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的方魚又想起早晨馬鹿吃草的那片地方。
“馬鹿總不會在那邊吃上一天吧?”這么想著,他便悄悄摸了過去。
“這里果然有靈草!雖然大多只是很基礎(chǔ)的靈草,且已經(jīng)退化,但畢竟是曾經(jīng)的靈草,多少含有一些靈氣!”
對于這些已經(jīng)退化且不入流的靈草,方魚還是相當(dāng)感興趣的,因為他現(xiàn)在五行缺四啊,最少要做到五行的三種能充分補充,才不至于讓他如此偏科。
“火線花、鐵經(jīng)參、玉芝草、回靈漿果,正好是火、金、土、木四種,這組合就好像為我準(zhǔn)備的一樣!”
不過,當(dāng)他要去采摘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周圍靈氣有些異常。
再仔細觀察一番便發(fā)現(xiàn),這片空地周圍已經(jīng)被人布上了預(yù)警陣法。
雖然是最初級的預(yù)警陣法,且這陣法只是預(yù)警,并不限制出入,但方魚還是謹(jǐn)慎的放棄踏足其中,畢竟現(xiàn)在的他太過弱小,更因為預(yù)警陣法外,同樣有散落的靈草。
方魚撓撓頭,不禁自嘲,他們玩耍的地方,論起靈氣環(huán)境和物產(chǎn)豐富,都是青山城周邊最好的地方??伤麉s入寶山空手而歸了許久。
本著不著痕跡的想法,他只是各種靈草簡單摘了些,便轉(zhuǎn)身離去。
心情不錯的他很快就回到竹竿巷。
家門依然是虛掩著,這代表紅果兒和白嫻鳳都在家。
方魚推門走進院中,便聽得后院傳來爭吵聲,是方子赫的聲音:“小賤人,你敢攔著我?”
然后只聽“啪”的一聲,紅果兒的哭聲傳來,白嫻鳳的聲音也傳來:“方子赫,你憑什么打人!甄秀音,你別拉著我!”
聽到這些的方魚熱血上頭,飛奔而去。
在他屋門口的過廳里,只見紅果兒已經(jīng)倒在地上,正死死抓住方子赫的一條褲腿。
而方子赫正一腳一腳的踩在紅果身上,想掙脫出來。
白嫻鳳要去攔,卻被甄秀音死死抱住胳膊,一時無法動彈。
方魚大喝一聲“住手”的同時,飛起一腳向方子赫肚子上踢去。
方子赫見方魚一腳踢來,以為方魚只是個小孩,便沒真的躲閃,只是稍側(cè)身體,仍然用腳去踩紅果兒。卻不曾想被方魚一腳踢在腿上,只聽“咚”的一聲,方子赫一聲怪叫,倒在地上。
這時,白嫻鳳也反應(yīng)過來,運轉(zhuǎn)內(nèi)氣,手上用力,將甄秀音甩了出去,甄秀音跌跌撞撞滾出三四步,撞在墻上,昏死過去。
紅果兒見方魚回來,哭著向方魚道:“少爺,快,二老爺他偷你的東西!”
方魚抬眼看去,屋內(nèi)一片狼藉,床上的被子、枕頭胡亂堆放在一起,床頭和門口柜子里的衣服和被子也都被翻出來丟在地上,桌子上的抽屜被從中抽出,倒扣在桌面。
再看向門口衣柜的第二層,那是他之前放強經(jīng)通絡(luò)丸的地方,此時白玉藥瓶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他把紅果兒扶起,只見她胸前有幾個腳印,左臉是一個紅紅的巴掌印,還能看到五指的痕跡。
這時白嫻鳳上前來,方魚問道:“娘,這是怎么回事兒?”
白嫻鳳道:“我和甄秀音在屋里說話,后院就出了動靜,我被甄秀音一直拉著,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到!紅果兒這是怎么回事兒?”
紅果兒帶著哭腔說:“我來給少爺收衣服,看到二老爺正在翻東西,我看見他從少爺柜子里拿走了那個白玉瓶!”
三兩句話,再加上現(xiàn)場的景象,方魚和白嫻鳳就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方魚看向地上嚎叫著起不來的方子赫,抬手便點了對方的啞穴。
“娘,怎么辦?”
白嫻鳳看看紅果兒,果斷說道:“我?guī)Ъt果兒去檢查一下傷勢。你把這兩個人綁起來,再弄到堂屋去?!?p> 方魚點頭應(yīng)下,他二話不說,一把抓住方子赫的腰帶,方子赫激烈掙扎,方魚一掌砍在方子赫的后腦將他打暈。
方魚把方子赫拎到堂屋,找條麻繩將他牢牢綁在椅子上。
回到過廳中,看到昏倒在地的甄秀音,方魚不由得想起昨日在浴室的驚鴻一瞥。
甄秀音的身材的確不錯,不過這不是欣賞的時候,方魚將她抱起,送到堂屋,同樣找了條繩子將她綁上。
這時,白嫻鳳回到堂屋,對方魚說道:“方子赫下腳夠狠的,紅果兒胸口已經(jīng)腫了一大片!”
方魚目露寒光,走上前去,掄起巴掌對著方子赫左右開弓。
白嫻鳳趕忙攔住,說到:“別打了,這是你二叔,一切等你父親回來再說!”
方魚道:“這種人死有余辜,還二叔!有偷小輩東西的二叔嗎?”
白嫻鳳嘆道:“這是本性難移??!唉!我現(xiàn)在去街口找大夫,還得把立峰叔喊來,判判這件事情!”
方魚“嗯”了一聲,忍不住說道:“方子赫偷的是我那瓶強經(jīng)通絡(luò)丸,那瓶藥價值不菲,足夠判他三五年!”
白嫻鳳點點頭,又叮囑道:“別再打他了,看著就行!”
時間不長,白嫻鳳和一個中年大嬸回來,一同回來的還有方子墨,白嫻鳳正和方子墨說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方魚認(rèn)得那中年大嬸,她是隔了一條街“平安堂”藥房的信嬸嬸,她丈夫方子信是平安堂的坐堂醫(yī)師,只是沒想到她也會看病。
方魚禮貌的行禮問好,信嬸嬸笑道:“小魚兒啊!有日子沒見過你了!”
方魚點點頭沒說話,一臉嚴(yán)肅。
信嬸嬸柔聲道:“別緊張,別緊張,讓我先看看!”說著,她跟方魚來到紅果兒的房間。
信嬸嬸一邊檢查一邊問道:“這肋骨怎么斷的?”
方魚答道:“是被方子赫踢斷的!”
信嬸嬸道:“方子赫?他不是很早就搬走了嗎?這兩天又回來了?”
方魚道:“嗯,這兩天家里有事兒!”
信嬸嬸哼了一聲道:“他為什么打了這小丫鬟?”
方魚道:“方子赫到我屋里偷東西,被我家紅果兒撞見,氣急敗壞的打人!你看臉上,胸前都是傷!”
信嬸嬸說道:“可不是,這是用上狠勁兒打的?。√澋梅阶雍招逓椴恍?,不然一下子就能要了命!”
接下來,她又仔細檢查一番后,繼續(xù)說道:“這臉上的傷好說,回頭去藥店里拿一些藥膏,抹上幾天就好了!別的地方,我得好好檢查一下!小姑娘,來讓我看看你的眼底。”
趁著檢查的空隙,信嬸嬸問道:“小魚兒,你今年多大了?”
方魚一愣,不知為何信嬸嬸問他,而不是紅果兒,但他還是如實答道:“十一了”
信嬸嬸道:“十一,不小了,我下面得脫了她的上衣檢查,你叫你娘來吧!”
方魚忙點頭應(yīng)下。
他來到正堂,白嫻鳳正在和方子墨爭吵。
只聽白嫻鳳說道:“方子墨,今天你敢放了這兩個人,明天我就帶小魚兒回娘家!”
方子墨瞪眼道:“這是我弟弟,你不能這樣對待他!”
白嫻鳳道:“他是你弟弟,小魚兒是不是你兒子,紅果兒是不是跟你生活了十六年的人!方子赫是不是來我們家偷東西的賊!”
方子墨道:“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弟弟,我不能讓你這樣對我弟弟?!?p> 方魚見狀,插嘴道:“娘,信嬸嬸喊你跟她一起給紅果兒檢查傷勢,紅果兒的傷很重!”
白嫻鳳聞言也嚇了一跳,恨聲道:“方子墨,你聽聽,紅果兒今天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兒,我放不過你們兄弟兩個!”
方魚道:“娘,你先去,這里我看著!”
白嫻鳳恨聲道:“不許放開方子赫!”
方魚道:“放心,不會的!”
見白嫻鳳離開,方子墨又要上前為方子赫解綁。
方魚上前一步攔住,“爹,娘說了,現(xiàn)在不行!”
方子墨怒道:“滾開!”
方魚怒道:“這是我們抓住的賊!一會兒還要交給巡城司呢!放開跑了怎么辦?”
方子墨伸手向方魚肩上推去,說道:“小畜生,你敢攔著我?”
方魚側(cè)身躲開,說道:“爹,要是為了這個賊跟我動手可就沒意思了!你想要包庇這個偷東西的賊嗎?”
方子墨道:“什么偷東西的賊,那是你二叔,你滾一邊去!”
方魚道:“他偷了大爺爺給的藥劑!還把我屋里翻亂!”
方子墨怒道:“滾!”說著,他又上手推方魚。
方魚閃身躲過,繼續(xù)道:“他還把紅果兒打傷!”
方子墨道:“你滾開,不滾開我動手打你了?。 ?p> 他說話間抬掌成刀,向方魚脖子砍去,這一下出手可是奔著將方魚打昏的程度。
方魚冷著臉再次躲過,“這個賊偷東西,要送官法辦,你不能包庇他!”
方子墨道:“我再說一遍,那是你二叔!”說著,方子墨再次以掌向方魚胸前劃去。
方魚再次躲過,身邊就讓出了空擋,方子墨上前朝著方子赫方向走去。
方魚跨步再攔住方子墨,方子墨舉拳向方魚打去,拳上帶著勁風(fēng),顯然是已經(jīng)憤怒的用上內(nèi)力。
方魚左躲右閃,不時的抓起身邊的桌子椅子擋住,兩個人在屋中爭斗起來,屋中不斷傳出木頭被折斷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白嫻鳳跑出房間,見方子墨在追著方魚打,她飛身上前,攔在方魚身前。
方子墨沒想到突然有人攔在身前,一拳打在了白嫻鳳的左肩,好在他最后看清了來人,一剎那間盡可能收了力,拳頭只是劃過肩膀。
只聽白嫻鳳“啊”的一聲,向后退去,方魚伸手扶住,卻感覺勁力尚未消去,跟著退了兩步。
這一拳中含的力道很大,絕對煉氣巔峰的水準(zhǔn)。
煉氣初期的白嫻鳳如何受得這樣大的力道,只見她右手捂著肩膀痛苦的靠在方魚懷中,左臂無力的搭拉下去,看樣子最少是個脫臼。
方子墨看到白嫻鳳的狀態(tài),想上前查看,卻被怒氣沖天的方魚吼?。骸澳阆胱鍪裁?!”
聽到白嫻鳳的叫聲,信嬸嬸也從屋中跑出來,大聲道:“方子墨,你要做什么?”
被兩人吼聲和氣勢嚇住的方子墨,手足無措的呆在原地。
信嬸嬸上前查看白嫻鳳的狀態(tài),只聽她說道:“小魚兒,讓你母親先坐下!”然后她解開白嫻鳳的衣服,露出左肩,一片黑紫色。
信嬸嬸怒道:“這下手也太狠了,方子墨,你這是想殺人啊!”
扭頭見方魚雙眼通紅,一副要暴走的樣子,信嬸嬸說道:“小魚兒,你母親這個傷勢不輕!”
白嫻鳳臉色慘白的說道:“小魚兒,不要跟你父親動手!”
方魚道:“我沒動手,都是他打我!真沒想到他居然用了內(nèi)力,這一點真跟方子赫是兄弟倆!”
信嬸嬸說道:“小魚兒,你去平安堂把信大夫叫來吧!這骨頭上的問題,還得他來看!另外,催一下我們家立峰掌柜,這種事情正好讓他這個副里正來判判!”
方立峰是方家旁系,心動后期的修為,他是平安堂的東家兼掌柜,還是這一片的副里正,而里正必須是方家嫡系。
方魚遲疑道:“那這里……”
信嬸嬸道:“你放心吧!這里你走的時候是什么樣,你回來還是什么樣!對了,讓信大夫再帶一些骨傷藥來?!?p> 方魚怒瞪方子墨一眼,飛身向平安堂跑去。
不多時,就見一個瘦削的背著急救箱的大夫和一個身材微胖、頭發(fā)花白、身著華服的人跟著方魚回來。這二人正是信嬸嬸的丈夫方子信大夫和副里正方立峰。
剛進院,就聽方立峰的聲音傳來:“在哪里?讓我看看偷東西的家賊在哪里,還有那個打老婆的在哪里?”
進得屋來,果然還是方魚走之前的狀態(tài),方子赫依然被綁在椅子上沒有動,甄秀音被綁在一旁,依然是低頭昏睡的狀態(tài)。方子墨坐在一張椅子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坐著白嫻鳳和信嬸嬸,白嫻鳳已經(jīng)穿好衣服,正在緩緩活動著受傷的左臂。
方立峰進門見到方子墨,大聲說道:“方子墨,聽說你把自己媳婦打了?還為了這個偷東西的?哼,你們兄弟倆可真出息了??!”
方子墨故作驚訝道:“立峰叔,你怎么來了?”
方立峰道:“我怎么就不能來了?我這個副里正,不正是管這些事情的嗎?當(dāng)年你爹和張家的女人鬧起來,不也是我管的嗎?”
方子墨知道方立峰說的是方立君和張妱媚吵架的事情,那見事情上他和方子赫都支持張妱媚,和方立君作對,但方立峰判下來卻是方立君有理,后面張妱媚找巡城司來出面,巡城司也參考了方立峰的判罰。
這個社會里,各家的大事小情要是鬧起來,都要找到里正、副里正來判斷,里正和副里正的判斷結(jié)論也是巡城司判案的依據(jù)。
信嬸嬸此時故意大聲說道:“嫻鳳啊,我們家掌柜的一來,我就放心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他說,他這個副里正,就管這種偷雞摸狗的小賊。”
這么說罷,她轉(zhuǎn)向方子信,說道:“老信,咱倆去看看那個小丫鬟去!”
方魚見信嬸嬸要走,忙道:“信嬸嬸,我娘她……”
信嬸嬸對方魚笑道:“你娘沒事兒,我剛看過,就是脫臼,已經(jīng)接回去了,一會兒我走的時候,留些藥膏,及時抹上就好!”
方魚趕忙向信嬸嬸躬身致謝。
接下來,方立峰主持的審案開始。
方魚和白嫻鳳先后將事情一一說出。
方魚還把那日方子赫順嘴吃藥的事情說出來,也點出張家給的藥根本不值錢的事實。
其實方魚將這些事情說出,前因后果也就大致清楚了。
原來,昨夜甄秀音和方子赫一番云雨后,今日一早,甄秀音便催著方子赫抓緊將那些藥賣了換錢。
說起來,若不是甄秀音催,方子赫原本想回到山河城再去賣藥,畢竟都是青山城,萬一讓張家知道了,下次肯定不會再給。
但甄秀音催的急,方子赫只好找到昨天他賣強經(jīng)通絡(luò)丸的藥鋪,去賣那四瓶藥換錢。
結(jié)果和方魚預(yù)料的一樣,這四瓶藥根本賣不出價格來。方子赫很不滿意,與對方發(fā)生爭執(zhí)。
爭執(zhí)中對方告訴方子赫,這兩種藥就是給普通人吃的。如果方子赫能弄來昨天的藥,他可以二十兩黃金一瓶的價格收購。
方子赫當(dāng)然不信,又跑了兩家藥鋪去問,結(jié)果還不如這家給出的價格。
白跑一趟的方子赫將情況告訴甄秀音,二人對張家破口大罵,然后就將主意打在方魚的那瓶藥上,由甄秀音拖住白嫻鳳,方子赫到方魚房間行竊。
這二人平時本就生活在道德邊緣,這次在心理極度不平衡和利益驅(qū)使下,終于跨過道德底線,開始偷盜。
對于普通人來說,一旦突破這個底線就很難再回頭。
方子赫最初以為到方魚屋里就能拿走藥瓶,誰知昨晚方魚將那藥藏了起來。
于是方子赫越翻越亂,心里也越來越急,終于他把方魚的屋子弄得亂七八糟。
而方子赫拿走的也不止那瓶藥,還有很多方魚自己的小玩意兒,也怪方魚將那些小玩意兒收集在新買的盒子中,這才讓方子赫統(tǒng)統(tǒng)裝進自己口袋里。
而后,這一切被紅果兒撞見。
方子赫見狀要走,紅果兒攔著方子赫不讓走,同時叫白嫻鳳。
白嫻鳳聽到紅果兒的叫聲,要去查看,卻被甄秀音阻攔。
白嫻鳳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沒有對甄秀音動手,否則甄秀音是個普通人,豈能拉得住白嫻鳳。
但這樣一來就耽誤了時間,白嫻鳳趕到,正是方子赫惱羞成怒的時候,加上他見到白嫻鳳到來,情急之下一巴掌把紅果兒打倒在地。
而倒地的紅果兒,死死抓住方子赫的褲腿不讓他走。
這就是方魚回來前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現(xiàn)在方魚將那瓶強經(jīng)通絡(luò)丸點出,在場不論方立峰,還是方子墨、白嫻鳳,都將事情猜了七八分。
方立峰讓方魚把方子赫叫醒,方魚也不客氣,直接用茶水潑到方子赫臉上,順手解開啞穴。
方子赫一醒來,便叫罵起來。方立峰聽他罵的太臭,大聲喝止。
方子赫這才注意到屋里的情況,見自己被綁在椅子上,方子墨坐在一旁,方子赫哭著向方子墨道:“哥,快來救救我啊,你兒子要打死我了!”
方子墨聞言欲上前解開繩子。
方立峰道:“子墨,還不是解開的時候,我要問一些問題?!?p> 他又轉(zhuǎn)向方魚道:“小魚兒,他這腿是你踢的吧?”
方魚點點頭,白嫻鳳想解釋一下,卻被方立峰擺手?jǐn)r住,他繼續(xù)對方魚說道:“先給他解開穴道吧,他那條腿已經(jīng)腫起來了!”方魚在踢方子赫的時候用暗勁封住了方子赫大腿上的經(jīng)脈。
方魚點點頭,走到方子赫身邊,抬腳向方子赫的大腿根踢去。
方立峰道:“方子赫我問你,你昨天是在哪家藥鋪賣的藥?”
方子赫道:“在北二……什么藥鋪,什么藥,我沒賣藥!”
方立峰道:“北二街上就一家藥鋪,你不怕我把藥鋪的掌柜叫來跟你對質(zhì)?”
方子赫聞言,臉色一變,說道:“我去賣藥,干你何事?”
方立峰淡然道:“我只是在求證有沒有這件事情!”
方子赫道:“我賣自己的藥,犯法嗎?”
方立峰追問道:“藥從何來?”
方子赫道:“別人送的!”
方立峰又問道:“誰送的?”
方子赫道:“張家的張兆陽,張兆陽是張家三長老,張家,哼!”
方立峰突然道:“‘尚安堂’誰接待的你,尚安還是尚平?”
方子赫一愣,隨口道:“尚平……你問這做什么!”
方立峰微微一笑,道:“因為你不老實啊,說說你從方魚那邊得到兩丸藥的事情吧!”
方子赫否認(rèn)道:“沒有,我什么時候從這個小雜種那邊得到過藥了?”
方立峰哼道:“你不老實!我也是做藥的,與尚平掌柜也熟悉,叫他過來并不難!”
方子赫道:“我……我當(dāng)時就吃了!”
方立峰道:“好??!那我還是叫來尚平確認(rèn)一下吧!確認(rèn)過之后,就要送你去見官了!”
聽到見官,方子赫露出恐懼的神色,他忙道:“我是賣了那兩丸藥怎么了?我憑本事拿到的!”
方立峰點頭道:“好!那繼續(xù)說,今天下午你到方魚屋里做了什么?”
方子赫道:“我就是去他屋里看了看,這當(dāng)年也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隨便看,你管呢?”
方立峰無奈道:“唉,你被人現(xiàn)場捉住,還這么狡辯有用嗎?”
方子赫道:“什么我被捉住,我被那個小婊子無故攔住,那個小婊子上來就撓我,我攔她的時候不小心打了她,怎么了?”
方立峰對方魚道:“他偷了你什么東西?”
方魚道:“一瓶強經(jīng)通絡(luò)丸!”
方立峰道:“張家珍藥閣的強經(jīng)通絡(luò)丸?”
方魚點頭應(yīng)是。
方立峰道:“這藥價值可不低,是哪里來的?”
方魚道:“張家三長老張兆陽所贈?!?p> 方立峰道:“你們和張家三長老的關(guān)系是?”
方魚道:“我喊他大爺爺?!?p> 方立峰點點頭道:“這藥找回來了嗎?”
方魚道:“還沒有,應(yīng)該在方子赫的懷里!”
方立峰道:“那去找出來吧!方子赫,這要是找出來,你就得見官了!”
方子赫聞言,面露懼色,一個勁兒的往方子墨那邊看。
方魚上前要去掏方子赫的口袋,一直沉默的方子墨突然出聲道:“停!停下來!別……別找了!”
方立峰大聲道:“子墨,你可不能這么糊涂??!”
方子墨道:“別找了,是我同意他拿的!”說罷,低頭不再言語!
很明顯,這話言不由衷。
白嫻鳳反問道:“你什么時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說謊!小魚兒,去查!”
方子墨聞言,抬頭瞪著白嫻鳳,大聲道:“不用查,這件事是我同意的!”
白嫻鳳道:“你沒同意過,小魚兒,去!”
方子墨叫道:“不能!”
方魚看向方子墨,只見他雙眼通紅,憤怒中帶著些可憐。
方立峰看看方子墨,再看看白嫻鳳,嘆口氣,又點點頭道:“好吧!那方子墨,我問你,那瓶強經(jīng)通絡(luò)丸是你同意方子赫拿的?你可確認(rèn)?”
方子墨沒有底氣的哼了一聲,又低下頭。
方立峰道:“還有別的嗎?”
方子墨道:“沒……沒了……”
方子赫聞言大急,插嘴道:“不對,哥,小魚兒屋里的東西都是我的!你說,你快說!”
方立峰大喝道:“方子赫,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說完,他沖著方魚使眼色要方魚搜查。
方魚二話不說,上前封住方子赫的啞穴,再伸手向他懷中掏去。
“嘩啦啦”拿出一堆東西:有白玉的藥瓶、玉佩、墜子,還有一把玉制的小扇子,甚至還有一個小錢袋,那里裝著方魚平日攢下的零花錢,方魚揪住袋底往下倒,銅板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牡粼谧郎系厣希?p> 方立峰冷哼道:“方子墨,這些都是你讓你弟弟去拿的?”
方子墨無言以對。
白嫻鳳見此情況,快被氣炸了,她厲聲質(zhì)問方子墨道:“那玉佩是小魚兒爺爺臨終送給小魚兒的,方子墨,你要把這個送給你弟弟?你連你爹送給孫子的紀(jì)念都要送給你這個弟弟?還有那個翡翠墜子,那是我娘當(dāng)年的陪嫁,她老人家送給自己外孫的,那個玉骨扇子是我的陪嫁,我送給我兒子的,這兩件東西,你有什么權(quán)利做主送給方子赫?”
然后她又轉(zhuǎn)向方子赫,怒道:“方子赫,我倒是沒發(fā)現(xiàn)你這些年越混越回去了啊!小孩子的零花錢你也偷,還有臉沒有了!”
方子墨低下頭,不敢看白嫻鳳,方子赫張口著急說什么,卻被封了啞穴,發(fā)不出聲音來。
方立峰道:“現(xiàn)在事情很清楚了,方子赫,對于你盜竊的事情,你有什么可辯解的嗎?”
方子赫指指自己的嘴,方魚上前解開他的啞穴。
方子赫叫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就是……這是我哥讓我拿的,就是……!”
方立峰道:“你哥就算是讓你拿那瓶藥,也不會讓你拿小魚兒的其它物品!你老實交代了吧!你為何要去偷人家東西的!”
方子赫道:“不是,就是我哥讓我拿的,哥,你說句話,幫我說句話,我……我……”
方立峰道:“行了,你哥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方子赫,老實交代吧!非得把你送到巡城司才交代?”
方子赫道:“冤枉啊,都是我哥說的!哥,你幫我說句話啊!”
方子墨好像沒聽見方子赫的哭求一樣,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方立峰道:“差不多行了,方子赫,別表演了!你老實交代,說的好了,報官之后也就關(guān)上幾天;說不好,就這一瓶藥就夠讓你住上幾年的!你以前沒少被關(guān)過,自己應(yīng)該清楚衙門里面的門道吧!”
方子赫大叫道:“別,別報官,我不要被關(guān)起來,不是我拿的!我拿這些也沒用!那個玉佩本來就是我爹的,我拿我爹的東西怎么了?那個翡翠墜子和玉骨扇子我是給我婆娘拿的……”
白嫻鳳怒道:“那小魚兒的錢袋呢?那也都是你婆娘要你拿的?難怪你們倆聯(lián)合起來,一個在屋里拖著我,一個跑去偷東西!”
方立峰道:“哼!原來還是兩個人分工配合作案,那這罪過就大了!團伙作案,罪加三等!”
甄秀音尖銳到有些刺耳的聲音從一旁響起:“這位大人啊,這事跟我無關(guān)?。∥也恢腊。 边@甄秀音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聽到事情把她卷進去了,著急的出言辯解。
白嫻鳳道:“甄秀音,難道不是你攔著我了?”
甄秀音道:“嫂子啊,我真不知道啊!嫂子,你不能冤枉人?。 ?p> 白嫻鳳道:“那是不是你拉著我,不讓我攔著方子赫打人!”
甄秀音道:“我沒拉著你啊,都是方子赫干的!”
方立峰道:“甄秀音是吧!你說,方子赫偷這么多東西你知道不知道!”
甄秀音道:“我不知道??!當(dāng)時我跟嫂子在屋里說話,這都是方子赫自己干的!”
方子赫聞言怒道:“這怎么成了我自己干的了?我去賣那四瓶藥,只賣了二十兩銀子,你說你要買琴,要一百兩銀子,這個錢不夠,就鼓動我,讓我把小魚兒那瓶強經(jīng)通絡(luò)丸偷出來……”方子赫突然放小了聲音,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
甄秀音卻沒發(fā)現(xiàn),怒道:“那人家的玉佩、吊墜、扇子,錢袋是怎么回事兒?你這是想偷著給哪個相好的?”
方子赫剛想辯解一句,就見方立峰大手一揮,制止住爭吵的兩人,冷聲說道:“現(xiàn)在案情已經(jīng)清楚了!方子赫、甄秀音、還有方子墨,你們?nèi)齻€還有什么話可說!”
方子赫可憐巴巴的看著方子墨道:“哥,你幫我說句話,咱爹去世前讓你照顧我?。 ?p> 方子墨沉默不說話,今天他的臉?biāo)闶潜环阶雍战o丟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