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的丹田還不夠強大,經(jīng)脈也太過稚嫩,這樣高頻的反復周天循環(huán),其實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或許,可以嘗試一下真元合成的方法?”琢磨許久,方魚想到一個辦法。
當修士修為到達融合期后,可以嘗試將真氣與神識相結(jié)合生成真元,融合期名字也來自于此。
相對來說,真氣是同屬性的聚合在一起,而真元則因為有了神識在其中的作用,既可以做到單一屬性一縷,也可以做到多重屬性混合成一縷,這種特性就導致真元在對身體的經(jīng)脈丹田、五臟六腑和筋骨皮肉進行滋養(yǎng)時,效果要遠好過真氣。
修士們將這種由真元滋養(yǎng)身體的行為稱為“真元沖刷”。
當然,真元還有其它優(yōu)勢,比如他可以做到更加精細的控制,相對于真氣,它更加親和神識,當修士需要將神念探出體外時,一般都會在神識外層再裹上一層真元,這樣神念外放的時間就會變得更長,同時,外放的神念操縱真元也能做到更多事情。
“不知道目前狀態(tài)下合成真元能否成功?”方魚認為當前他的神識等級不低,畢竟是有了識海的人,因此,即便他的內(nèi)氣等級很低,也不妨一試。
只見他屏氣凝神,閉目將心神沉入識海,一顆神念被他調(diào)動起來,向經(jīng)脈中一條內(nèi)氣細絲裹去。
然而,神念剛裹上內(nèi)氣細絲,它就消失了;再試,結(jié)果依然如故。
方魚無奈感慨,現(xiàn)在他體內(nèi)這種沒經(jīng)過修煉的初生內(nèi)氣,實在太過弱小。
他只好停下來稍作調(diào)整,再將神念探出,繼續(xù)尋找下一個嘗試目標。
終于,他選中一條看起來最為粗壯的內(nèi)氣細絲,神念小心翼翼上前,終于將之裹??;然而,神識開始纏繞時,他又失敗了!
方魚也不氣餒,停下休息一下后,繼續(xù)嘗試!
只是,一段時間過后,他非但沒有生成什么真元,反而因此消耗了不少內(nèi)氣。
當然,這種情況下的內(nèi)氣消耗,其實就是把聚在一起的內(nèi)氣打散而已。
“看來要等到內(nèi)氣外放成真氣之后才行啊?!狈紧~武斷的給出總結(jié)。轉(zhuǎn)而,他又不甘心起來,這是因為用內(nèi)氣恢復身體實在太慢了。
休息片刻,他準備再次嘗試。
“在經(jīng)脈中不能合成,那就試試丹田……”
這次,他福至心靈的改變了策略。
果然,當神念觸及丹田的時候,面對大量的內(nèi)氣,神念上的神識自發(fā)的與內(nèi)氣纏繞起來。
看到幾下纏繞就將丹田中內(nèi)氣消耗大半,方魚終于明白,是因為他的內(nèi)氣質(zhì)量太差,神識在纏繞時需要大量內(nèi)氣,才導致之前的不成功。
就在他想仔細觀察一下,這種由內(nèi)氣和神識生成的“內(nèi)氣之元”與他前世的真元有何不同時,丹田傳來清涼的感覺,跟著疲勞被緩解的感覺出現(xiàn)。
那剛生成的“內(nèi)氣之元”就這樣在他注視中被丹田痛快的吸收掉了。
方魚哭笑不得,想罵上兩句,卻發(fā)現(xiàn)無從罵起。
既然罵不得,那只好再次生成一些“內(nèi)氣之元”來恢復酸痛的身體。
如此五六個來回,他的內(nèi)氣便消耗一空,停下來休息時,方魚對他的內(nèi)氣之元做了總結(jié)。
“這內(nèi)氣之元就是真元的弱化版本,說白了,就是初等真元,品質(zhì)上不如真元好,但這已經(jīng)比他現(xiàn)在的內(nèi)氣強了太多。因為神識與內(nèi)氣纏繞的過程中,對內(nèi)氣進行過梳理和壓縮,比例大概是十多縷內(nèi)氣才能生成一縷內(nèi)氣之元?!?p> 方魚如此總結(jié)著,眼睛逐漸亮了起來,這相當于讓他提前獲得更高階的內(nèi)氣。
站在修煉要同時提升神識、真氣和身體的角度來說,在未來,他只需要將身體修為跟上,他的真正修為自然可以獲得提升……
懷揣著興奮,方魚耐下心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恢復起身體來。
很快,他的手腳已經(jīng)恢復自由,但跟著極度消耗的神念,也提醒他需要休息了!
呃……其實不是提醒,神念被過度消耗,帶來的困倦是不由方魚這具小身體決定的,他倚在井壁上,自然而然的迷糊了過去。
只是,他沒睡多久就醒了過來,此時皓月當空,月光灑在井中。
重獲自由活動權利的方魚站起來,伸胳膊比了一下到井口的距離,有些遠。
“怎么上去呢?”方魚有些發(fā)愁,雖然身體已基本恢復,但只憑他現(xiàn)在這點兒修為,可沒什么希望能蹦上去。
前世他是被秦越之喊人用繩子拉上去的,難道這次還得這樣嗎?
方魚心中萬分不甘,“恩人”秦越之可是他此后一生的夢魘。
“其實我不欠秦越之的,因為我從井中出來后,送給秦越之一顆靈氣珠,呃,假如那是一顆靈氣珠的話……”方魚想起那顆珠子,那就是他在井底發(fā)現(xiàn)的。
“珠子呢?”方魚可以肯定那顆珠子就是在井底找到的,但具體在哪里,他可記不住。
不過,井底就這么大,哪怕把每一寸地方都摸上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于是,借著月光,他在井底尋找起來,呃……摸索起來……
果然,時間不長,他就找完第一遍,結(jié)果注定是一無所獲。
他猜一定還有哪里沒找到,就果斷開始第二遍更細致的尋找。
然而,第二遍依然沒有收獲。
井底不大,只有一丈見方,枯枝爛葉鋪滿了井底,的確影響到他的尋找。
接下來,方魚開啟第三遍搜索,這次他把所有枯枝爛葉都捏碎仔細翻找,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
累的氣喘吁吁,方魚開始打坐休息,或許是因為之前太過勞累,或許是在休息時他再次動用了神識合成“內(nèi)元”,打坐中,他忍不住睡眠的誘惑,再次倚著井壁睡了過去。
靜謐的夜晚,偶爾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倒是與方魚的呼吸聲相得益彰。
當他再次睜眼時,天色已經(jīng)微微亮起。
借著黎明的光亮,恍惚中,方魚發(fā)現(xiàn)被他昨夜收拾干凈的井底中心,似乎顯出一個圓形的形狀。
他心中一動,趕忙過去查看,果然這里隱約透出人工的痕跡。
他拿過一根樹枝,三兩下將上面的泥土扒開,一個八角形帶花紋的石頭出現(xiàn)在眼前。
八角形石頭的中央是一個拳頭大小、被泥土填滿的凹槽。
方魚動手掏出凹槽內(nèi)的泥土,一顆指頭肚大小、隱隱散發(fā)著氤氳之氣的烏金黑亮的珠子,被方魚掏了出來。
“找到了!”方魚驚喜的差點兒叫出聲來。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靈氣珠,這只是一顆消耗完靈氣的高品階靈石所遺留的石髓。
雖然含有少量靈氣,卻很難被修士所使用,多數(shù)情況石髓被用在各種陣法中,當做陣法的長期動力來源。
而靈氣珠,顧名思義就是靈氣在特殊環(huán)境下凝結(jié)的珠子,與石髓不同,其所蘊含的靈氣量和本身價值要遠高于石髓。
一般來說,下品靈氣珠的價值在三四塊下品靈石,而下品石髓的價值卻只有十分之一塊下品靈石。
方魚手中的烏金色石髓雖然個頭看起來不小,但想來能值半塊靈石就非常了不起了。
只有這些價值嗎?方魚心中突然有些失望,然而,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地上那塊八角石頭所吸引,因為石頭上花紋繁復,石頭品質(zhì)也不是普通的青石,而是能容納靈氣的青靈石。
“這種青靈石一般用來制作陣法!”有了前世的經(jīng)驗,方魚很容易就判斷出這些。
對陣法,他還真不是什么都不懂,畢竟煉藥師的藥爐上同樣是各種復雜陣法密布的情況,煉藥師本人為了能煉制出一爐好藥,也得對這些陣法有所了解才行。
接下來,他用手摸著陣法紋路,沿著其刻畫的八個方向中的一個方向,仔細辨認起來。
陣紋被泥土掩蓋,他就用樹枝扒開泥土,繼續(xù)尋找。
很快他就從井底中心摸索到了井壁附近。
在這里,揭開泥土,是一個木質(zhì)的蓋子,沿著石制滑軌,方魚抽出蓋子,蓋子是用烏金靈木作的,這一點方魚認的很準,因為烏金靈木還能用來做裝藥的藥盒,其木質(zhì)緊密,有良好的鎖住靈氣的作用。
蓋子下是一個成人巴掌大小的深坑,方魚將自己的胳膊伸下去,直到胳膊肘的地方,才觸及到坑底。
在坑底他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一把十多顆小珠子被他找了出來。
當這些或正圓、或橢圓的珠子被他抓在手中時,他很快就能確定,這就是靈氣珠,且是水屬性的靈氣珠。
方魚將自己的錢袋拿出,將其中二十多文錢一股腦倒在地上,將手中的靈氣珠,連帶剛才的石髓小心翼翼的裝入其中。
而后,他又沿著八角形的另外七個方向上,找到同樣七個深坑,和同樣七個坑底的“小靈氣珠”。
為何要稱呼為小靈氣珠?因為這些靈氣珠比正常靈氣珠要小了不少,大一些的有花生大小,小一些的只有黃豆粒大。
很顯然,他們被儲存在這里,經(jīng)過多年,早已逸散了大部分靈氣。
到這里,方魚可以確認,他掉進來的這口井是一個陣法井。
這口陣法井的陣眼就是中間那塊八角石頭,原本那處地方應該有一顆高等級的金靈石,具體金靈石是怎么與這些水靈珠相互配合,方魚能猜到大概率應該是用的“金生水”的原理,但再具體一些,那就是他的知識盲區(qū)了。
更重要的是,他也沒心思再留在井底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發(fā)現(xiàn),井壁上有淺淺的凹槽,延伸到井口,想來應該是當年的陣法維護通道。
踩著這些凹槽,他很輕易的就從井下爬了上來。
站在井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晨間清新的空氣,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個早晨,雖然昨夜有些狼狽,卻難掩他的好心情。
他扭頭看向四周,四周草木茂盛,掩蓋了那條通往陣井的小路,也幾乎掩蓋了井口所在的地方。
沿著已經(jīng)看不出痕跡的小道走回山路,然后下山。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學堂晨練時分,他認準方向,向?qū)W堂跑去。
剛出后山走上大路,他就遇到正向后山而去的秦越之。
只聽他叫住方魚道:“小魚兒,你干什么去?”
“去學堂??!你今天不去?”
“今天是休沐日?。 ?p> “啊?我忘記了!”
“你這憨憨!哈!”
一陣大笑聲中,秦越之也不停留,快步向后山走去。水潭邊有一塊他常用的修煉之地,去晚了,唯恐被人占去。
早晨時光難得,正是修煉的好時間。
見對方走掉,方魚笑笑沒再說什么,少年秦越之,臉龐還有些圓潤,一點也不像他前世長大之后那副市儈的刻薄相。
“難怪前世是他把我從井中救出的!”方魚想著,腳下卻沒停,他要抓緊回家。
秦越之沒有奇怪方魚為何清晨從后山走出,方魚也沒有奇怪秦越之為何休沐日清晨還要去后山。
這不僅是因為要抓住早晨的修煉時光,更是因為那個后山水潭是這群學堂同窗的樂園,那是一個沒有被世俗污染的,單純爛漫之地。
而這群學子很快就要接受三合派學堂的入學考核,考核之后,他們或晉級,或留在學堂繼續(xù)學習,又或者就走向社會。
在這難得的后山水潭,保留著他們最后的天真。
方家學堂并沒在青山城內(nèi),而是在城外的方家莊園邊上。
方家學堂占地面積頗大,包括了上課的教室、習武的操場、打坐修煉的靜室、閱覽書籍的藏書樓,還有先生和教習的住所和吃飯的食堂。
學堂門前是一個廣場,廣場是兩條道路的交匯點,一條是從青山城繞過三合派北面,通往臨滄城的主路,另一條是繞過方家學堂通向方家莊園的岔路。
因為既有方家學堂和莊園,又是連接兩座城的主要道路,這個廣場好不熱鬧,沿道路和廣場邊聚集了近百戶做各種生意的店鋪,他們的目標客戶是往來的行人和學堂的師生。
今天是休沐日,方魚路過學堂門口時,發(fā)現(xiàn)學堂大門緊閉。
走上通往青山城的主路,人們已經(jīng)開始每日的勞作。
路過早餐鋪子,陣陣飯香傳入鼻中,方魚感覺自己更餓了。
想買些早餐,卻發(fā)現(xiàn)錢被他扔在井底,錢袋用來裝靈氣珠,那只能加快腳步回家吃飯。
方魚就讀的學堂叫方家學堂,它的全稱應叫做“三合派青山城方家初級學堂”。
作為普及性的初級學堂,一般由三合派學堂管理機構(gòu)與當?shù)卮髣萘献鞒鲑Y修建。
稱為“方家”學堂,是因為出資人是方家,但來此上學的不一定只有方家人,凡是在青山城生活的適齡少年都可以免費來此上課,比如方魚的同窗秦越之兄妹也在方家學堂上課。
初級學堂的先生和教習由學堂管理機構(gòu)派出,方家負責除了先生和教習之外的事情,包括拿出土地、修建校舍、維護學校秩序、提供飯食等。
學堂有兩位監(jiān)督,分別來自方家和學堂管理機構(gòu)。
學員每日只在清晨和上午上課學習,不到中午就放學,而放學之后的時間被稱作自修時間。畢竟這是個修真世界,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自修還是很重要的。
方魚是家中獨子,與父母生活在青山城里;方魚家是方家旁系,方家是青山城的三大世家之一。除方家外,青山城另外兩大世家是張家和范家。
作為重生者的方魚知道,二十年后,青山城會變成四大家。
這是因為在這二十年間,秦家的秦鴻葉強勢崛起,從一個不起眼的后天修煉者,用十年時間跨入先天行列,然后他搭上三合派新掌門的線,一路扶搖直上,成為三合派極有權勢的二長老。
與秦家的一路上行不同,作為曾經(jīng)三合派的主要家族之一的方家,隨著一代代強者的謝幕,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三合派的邊緣家族。而且,它還會在之后的二十年里繼續(xù)滑落,直到方魚重生前,方家在青山城四大家里,只占了一個大而已。
曾經(jīng),方家最輝煌的時候,三合派的一位金丹長老、一位凝液期堂主、以及數(shù)位先天修為的副堂主都來自方家。
而現(xiàn)在,方家已經(jīng)落在張家、范家之后,只有一位玄照期,數(shù)位筑基期的修士硬撐著。
三合派是一個中等門派,修真聯(lián)盟將旗下勢力分作五等,分別是超等、上等、中等、下等和不入流。
一般情況下,超等勢力被稱為“聯(lián)盟”或“王國”,上等勢力被稱為“宗”或“公國、侯國、伯國”,中等勢力被稱為“派”或“州、小國”,下等勢力被稱為“門”、“府”、“堂”等等,不入流的勢力則沒有這些約束,但若門派起名字犯了忌諱,被大的宗門欺負,修真聯(lián)盟也只會勸說,而不會真的出手阻攔。
具體如何分,則要看勢力采用的體制是聯(lián)盟還是國家。
就比如三合派的上面是七曜宗,七曜宗的上面則是天武聯(lián)盟,而天武聯(lián)盟是修真聯(lián)盟的“七國六聯(lián)盟”之一。
三合派受上級宗門七曜宗委托,管理一片方圓超過兩千里的土地,這其中有三合派直管的土地,也有其它下等門派管理的土地。
三合派駐地這一大片土地,自然是三合派直管的土地。
三合派駐地位于這片土地的中心偏北,它是由七座超過二百丈的山峰和近百座低矮的小山及山間平原、峽谷和湖泊組成。
據(jù)說,原來的三合派駐地并沒有這七座高大的山峰,將近千年前,它們是由大能者從東面移山倒海的搬運而來。
這片三合派直管土地上,除了三合派駐地外,還有一座主城,兩座副城和十多座市鎮(zhèn)。青山城在西偏北,是兩座副城之一;另一座副城是臨滄城,在東面;主城是山河城,在南面廣大的平原上。三座城市呈倒“品”字型圍繞著三合派駐地。
山河城作為三合派直轄中心屬地的主城,不僅因為其規(guī)模遠大于另外兩座城市,更因為它是管理機構(gòu)和軍隊的所在地。
所謂管理機構(gòu)就是實施管理活動的單位,如果這樣說很難理解,那么簡單說就是官府和衙門。
三合派來自三家門派的合并,千年前他們中的一家出了位元嬰期修士,這位大能一手促成了三家合并,三合派的名字也就這樣確定下來。
因為除了那位元嬰修士之外,三個門派的規(guī)模和實力相當,三家也是幾千年的交情,叫誰家的名字都不合適。
合并后的三合派獲得七曜宗的支持發(fā)展很快,然后在七曜宗的默許下,滅掉了這片土地上原本的霸主青牛宗,占據(jù)了青牛宗的山門作為自己門派駐地。
方魚一邊走,一邊回憶著這些信息,前世他生活軌跡主要在三合派轄地內(nèi)。
除了參加丹道盛會等有限幾次外,他很少離開這里,畢竟一個三合派已經(jīng)足夠大,足夠他的生活。
在方魚前世將近四十年的生活中,和他長期相伴的親人除了父母,就是柳如夢。他和柳如夢走在一起不過五年時間,方子墨則是在他青年時就離開了,說起來,也唯有白嫻鳳一直陪在他身邊,幾乎貫穿了他的一生。
想到白嫻鳳,他心中一陣激動,前世從白嫻鳳去世到今世重生,他已經(jīng)有五年未曾與母親相見!
前世,方子墨詐死脫身,方魚和白嫻鳳母子二人撐起家里龐大的債務,在無比困難的情況下,堅持了十年,嘗盡人間的困苦,受盡世人的白眼和欺凌。
后來方魚晉升高級藥劑師,將家搬到三合派煉藥堂為高級藥劑師準備的小院后,生活才有所改善,從此不再受別人臉色。
但方魚和白嫻鳳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方魚的女兒茹倩卻突然性情大變,開始了瘋狂的折騰。
此后方魚突破先天,成為煉藥師,這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同時也是麻煩上門的時候。
先是方家逼迫方魚回歸家族,而后是白嫻鳳的娘家白家上門,要來占便宜,雖然只是求藥,可所求沒有一項是簡單的。
好不容易等他們將方家、白家的事情都解決掉,白嫻鳳卻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
方魚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改變什么,好在他在白嫻鳳臨終前,讓對方看到他成為三合派的首席煉藥師。
然而,那時的方魚卻稀里糊涂的和柳如夢走到一起。
雖然方魚內(nèi)心清楚白嫻鳳對此事不滿,但白嫻鳳什么反對的言語也沒說,她只是告訴方魚,路終究是要他自己走下去的。
因為無奈的白嫻鳳清楚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已經(jīng)無力再改變什么。
“吾家千里駒終于有了可以獨自面對一切困難的實力!”這是白嫻鳳對方魚說的最后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方魚知道他終究是讓白嫻鳳失望了。因為白嫻鳳所求并非是那“千里駒”,而是他面對困難的勇氣!
柳如夢對他來說,在當時的情況下,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項,方魚卻要用更加錯誤的結(jié)婚將這個錯誤深入下去。
少年無知,走錯了路,可中年有了不錯的成就,卻同樣一錯再錯。
方魚唏噓著自己的前世,也不斷給自己敲著警鐘。
前世白嫻鳳只活到五十多歲,即便對于一個普通人,這也是很短的壽命,這讓方魚很痛心。
然而前世白嫻鳳去世后,方魚也曾有過很多思考,尤其是后來方子墨再次出現(xiàn)后,為了獲取方魚的信任,自稱當年他詐死脫身的事情,白嫻鳳是知道的,當初白嫻鳳就是想保下他,而帶著方魚赴死面對。
方魚無從判斷方子墨話語的真假,因為善良的他不愿意將母親想成那么壞的人。
來自方子赫的債務,經(jīng)過無限放大后,要由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承擔,的確離奇。又或許當初的白嫻鳳和方子墨都認為,只要方子墨死了,那些債務就不用還了吧?
當然,這也只能是一種猜測,因為前世這種情況不會在今生重演,方魚決心要修正前世的一切錯誤,從而避免白嫻鳳和方子墨倆人走向極端,更重要的是他想過上安穩(wěn)的不被人算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