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衛(wèi)小爺?”
“厲害呀,整個縣衙外院都被你折騰起來了!”
衛(wèi)山醒時,便見到一個俏麗的白衣女子,正在自己的床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
身上,上衣被扒得干干凈凈,
兩只手臂,從手指到肩部乃至大半個胸膛,都被綁縛上了繃帶,
感受著皮肉上的陣痛,被絲絲清涼之意撫慰,衛(wèi)山頓時松了一口氣,
此時他回憶起與張?zhí)砟菚r的斗戰(zhàn),固然是他抓住了機會,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也是被其頑強的抵抗,害得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張?zhí)硎┱沟?,是一種極為強悍的三品靈技,喚作《大開碑手》,
雖然只是前面部分招式,并不涉及筑基期能使用的部分,但也是尋常練氣期,能夠觸摸到的最高肉身戰(zhàn)力。
若非有外院中其他在場修奴的干擾,只怕衛(wèi)山也沒有那般容易得手,
用以傷換傷的法子,猛然靠近了張?zhí)淼纳砼?,狠辣探手,直接撕破了對方的喉嚨?p> 《雷元禁手》雖然厲害,能以二品靈技,硬拼三品的靈技,
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遠超常人的相像。
他的雙臂直接被肆虐的電流烤得焦糊,甚至將部分皮肉撕裂開來,至于內(nèi)里的經(jīng)脈,是否有傷及到,衛(wèi)山倒是看不出來。
經(jīng)脈的傷勢最是難辦,一旦受傷,以他如今的狀況,只怕得靠靈力慢慢溫養(yǎng),
如此,便會耽擱了他往后的修行之路。
“你的傷勢,還算好,傷了幾分的經(jīng)脈,但卻沒有完全壞死,借助你體內(nèi)的精純靈力滋養(yǎng),再有我配置的靈藥,過個幾日便無礙了?!?p> 白衣女子見衛(wèi)山僵直的躺在床上,勉強著扭頭,看自己身上那些繃帶,
頓時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此番我倒是該謝謝你,幫我除了張?zhí)砟莻€混賬東西?!?p> “靈藥是五哥讓我?guī)兔ε渲玫?,你念他的好便是,這是我的謝禮,一瓶二品養(yǎng)脈丹,能讓你好得更快些,一瓶二品護脈丹,往后搏命時吃上一顆,倒能少些痛楚!”
說著,女子放下手中的兩瓶丹藥,起身便向著外頭走去,
走至屋門時,她輕輕推開門,卻又扭頭轉(zhuǎn)了回來,
笑語嫣然的看著衛(wèi)山,
“我叫樊蘇兒,是樊氏族人,你且努力修行吧,往后自然有好兒等著你!”
“練氣七層為門生,便能得主家恩賜了?!?p> 院里不知何時起風(fēng)了,吹動著這位樊蘇兒姑娘及腰的長發(fā),好似天邊的流云,仙女的披帛,一股子馨香從她的發(fā)絲間順著微風(fēng),撫過衛(wèi)山的臉龐。
柔和,又在不經(jīng)意間,撩動心弦。
衛(wèi)山頓時心頭一動,將自己的眼神,從床畔丹藥的玉瓶上,挪到了那位樊姑娘身上。
只見她臉帶羞紅之意,嬌怯怯的看了自己一眼,就連忙出了門去。
自她走后,屋外的院子中一片寂靜,
風(fēng)停了,連個說話的聲音也沒有,
讓人感到分外孤寂,也分外想念那個如花的姑娘。
衛(wèi)山躺在床上,深深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嘶……她是怎么辦到的?”
“這外院里的院子……可是都籠罩著調(diào)和風(fēng)力的陣法啊?!”
無風(fēng)起浪,
他很費解?。?!
好在,不多時,便又有人來了。
是個經(jīng)常來給衛(wèi)山傳話的修奴,并不算是臉生。
“衛(wèi)山小爺,少爺罰您不能當(dāng)差兩月,另扣除半年月俸!”
說完,對方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衛(wèi)山撇撇嘴,倒是沒有因為對方依舊禮敬自己,而感到意外,
他如今還是修奴,即便做了樊五少爺?shù)慕硎虖模沦翰贿^二十塊二品靈石每月,
若是真計較起來,這點靈石,連他手里那柄三品碎玉匕的零頭都買不起。
而不能當(dāng)差兩月……
于他而言,便不知道是懲戒,還是嘉獎了。
一面感嘆著,一面看了看身邊被扒下來的衣物之中,那件三品的護身背心軟甲,正混著一堆破碎的衣物,安安靜靜的放在床尾。
嘖,這一戰(zhàn)打得不虧!
加上那枚三品銅鐘,他從張家身上,一口氣搞來了兩件三品靈器,
再加上碎玉匕,他不論是近戰(zhàn)、遠攻、防御,都有了極大的補充。
至于張家,倒是結(jié)下了死仇。
不過也是無妨,如今有這些三品靈器在手,尋常練氣修士已經(jīng)奈何他不得了,
至于筑基修士,張家只怕也沒有幾個,更不可能派來此處,
“還是得修行啊,早日突破練氣七層,往后也不必有所掣肘了!”
“至少,那些借口我是修奴,而隨意出手的人,便沒了借口!”
一聲長嘆,衛(wèi)山掙扎著坐起身來,
檢查了一番,那兩瓶樊蘇兒送來的丹藥,見沒有多大問題,便仰頭吞服下去一顆,隨后接著查探自己的儲物袋,內(nèi)里并未少什么東西。
只是如今略顯空蕩的儲物袋,讓衛(wèi)山黯然神傷。
此前葛老漢兒給的《葛氏符經(jīng)》,他鉆研到了現(xiàn)在,耗費半年時光,也不過將一品靈符吃透,二品靈符完成近半,其中繪制最多的,便是分影、火團、風(fēng)陣等符篆。
但此前一戰(zhàn),也將他積攢的許多靈符,一一消耗干凈。
損失不可謂不小,
不過,至少如今看來,還是十分值得的,
“張家張雄,必須死,不然……往后我不能安心!”
衛(wèi)山一面思索著,一面收攏了一番周遭的事物,將那些丹藥都收入了儲物袋,另換了一身衣服,那件三品軟甲,則是貼身穿在了身上。
練氣期的修士,尚在積蓄靈力,神識未曾凝練,
所以也無法做到,讓這些靈器只認(rèn)自己一個人,緩緩的輸入靈力,將原本靈器內(nèi)的靈力,排擠出去,便足夠讓這個靈器換一個主人了。
若是到了筑基期,那便不會那般容易了。
“也是張家太過自傲,竟然在練氣修士身上,放下那般多的三品靈器!”
衛(wèi)山感嘆一聲,但轉(zhuǎn)而想想自己的身上,此前也有碎玉匕這件三品靈器,便就知曉這樣子行事,只怕是各家仙族的作風(fēng)。
三品靈器,足以讓尋常筑基修士動心,
拿來放在練氣修士身上,也往往能夠造成壓倒性的優(yōu)勢。
煉化掉那件三品軟甲,感知到這件靈器的效用,衛(wèi)山更是深感慶幸,
此物只有一個能力,便是只要內(nèi)里的靈力不曾潰散,便能對它籠罩下的肉身,帶來極致的防御力、反震力,甚至能夠硬吃尋常筑基修士一擊!
若是有人擊打在它身上,只怕還要被其反震之力所傷。
但也因此,它沒有什么其他防御靈器那般的,光罩之類的能力,對沒有遮蔽到的地方,都是沒有絲毫的防護作用。
從而讓衛(wèi)山尋到了空子,直接將張?zhí)碜€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