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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漁重生記

第九章 沖刷實不該 再聞結(jié)義事

方漁重生記 就是個影子 5758 2022-08-20 20:14:20

  張忘川應(yīng)該是和方子墨很熟悉的人,他問道:“子墨,以我對你的了解,這小家伙應(yīng)該是自己突破的氣感后期,沒有吃過輔助藥劑,對吧?”

  方子墨自嘲道:“我一旁系子弟,家里哪有余錢買輔助藥劑??!”

  張忘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我就看這孩子資質(zhì)不錯!現(xiàn)在距離中級學(xué)堂入學(xué)考核還有不到半年,修煉資源足夠的話,在考核前,突破煉氣期也不是不可能。”

  張平川插話道:“要是我張家子弟,像小魚兒這種情況,肯定得用靈餐、丹藥供起來!”

  方子墨一陣尷尬,張平川幾乎就是在指責(zé)方家對旁系子弟不管不顧了。因為他的話外之音是說即便一個旁系子弟,若有培養(yǎng)潛質(zhì),家族肯定要給資源。張家是如此政策,方家卻基本沒有可能。

  為了找回一些顏面,方子墨說道:“丹藥、靈餐我們就更用不起了,就是去年的時候,我們請人用真元給小魚兒沖刷過一次經(jīng)脈。”

  “什么?真元沖刷?”張忘川調(diào)門有些提高。

  方子墨一愣,答道:“是啊,真元沖刷啊!”

  張忘川生氣道:“子墨,你小子糊涂啊,真元沖刷這種事兒你居然信?還給自己家孩子用?”

  真元并非真氣,是真氣和神識的混合體。真氣大家都一樣,只要找對了真氣屬性比例,借別人的真氣運(yùn)轉(zhuǎn)一下,其實就好像借用外部靈氣一樣,最多不用的時候,感覺修行速度慢而已,而真元中包含神識,雖然沖刷之時效果明顯,但帶來的后遺癥也很明顯。

  “真元沖刷沒用甚至傷身”的觀點(diǎn)已經(jīng)流傳很久,這個說法方子墨不是沒聽過?,F(xiàn)在被張家族老提起,他有些沒底氣的說道:“我們請的是小魚兒母親家的親戚給沖刷的!”

  張忘川還在生氣,沒說話。

  旁邊的張平川說道:“真元沖刷,尤其是用真元對孩童進(jìn)行沖刷,是沒有一點(diǎn)用處的。這么做,輕則耽誤修煉進(jìn)度,重則傷害根基!我張家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全面禁止真元沖刷。除非對一些年齡大的,已經(jīng)確定無法產(chǎn)生氣感的人,才使用真元沖刷作為最后的嘗試?!?p>  旁邊幾位張家族老聞言紛紛點(diǎn)頭。

  只聽張元修道:“真元沖刷一時爽,卻害人一輩子??!”

  張忘川已經(jīng)從剛才的生氣中恢復(fù)過來,熱心的他終于想起方魚并不是他張家子弟。

  只聽他說道:“子墨小子,我剛還想說這孩子的資質(zhì)別讓你給耽誤了……”

  方子墨聞言,也后悔的說道:“我們當(dāng)時也不知道啊,就是當(dāng)時小魚兒氣感不穩(wěn)定,聽家族老人說,氣感不足可以找先天高手以真元沖刷身體來增加氣感……”

  張元修哼了一聲,連連搖頭。

  方魚笑道:“反正我明年才到年齡,今年就算提前參加考核,還得向方家申請推薦名額,還得花錢……”說著,他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沒了底氣。

  張忘川聽方魚這么說,被氣笑了,他說道:“小方魚,你是真不懂啊!咱們青山城這幾大家族,哪家手里不攥著大把這種推薦名額?各家只恨自己族內(nèi)資質(zhì)好的人不夠用,再說誰家不盼著天才們到自己手里嗎!怎么可能真的限制?也就你們方家那群蠢貨,把這個當(dāng)名額來賣!”

  頓了頓,他又笑道:“實在不行我張家給你個推薦名額,嘿,其實不用我張家給,你到考核的時候直接去學(xué)堂門口,隨便找個學(xué)堂的老師或者學(xué)堂里隨便一個人,讓他給你個推薦名額,他都會給你。十一歲氣感后期要是能進(jìn)了學(xué)堂,這些人是有推薦獎勵的!”

  方魚前世也曾經(jīng)推薦過人加入三合派,對這種事情門兒清,但此時,他只能裝作不知,故作驚訝的吐了吐舌頭,道:“這樣子啊,那到時候我去看看!”

  方子墨眨眨眼,似乎也想到這種可能。

  張忘川看方魚可愛,就笑著說道:“小方魚,你今年有把握考入三合派學(xué)堂嗎?要不我給你弄個推薦名額如何?”

  很明顯這是句玩笑,讓張家給名額,還不如去學(xué)堂門口碰碰運(yùn)氣呢!

  方子墨忙道:“可不敢,可不敢,這名額不能輕授!”

  方魚也趕忙道:“多謝忘川老祖的好意,小魚兒剛突破,實力還差的遠(yuǎn)!”說著,就深深躬身行禮,向張忘川表示感謝。

  張元修笑著插話道:“好了,忘川,別拿人家小孩子開玩笑,我看這個小方魚不錯,懂禮貌、知進(jìn)退,要是真到那一步,推薦名額是小事兒。”

  張忘川道:“修叔,我不用咱們張家的推薦名額,真需要的話,我去學(xué)堂給他弄個名額!我小孫媳婦的娘家哥哥的媳婦娘家嫂子是三合派學(xué)堂負(fù)責(zé)招生的,就管這個事兒!”

  聽到這繞嘴的關(guān)系,大家臉上露出笑意,方魚再行禮道:“老祖,小魚兒記得您這個承諾了!”

  張忘川一臉笑意的點(diǎn)著頭。

  方子墨也趕忙向張忘川行禮道謝。

  張元修上下打量著方魚,說道:“子墨,我感覺小方魚被沖刷之后,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你找個時間帶他來我張家藥堂,找個坐堂醫(yī)師看看吧!吃上幾套固本培元的藥劑鞏固一下身體!”

  張家藥堂是青山城最好的藥堂,里面的藥師也是青山城最好的那批藥師。

  張忘川說道:“修叔,您老不就是咱們張家最好的藥師嗎?還用著讓他們?nèi)ニ幪谜???p>  張忘川能當(dāng)場點(diǎn)出這些很難得,這是個不小的人情。

  張元修搖頭道:“我已經(jīng)很久不出手了,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手法眼神都下降了不少,不如藥堂里的那些中年藥師看得準(zhǔn)!”

  張忘川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元修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感慨道:“不入先天,終究是一場空?。 ?p>  方子墨知道不能讓張忘川再幫著說情,他忙道:“子墨和小魚兒衷心感謝元修老祖的指點(diǎn),等事情忙完了,一定帶小魚兒去檢查一番!”

  張元修笑道:“你去之前來張家找我,我給你寫個條子,憑我這薄面,最少能給你打個七折!”

  方子墨大喜,趕忙說道:“屆時若有需要,還要麻煩元修老祖!”說著他躬身施禮,方魚也跟著施禮,七折卡可不是個小人情,可以說是相當(dāng)大的人情了。

  時間不長,尺寸量完,方子墨和幾位張家族老再聊幾句,便帶著方魚和兩位裁縫師傅,跟著張小乙離去。

  張小乙在前方引路,方子墨卻發(fā)現(xiàn)方向是奔著張家大宅的后院而去。

  “小乙兄,咱們這是去……?”

  張小乙笑道:“去后堂,三長老在那邊正等著呢!”

  “三長老,咱們不是要去見兆山執(zhí)事嗎?”方子墨口中的兆山執(zhí)事名叫張兆山,是張家執(zhí)事,之前就是他聯(lián)系方子墨下的制衣訂單。

  “這次老祖壽誕是二長老和三長老在負(fù)責(zé)?!?p>  “這樣啊,我還以為去見兆山執(zhí)事?!?p>  “以后制衣的事情還是兆山執(zhí)事負(fù)責(zé),不過你這個事兒是三長老特別指定的。”

  方子墨意外道:“三長老特別指定的?懷川長老嗎?”

  張家三長老張懷川是族老張忘川的親弟弟,以方子墨和張忘川的交情,他指定讓方家布衣坊做衣服還是很有可能的。

  張小乙笑道:“子墨最近可沒怎么關(guān)注我張家?。 ?p>  聞言,方子墨有些尷尬。

  張小乙解釋道:“我張家現(xiàn)在的三長老是張兆陽長老!”

  這時,方子墨的表情就是十分意外了。

  張小乙笑道:“子墨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前段時間,宜川大長老退下來時,還請青山城的各家來吃飯,當(dāng)時你方家家主和幾位長老都來了!”

  方子墨忙道:“罪過罪過,我最近忙的暈了頭!”這明顯是方子墨挽尊的借口,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告訴他?

  張小乙也不揭破,反而好心解釋道:“現(xiàn)在我張家大長老是念川大長老,二長老是懷川長老,三長老就是新上任的兆陽長老。”

  方子墨聞言,趕忙躬身施禮表示感謝,雖然不是什么難得的消息,但人家這么輕易說了出來,就是一份示好之意。

  張小乙見方子墨如此上道,忍不住小聲說道:“這次為了能把兆陽長老調(diào)回家族,宜川大長老才主動退下來。兆陽長老此前一直負(fù)責(zé)外地生意,為了能把他調(diào)回來,宜川大長老做了很大犧牲。”

  張宜川是開光后期修為,是青山城除了城主之外的第一高手,因為城主是三合派指定的,所以說張宜川是青山城第一高手也沒錯。

  在這個修真的世界,高手對于家族或勢力來說,就是靠山和保障。

  從這個角度,方子墨能理解張小乙表現(xiàn)出來的惋惜。

  他不由得點(diǎn)點(diǎn)頭,繼而又問道:“今日量尺寸,似乎沒有見到宜川大長老呢!”

  張小乙道:“他出去訪友了,剛退下來總得避避嫌……”

  方子墨感慨道:“不容易啊!”

  張小乙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有些張口欲言的意思,但稍一猶豫后,他小聲說道:“子墨說的是,還真不容易,聽說兆陽長老十年前就突破到筑基,那會兒他就有機(jī)會回來,但無奈家族一直沒有合適的位置,最后還是人家父親給讓了位置……”

  方魚心中好笑,前世他從秦鴻葉嘴里知道,在張家,大長老張兆陽和家主張和川一直關(guān)系緊張,估計張小乙剛才是想吐槽家主為難張宜川和張兆陽,卻又感覺和方子墨關(guān)系沒那么近。

  方子墨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筑基期在青山城三大家里,無一不是家族的核心力量,看看大量融合期的都能做上長老,就知道張兆陽肯定是被人為難了,才拿不到這么一個合適的位置。

  張小乙眨眨眼,忍不住問道:“子墨和三長老之間……”

  方子墨在短暫遲疑之后,說道:“家父在世時,和兆陽長老之間有過交集,但我們也很久不聯(lián)系了,或許三長老曾經(jīng)穿過我家的衣服吧……”

  要是不說最后一句,還算是一句真誠的話,但方子墨故意說上這么一句,反而是欲蓋彌彰,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位“人精”似的小乙管事忍不住“嘿嘿”兩聲,繼續(xù)引著方子墨和方魚向前走去。

  聽著方子墨和張小乙的對話,方魚心中琢磨了起來。

  張宜川、張兆陽這對父子,他前世可太清楚了。

  方魚重生前,張宜川是凝液初期修為,他的長子張兆陽是開光大圓滿修為,次子張兆光是三合派執(zhí)法堂堂主,凝液中期修為,張兆光的三子張孟信是三合派仗劍峰峰主,凝液大圓滿修為。雖然張宜川的其他孫子都沒有到先天,但就這樣一個修為組合,在筑基期就已經(jīng)是核心戰(zhàn)力的三合派地界,已經(jīng)無人敢招惹。

  “這可是二十年后,青山城最粗的大腿??!”方魚的眼睛亮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一條大腿向他伸來。

  張家規(guī)模頗大,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目的地。

  這里是張家后堂,家族長老處理家族事務(wù)的地方。這里雖然沒了前院大廳的高大氣派,卻處處透出精致,很有些奢華的味道在其中。

  “果然是青山城三大家排第一的張家?!?p>  隨處可見的磚雕、石雕和木雕,讓方魚忍不住感慨起來,貌似前世三合派都沒這么華麗,可見這數(shù)千年的世家底蘊(yùn)不可小覷。

  此時,堂屋門口正站著一位身穿華服,身材高大,兩鬢略有些灰白的中老面相的年男子。

  張小乙見到此人,趕忙上前行禮道:“三長老,方掌柜來了!”

  此人正是張兆陽,他瘦臉薄唇的面龐與方魚前世印象中的人重合在一起,貌似二十年后,他依然是這副相貌,又好像現(xiàn)在更瘦一些,二十年后更穩(wěn)重一些。

  方子墨見到張兆陽,神情尷尬中帶著激動,他嘴唇哆嗦,卻始終沒說出話來。

  張兆陽上下打量了方子墨片刻,終于說道:“進(jìn)來再說吧!”

  說著,他轉(zhuǎn)身向廳堂里走去,方子墨低著頭趕忙跟上。

  穿過正廳和偏廳,他們來到偏廳后面的一間小廳。

  在路過正廳時,方魚見到廳內(nèi)擺著一張長桌,正有一群人圍在那里,寫寫畫畫的不知討論著什么。

  小廳內(nèi),張小乙將茶水安排好就退了出去。

  見屋中沒了外人,方子墨趕忙拉著方魚,給張兆陽行禮,同時口中說道:“兆陽伯父,好久沒見您了!”

  張兆陽被方子墨這么一聲叫,也有些動容,他一把將準(zhǔn)備再拜的方子墨扶起,“子墨,不用這么客氣,這里沒有外人!”

  聽到方子墨喊張兆陽伯父,且叫的親切,方魚不由得心中一動,難不成這位張兆陽就是方立君在張家的結(jié)義兄弟?

  果然,接下來,方子墨和張兆陽二人拉起家常。

  只聽張兆陽說道:“算算咱們最少有十年沒見過了吧?”

  方子墨道:“十三年了,最后一次見您,是在我母親的事兒上……”

  “都十三年了??!七妹……”提起方子墨的母親,方魚的奶奶,張兆陽眼圈發(fā)紅,而這句“七妹”也證實了方魚剛才的猜測。

  方子墨想勸兩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張兆陽擺擺手,低下頭……

  片刻后,他說道:“我老了……子墨,你要理解一個老年人,你要理解我們當(dāng)年結(jié)義兄弟之間的情誼啊……”

  方子墨連連點(diǎn)頭,心中五味雜陳,更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張兆陽也在點(diǎn)著頭,似乎陷入回憶,又似乎在努力讓自己從回憶中抽離。

  繼而,他笑道:“子墨,你是個有心人??!這些年,過節(jié)祝壽,你一次也沒忘記我這個老頭!”

  方子墨有些奈然,因為這些事情都是白嫻鳳這個賢內(nèi)助在操持。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這些都是家母生前交代,說不能斷了關(guān)系!其實我也不知怎么做好,就只能趁過節(jié)送些不值錢的禮物,您知道的,我現(xiàn)在只是個方家旁系……”

  張兆陽板起臉來,“你是在維持我們結(jié)義兄弟之間的情誼,這個不能拿金錢來衡量……不過,你怎么竟打發(fā)人來送,自己卻從來不上門呢?”

  方子墨一陣尷尬,他的確不會自己上門來送,因為那些事情都是白嫻鳳安排的。

  好在,借口就在嘴邊,只聽他說道:“早些年三長老在外地,想見一面不容易;家父云游之后,我就成了旁系子弟,再來打擾就是我不懂禮貌……”

  張兆陽怒道:“什么禮貌不禮貌的,你怎和那些酸腐之人一樣,如此在乎嫡系旁系?”

  方子墨聳聳肩,嫡系可以不在乎,可旁系不能不守規(guī)矩。

  張兆陽也知道這個道理,明白方子墨的想法。

  他看向方魚,問道:“這是你家的小子?”

  方子墨道:“這是我家小子方魚,大名叫方廣宇?!?p>  不用方子墨提醒,方魚主動行禮道:“見過兆陽爺爺!”

  剛才方子墨喊張兆陽為兆陽伯父,因此他就跟著喊兆陽爺爺。

  見方魚如此機(jī)靈,張兆陽一臉笑容的將他扶起,問道:“都這么大了!今年幾歲了?”

  方魚道:“十一歲了,您可以叫我小魚兒,兆陽爺爺。”

  張兆陽眼中露出緬懷的神色,似乎想起什么往事,繼而他又對方魚說道:“小魚兒,你喊我兆陽爺爺,可是叫錯我了!”

  方魚一愣,隨即想到義結(jié)金蘭的問題,的確喊對方“兆陽爺爺”稍微遠(yuǎn)了些。

  他笑道:“您應(yīng)該是我爺爺?shù)慕Y(jié)義兄弟吧!但我不知道您排第幾!”

  張兆陽再次板起臉來,“怎么,你爹爹沒告訴你嗎?”

  方魚看看方子墨,方子墨臉一黑,這就是昨晚的事兒,他還真沒說。

  方魚也不準(zhǔn)備讓方子墨難堪,他說道:“我聽說我奶奶也和您是結(jié)義兄妹,我不清楚應(yīng)該喊您爺爺,還是舅爺呢!”

  張兆陽不禁在心中稱贊方魚反應(yīng)快,他笑道:“這個不難,一般怎么親近怎么稱呼!”

  方魚高興道:“那您就是我爺爺了,爺爺在上,請受孫兒一拜!”

  說著,不由分說,他倒頭便拜。反正今天曾爺爺、太爺爺也拜了一堆,早就不在乎這一拜。

  方子墨趁機(jī)在一旁說道:“這是你大爺爺!”

  張兆陽聽方子墨這么說,心中不滿的冷哼一聲。

  豈料,方子墨卻說道:“兆陽伯父,小魚兒這么喊您是我們高攀了……”

  此話出口,張兆陽終于怒道:“什么高攀不高攀?”

  方子墨猶自掙扎道:“我家現(xiàn)在不過方家旁系!”

  張兆陽憤怒的一拍桌子,方子墨這么說,很容易讓他想到這些年他沒有和方子墨聯(lián)系是因為嫡庶之別。

  方魚趕忙道:“當(dāng)年爺爺與大爺爺義結(jié)金蘭的時候,肯定是不在乎什么嫡系和旁系的,爹爹,你說是不是?”

  聽方魚這么說,張兆陽滿意的連連點(diǎn)頭,他指著方子墨沒好氣的說道:“你呀,都不如一個孩子!當(dāng)年我們九個人義結(jié)金蘭,若真在乎誰是嫡系子弟,誰是旁系子弟,別說義結(jié)金蘭了,連朋友都交不成?!?p>  方子墨神色尷尬,想找個借口,卻明白此時任何借口都沒用,唯有低頭認(rèn)錯才是正途。

  張兆陽無奈搖頭,“唉,子墨,我和你生氣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你從小就一副酸儒做派,想想我九弟當(dāng)年的英姿,你怎么一點(diǎn)兒都沒學(xué)到?”

  方子墨無話可說,人家是嫡系,可以不在乎,他就是個旁系,怎么能不在乎呢?

  張兆陽見方子墨這個樣子,心中依然不滿,只聽他說道:“恐怕,你連我和九弟這層關(guān)系也沒和小魚兒說清楚吧?虧得當(dāng)初,七妹在世的時候,我們還有個口頭約定的婚約!哼!”

  方子墨聽得直咧嘴,那婚約估計就是口頭游戲一般,翁珊珊從來沒和他提起過。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下,他可不敢照實說,現(xiàn)在他需要的是表明態(tài)度,爭取張兆陽的原諒。

  “大伯,是子墨的不對,這些年子墨沾染了世間的俗氣,人變得俗不可耐,子墨知錯了!”

  張兆陽還想再數(shù)落幾句。

  方魚接話道:“大爺爺,那我二爺爺,三爺爺他們是誰???您跟我說說唄!”

  張兆陽臉色一沉,繼而緩和下來,看來他一直數(shù)落方子墨,讓人家兒子不高興了。

  方子墨忙道:“小魚兒,這個我回家告訴你,咱們別打擾你大爺爺了,我看外面還在忙……”

  說半截,方子墨就見到張兆陽要發(fā)怒的樣子,趕忙住了嘴。

  張兆陽沒好氣的對方子墨說道:“你喝茶,別亂插嘴,我好好和小魚兒說一說!”

  說著,他拉過一把椅子,示意方魚坐過來。

  “這得四十多年前的事兒了!當(dāng)初我們九個人在七曜城義結(jié)金蘭……”

  方魚認(rèn)真的聽著,見到張兆陽杯中沒了茶水,他趕忙拿過茶壺倒上。

  張兆陽雖然陷入回憶中,卻依然注意到方魚的動作,對于這么乖巧的小家伙,他心中相當(dāng)滿意。

  “我們九個人中,有七個是高級學(xué)堂的學(xué)子,兩個來自七曜城的小商戶家庭,你說如果我們在乎嫡系旁系之分,怎么可能接納小商戶家庭的人和我們結(jié)義呢?”

  方魚捧哏兒道:“就是,就是!”說著,他還故意看向方子墨。

  方子墨一臉黑線,卻無話可說。

  張兆陽露出笑容,不曾想方魚化解尷尬的方法竟然如此直接。

  “我們九個人按照年齡排序。我年齡最大,排行第一;我的親弟弟張兆光排第三;我的堂妹張妱媚排在第六,我們?nèi)藖碜栽蹅兦嗌匠菑埣摇@隙莻€散修,叫代文瀾;老四老五是兄弟倆,來自商戶家庭,也是散修,老四叫陶金相、老五叫陶寶命;老八來自南方一個小家族,賀家,叫賀大山;老七是個女的,來自臨滄城翁家,叫翁珊珊,這個人你可知道?”

  方魚正在琢磨張兆陽說的這些名字,因為除了張兆陽和張兆光兄弟二人外,其他人他前世都沒有聽說過。

  聽到張兆陽問話,方魚一愣,隨即回答道:“是我奶奶?”

  張兆陽笑道:“是的,老九就是你祖父方立君了。”

  方魚沉思不語,繼續(xù)在記憶中搜索前世對這些人的印象。

  張兆陽也不打擾,反而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見到杯中茶沒了,方魚起身來倒茶。

  張兆陽看著方魚,鄭重說道:“你可要記住這些名字!”

  方魚重重的點(diǎn)頭道:“一定!”

  張兆陽繼續(xù)道:“我與文瀾、兆光三人是同屆,關(guān)系極好。上學(xué)時,我們結(jié)識了陶家兩兄弟……呃,不是結(jié)識,是被他們騙了,還幫著數(shù)錢!呵呵!不過,這倆兄弟人并不壞,后來,不僅把錢還給我們,還教我們?nèi)绾畏莉_!這一來二去,大家就成了兄弟,而陶家商行,就成了我們這些人的據(jù)點(diǎn)兒。你祖父比我小不少,我們倆是在一次試煉活動中認(rèn)識的,一聊起來發(fā)現(xiàn)都來自青山城,于是越走越近?!?p>  方魚聽得入神,他忍不住問道:“那么,是您拉我爺爺去結(jié)拜的?”

  張兆陽一拍大腿道:“是啊,所以我與你祖父的關(guān)系,你明白嗎?”

  “明白,就是在各位結(jié)拜兄弟中更近一些!”

  張兆陽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最初我們是六個人結(jié)拜,我、文瀾、兆光、妱媚和陶家兄弟,后來代文瀾拉來了賀大山,妱媚拉來了你奶奶,我拉來你祖父,最后我們就變成九個人結(jié)義!”

  方魚點(diǎn)點(diǎn)頭,心說,“這么多人結(jié)義,中間不出現(xiàn)小團(tuán)體才怪!”

  “剛從學(xué)堂出來那幾年,大家無憂無慮,平日里主要靠七曜城的幾家任務(wù)堂接任務(wù)賺錢為生,哪里有什么聚會,有什么好東西,都要湊上去摻乎一把!”

  “陶家就是我們的聚集地,消息都從那邊知道,得了資源材料也都是陶家?guī)椭u出去的。陶家也在我們九個人的支撐下,從不入流的商戶,發(fā)展成七曜城的小商戶。只可惜,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失去了陶家兄弟!”

  說起這個,張兆陽的眼圈再次泛起紅來。

  跟著,他自嘲道:“年齡大了,容易激動。唉,老頭的眼淚真不值錢??!”

  方子墨忍不住說道:“家父生前也說過,對不起陶家兩位伯父?!?p>  張兆陽收起眼淚,說道:“的確,這些年我一直留在七曜城,主要就是為了照顧陶家的后人,因為當(dāng)時出事兒的時候,我偏巧不在,我想用這樣的做法來彌補(bǔ)一下他們!可誰知,這就錯過了見九弟最后一面?”

  這么說著,張兆陽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方魚心中泛起一陣漣漪,即便是當(dāng)初錯過了見最后一面,那事后來祭拜一下也可以啊,可他從來沒聽說過張兆陽和他家有什么往來?

  方子墨忙道:“家父臨終前提到您,說他不后悔認(rèn)您做大哥!”

  張兆陽聞言,終于繃不住,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方魚感受到氣氛的壓抑,他需要轉(zhuǎn)移一下話題。

  “爹爹,咱們不是來定下布料和花樣子的嗎?要不讓大爺爺看看,娘親那邊還等著開工呢!”

  方子墨被提醒,也說道:“對啊,大伯您看一眼布料和繡花的底樣吧?!?p>  張兆陽擦擦眼淚,自嘲道:“上了年齡就這點(diǎn)兒不好,容易念舊。布料我就不看了,你看著辦就好,畢竟你小方裁縫的水平和名氣在青山城里是排得上號的?!?p>  方子墨趕忙自謙說上一番。

  這悲傷倒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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