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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反入侵:開局水滴懟臉

第二十七章 炊餅

諸天反入侵:開局水滴懟臉 新田稻人 2400 2022-08-02 04:42:56

  幾天后。

  林平之拄著拐杖,背著個小桌子,身上包裹斜挎著筆簍,一瘸一拐的到臨街?jǐn)[攤,業(yè)務(wù)是代人寫信。

  畢竟天下布武閣說好了的,不管吃喝,林平之還是要自己掙錢賺伙食費才行。

  他的腿傷已經(jīng)耽擱了幾個月,早已長得歪七扭八,陳廣無奈,只能將之打得粉碎,這才重新接好,個中滋味真如同在地獄里過油鍋一般,讓人不愿回想。

  陳廣曾言即使有神功療傷,這腿也極難愈合,還需要再多拄幾周拐杖,才能勉強(qiáng)恢復(fù)普通行走能力。

  但這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說實話,林平之到現(xiàn)在都難以置信,自己竟會時來運轉(zhuǎn)。

  最開始,從林家老宅爬走時,他身為一個全身是傷的殘廢,僥幸不死已是命大。好在這副慘樣也能勾起些路人同情,時不時總有人丟給他幾個銅板,算是活了下來。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打聽余滄海的下落,可江湖人他根本攔不住,人家也不屑搭理他,沒能得到任何信息。

  而普通人又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嫌他這個乞丐纏人礙眼,只想讓他快快離去,便胡亂指路,最后有個人對他敷衍道:什么?青城掌門?哦哦,余滄海,大名鼎鼎,現(xiàn)在在揚(yáng)州呢,除魔衛(wèi)道,做好大的事。

  林平之大喜,這才費盡千辛萬苦,縱使幾次被人毆打和丟出船去導(dǎo)致傷上加傷也不放棄,終于僥幸上得一艘渡船,來到了揚(yáng)州城。

  他卻不知,指路那人一輩子沒出過本地,除了還知道京城和洛陽外,就只知道揚(yáng)州罷了。

  等到了揚(yáng)州,饑寒交迫的林平之已經(jīng)接近油盡燈枯,卻恰好瞧見了天下布武的告示板。

  他是識字的,本只是想碰碰運氣……哪知,那個看起來還不如自己大的少年,竟真是個世外高人!

  不但給自己療傷,還給自己換了身新衣服,又教導(dǎo)自己內(nèi)功心法,可以依靠運功,緩緩治愈自己……

  他現(xiàn)在,每天出門前都要給師父所住的閣樓磕三個頭才走。

  此時林平之的眼睛已經(jīng)被白布包扎,但為了遮住這個壞眼和缺一角的耳朵,依舊披散著頭發(fā),只露出半張面孔來。

  但身上衣物整潔,頭發(fā)梳得筆直,完全不讓人覺得邋遢。且這半張面孔重新洗得白凈,原本俊俏小生的模樣顯露出來,讓人一眼就能瞧出是個落魄公子哥。

  此時還未到明朝后期,程朱理學(xué)不是顯學(xué),雖然大家閨秀仍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普通市井人家的小姑娘,也是早早跟著父母出攤搭手做生意。

  眼見林平之看著熱氣騰騰的炊餅直咽口水,卻咬牙繼續(xù)走,看攤的小姑娘連忙叫住他。

  “欸,那個瘸……那個散著頭發(fā)的?!?p>  林平之疑惑回頭,小姑娘站在攤子后面,健康的膚色上升起兩朵紅云,故作大方道:“要不要嘗嘗俺家的炊餅?可香嫩了?!?p>  林平之摸了摸口袋里的錢,只剩下一個銅板了,便強(qiáng)笑一下道:“多謝姑娘好意,只是在下囊中羞澀……”

  沒說完,那姑娘從攤子后面走出來,把兩張炊餅塞到他手中,左顧右盼,連連揮手:“快去吧,快去吧,涼了就不好吃啦。”

  林平之拿著熱氣騰騰的炊餅,呆愣半晌,才點點頭,認(rèn)真道:“多謝姑娘,他日林平之……必有厚報!”

  那小姑娘笑嘻嘻道:“原來你叫林平之,哪里要你什么厚報,你先顧住你自己再說吧?!?p>  說完,一蹦一跳回去繼續(xù)看攤。

  林平之謝過,也到不遠(yuǎn)處隨便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立起矮桌,擺上筆墨白紙,也開始僵硬的吆喝著,攔起生意。

  不是不想在武館旁邊代筆,但那里是繁華街區(qū),來往車馬太多,他又行動不便。而這邊幾乎都是大字不識的苦力學(xué)徒小商販,生意總歸好做些。

  幾口吃完炊餅,肚子瞬間感覺暖烘烘,熱騰騰的,林平之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可能真是時來運轉(zhuǎn),不一會就有了業(yè)務(wù),一邊聽這個渾身補(bǔ)丁的腳夫訴說自己一切安好,一邊埋頭寫著他對家人關(guān)切的言語。

  連續(xù)寫了兩個人的信,之后隔了許久,才又有一人要寫。

  一封信三文錢,三封信就是九文錢,再加上剛剛小姑娘送的炊餅,省著點吃,兩天的伙食費就夠了,明天可以跟著師父練一天武了。

  林平之覺得生活似乎要一點點好起來,剛要露出微笑,忽然想起父母,鼻子一酸,登時又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扭頭望去,原來不遠(yuǎn)處,一個餛飩攤被幾個壯漢掀翻,湯汁差點撒到給自己炊餅的姑娘身上。

  那支餛飩攤的老漢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大爺莫砸,大爺莫砸,保費今日便能交!今日便能交!”

  原來是收保費的……林平之搖搖頭,這種事習(xí)以為常,幾乎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的規(guī)矩,他又不是知府老爺,怎可能管得了這種事。

  “嘿,早說不就行了?浪費大爺時間?!蹦侨齻€漢子嘻嘻哈哈從一片狼藉中踩過,來到那個小姑娘的攤前。

  小姑娘僵硬得笑了笑:“大爺,我……我們家的保費,昨日就交過啦?!?p>  那領(lǐng)頭壯漢上下打量了小姑娘幾眼,看著她平坦的胸脯,撇嘴搖搖頭,正要離去。可另一個癩痢頭看著小姑娘纖細(xì)的腰肢,卻舔了舔嘴唇。

  而最后一個臉上有青斑的男子,看到癩痢頭的表現(xiàn),當(dāng)即笑出聲,胳膊支在小姑娘的炊餅攤上,挑眉問道:“真的么?昨日我怎么記得是個老頭啊?!?p>  “那……那是我爹爹,他昨天晚上染了風(fēng)寒,我娘正在家里照顧他……我,我當(dāng)時就在旁邊的!”小姑娘連連解釋,心中卻越來越沉。

  “啪!”得一聲,癩痢頭一掌拍在炊餅攤上,惡狠狠道:“放屁,大爺怎么沒印象?你這樣的女娃娃,大爺要是見過肯定忘不了,那老頭定然是把攤子賣給你了!”

  “我……我沒有!”小姑娘整個人惶恐起來。

  周圍攤販連連搖頭,不忍再看。

  昨日這小姑娘被她娘摸了一臉煤炭,跟個小泥猴一樣,當(dāng)然不起眼。她父母也是,本想著昨天這群人收過保費,今日不會再來,才讓小姑娘一人招撫一天生意,哪知就遇到這種事情……

  那青斑男也陰笑著接口道:“你既然聽他說起昨日交過保費,也肯定知道我們是按家收費,可不是按攤收費,你想饒一個月保費?你是拿大爺耍子,還是覺得大爺好騙,嗯?!”

  說著,猛一用力,將炊餅攤向旁邊一掃,整個炊餅攤立時散架,白面熱騰騰的炊餅掉落一地,沾染一身灰土。

  那癩痢頭急不可耐得伸手向這小姑娘抓來,竟然用上了一絲巧勁,小姑娘毫無武藝在身,直接被抓住手腕,臉?biāo)⒁幌掳琢恕?p>  而領(lǐng)頭那個一身短打的壯漢,全程冷眼旁觀,任由兩人施為。

  “她既然少交了一個月,就讓她補(bǔ)交嘛,為什么要砸人家攤子?”一個聲音緩緩開口道。

  小姑娘和這三個壯漢向聲音的方向望來,正是拄著拐杖,長發(fā)飄飄,一身白衣,表情淡漠的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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