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魚可不知道方廣武的調(diào)侃,因為他去了水潭上游。
印象中那里是個瀑布,他想到一個前世屢屢被人提起的說法,就是借助瀑布修煉,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經(jīng)過一個沒什么難度的攀爬之后,他來到瀑布下的水潭邊。
雖是瀑布,但其水流不大不小,剛好用來修煉用。
在陽光照射下,瀑布好似一匹不會斷絕的銀色長絹。
方魚正抬頭觀看,忽然一陣山風(fēng)吹過,銀色的長絹高高揚起,碎成粒粒玉珠,向四方撒出,又幻出道道彩虹,炫耀在他眼前。
他被這景色吸引,也不顧水珠落在臉上身上,呆呆的站在那里欣賞彩虹的美。
片刻后他抖了抖衣服和頭發(fā)上的水,又回到剛才同窗們所在的水潭邊。在青石上他盤腿坐好,似乎有些東西被他抓住了,但似乎又沒有,他需要靜坐下來想想!
剛坐下不久,就聽身后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小魚兒,你跑去洗頭了?”
一扭頭,果然是秦云芝又湊了過來。
方魚無奈被她打斷,可對方又沒有惡意,更是他現(xiàn)在的好友,以他的性格也不好惡語相加。
接下來,秦云芝嘰嘰喳喳的將剛才買五子棋湊錢的事兒講述一遍,并稱贊方魚大方。
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那套本應(yīng)該由方魚拿著的五子棋,會放在她手里。
方魚可沒想到其中有這么多彎彎繞,心中只是惋惜剛才聽錯多給了錢,但兩文錢也不多,就只好表示無所謂。
秦云芝高興離去,方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前世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秦云芝這么粘人呢?”
說起前世,他和秦云芝似乎也沒怎么斷了關(guān)系,尤其當他突破到筑基期后,秦鴻葉還專門問過他是否愿意和秦云芝組成家庭。
當時他就果斷拒絕了,一方面是真不喜歡,秦云芝的小胖臉沒長在他的審美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不想再和秦越之牽涉太深。
但如此纏人的秦云芝,讓方魚忍不住琢磨起來。越想,他越肯定,少年時的秦云芝大概率是對他有些想法的。
進而他又想到,那次秦蕪葉上門索要銀黃魚的事情。
或許那次只是秦云芝要求秦蕪葉帶她上門探病,而不是盯著方家,刻意索取救命報酬。
畢竟,以秦云芝現(xiàn)在這種上趕著的表現(xiàn),很有可能干出那樣的事情。
不過,若從另外角度考慮,秦越之卻是那種“死要錢”的性格……
“亂,真亂!”
想了許久,他用力甩甩腦袋,似乎想將這紛繁雜亂的思緒從腦中甩除。
然而,剛剛靜心下來,秦越之一句“你耍賴”的叫聲又傳了過來。
無奈,方魚起身向附近的樹林中走去,他需要找個地方修煉一下,不然整下午呆在這里太浪費時間了。
只是,到樹林子里干什么呢?當猴子嗎?
好吧,還真是。
只見他敏捷的爬上一顆大樹,而后將自己卡在樹杈中,用手指捏住那顆靈氣珠,開始周天運轉(zhuǎn)。
雖然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這樣吸收靈氣會很慢,但聊勝于無,好在,這三合派后山的水潭邊的靈氣環(huán)境也不錯,在吸納靈氣珠的同時,空氣中的靈氣也在基礎(chǔ)凝氣訣的運轉(zhuǎn)下鉆入方魚體內(nèi)。
一個周天下來,居然將一身內(nèi)氣梳理的服服帖帖。方魚心情大好,第二個周天運轉(zhuǎn)起來更加暢快。
當他剛要開始運轉(zhuǎn)第三個周天的時候,忽然感覺大樹微微的震動傳來。
他低頭看去,是同窗方曉雪正在用腳踢著樹干。
方魚從樹上跳下,問道:“有事兒嗎?”
方曉雪打擾他修煉,他肯定不高興,但對方是他的同窗,更是個漂亮小姑娘,他也不能就因為這個翻臉。
方曉雪被嚇了一跳,捂著自己頗具規(guī)模的胸口,啐道:“死小魚,你要嚇死我啊!”
方魚不滿的“哼”了聲,卻忍不住多看了面前這個小美女兩眼。
方曉雪注意到方魚的動作表情,心中得意之下,又挺了挺胸脯。
“那個……小魚兒,我來找你有些事情!你剛才在上面做什么,掏鳥窩嗎?”
方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在上面修煉,下面太亂了,沒想到上面也不得安寧!”
雖然對面前這個小美女有些好印象,但方魚還是將對方打擾他修煉的事情點了出來。
方曉雪露出討好的笑容,又向方魚身邊走近兩步。
“你找我有事情嗎?”方魚不想剛才修煉的感覺丟掉,就催促方曉雪有事兒說事兒。
方曉雪再次靠近方魚一些,又忍不住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將姣好的身材顯露出來。她委屈的說道:“小魚兒,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錢?我母親最近病了……”
方魚聳聳肩,好強大的理由,同時他也在琢磨方曉雪為何會找他借錢。
“曉雪,你知道的,我沒什么錢……”方魚在猶豫中還是先這么說了。
不管對方的母親是否真的生病,他都需要這么說。
方曉雪為難道:“小魚兒,我……”說著,她眼圈紅了起來。
方魚奇怪道:“曉雪,你之前不都是和武哥、廣賢,還有越哥兒他們借錢嗎?”
他這么說,是在提醒方曉雪應(yīng)該找秦越之想辦法才對。
方曉雪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嗚咽著說道:“越之……越之他最近被他家里收走了所有的零用錢,已經(jīng)拿不出什么錢來,廣武他們見我和越之在一起,也不肯借我錢了……嗚嗚!”
見方曉雪哭的慘,方魚心中一軟,說道:“你需要多少錢?”
方曉雪梨花帶雨的抬起頭,嘗試問道:“能借我五兩銀子嗎?”
方魚被她的獅子大開口氣樂了,“曉雪,你看我值五兩銀子嗎?”
方曉雪愕然道:“小魚兒,你……你肯定是值五兩銀子的!”
方魚冷哼了一聲,不愿意說話。
方曉雪站起身來,一把拉住方魚的手,說道:“小魚兒,你要是沒錢的話,能幫我回家要一些嗎?我……我真的沒辦法了……”說著,她就要挽住方魚的胳膊,把半身靠上來。
方魚被她大膽的動作嚇得向后躲去。
而后,他慌忙拿出自己的錢袋,從中倒出所有銅板,“曉雪,從家里要錢借給你肯定沒戲,我娘現(xiàn)在天天在家給人做苦工賺錢,也不容易。我身上就這些錢了,要不都給你吧!”
方曉雪看著那一小把銅錢,也不嫌少,順手就接了下來。
而后她數(shù)著銅錢說道:“小魚兒,這太少了,你能幫我再弄些錢來嗎?”
方魚搖搖頭。
方曉雪不甘心的又說道:“我聽他們說你父親是布衣坊二掌柜……”
方魚心中升起一陣不悅,說道:“曉雪,你再想想辦法吧!我這里就這樣了!”
說罷,方魚果斷上樹。
“曉雪,不要再踢這顆樹了,被打擾修煉是修士的大忌諱!”
聽著方魚從樹上傳來的冷冷話語,方曉雪心中一凜,居然生出害怕的心思。
然而,想再次沉入修煉已經(jīng)不可能,剛才的一幕,將那種暢快的修煉感覺驅(qū)散的一干二凈,無奈之下,方魚只好簡單收拾一下,準備回家。
他的離開并未驚擾到那群玩五子棋的同窗,他們依然玩的開心。
而此時,在水潭另一側(cè),人煙稀少之處,方曉雪將剛才與方魚交流的一幕,正一一講給秦越之聽。
“看來小魚兒是真沒錢?。∥疫€以為今天他這么大方,是發(fā)財了呢!”
方曉雪崇拜的看著秦越之,說道:“我感覺也是,他就不像有錢人!”
秦越之點點頭,一把將方曉雪摟在懷中,“曉雪,這次干得不錯!”
方曉雪一把抱住秦越之的腰,說道:“那你下次不要對曉意那樣了,我看了吃醋!”
秦越之一陣“嘿嘿”的壞笑,“我不可能看上她的,曉雪你要對你自己有信心!你永遠是我心中的最愛……”
方曉雪被甜言蜜語攻破,兩人就在這人跡罕至之處親熱起來。
這背后的齷齪,好友們一無所知。
雖然在這個修士的世界,十四五結(jié)婚的事兒比比皆是,甚至早早就有了孩子也不新鮮,但畢竟是閱歷限制了見識,等他們長大知道這些不對的時候,往往已經(jīng)被社會狠狠毒打過。
因此,這個修士的世界才會如此重視家族,因為家族承擔(dān)起保護自家后輩成長的重任,同樣的,家族只有這么做,才更有凝聚力。
對于沒有家族的普通家庭會如何選擇呢?大多數(shù)家庭如方魚的同窗一樣,選擇了晚兩年再把孩子送去學(xué)堂。
然而,走下坡路的方家,并不是一個能夠照顧到旁系的家族;方魚的父母也急功近利的早早將方魚推向?qū)W堂,他們心中存的是早些變現(xiàn)的心思。
這也是昨晚,當他們聽說可以將方魚送去七曜宗的時候,反復(fù)詢問的原因;更是他們要送方魚去做真元沖刷的動力。
即便重生,方魚也想不透這個道理,畢竟這本就不是一個留給孩子的題目,但他也有自己的優(yōu)勢,那就是前世的經(jīng)驗。
有了這些經(jīng)驗,他很清楚自己的每一步應(yīng)該怎么走,最少到筑基大圓滿之前都不會有問題。
晚上,家中。
方子墨有應(yīng)酬,不回家吃飯,家中只有白嫻鳳、方魚和小丫鬟紅果兒。
方魚吃的狼吞虎咽,很快一碗見底,他又盛了一碗。
白嫻鳳見狀,笑道:“小魚兒,看來你這修為進步的事情是真的?。 ?p> 方魚“啊”了一聲,又快速將這碗飯扒入口中。
“是啊,這幾天餓的厲害!”
白嫻鳳笑瞇瞇的從懷中拿出一個新錢袋,其中是三百文錢,“那就多吃一些,能吃多少吃多少,煉氣期,只要周天一轉(zhuǎn),是不會輕易長肥肉的!”
方魚將錢袋推回去,笑道:“娘就是這樣保持身材的?”
“哈哈,要不呢?”白嫻鳳笑著,將錢袋塞入方魚懷中。
這次,方魚沒再將之推回。
白嫻鳳一邊給方魚碗里夾著菜,一邊說道:“小魚兒,你對張家印象如何?”
“呃……還行吧……嘿,應(yīng)該是挺好的!”方魚不知白嫻鳳為何這么問,只順口回答道。
白嫻鳳笑道:“那對張家的女孩呢?”
方魚想到白嫻鳳或許又想調(diào)侃他,便主動說道:“你想說張小仙嗎?”
白嫻鳳露出意外的表情,轉(zhuǎn)而“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魚兒,你還真的對張小仙有想法?。 ?p> 方魚好奇道:“我這是順著娘的話說的??!難道娘不是這個意思?”
白嫻鳳也想到或許是她平日里調(diào)侃方魚的次數(shù)太多,“哈哈!小魚兒,娘沒這個意思,哈哈……”
看著笑的特別開心的白嫻鳳,方魚只能表示無語。
笑了好一會兒,白嫻鳳才收起笑容說道:“娘真不是這個意思,娘是想告訴你昨天你大奶奶,也就是你大爺爺張兆陽的夫人,她跟我打聽你有沒有定親呢!”
方魚露出古怪的神色,定親的確是個抱大腿的好機會。
“那你們給我訂過親事嗎?”
白嫻鳳搖搖頭,“沒有,反倒是你奶奶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和你大奶奶約定孫子輩未來的親事?!?p> “那所以呢?”
“很明顯了,張家現(xiàn)在看得起咱們,該定親就定個唄!也不缺什么少什么的!”
方魚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娘,那你們就定吧!定下,等我長大之后再結(jié)婚啊!別早早就把我嫁出去……”
“啊……哈哈!小魚兒,你怎么能用嫁出去的說法?應(yīng)該是娶回家才對!”
“哼!這不是很明顯嗎?”
白嫻鳳板臉道:“瞎說,你是男丁,肯定是你把對方娶回家……”
方魚不滿的哼了一聲,“咱家和張家的情況,還是我嫁過去更合適!還能讓對方出個聘禮什么的!”
白嫻鳳不滿的板起臉來。
方魚看也不看,扭頭向自己屋走去,他心中想的是昨日提到的“活水”泡靈氣珠的事情。
對他來說,修為之外,一切都是虛的。
看著方魚離去的背影,白嫻鳳終于忍不住露出笑容,繼而她又忍不住自言自語道:“能‘嫁’過去其實也是不錯的,怎么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生活差吧!”
方魚的房間在宅子的后跨院,之所以被稱為后跨院,而不是后院,是因為它的位置在前院東廂房的北面,建在這個位置,是為了湊跨院花園里一眼泉水的位置。
方立君家的祖宅原本在方家族地中心,那是給核心嫡系子弟的大宅,后來為了還債,方立君不得已將祖宅賣掉,換在這里。
這種地方當然不配給方立君這樣的嫡系子弟居住,甚至方子赫結(jié)婚后,也嫌棄這里太小,但卻很配得上方子墨這個方家旁系的身份。
方魚選擇用來泡靈氣珠的自然不可能是位于前院的井水,他選擇的是跨院后花園中的那眼靈泉。
只見他拿起屋中的茶壺,順手將其中的水倒掉,直奔后院的靈泉而去。
青山城西面是大青山,大青山有水脈通往青山城。因此泉眼在青山城并不稀罕,不少地方都有,雖然說青山城就是一座泉城有些夸張,但方家所處的青山城西南這一片的確擁有數(shù)量眾多的泉眼。
流水不腐、泉水清澈,因此這泉水池也非常干凈。
不過,一眼望去,卻不能用清澈見底來形容,因為泉水池很深,深不見底,更因為水面下半尺的位置上有個鐵網(wǎng),那是方魚小時候,方子墨和白嫻鳳怕方魚在泉水池邊玩耍出危險,才找人來安裝的。
只是,多年過去,鐵網(wǎng)有些地方已經(jīng)被青苔覆蓋,而有些地方已經(jīng)銹蝕,實在是影響了泉水的美觀。
此時,日頭西轉(zhuǎn),映襯出天邊的云霞,遠處大青山也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云霞、青山倒影在清澈的泉水池中,就是絕美的畫卷……
方魚無心于此,因為他個子小,需要努力伸出胳膊,才能接上一壺泉水。
此時,若有位文采飛揚的書生在此,定然會說這云霞青山的美景被方魚一壺裝走。
方魚卻沒有這閑情逸致,他只感覺個子太小,打水不易。
“少爺,小心!”聲音從背后傳來,是紅果兒的聲音。
方魚扭頭,紅果兒手中拿著一個燒水壺,俏生生的立在他身后。
方魚笑道:“我沒事兒?!?p> 紅果兒露出好奇的表情,問道:“少爺,你這是做什么?”
方魚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反問道:“你來做什么?”
“夫人說老爺晚上會喝酒,要給他準備解酒茶,我是來打水泡茶?。∧阋彩菃??嘻嘻!”
“我……我泡茶……啊,我解什么酒?”方魚順坡下驢,跟著說道。
“嘻嘻,哪有用茶壺來打水的?”
看到紅果兒也拿個燒水的大壺,方魚說道:“還說我,你不也是?”
紅果兒指著她原來住的屋子,那處地方現(xiàn)在是個雜物間。
“那里有打水用的工具??!”
說罷,她徑直走了進去,很快一只平底寬腹敞口、雙耳帶環(huán)、環(huán)上還系著繩子的汲水桶就被她拿了出來。
方魚撓撓頭,“我哪里知道你還藏了這個東西?”
紅果兒笑道:“誰藏了?你是少爺,不關(guān)心這種事情而已!”
方魚無奈的點點頭。
“少爺,你快回屋吧!一會兒我燒好水,給你送屋里?!?p> “好吧!”方魚抱著自己的茶壺,扭頭向屋里走去。
“少爺,生水不能喝!”
“知道了!”
“不能喝啊!小心鬧肚子!”
“不喝,我就看著!”
“嘻嘻……”身后傳來紅果的笑聲,她感覺方魚這兩天開朗了很多,以前這位少爺可沒這么有趣。
“我要修煉,燒好水就放在外廳,莫要打擾我!”方魚不忘囑咐一聲。
“知道了!”紅果兒笑意未退,快樂的答道。
抱著一壺珍貴的泉水回到屋里,方魚拿出那顆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靈氣珠放入茶碗,而后倒上泉水。
幾乎是倒水的同時,靈氣就從碗中逸散出來。方魚一口飲下,同時運轉(zhuǎn)凝氣訣,靈氣開始不斷滲入經(jīng)脈……
在喝完三茶碗靈氣水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丹田已滿,對比前夜修煉時,卻是四茶碗后才有這樣的感覺。
若是再想想此時丹田充盈的狀態(tài),他幾乎可以認定這靈泉的效果,是燒開水的兩倍。
其實不僅如此,當他將靈氣珠倒出查看的時候,同樣發(fā)現(xiàn)靈氣珠的消耗似乎少了一些。
呃,至于靈氣珠的消耗少不少,那是一個玄學(xué)問題,也就是感覺而已,無法定量。
“因此,這靈泉中其實蘊含了不少靈氣才對!”
為了驗證這個推斷,方魚將茶壺中剩余的泉水喝下。的確有一絲靈氣的感覺,但量太少了,無法用來修煉。
之后的修煉依舊是他定下的從“靈氣珠大周天”到“自主大周天”,然后,再一次“靈氣珠大周天”,最后修煉長拳。稍有改變的地方是在修煉長拳時,他堅持以將體內(nèi)所有內(nèi)氣耗盡作為標準,因此最后這一遍長拳會搞得他滿身大汗。
濕漉漉的衣服很難受,可當他回屋換衣服時,卻發(fā)現(xiàn)干衣已經(jīng)沒了。
他只好跑去前院找紅果兒要衣服。
路過堂屋時,方子墨已經(jīng)回來,剛喝過酒的他正在喝茶,同時和白嫻鳳說著什么。
方魚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問好,這是多年來方子墨的要求,若做不到就會遭到他一頓數(shù)落。
這方面紅果兒反而無拘無束,方子墨和白嫻鳳從未要求紅果兒這個小丫鬟反復(fù)行禮。
“少爺,燒開的水我給你放門口了!”
“嗯,看到了!謝謝紅果兒姐姐?!?p> 紅果兒笑笑就準備離去,方魚忙說道:“紅果兒姐姐,給我找兩件干衣服吧!我剛才練功衣服濕透了!”
紅果兒看向方魚,點點頭,“那我一會兒給你送房間去!”
方魚扭頭就要離去,卻被方子墨叫住,“小魚兒,我今天和你孟松、孟柏伯父吃飯,孟柏伯父說昨天給的藥,有些你現(xiàn)在就可以吃了,都是給身體打基礎(chǔ)用的,越早吃約好!”
方魚搖頭道:“我不吃,你們吃吧!”
方子墨不悅道:“都是給你身體打基礎(chǔ)用的,我吃有什么用?我身體經(jīng)脈丹田早就固化下來了!”
方魚無心和方子墨在這里爭論,他只是繼續(xù)說道:“反正我不吃,我不需要!”說著,他扭頭就要走。
方子墨叫住他,命令道:“不行,今天就得開始吃!”
他向白嫻鳳使了個眼色。白嫻鳳將方魚按在椅子上,說道:“我去把那盒藥拿來!”
方魚走不了,只好無奈看著白嫻鳳拿來藥盒,再對著用藥說明,將其中的“強經(jīng)通絡(luò)丸”、“壯骨凝髓丸”、“強肌增力丸”等五六瓶丹藥拿出。
方子墨道:“你把這些藥拿走!按照說明,每天按時服用,用完了,你孟柏伯父說,讓你再找他要……”
方魚果斷搖頭道:“不用,我自己修煉,這樣基礎(chǔ)最扎實……”
還沒等他說完,方子墨的嘴炮就果斷襲來,“你這孩子怎么不聽人勸,讓你吃藥是對你好,別人想吃還沒有這個機會,我小時候,要是有這些,我早就心動期了……”
方魚一陣無語,方子墨小時候,還有方立君和翁珊珊兩大高手在,怎么可能讓他缺了修煉資源。要說大部分修煉資源都給了方子赫,他信,畢竟在方立君和翁珊珊的眼中,并不怎么喜歡方子墨;但要說他沒有修煉資源,他可一點兒都不信。
白嫻鳳在一旁勸道:“小魚兒,要不你就先拿走一兩瓶吃著……”
方魚果斷搖頭,藥劑這種東西其中雜質(zhì)太多,吃了之后總得想著“排毒”的問題,還不夠麻煩的。他有靈氣珠,雖然屬性單一,但絕對不用排毒這么麻煩。
方子墨怒氣再盛,方魚不屑的冷眼觀看,能有如此大的火氣,一方面是方子墨自認占了禮,另一方面則是酒后所致。
白嫻鳳趕忙抓住方子墨的胳膊,又對方魚說道:“小魚兒,經(jīng)過昨天的事情,父母都知道貿(mào)然給你做真元沖刷,將你先天經(jīng)脈小成的資質(zhì)給沖刷沒了!父母心中對你都很愧疚!但你知道這都是因為你爹帶來不靠譜的消息所致?!?p> 方子墨一甩胳膊,將白嫻鳳的手彈開,怒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這么一說,誰知道你就跑去找人了!現(xiàn)在還怪在我頭上……”
白嫻鳳擺擺手,不理會“混不吝”狀態(tài)下的方子墨,繼續(xù)對方魚說道:“我和你爹昨晚聊了半夜,就想怎么補償你!你看這盒藥來自張家,又是你孟柏伯父親口所說的用法,想來這怎么也不會錯了吧!父母就希望你能通過吃藥把之前的損失彌補回來,張家也說可以介紹你去七曜宗,拜一位七曜宗長老為師,七曜宗長老的徒弟,那可是七曜宗內(nèi)門弟子,修煉資源多到用不完??!”
白嫻鳳這么說,方魚心中更是無奈,昨天張家二老早已否定這條路。
再說,先天經(jīng)脈小成是吃藥能吃出來的嗎?真能吃出來,大家都去吃了!
方子墨聽明白白嫻鳳的意思,他瞬間收起怒火,耐心道:“是啊,小魚兒,當初給你經(jīng)脈沖刷的事兒,完全是你娘做錯了!我就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但事已至此,我們就想著怎么補償一下,你看這盒藥就是補償你的……你還是收下吧……”
方魚無奈道:“七曜宗內(nèi)門的事情,昨天張家二老已經(jīng)否定掉了,你們還是別做那個美夢,省得以后太過失望,沖刷掉的先天經(jīng)脈小成,也不可能靠吃藥找回來,明白嗎?”
白嫻鳳和方子墨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失望,他們自然記得張家二老的話,今日如此說,只不過是一種另類的期待。
“小魚兒,父母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變得更強大一些!不論之前發(fā)生過什么,咱們從今天開始好嗎?”白嫻鳳如此說著,就從丹藥中抓出一瓶“強經(jīng)通絡(luò)丸”,塞到方魚手中,“這瓶丹藥是關(guān)于經(jīng)脈的,你吃下它,咱們再也不提真元沖刷的事情,可以嗎?”
方魚心中猶如一萬只羊駝飛奔而過,那便秘的感覺,逼的他忍無可忍。
然而,當他看到白嫻鳳紅著的眼眶時,還是心軟了,畢竟所謂先天經(jīng)脈小成,他前世不知道,今世也沒想過,這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命題。
他放棄抵抗,順手將“強經(jīng)通絡(luò)丸”接下,收下便收下吧,只為了給方子墨和白嫻鳳一個安心,反正他是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