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州闊氣的把腕表湊近些,給服務(wù)員登記,臉頰半轉(zhuǎn)目光落在我們身上。
我聽見他諧笑說:“一個房間就為難住了,難怪你連一個像樣的隊員都找不到,說起來拼爹時代,生產(chǎn)出來的都是一群群垃圾。”
小龍蝦臉色不變,立刻懟回去說:“能跟上時代的都是爹味土話,你這種泥里滾的名不正言不順,再拼上些年還是個土大冒。”
趙云州眼神冷冷的斜咧著我們兩個,上下唇一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我以為他要飛快的發(fā)作,或是打過來,或是唇槍舌劍的反駁回去。
卻見趙云州冷冷的一哂,揚起手里的發(fā)票沖著我們耀武揚威一下。
他迎著我們走過來,忽然沖我吹了一口氣,明明他沒有劉海,那個樣子,卻好像是把遮住眼睛的頭發(fā)吹開些的樣子。
語氣輕佻的對我說了一句:“有興趣跟我同住一間嗎?標準豪華大套房,兩室一廳,足夠?qū)挸?,最重要,可以不用聞到對方的腳臭。”
我目瞪口呆,趙云州擦著我的胳膊走過去,故意往我臉上吹了一口氣。
忽然小龍蝦在我后面使勁扯了我一把,把我拖開些讓著他走過去。
趙云州及時的往我襯衫里面塞進來一小團東西。
他手腳太快,我踉蹌兩步后退開,他已經(jīng)走到電梯口,卻還回轉(zhuǎn)過頭,沖我拋個媚眼。
小龍蝦恨恨的在我背后罵了一句:“變態(tài)!”
我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問他:“你們兩個不對付,怎么這次出任務(wù)會讓他過來接應(yīng)你?”
小龍蝦哼了一聲,無奈的說:“新番的決策不是我該質(zhì)疑的,不過每回出任務(wù),我們兩個好像都是會分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p> 我好笑的說:“他的后臺應(yīng)該是比你硬,說不定這個決策是人家自愿來的,根本不是分配的問題?!?p> 小龍蝦問我:“這個話的依據(jù)是什么?”
我指著他手上的門卡說:“人家能住豪華套房,你不能,就憑這個,他就比你的后臺硬?!?p> 小龍蝦大受打擊,哭喪著臉說:“那我換這個房間是不是換錯了?要不,我現(xiàn)在去換回來?!?p> “別了,我的老兄。”
我挽住他的胳膊往電梯走,“你不是要跟我們?nèi)送?,就一起聞一下大家的腳臭,好歹也是一輩子的紀念,走吧!”
錢書洲居然比我們還快,早就等在電梯口,他也沒有表示滿不滿意,手里還捏著那個游戲手柄,十分期待的等著大戰(zhàn)。
我把小紙團展開,趙云州只說了一句,你身邊那個老頭,很可疑,一切小心。
電梯門開后,錢書洲搶先蹦進去,像個老小孩一樣雀躍。
我于是告訴他,晚上外面有比這好玩的地方,你不是要騎馬,夜色中白沙洲的景色非常美麗,比游戲好玩多了。
結(jié)果錢書洲來了句:“我給你訂的最貴的那一匹馬,你去騎吧,我就玩一會兒再來。”
進了房間,他果然是先擺弄電視,把游戲先連接好,尋找網(wǎng)絡(luò)準備大干的樣子。
小龍蝦一回來就躺倒在靠窗的那張床上,錢書洲打個盤腿坐在一進門那張床上,我就只好默認了中間那張床。
這個時候我們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出去明明是去吃東西,居然什么東西都沒吃又回來了。
我問小龍蝦:“你肚子餓不餓?”
這小子瞪著我,回了我一句說:“打個電話讓服務(wù)員送餐進來算了,我也懶得出去,這老小子估計也不會去,省得麻煩。”
我只好起身去打了訂餐電話,錢書洲居然能抽空聽見我們的定餐談話,他告訴我一句:“我不吃動物內(nèi)臟?!?p> 當時我都僵在那里,服務(wù)員在那邊不停的“喂喂”著,連忙的問:“先生!請重復你剛才的話,我們沒有聽清。”
我大大的吐出一口氣,把剛才點的菜改掉幾樣。
錢書洲居然又說:“我也不吃海鮮?!?p> 我再一次僵住,小龍蝦插進來說:“你不吃的一口氣說完不行?讓楚漫反復的改菜單,你不累人家服務(wù)員還會煩的?!?p> 錢書洲就“哦”了一聲,“其他的,我都吃?!?p> 等我放下電話,他已經(jīng)把游戲調(diào)的差不多,興致勃勃的邀請我跟他一起打。
我往電視上瞅了一眼,還是之前那個貪吃蛇的游戲,便拿過另一個手柄,跟他坐在一起打了一局。
服務(wù)員送餐進來,小龍蝦不管不顧的先開吃,我肚子也餓了,丟開游戲去用餐。
錢書洲走過來伸長脖子瞧了瞧,一聲不吭又折回去繼續(xù)玩他的游戲。
我以為他是肚子不餓,但是吃了幾口,眼睛掃到一盤菜上,我忽然醒出來錢書洲不吃的原因。
那是一盤魷魚絲,廚師的刀工把魷魚切成精美的魷魚花,翻成一小卷一小卷的炒了芹菜和青果,綠、白、黃三種顏色搭配,這道菜肴顏色清淡,十分的讓人有食欲。
但是……這是魷魚?
我猛然間胃里面一陣翻騰,嚼在嘴里的食物都變成催吐劑。
小龍蝦驚駭?shù)目粗遗苓M洗手間的樣子。
他倚在門框上,愁眉苦臉的問我:“你是不是腸胃不好?這段時間老是動不動就吐的,我還沒有那個功能讓你能懷孕吧,雖然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是比平時多了一點?!?p> 我趴在馬桶上根本沒有精神力氣跟他斗嘴。
小龍蝦委屈的說:“不就是一盤魷魚……”
他一說“魷魚”我哇的又吐了,胃里邊揪緊的疼。
小龍蝦在后面嘆了口氣,默默的幫我把門關(guān)上。
我花了好一會兒才把臉洗了,漱了口出來。
房間里面已經(jīng)收拾干凈,那些菜已經(jīng)讓服務(wù)員收走了。
小龍蝦看著我倒頭便睡,他關(guān)心的問我:“等一會你睡醒一覺,我讓餐廳給你燉點粥送過來,什么都不吃可是不行?!?p> 我點點頭,也懶得看他把眼睛一閉。
酒店的餐有些菜是服務(wù)員自行配的,倒不是我忘了,不過從今以后,我也跟錢書洲一樣,有很多菜一定是忌口。
錢書洲打游戲的動靜不小,小龍蝦靜悄悄的,我便把臉轉(zhuǎn)向小龍蝦這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小龍蝦拍我的手臂把我叫醒,房間里面漆黑一團。
他把手指豎在唇上輕輕的“噓”了一聲,示意我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