,自己咬舌自盡了。
方漁對此也是無奈,他本想留下兩個問問情況,這樣好有個對比。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那就只能聽之任之。
好在,這場面當(dāng)場就把那最后一位大漢嚇住,這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自稱叫阮三,來自山河城,是山河城展業(yè)堂的伙計兼打手。
這次他是跟著展業(yè)堂的二管家一起出來做事。
事情的目的就是給方漁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然后將方漁身上的錢財搶劫一空,至于是否要殺人,那倒不一定,要看情況決定。
阮三知道的就這么多,他甚至連二管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人云亦云的跟著叫而已。
展業(yè)堂是做什么的他也不清楚,又或者說并非不知道,因為這個修士為主的社會,本身就有很多像展業(yè)堂一樣,說不出靠什么生活,卻很有錢的勢力。
這種勢力的形成本身就是一種營生,畢竟武力高了好辦事兒。
方漁問完話,接下來就是阮三的求饒。只是,這種求饒本就沒什么意義,畢竟其他人都已經(jīng)死了,若方漁放走這最后一個,只能給他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接下來,他又是一記破虛拳打出,這最后一個也享受了魂飛魄散的待遇。
而后,他對周圍環(huán)境稍作檢查,便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后不久,幾只身材巨大的馬鹿出現(xiàn)在剛才的打斗現(xiàn)場,它們是聞著那個自殺的大漢散發(fā)出的血腥之氣而來。
一開始,這幾只馬鹿只是在吮吸著那人流出的血液,豈料越吮吸這些馬鹿越興奮,終于它們開始用自己蹄子踩踏,用鹿角亂頂起來。
現(xiàn)場被攪得一塌糊涂,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蹤跡。
何超雄家的養(yǎng)鹿人來到時,只看到一些血肉模糊的殘軀和馬鹿身上沾染的血跡。
他只當(dāng)是馬鹿殺人,趕忙將幾只馬鹿帶走,來到小河邊刷洗馬鹿身上的血跡。
這馬鹿也算是幫了方漁大忙,方漁慌忙要走,并沒有處理戰(zhàn)場,馬鹿算是幫他收了尾。
否則,若真有人查出來,他會神識攻擊的事情很有可能保不住,那樣的話,他面臨的將會是更強(qiáng)大的對手。
方漁來到深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他用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時間完成三次龍氣和龍元的搬運(yùn)。
隨著搬運(yùn)的熟練,他的效率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