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并不知道各家發(fā)生的事情,因為他正在專心恢復(fù)著身體。有了張孟柏送來的丹藥幫助,他身體恢復(fù)程度相當顯著。
時間來到轉(zhuǎn)天清晨,方德恒上門探病。為方漁檢查過身體之后,他也對方漁的恢復(fù)情況大感驚奇,畢竟對經(jīng)脈丹田滋養(yǎng)效果最好的還是自己的內(nèi)氣和神識合成的內(nèi)元,只是一個整天的時間,方漁的經(jīng)脈丹田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
方德恒為方漁帶來一枚儲物戒指,戒面的空間石上,刻有方家的“方”字標識。因為用了空間石,所以這是一枚真正的空間石儲物戒,而非是普通的陣法儲物裝備。
這是方家長老的象征。親傳弟子雖然相當于長老,但原本親傳弟子是不會配有這樣的儲物戒的,這是方德恒為方漁求來的,原因則是此老聽說了方子墨要錢的事兒,認為方漁的財產(chǎn)需要有安全保證。
儲物戒中,方德恒放進去五百塊靈石,這是他從方德昌劃給方漁治病的獨立賬戶中支取的。
方德恒親自教會方漁如何使用戒指,因為方漁表現(xiàn)出的練氣期修為,方德恒請人在儲物戒上刻下符箓,而后交給方漁一支符筆。使用之時,心中念動口訣,同時以符筆在戒面劃下。
方漁自然是千恩萬謝,這個儲物戒雖然只有三尺見方,可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實在太有用了。
方德恒走后,方漁拿出儲物戒,輕易的抹去其上刻畫的符箓,再將自己的神識印記留下,至此這枚儲物戒指就完全歸他所有,這也是他重生以后第一件儲物裝備。
而后,他找過一條細繩,將戒指當做吊墜掛在胸前,跟著他將那些藏在屋里各處的“寶貝”一一找出,放入這個儲物戒中。
將這些做好,方漁盤膝坐在床邊開始恢復(fù)身體。
重傷后,他身體虛弱,只是這么來回將藏起來的東西找出,就讓他氣喘吁吁起來。
不過,當神念探入儲物戒的時候,他的心情又跟著暢快起來。
在前世,一直到心動后期,他才得到生平第一個儲物袋。
在神念無法探出體外的時候,他對儲物袋的使用只能是感應(yīng)的方式,因此要從中拿東西,多數(shù)時候都會順便帶出幾件出來。要避免這種情況,要么儲物袋足夠大,東西放的足夠分散,要么就需要到先天階段,神念可以自由出入儲物裝備時才可以解決。
時間來到中午,方子胡登門,送來的是今天的靈餐。
二人共進午餐的時候,方子胡說起家族對方漁同窗的處理。方廣武、方廣寒和方廣恩三人,執(zhí)法堂決定再關(guān)兩天,以示懲戒,而方廣賢和方廣修則要再關(guān)上半年,同時二人被逐出方家學(xué)堂。
“廣武說起來還是咱們美味居的子弟,這次被關(guān)上三天,算是給他漲個教訓(xùn)!”
方子胡說起這件事情來,唏噓不已,想來也是在感慨方德昌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
方漁道:“其實這事兒和廣武沒什么關(guān)系,他不缺錢,人品也不至于那樣!”
方子胡攤開手,無奈道:“但是,當他被人問到你是不是應(yīng)該請同窗的時候,他的回答是應(yīng)該,而且對你許久沒有請客也表示奇怪……”
方漁無奈的聳聳肩,不再說話,其實經(jīng)歷過之前被人陷害的事情后,他對這些同窗早就失望。
方子胡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份文書,說道:“廣武的爹托付我給你說個抱歉,另外,老莊說需要你簽這么個東西,不然廣武他們就得留下記錄了……”老莊就是方立莊,方家執(zhí)法堂堂主。
方漁接過文書一看,是一份諒解書,再看上面的名字,是方廣武、方廣寒和方廣恩三人。
方漁接過筆,爽快的簽上名字,同時說道:“胡子叔,和立莊堂主說一下,這三個沒事兒的話就放了吧!事情跟他們無關(guān)?!?p> 方子胡點點頭,又露出一絲笑容,“你不準備為方廣賢和方廣修說話嗎?他們的父母也準備上門來著……”
方漁搖搖頭,笑道:“胡子叔,有話直說吧!”
方廣賢和方廣修家里和方子胡沒有交情,方子胡也犯不上主動為這兩個說話。而他們家里如果想找上門,也得先過了護衛(wèi)這一關(guān),所以,根本沒什么影響。
方子胡笑道:“你明白的,秦鴻葉找上我不是一兩次了……”
方漁露出笑容,說道:“那你看著辦吧!以咱們美味居的生意為主!”
方子胡搖搖頭,說道:“美味居的生意啊,其實挺無聊的!可以不用考慮!”
方漁嘗試問道:“是秦鴻葉的手太黑了?”
方子胡“嗯”了一聲,又道:“不過,現(xiàn)在執(zhí)法堂關(guān)著的是秦越之和秦云芝兩個……”
方漁意外道:“還有秦云芝嗎?”
“是啊,秦云芝也是因為被問了你是否應(yīng)該請客的問題才被抓起來的……”
方漁無奈道:“那我簽一份諒解書吧!”
方子胡露出笑容,果然一份諒解書再次被拿了出來。
就在方漁猜測著上面是否是秦越之和秦云芝兩個名字的時候,方子胡笑道:“秦越之從你這里騙走二百兩銀子,算是詐騙,你爹爹子墨在方家執(zhí)法堂咬的很死,一定要按照律法處理,現(xiàn)在方家執(zhí)法堂已經(jīng)將秦越之轉(zhuǎn)去巡城司……”
方漁不置可否,反而笑道:“你不懷疑我和秦云芝之間有私情嗎?”
方子胡露出古怪的笑容,對方漁的態(tài)度心中已經(jīng)了然。
“你怎么可能看上秦云芝,秦鴻葉以前不也感慨過秦家沒有合適你的女兒嗎?”
方漁呵呵的笑了起來,順手在諒解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飯后,方子胡離去,方漁在他的小花園中活動起身體來,現(xiàn)在諸如長拳、甩拳之類的,他還不敢輕易修煉,只能做一些舒展動作來讓自己的身體不那么僵硬。
然而,趁他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上廁所機會,白嫻鳳將他攔下。
白嫻鳳一見他就開始抹起眼淚,方漁也是心軟之人,見狀不用白嫻鳳說,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無非是要他幫忙將方子墨放出來而已。
方漁本也沒有將方子墨如何的想法,便主動說等傷好一些就去找家主說情云云。
豈料白嫻鳳說個沒完,無奈之下,方漁只得叫來護衛(wèi)將白嫻鳳勸走,說起來護衛(wèi)還是膽小了些,這些事情本來應(yīng)該方必勝這位管家來做,豈料這人今天根本就沒過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方漁在無奈中睡一陣,修煉一陣,雖然對傷勢心中焦急,卻也沒有急功近利。
下午,當方漁正在后花園中嘗試修煉長拳的時候,孔直虎和喬醫(yī)官再次到來。
喬醫(yī)官再次為方漁檢查了身體,他對方漁的恢復(fù)速度感到驚奇,心中對方漁是先天經(jīng)脈小成的事情更加確定。
孔直虎則趁機拿出一張五千靈石的靈石卡塞給方漁。
“這是丘城主讓帶給你的,他說要是不夠用的話,讓你隨時找他!”
這自然不由得方漁推辭,孔直虎拿大,直接以老大哥和巡城司上級的身份命令方漁收下。
而后他談起秦越之被送入巡城司的事情。
“你那同窗被方家以敲詐的罪名送進巡城司,卻沒送到我這邊,咱們巡城司三個統(tǒng)領(lǐng),原本有個大統(tǒng)領(lǐng)的,現(xiàn)在丘城主親自兼著……”
方漁笑道:“孔大哥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看秦家自己的造化吧!”
孔直虎心中有了數(shù),果然也不再操心這件事情。
“廣宇,我看你剛才是在修煉長拳嗎?”
“是啊,孔大哥看出來了?”
孔直虎點點頭,又問道:“是為了鍛煉筋骨皮肉嗎?”
方漁點頭稱是,又道:“我平時鍛煉筋骨皮肉主要是這套長拳,還有大力教習教的甩拳,聽說是你們軍中廣為流傳的一套拳術(shù)。”
孔直虎連連點頭,笑道:“我聽大力說了,說你練的最標準,已經(jīng)夠?qū)崙?zhàn)使用了!”
方漁趕忙謙虛。
孔直虎又道:“不過,不論長拳還是甩拳,其實都不是用來煉體的功法,軍中有套專用來煉體的功法叫‘九轉(zhuǎn)八十一磨功’,你可曾聽說過?”
方漁前世自然聽說過,現(xiàn)在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九轉(zhuǎn)八十一磨乃是能修煉到元嬰之后的煉體功法,輕易是不會外傳的。
孔直虎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嘿,兄弟,這是三轉(zhuǎn)九磨功,乃是九轉(zhuǎn)八十一磨功的第一階段,能支撐到筑基……”
方漁被孔直虎的舉動嚇了一跳,首先,這功法若非在軍隊根本學(xué)不到,其次,即便前世他在巡城司,身為小隊長,也不過是見過一些動作而已。
若孔直虎將一套能修煉到筑基期的功法傳給他,這個人情就太大了。
方漁推辭再三,最終還是孔直虎這位老大哥說了算,他將這本小冊子收下。
孔直虎笑道:“你先養(yǎng)傷,等傷好的差不多,再修煉,如果修煉中有任何問題,隨時來巡城司找我……”
孔直虎離去,得了三轉(zhuǎn)九磨功的方漁,修煉的更加努力,這次受傷他不僅有了大把修煉資源,就連三轉(zhuǎn)九磨這種功法也得到了。
不過這卻把小青龍從沉睡中吵醒。
方漁感到好奇,就和小青龍聊了起來。
一問才知,原來是他每次都要將神識用光,這才打擾到的小青龍。
小青龍很無奈的解釋道:“我在你神識空間啊!你極限使用神識之氣,用光之后,神識空間擠壓我的龍柱……”
方漁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想來小青龍既然在他的神識空間,那所謂的龍柱都是神識之氣凝聚而成。
小青龍嘆口氣,也沒有追究方漁的意思。
方漁問道:“小青龍,你知道怎樣從外界獲得神識之氣嗎?”靈氣獲得不難,神識之氣除了那些特殊的天材地寶外,大多彌散在空氣之中。
“就是你之前每天修煉的那套動作就可以!”
“我之前的動作?你說的是天魔舞?”
“你們叫天魔舞?。〉铱茨隳翘讋幼?,多半是從我龍族功法中簡化出來的……”
方漁好奇道:“龍族功法?是龍族的神識功法嗎?”
小青龍一愣,繼而嘲笑道:“你為什么會認為是神識功法呢?”
方漁反問道:“難道這天魔舞不是用來吸收神識之氣的嗎?”
小青龍反問道:“難道你練的這個功法只吸收神識之氣嗎?”
方漁突然愣住,前世他對這套功法本就沒什么研究,此時小青龍的反問,的確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qū)。
小青龍一陣輕笑后,又說道:“小笨魚,你是不是修煉錯了啊!”
方漁面子上掛不住,他堅持道:“吸收靈氣有靈石呢!”
小青龍發(fā)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方漁無奈解釋道:“這功法我修煉的還很淺……”
小青龍見方漁有要惱怒的狀態(tài),他咳嗽兩聲解釋道:“這套功法是我龍族功法的基礎(chǔ),就好像你們?nèi)祟惖木蹥庠E之類的一樣,但我們龍族的聚氣訣既可以吸收靈氣,也可以吸收神識之氣?!?p> 方漁黑著臉,對此他無可辯駁。
小青龍晃著大腦袋,繼續(xù)說道:“你說吸收不到靈氣,那應(yīng)該是因為現(xiàn)在天地靈氣環(huán)境太差了,靈氣純度低且無比駁雜,如果你到靈氣純度很高的地方,用這套功法肯定能吸收到靈氣的,而且效果應(yīng)該比你們現(xiàn)在用的聚氣訣要好很多。”
方漁好奇道:“雖然我修煉的很淺,但我也知道這套功法在運轉(zhuǎn)時只用到神識之氣啊!”
小青龍解釋道:“神識之氣構(gòu)筑容器應(yīng)該沒問題的,但比較省事兒的做法,應(yīng)該是神識之氣與真氣一同構(gòu)筑,呃……這個距離你現(xiàn)在太遠了吧!又或者,你的天魔舞已經(jīng)被人改造過,只需要神識之氣就可以……”
方漁點點頭,又疑惑的問道:“你說的容器是什么?”
小青龍解釋道:“就是一個吸納空氣中游離的神識之氣和靈氣的虛空陣法。當然,如果你只吸收神識之氣,那構(gòu)筑的就叫神識容器。你現(xiàn)在在修煉的動作,就是構(gòu)筑容器的過程。唯有通過前面的動作將神識容器構(gòu)筑起來,才能將游離的神識之氣聚集和梳理,純粹游離的神識之氣是無法直接吸收的……”
方漁好奇道:“能具體說說嗎?”
小青龍道:“神識之氣相對真氣和靈氣是更基本的氣,它的存在形式是不斷的運動,可以理解它們是在一條弦上的震動,每個人的神識之氣的運動方式都不同,我們稱之為神識印記。唯有與我們震動相同或匹配的震動,才能為我們所用,這就是構(gòu)筑容器的作用?!?p> 方漁被小青龍給出的信息所震撼,這為他打開一扇新的大門。
只見他呆愣當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還在迷茫。
許久,他才說道:“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容器是用來將外界的神識之氣改造成和我們的神識之氣類似或者相同的震動?”
小青龍露出孺子可教的人性化表情,他哈哈笑道:“你理解的很對,當然,你的天魔舞只是龍族功法中的很小一部分而已,呃……反正我看著像……”
方漁追問道:“龍族功法到底是什么?”
小青龍晃著大腦袋說道:“具體來說,是我青龍一族的基本功法,叫做‘生生不息訣’。”
方漁聽得眼前一亮,說道:“能教我不能?”
小青龍尷尬的點頭道:“咳咳,肯定能??!但是……”
“唉,你是不是想說你已經(jīng)忘記了?”方漁一陣沮喪
“嗯,也差不多忘記了!不過還記得一些……”
“呃,要不要把你記得的部分先教我?”
小青龍一陣沉默,而后說道:“還是不要吧!我怕教錯了,這功法對身體有要求的,你要是達不到,有害無益!那樣的話,還不如練你現(xiàn)在這套天魔舞呢!”
方漁道:“天魔舞很慢的,我已經(jīng)修煉了很久,到現(xiàn)在為止,連個神識容器都無法構(gòu)建,就把自己的神識消耗光了。”
小青龍點點頭,說道:“這就是我擔心的問題,我現(xiàn)在記憶不完整,怕教錯了把你消耗沒了……”
“呸,小青龍,你把我想的也太弱了!你看這片神識空間,這都是我的實力?。 ?p> “哈哈……”神識空間中傳出小青龍暢快的笑聲。
小青龍無情的嘲笑讓方漁一陣郁悶,轉(zhuǎn)而換了個話題又問道:“你說你是青龍,還有別的龍嗎?”
小青龍點頭道:“還有紅龍、黃龍、白龍和黑龍,我們代表的是五行,此外還有風、雷、電、冰雪以及空間、時間、因果、陰陽等。”
小青龍說著又晃起大腦袋來,這次可不是洋洋得意,而是精神有些不濟。
方漁無奈道:“你又要休眠了?”
小青龍道:“嗯,你下次別把神識用的太干凈,留下十分之一,不然總要吵醒我的!”
方漁點頭應(yīng)下。
小青龍又道:“等我醒來,帶我來回走走,說不定就能找到龍氣和龍元……”小青龍盤上了龍柱,神識空間突然一片寂靜。
方漁見狀繼續(xù)投入修煉中,與小青龍這一番對話,《生生不息訣》的名字被他牢牢記住。
時間來到晚上,方必勝終于出現(xiàn),他興奮的和方漁說起他今天的工作成績。
原來他今天跑去和秋寶協(xié)商去了,通過他的一番努力,秋寶夫婦答應(yīng)讓出一成股份,變成兩成股份,方漁占五成五股份,而方家占四分之一的股份。
方漁很無奈方必勝在這件事情上太過積極。
他說道:“勝管家,我還不著急這么快去簽合約,你也不用在我不著急的事兒上努力,行不行?”
方必勝被方漁說的愣住,臉色沉了下來。
方漁卻不管那么多,他繼續(xù)說道:“你現(xiàn)在……唉,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你明天一早去執(zhí)法堂,讓立莊堂主把我爹放出來!”
方必勝很快將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好,說道:“明天咱們要去看看新宅子,老太爺說家主因為宅子的事情說他了!”
方漁冷笑一聲,說道:“是啊,家主是應(yīng)該催他,聽說我這宅子立安堂主早就給分配下來了!”
方必勝臉色僵硬,還真的早就分配下來了,只是壓在他手里,因為他新找了姘頭,卻被正妻拒絕入門,他沒辦法,只好將姘頭安排到方漁宅子的跨院。
不過此時倒是適逢其會,他已經(jīng)厭倦了那個姘頭,感覺索然無味,正好方漁又要那套宅子,他便準備晚上將那姘頭清理出去。
方漁可不知道方必勝背后還有這么多事情,他只是見對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知必然是對方在作梗。
于是他不輕不重的敲打道:“勝管家要是不信,我可以讓立安堂主當面對質(zhì)!”
方必勝下了一跳,慌亂中趕忙找借口道:“是……是老太爺嫌棄原來給您分配的那套宅子小,這才讓重新調(diào)整的……”
這話出口,方必勝也后悔,因為若要當面對質(zhì)的話,這漏洞就太大了。
好在方漁沒有真想如何,只聽她說道:“最好如此,勝管家,你可要實心辦事??!”
方必勝被方漁銳利的目光盯著,后背馬上出了一層白毛汗,他一個心動期修士居然被方漁這個小孩從氣勢上壓住。
時間來到第二天清晨,早飯后,身體已經(jīng)行動無礙的方漁登上方必勝的龍駒車。
龍駒車緩緩而行,來到方家核心族地附近的一處宅子,這里就是方漁的新宅。
新宅是大三進帶后花園和東西兩個跨院的布局,是方家給長老一級人物的標準配置。
方漁對此并沒有太多特殊要求,夠住,有修煉的地方就行,剩下的都不重要。
方漁一邊游覽著自己的新家,一邊還要聽方必勝講述他為這個宅子付出了多少。
宅子里家具床鋪一應(yīng)俱全,方漁選擇在中院居住,后院留給未來的家人,而前院則留給他的主要仆從,比如方必勝這位管家或者未來的賬房等等。
豈料,方必勝則說他已經(jīng)看好了東面的中院,方漁對此倒是不怎么在乎,但心里隱隱有了不舒服的感覺。
與他住的中院并列的東西跨院,原本應(yīng)該是他的重要親屬居住才對,因為距離近,相互之間有照應(yīng)。一般情況,少有管家可以住在這個位置上,除非管家是自家特別親近的親屬。
然而,方漁卻沒有說什么,在他看來馬上就要開學(xué)了,他還能在這個宅子里住幾天?
于是,他略過這個問題,只是催促讓方必勝抓緊添置被褥,開學(xué)錢的這幾天,他會在這個宅子里居住,修煉。
看完宅子,方漁想起方子墨的事情,便要求方必勝去通知方立莊那邊放人。
豈料方必勝此時反而推脫起來,找了各種借口搪塞,一怒之下,方漁便準備親自去執(zhí)法堂要人。
方必勝原本以為這就拿捏住了方漁,準備看接下來方漁四處碰壁。然而,也就轉(zhuǎn)念一想,他便想到方漁此時乃是受傷的情況,若就這樣讓方漁自己去執(zhí)法堂,不論怎么說,最后都是他的不是。
于是,他趕忙將方漁攔下,又開始找各種借口。
方漁卻不愿意聽他啰嗦,執(zhí)意親自去要人。
其實這是所有爭執(zhí)中最無聊的一種,不論方漁對方必勝有多少不滿,方必勝有多么想看方漁的笑話,這件事情最完美解決方案就是方必勝趕著龍駒車,帶著方漁一起去執(zhí)法堂。
方家執(zhí)法堂,方立莊對方漁這位家主相當重視的后生自然是熱情無比。
方漁道明來意,迎來的是方立莊的苦笑。
“廣宇,你父親那里,我們早晨已經(jīng)讓他離去了,現(xiàn)在他還沒走,是……是他對我們的處理不滿意……”
方漁啞然失笑,“他有什么不滿意的?”
方立莊苦笑道:“主要是對那幾位敲詐你的同窗的處理不滿……”
方漁反問道:“難道他還想敲詐回去?”
聞言,方立莊笑了起來,“不至于,他希望重判,主要是這幾天我們把秦越之、方廣賢和方廣修抓了,又有別的同窗來告發(fā)他們?nèi)齻€做的一些事情……”
方漁“哼”了一聲,這三人做點兒違法的事情,倒也不奇怪,符合仨人的人性。
不過方漁對執(zhí)法堂如何處理這仨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他對方立莊笑道:“立莊堂主,你讓人把我爹叫來吧!我?guī)?!?p> 方立莊點點頭,又忍不住說道:“秦越之被送去巡城司,具體怎么判是巡城司的事情,咱們影響力是有,卻也不大,秦云芝跟這件事兒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放了,還有方廣武、方廣寒和方廣恩三個,有你的諒解書也都放了,方廣賢和方廣修,還有他們家里人,這次最輕的結(jié)局是送去城外莊園,稍微重一些就是送去外地,正常判的話,大概率是逐出方家、收回家產(chǎn)的結(jié)局。”
方漁點點頭,說道:“立莊堂主您就看著判吧!不用考慮我愿意或者不愿意,這次之后,我和他們就算是不結(jié)仇,未來也是形同陌路!”
方立莊點點頭,心中開始琢磨方漁這段話的意思,“形同陌路”這個詞兒給他無限遐想。
就在此時,方子墨的聲音傳了過來,“立莊堂主啊,我準備去巡城司實名狀告秦越之對青山城才俊,學(xué)堂潛力榜第一,我兒子方廣宇的敲詐,你說這個能判死他嗎?”
方子墨快步走進屋中,見到方漁正在喝茶,他就是一愣,繼而臉色尷尬起來。
“小……小魚兒,你來了!”
方漁點點頭,吐出兩個字,“走吧!”
方子墨愣在當場,他看看方立莊,方立莊對他點點頭,他又看看方漁,此時方漁正將茶碗放下,站起身來。
就在方漁正準備向方立莊告辭的時候,方子墨突然躬身對著方漁拜下,同時說道:“小魚兒,那一晚是我做的不對,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了!”
方漁點點頭,對方立莊說道:“立莊堂主,我這就走了!”
方立莊起身準備送方漁離去。
方子墨張張嘴,卻不知應(yīng)該說些或做些什么。
就在這時,方立莊一拍腦門,說道:“子墨還不能走!昨天德恒長老傳家主的話過來,說讓你把你家現(xiàn)在還有的欠款事項說清楚……”
方子墨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這……家主這是要幫我家把外債解決掉嗎?”
方立莊“嗯”了一聲,說道:“子墨,這方面你還得感謝廣宇,沒有廣宇這個潛力榜第一在,家主怎么可能管你家的事情?你以后可別那樣對廣宇了!”
方子墨只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方漁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誰知道一個潛力榜第一之后,整個世界都好像變了。
方漁很滿意方德昌的這個決定,他對方立莊說道:“立莊堂主,我這里非常感謝家主的好意!”
方立莊笑道:“那你找機會拜見家主的時候,親自對他說把!”
方漁“嗯”了一聲,又說道:“立莊堂主,就讓我爹先回家休息一天,讓他好好翻翻賬本,回憶一番,明天再來和您這里說,你看如何?”
方立莊點點頭,說道:“那明天一定要來??!這件事兒家主那邊催的緊!”
方子墨坐上龍駒車的時候,還感覺一切那么的不真實,想和方漁說兩句話,豈料此時的方漁已經(jīng)閉上眼睛。
龍駒車回到竹竿巷五號,方子墨下車,迎接他的是白嫻鳳和紅果兒。
方漁并沒有下車,因為他著急回新宅那邊修煉恢復(fù)身體,這一旦留在竹竿巷,即便有護衛(wèi)和方必勝的保護,也難免不被打擾。
回新宅的龍駒車上,又多了兩位今天當值的護衛(wèi)方一木和方一林,二人抱怨方漁早晨的時候沒帶上他們,因為方漁走的時候,他們剛好出去吃早餐。
方漁對之一笑了之,讓二人認過門后,回來收拾東西,下一步他要在新宅常住,他身邊的四位護衛(wèi)勢必要跟著住過去的。
碰巧的是,他們走時,美味居送靈餐的也同時到來,今天來送靈餐的是方子胡手下大廚何道義,他是方子胡師叔的徒弟,方漁與何道義也不算陌生,干脆就讓他一起上了龍駒車,跟著去認一下新宅的門。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即便沒有人和方子墨說起,他心里也清楚方漁不再是那個任由他擺布的孩子,而是一個身份、修為、勢力都比他強的方家重要人物。
雖然他心中很清楚,現(xiàn)在的方漁他肯定惹不起,但方立君死后這些年的慣性,依然讓他在這其中嗅到了機會。
說起來,若只是丟掉臉面,就能搞來一大筆錢,這種事情方子墨還真能做出來。
于是,他心中又再次升騰起無限的野望。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走的是背字兒,諸多想法,只要他有,就會向著反方向發(fā)展。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方家開始對他清賬了。
方漁回到新宅的時候,方必勝已經(jīng)讓人送來被褥,以及一些生活必須品。
“廣宇少爺,這些東西是從老太爺那邊拿來的,您看您現(xiàn)在獨立一府……”方必勝將話點到為止。
方漁點點頭,方必勝的意思是說他是獨立的,所以各種費用也應(yīng)該自己出。
他拿出一萬兩白銀交給方必勝,表示暫時先用這些錢。
方必勝趕忙將銀票收下,而后又啰嗦起秋家鐵匠鋪的事情。
方漁很無奈,他本就沒有想讓方家家族在自己的小生意中參股的想法,但方必勝所說經(jīng)營鐵匠鋪之后的種種問題,也的確是他不愿意面對的。
終于,心急去修煉恢復(fù)身體的方漁,在猶豫中將字簽下。
最終這家被命名為“方記秋家鐵匠鋪”的店鋪,方漁占去五成半股份,方家占去兩成半股份,秋寶夫婦占去兩成股份。
此事定下,方漁又想起方曉雪來,原本他就準備讓方曉雪代他管理鐵匠鋪,現(xiàn)在又加上了方家做后臺,那鐵匠鋪的經(jīng)營勢必更加簡單。
于是他讓人將方曉雪接來新宅,他要親自當面和方曉雪交代一下。
簡而言之,當見到方漁的大宅后,方曉雪的驚訝和激動就不用提了。
相對于方漁說讓她代持股份的事情,方曉雪更關(guān)心方漁是否愿意收下她的身契,把她變成方漁的女人,從而獲得一張終身飯票。
方漁對方曉雪也是寵溺多余無奈,既然方曉雪要求這么強烈,他就只好讓方必勝去將方曉雪登記為他的丫鬟,至于身契,他也沒有說死,只是讓方必勝看著辦。
而股份代持的問題,就更說不清楚,方漁直說是讓方曉雪平日里多去鐵匠鋪學(xué)習經(jīng)營之道。
方必勝對此也沒有提醒,畢竟若非方曉雪代持,那方漁的事務(wù)都應(yīng)該由他這位管家來處理。
事情就這樣,在方漁不斷的推諉中,交到了方必勝手里,方必勝也借機要走了方漁的家族令牌。
大宅的中院被方一木、方一林,方一山和方一嶺四人守住,這四位就是方德恒給方漁派來的四護衛(wèi)。
方漁終于得到一個安靜的修煉環(huán)境。
時間來到傍晚,趁著吃飯的機會,方必勝找方漁說起事情的進度。
秋家鐵匠鋪的契約做了一半,現(xiàn)在就差去管理機構(gòu)登記就可以完成。
方曉雪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說好,方必勝在方家為方曉雪注冊了外仆,也就是連三等仆從都不如的外雇仆從,每個月只有一千五百文的收入,這是因為方曉雪與方漁之間還沒有任何契約的緣故,等契約簽下才能變更仆從等級。
而要簽訂契約,則必須要和方曉雪的母親盧麗琴去談,如果按照方曉雪的要求成為一等仆從,則最少要有一份終身契約在手才可以。
方漁表示,若能簽訂終身契約就盡量簽訂終身契約,身契則沒有必要。
方必勝點頭應(yīng)下,連連稱方漁好心。
方漁趁機問起方曉雪家里的情況。
方必勝自稱知道的不多,只是說方曉雪祖上并非方家血親,是在三代之前,被一位方家長老級的人物收入方家門楣的外人。而方曉雪的母親盧麗琴則根本不是三合派地界上的人,乃是外來青山城謀生的,不知怎的就嫁給了方曉雪的父親。
方必勝雖然語焉不詳,卻對盧麗琴的美艷夸贊不已,方漁想想方曉雪的長相,倒是也能猜到她母親不會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