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司,孔直虎聞訊趕來,方漁卻悄悄打手勢讓他不要著急出頭。
巡城司的刑律房對這位小隊長前去抓人果然不知情,然而若將之作為緊急事件也算說得過去,但事情很明顯透著蹊蹺。
于是,在孔直虎的暗示下,巡城司正式立案,刑律房的一位司案開始升堂審案。
小隊長雖然有些怯懦,卻依然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若方漁身后有人,早該出面才對,時間越長,證明方漁越沒有什么背景。
而他的底氣則是來自方漁的同窗,果然,當方廣武、秦越之等人被拉上堂來的時候,大家態(tài)度不一,有積極指認的,也有默然不語的。積極指認的是方廣賢和方廣修,甚至方廣寒、方廣武、還有方廣恩都說上兩句,也唯有秦越之默然不語。
然而,方漁很快就發(fā)現(xiàn)原因,因為秦鴻葉跟來了,方漁和他眼神交流一番,秦鴻葉的意思是小事兒,讓他放心。
方漁自然不會擔心這個,他身后不只有孔直虎,還有更多的底牌。
就在此時,前去驗尸的仵作回來,他表示方子齡死于被下毒,與被人毆打無關。
事情很快反轉,眾位同窗歡呼起來,有人想和方漁慶祝,卻被方漁冷漠拒絕。
但那位小隊長不死心,他堅持要給方漁記上一筆,因為方漁毆打了方子齡,導致方子齡受傷,這才會被人下毒。
這么奇葩的理由,果然激怒了本想低調行事的方漁。
下一刻,他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交給司案。
那司案見狀趕忙從桌后走下來行禮。
小隊長這才知道方漁的身份,他今天是以下犯上,更踢到一塊堅硬的鐵板之上。
方子墨白嫻鳳二人不明所以,但見到司案的態(tài)度,也能猜到幾分。
秦鴻葉見狀,眼中閃過異彩,之后他悄然離去。
孔直虎樂得眉開眼笑,他自然知道方漁掛在巡城司做了隊長,還知道是城主丘山子定下的,他更是主動將方漁的名額要在他的麾下。
于是,他走上前來,對司案說上幾句,又喚來刑律房的一名高級司案,決定將此事做實,幫方漁剪除后患。
之后,小隊長被提審,行賄他做這件事情的乃是方家五長老方德寶的管家,而指揮這位管家的則是方德寶的嫡孫方子雀。
孔直虎親自帶人去方德寶家抓人,這件事情很快驚動了方德昌、方德元、方立哲和方立辰。
孔直虎強勢扣下方德寶,并從城主丘山子那邊找來封護衛(wèi),二人一起向方家施壓,方德寶雖然是方家五長老,但他陷害青山城潛力最大的希望之星,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處理這件事情的過程中,孔直虎在偶然中得知,之前交給方家執(zhí)法堂的方曉意和方廣佩居然被放了出去。
這引得他勃然大怒,跟著借機對方家執(zhí)法堂提出調查。
方德昌對這件事兒根本不知道,在詢問過方立辰之后,直罵方立辰糊涂。
于是,方曉意被從方廣海的床上抓出來,和方廣佩一起,再次被關進方家執(zhí)法堂,看樣子最少這些年是不可能出來。
以方漁被陷害這件事情為引,方家高層不斷動蕩,最終五長老方德寶被免職,轉去做了族老,這也保全了他的孫子方子雀。
一個名叫方德恒的族老,也是方家的醫(yī)師,接替他成為方家五長老。
只是這些后續(xù)的處理,方漁卻一概不知,他在方家高層并沒有什么靠譜的內線消息,孔直虎也只是個外人,只知道表面的一些事情。
原本,方立辰應該將這件事情告知,但或許給予某些嫉妒心理,方立辰并沒有和方漁聯(lián)系。
反而是那位接替方德寶的方德恒,找了一個時間上門拜訪,表示感謝。
方漁對事情的后續(xù)并沒有太多感受,卻也聽出方德恒的親近之意,他是方立峰的師傅,方立峰一身醫(yī)術都學自這位族老醫(yī)師。
方德恒來訪倒是帶了不少禮物,有價值不菲的布料,也有修煉用的藥劑,還有兩把六轉精鐵的長劍。
但當他拿出五十塊靈石贈送的時候,方漁卻果斷拒絕了。
“德恒長老,您要是給靈石的話,那就變了性質……”
方德恒道:“怎么就變了性質?”
方漁道:“您知道的,我家這個情況,比您可差了太多……”
方漁提到家里的情況,方德恒瞬間就明白,大概率方漁擔心方德寶的報復。
他不再堅持,卻惹得方子墨邪火頓生。
方德恒走后,他對著方漁破口大罵。
方漁無奈道:“你有腦子嗎?你就不擔心方德寶一家暗中的報復嗎?”
方子墨一愣,很快就理解到方漁話中的意思。
但他仍然嘴硬道:“那也是對你進行報復,跟我們無關!”
方漁冷笑道:“所以,我不要!就算是要了,我也不給你!”
方子墨再次被激怒,對著方漁又是一陣吵嚷。
方漁冷聲道:“你別鬧,再鬧這些禮物我也給德恒長老送回去!”
方子墨怒火未消,“那你就送回去,誰看的上這些東西!這種布料我們店里多的是!”
方漁哈哈大笑,但他還未說話,一旁白嫻鳳叫了起來,“誰讓他送回去的,這些給我留著,正好我爹過生日的禮物有了!”
說著,她便擋在禮物前面。
方漁無奈搖頭,其實他在決定收下這些禮物的時候,已經想到白嫻鳳會將之轉送給她娘家。
日子很快歸于平靜,方漁這些天打鐵的量也在逐漸增多,畢竟他要的不是銀兩,而是靈石,而每天打鐵四百斤,他得到的不過一塊靈石而已。
他現(xiàn)在修煉已經非常消耗靈石,幾乎是每天一塊靈石的速度,雖然從城主丘山子那邊得到了一千塊靈石,又能從方家每月得到五十塊靈石,但本著手里有錢心里不慌的原則,他還是希望能在學堂開學之前有更多積累。
這期間,秦越之還來上門找過他一次。
為何來找呢?自然也是奔著吃大戶的目標來的,原來方漁這個學堂潛力榜第一可是羨煞了這群同窗,而某次方漁曾許諾過要請同窗們去金鴻福的事情,被他們念念不忘,于是,大家便推舉了秦越之上門提醒。
其實同窗們推舉的是秦越之和方廣武兩人,但方廣武心知此前在方子雀陷害的事情上惹了方漁,自然是不肯來,于是說來說去,也就只有秦越之前來。
方漁對此頗為不屑,卻也不愿意這群人以后再纏著他。
他拿出二百兩銀票交給秦越之,同時表示有了之前被同窗們陷害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聯(lián)系了。
方漁是真的對這群同窗們失望。說起來他之前動不動就請這些人吃飯,結果在關鍵時刻,這群人連想都沒想就把他賣了。
秦越之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方漁反而認為能在中級學堂開學之前將這件事情說清楚更好。至于二百兩銀子,那就太不是事兒了。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開學前十天的時候,通過這一段打鐵,方漁賺到將近八十萬兩白銀,他將這些銀票中的大部分都轉化為靈石,于是他就有了超過六十多塊靈石。
六十多塊靈石真的不算多,按照他現(xiàn)在對靈石的消耗,這些靈石最多能撐上兩個月。
但他實在撐不下去了,這不僅是因為學堂要開學的緣故,還有他實在看不慣霍小二躺在鐵虎臂彎中吃飯。
這嚴重影響到他的心情,心情不好,修煉的進度跟著也就慢了下來,再繼續(xù)下去,對他來說必然得不償失。
這是最后一天,這一日方漁不用打鐵,到秋家鐵匠鋪只是為了和霍小二最后結賬。
他沒有選擇一早來到鐵匠鋪,反而在家美美的睡足了覺,將近中午時分才來到鐵匠鋪。
豈料,應該和他結賬的霍小二三人都不在,方漁心中一驚,還以為三人卷錢跑路,就趕忙找到秋寶打聽。
聽到秋寶說三人一起去送貨,他這才放下心來。
反正也是無事,方漁就在鐵匠鋪的小院中,和秋寶聊了起來。
秋寶很喜歡和外人吹他的老婆孫佳,二人話題很快就轉到這方面。
秋寶嘴里孫佳既漂亮,又年輕,修為還高,孫佳是煉氣初期修為,而他只是一個氣感后期的普通人。
這讓方漁大感神奇,一時卻想不出秋寶到底有什么樣的魅力。
只是不等他發(fā)問,卻見一個少婦打扮,身材玲瓏的清秀女郎,挽著食盒來送飯。
這位正是秋寶口中的愛妻孫佳。
孫佳的相貌的確清秀,用芙蓉如面柳如眉來形容也是沒問題的,但若說就那么漂亮,卻還差了些。
別說是柳如夢,就連方曉雪也比不上,和方燕雨相當,也就是一般漂亮而已。
孫佳的身材確實好,若把這個也算作加分的話,能穩(wěn)穩(wěn)超過方燕雨,和方曉雪不相上下。
只是,方漁卻不看重這些,相對于油膩的秋寶,孫佳是爽朗干脆的性格,這一點在他們的聊天中就能看出。
孫佳的廚藝不錯,頗有些霍大娘做肉食的味道,可能鐵匠家的女人都這樣吧!
秋寶向孫佳介紹方漁,聽說方漁就是那位高產的中級鐵匠后,孫佳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讓方漁一陣狐疑,秋寶這位小妻子不會對他有了想法吧?但轉念一想,或許孫佳之前也是鐵匠,這才會羨慕他的打鐵技術。
接下來,自然是共進午餐,三人邊吃邊聊。
孫佳問起方漁和霍小二合作的方式,當聽到是五五分賬時,她吃驚的看著方漁,直爽的問方漁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秋寶被孫佳的說話方式嚇了一跳,方漁這么年輕就能成為鐵匠,明顯是前途遠大,他可不敢得罪。
“廣宇匠師,小佳的意思是這個分成比例前所未聞??!”
方漁則滿不在乎的說道:“沒所謂,反正就要結束了,我要去學堂上學!”
孫佳吃驚的問道:“廣宇匠師,你以后不再打鐵了嗎?”
方漁搖頭道:“是和霍小二的合作關系要結束了!其實,今天我是來結賬的!”
孫佳露出惋惜的表情,說道:“那太可惜了!你打出的精鐵很受歡迎呢!”
“是嗎?”方漁還真沒問過這些問題,反正精鐵銷售也不歸他管。
秋寶說道:“當然了,您的六轉精鐵品質是頂尖的!這一段時間霍小二他們連續(xù)大量出貨,青山城的六轉精鐵幾乎被他壟斷了!”
方漁點點頭,他的六轉精鐵的確不錯,當做準七轉精鐵也沒問題。
孫佳帶著些討好的語氣說道:“廣宇匠師,五五分賬都是三轉以下精鐵才用的方式,這和您這六轉精鐵的品質不配??!”
方漁無所謂的笑道:“也不差多少吧?我聽說一般不都是三七或四六分成嗎?”
孫佳露出夸張的表情,說道:“您……您是被人騙了吧?怎么可能!”
秋寶看孫佳又如此,忙插嘴道:“廣宇匠師,正常情況,只要是六轉精鐵最少是三七分成,您的這種品質的精鐵,一般是二八分賬,才有可能有匠師來做!”
孫佳不滿的插嘴道:“是一九分賬才有人會做,廣宇匠師其實已經站在高級鐵匠邊緣,咱們應該稱呼廣宇大師才對!”
孫佳這話有拍馬屁的成分在內,但不論如何,看來他和霍小二的對半分賬肯定不對,這是再一次被霍家人當做冤大頭了!
秋寶見方漁搖頭,以為他不信,便耐心解釋道:“廣宇匠師,咱們算筆賬你就明白了?!?p> 方漁點點頭,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秋寶說道:“我從霍小二這里買精鐵,是按照二百兩一斤精鐵進的貨,這是因為他租我的房子,還用我的爐位,才是這個價格。但實際上,我的爐位是按照每個月一百兩租給他的,那個小院是免費的,此外粗鐵兩文一斤……呵呵,您知道的,實際上霍小二給了我兩斤精鐵,便抵了這兩個月的所有費用……”
秋寶這么說著,方漁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分賬的事情還在其次,更大問題是在價格上作假。
孫佳看著方漁,忍不住說道:“廣宇匠師,難道除了分成,霍小二還在別的地方坑你了?”
秋寶插話道:“他不會在價格上作假吧?難怪那次我和你聊天,他那么不高興呢!后來還威脅說我不能挖墻角……”
方漁點點頭,“他告訴我的價格是每斤六十兩……”
孫佳的一句臟話出口,“這霍小二他們三個要被鐵匠行會除名的!”
秋寶狠狠一拍大腿,說道:“我們拿到二百兩銀子一斤肯定是最低價格,別人家的價格或許更高……”
孫佳催促道:“那你抓緊去問問,另外聯(lián)系鐵匠行會,叫人過來,霍小二這么騙廣宇大師,這不止是除名問題!”
秋寶“嗯”了一聲,就沖外面叫道:“四壯,過來一下!”
一位打鐵的大漢跟著從外面跑來,秋寶說道:“你去一趟紀平家鐵匠鋪,問一下紀老板,霍小二賣給他的六轉精鐵價格?!?p> 四壯憨憨笑道:“掌柜的,不用跑去問了,那天我聽霍小山說過,紀平家的價格是三百六十兩一斤,咱們家最便宜,二百兩……”
秋寶對四壯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孫佳罵道:“一斤六轉精鐵,霍小二就要多賺廣宇大師上百兩??!這還是按照對半分賬來算的!”
秋寶眼睛通紅,說道:“如果按照市場價值來說,廣宇大師最少應該拿三百兩一斤才對!這才六十兩,差太多了!”
孫佳問道:“廣宇大師,您和霍小二打鐵一共打出來多少精鐵?”
方漁想了想說道:“怎么也有一萬斤吧!我來的也不正常,但肯定有一萬斤了……”
孫佳和秋寶對視一眼,孫佳說道:“廣宇大師,要不您以后跟我們合作吧!您還來這里打鐵,就按一九分賬……”
方漁在遲疑中,也對每斤三百兩動了心。
“一九分成你們會不會太虧了?關鍵是我不能隨時來打鐵,還得在學堂讀書。”
孫佳忙道:“不低了,廣宇大師,這個比例真的不低了,我們這里沒任何問題,其實鐵匠鋪的成本很低的,要不我們把鐵匠鋪賣給你,我們倆跟著你打工都行!”
方漁聞言笑道:“我哪里有空經營鐵匠鋪啊……不過,你這個鐵匠鋪準備賣多少錢?”
秋寶忙道:“廣宇大師,孫佳是開玩笑的!這個鐵匠鋪不賣!我在這里認識了孫佳,這里是我們兩個的愛情見證之地……”
孫佳攔住秋寶的話,說道:“廣宇大師,你想買鐵匠鋪嗎?是??!您這樣的大匠師應該有自己的鋪子。我們這個鋪子最多值三千兩銀子……”
秋寶插嘴道:“不賣,不賣!”
方漁見狀,笑道:“那我不買,入股行不行?一萬兩,我占七成如何?”
秋寶聞言,眼前一亮,馬上道:“好……”
孫佳忙插嘴道:“廣宇大師,這個店滿打滿算值不了三千兩的!秋寶,你可不能學霍小二坑廣宇大師!”
方漁哈哈一笑,說道:“看你們的想法了,這個價格我沒問題的……”
秋寶和孫佳爭論起來,秋寶認為方漁既然都開了價,那肯定沒問題,孫佳則說不能坑人家錢。
最后,二人商定,方漁出五千兩白銀,買下鐵匠鋪七成股份,未來方漁在鐵匠鋪打鐵,按照二八分成。
這件事情中,孫佳的直爽和不貪便宜讓方漁頗為欣賞。
一切談定,孫佳突然哭了起來。她說她有個夢想,是可以在青山城里有一套屬于自己的獨立宅院,迎接小寶寶出生,但這些年下來,他們二人連建鐵匠鋪的錢都沒還清。
秋寶也跟著哭,說這個鐵匠鋪見證他們的愛情,希望方漁不要改店名。
方漁答應下來,反正他對這個也不在乎。
然后方漁問起鐵匠鋪的經營情況。
秋寶告訴方漁,原本這鐵匠鋪是從制粗鐵到打制兵器一條龍服務,他這里也有很不錯的打鐵師傅。但自從霍小二一次次往青山城送貨又斷貨,造成了鐵匠鋪的人員流動,他這家小鐵匠鋪養(yǎng)不起那么多人,更有大鐵匠鋪缺少人手到處亂挖人,結果現(xiàn)在的秋家鐵匠鋪其實是個缺人的狀態(tài)。
方漁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段,笑著說道:“以后我盡量每個月來打幾天鐵,就足夠鐵匠鋪用的!”
秋寶和孫佳大喜,孫佳還說道:“這樣的話,咱們的秋家刀又要再次現(xiàn)世了!到時候,我又能再次大展身手!”
方漁好奇的問孫佳,“你不是金匠嗎?”
孫佳一愣,秋寶尷尬的說:“孫佳的金匠只是給刀做裝飾的!”
孫佳聞言大怒,說道:“我這是制器,我也是鐵匠,不過是干精細活兒的而已!秋家刀的最后幾步都是我親自做的!”
方漁哈哈大笑,原來秋寶吹了牛。
三人在談笑中吃完了午飯,過中午不久,霍小二三人就回來了。
見到方漁,霍小二就忙著催方漁打鐵,說自己有了新訂單。
方漁看他這副嘴臉,不禁想起霍老鐵,感慨這一家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無恥。
忍住心中的怒火,方漁告訴霍小二合作已經結束了,他是來和霍小二結賬的。
霍小二不甘心自己的高利潤事業(yè)就這么結束,想用訂單壓方漁再多做一些,便開始耍賴,一旁霍小山和鐵虎看著也不說話。
方漁要求看訂單,霍小二拿不出來;又要求結賬,霍小二依然拿不出訂單,口頭說只有一個很小的尾數(shù)。方漁要看賬本,霍小二還是拿不出來。
方漁被霍小二的無賴行徑激怒,便要對他動手,但霍小二擺出一副任你隨便打的態(tài)度。
方漁此時看到霍小二高聳的胸部,這是陰陽人的特征,一時之間感覺碰到他,都是臟了自己的手。
就在方漁手足無措的時候,秋寶帶著鐵匠行會青山城城南片區(qū)的分會長來到。
霍小二仍想擺爛,以為鐵匠行會也拿他沒辦法。但隨即,分會長就招來霍小二最大的幾位客戶,大家紛紛拿出賬本。
霍小二依然嘴硬,想通過耍賴逃脫賠錢。
方漁拿出他在巡城司的令牌給霍小二看,并告訴霍小二,一旦進了巡城司大牢,別說要錢,命都沒了!
直到看見巡城司的令牌,霍小二才開始害怕,但依然嘴硬不承認。
霍小山和鐵虎兩人卻不愿為霍小二陪葬,說出實情。
因為方漁打出的精鐵質量好,訂單最少是三百兩一斤起步,最高能到三百五十兩一斤。之后,霍小山就從霍小二的懷中掏出賬本。
于是分會長找來了賬房先生一筆筆做著統(tǒng)計。最后算下來,霍小二這一個多月以來,銷售六轉精鐵得到了三百六十多萬兩白銀,而方漁所得只得到了個零頭。
有了這個結果,在場各位鐵匠鋪老板都很氣憤。
有忍不住火爆脾氣的,上來就是幾腳踢在霍小二的身上腿上,可憐霍小二的腿剛好,這下又斷了。
說到處理方式,大家都建議全部沒收,把霍小二送官法辦。反正方漁有巡城司的身份,相信巡城司一定會給方漁一個滿意的答復。
想到之前的合作,又看到霍小二現(xiàn)在的慘狀,方漁最終沒選擇交給巡城司處理,而是拿出兩萬兩銀子交給霍小二三人,讓他們以后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方漁這么做已經非常厚道,按照剛才霍小二擺爛的態(tài)度,不當場打殺,而能送到巡城司已經算是仁慈。
同時,鐵匠行會分會長宣布霍小二成為鐵匠行業(yè)不歡迎的人,不得再從事鐵匠行業(yè)。
這也是方漁為霍小山和鐵虎求情的情況下,才只懲罰霍小二一人。
方漁拿錢意思一下,大家推說不要,各家鐵匠鋪老板都催方漁抓緊打出精鐵,他們要買。
秋寶趁機宣布方漁已入股秋家鐵匠鋪,以后秋家鐵匠鋪將售賣方漁打制的精鐵。
那位分會長處理了這樣的事情,一般情況下肯定會收錢的。但他見方漁這么年輕,不僅是三合派學堂的學子,還姓方,就知道對方前途遠大,起了交好的心思,更不可能收錢。
方漁當然也會做人,拿出十萬兩銀票硬塞給那位分會長。
又得了大量銀票的方漁自然心情大好,他點出五千兩銀票交給孫佳,這是買股份的錢,他又拿出兩萬兩,一萬兩是鐵匠鋪的流動資金,一萬兩借給孫佳和秋寶,讓他們買房子。
孫佳和秋寶二人被方漁的舉動感動到痛哭流涕,方漁不愿意參與二人的憶苦思甜,轉身離去。
臨走,孫佳還提醒他早些日子去管理機構辦了股份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