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噴火一般盯住鄒兆會,自然這個“鄒家人拿走”說的就是鄒兆會拿走的意思。
鄒兆會捏捏眉心,無奈的說:“我說過了,三叔的扳指我沒有見過,也不是我拿的,三叔在船上半個月,莫名其妙的回來,一回來就在酒店出事,三叔這半個月接觸過多少人,連他的手下都說不清,你一口咬定我把東西拿走,誣賴人也要有證據(jù)的?”
鄒海倓尖聲大叫:“我父親出事,你是第一個見到他遺體的人,除了我們鄒家子嗣,連父親身邊的小弟都不知道這個扳指的用途,只有你知道,不是我們鄒家人拿了也沒用,旁人又如何會拿?”
鄒兆會發(fā)怒說:“你無理取鬧?”
鄒海倓張牙舞爪的撲上前來,就要來跟鄒兆會撕扯。
我趕快把鄒兆會往后面扯開,攔在中間說:“這事情有些誤會,可以先調(diào)查清楚了……”
沒戴眼鏡的胡叔只伸著一只手喊著:“我再問問楚漫……”
戴眼鏡的楊叔就卡進(jìn)中間來說:“拿了扳指也不成,沒有三爺?shù)挠H筆印簽,這個轉(zhuǎn)讓協(xié)議也不生效,小會你不如把東西拿出來,我們好好的商量一下?!?p> 鄒兆會氣的臉色鐵青,甩開我的手呵斥道:“楊季禮,你說話要有證據(jù),別一口一個誣陷于我?”
楊季禮臉色一變,他扶著鏡框苦口婆心的說:“小會,楊叔可也是為你著想……”
鄒海倓緊跟著一聲尖叫,大哭說:“我父親尸骨未寒,你們一個個就來欺負(fù)于我們兩個孤女,豈跟禽獸有什么區(qū)別?”
楊季禮趕快乘機(jī)勸說鄒兆會:“小會!你看在三爺平日里對你的份上,也該讓著你海倓妹妹些?”
鄒兆會的臉簡直氣的變形。
那個胡叔這時插進(jìn)來,溫言細(xì)語的說:“三爺留的這份遺囑,沒有扳指上的密碼根本就打不開,我們誰都沒有這個權(quán)利去把這份遺囑強(qiáng)行開啟,看里面的內(nèi)容,要不然先把三爺送回去,稍后我們再從長計議?!?p> 我心頭咯的一凜,扳指掉在大海里面,根本不可能找回來,如果鄒衍生真的留有遺囑,那里面也肯定是他跟我交換的秘密。
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了,這份遺囑公開的話,那我就真的會卷進(jìn)這場爭奪遺產(chǎn)的風(fēng)波。
這樣一想的話,還是打不開的好,反正我也不眷念他鄒氏在黎城那一百個億的宏投一股。
白景舟走過來拉鄒海倓,我便趕快把鄒兆會拉走,省得當(dāng)著鄒衍生的面,兩個后輩干起架來讓他死不瞑目。
鄒兆會在門口站了一下,他轉(zhuǎn)過身來說:“今天鬧這一出,也不過就是黎城那點生意,我鄒兆會今日在這里發(fā)誓,黎城那邊我有生之年絕不染指?!?p> 房間里面的人都看著他,滿面驚訝,其實更多的還是驚喜,鬧這一場不就是為的怕鄒兆會來搶黎城那邊,他說的這么決絕,自是言出必行,也讓鄒海倓放下了一百個心。
我眉頭大皺,鄒兆會這句話沖動了些,放棄黎城就是砍掉了鄒氏的一條胳膊,鄒兆會答應(yīng),鄒濟(jì)生和鄒朝云怎么可能答應(yīng)?
但是鄒兆會跟著再說:“不過東城這邊,有我鄒兆會一日,一千元以上的大帳,從今天起不過我的簽字,任何人也別想來走?!?p> 跟著他走出來我才覺著有些好笑,富人的消費理念,一個晚場都是百萬起步,一千元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鄒兆會這個做法,那是間接性的把鄒衍生一脈攆出東城,攆到黎城那邊去。
我心頭又轉(zhuǎn)了個壞心,鄒衍生把黎城的生意都送了給我,他們過去了,也只是給我打工。
這般一想,我還真的應(yīng)該去海底找一找,把那枚扳指再撿回來。
……
回來跟鄒兆會坐一輛車,他臉色陰沉沉的,我便沒話找話問他:“我以為晚上你要守靈?”
鄒兆會嗤一聲冷笑,“有那個女人在,我就別過去添堵了?!?p> 他載著我在塘沽市區(qū)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說去哪兒。
一直到車子轉(zhuǎn)進(jìn)地下停車場,他臉上才露出來笑說了句:“先吃個飯再回去?!?p> 我能說我是住院患者?
鄒兆會情緒不佳,就當(dāng)作我陪他解解悶子。
結(jié)果他第一盤菜就上的鵝肝……
第二盤菜有魚子醬……
第三盤……
我心臟有些承受不住,只好借口上洗手間,來個尿遁。
小龍蝦打電話給我,責(zé)備我剛做的手術(shù),跑哪里去了?
我趕快向他求救,小龍蝦沉默了一會兒,風(fēng)趣的說:“你要安慰一位紅粉佳人,也該是打扮的風(fēng)度翩翩的,裹著一身酒精消毒水去,不知道的以為你居心叵測,知道的覺著你變態(tài),哪一方面都不討好,你還是裝暈算了。”
說的我勃然大怒,硬硬頭皮我只好去赴鄒兆會的劇毒宴。
然后鄒兆會貼心的先給我點來一盅魚片粥,里面加了蝦肉。
瞧我食欲不好,他居然再貼心的弄來一盤大眾菜——烤雞?
小龍蝦終于趕過來接我時,我面前的盤子里面,是他夾給我的一干菜品,最上面堆著烤雞腿。
這小子貼心的瞧一眼桌子上,對鄒兆會說:“明早要做檢驗,須空腹最少十八個小時,只能喝水,鄒少爺,對不起了,讓你為我兄弟破費。”
鄒兆會驚訝的看著我問:“怎么沒聽見你說要空腹的?”
小龍蝦馬上接口:“剛才醫(yī)生來查房說的,沒看見人還發(fā)了一通火,這個,我先帶楚漫回去了,鄒少爺慢用。”
他不由分說的扶了我胳膊就走,走出餐廳他才暴怒的說:“背著我在外面招小白臉,你還好意思讓我來給你解圍?”
我苦笑一聲:“你瞧在我被人強(qiáng)行灌毒的可憐處,就少說兩句得了?!?p> 他捂住嘴嫌棄的說:“一嘴的魚腥味?!?p> 我抽出手,沉下臉來說:“夠了???再說我發(fā)火了?”
一直到上了車,我靠在后座上閉上眼睛,他遞了瓶水在我手里面。
喝掉半瓶我嘴里還是生魚片的腥味縈繞,他開著車,居然從前排朝著后面遞給我一顆糖果。
過了好久,他問我怎么跟鄒兆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