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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從修奴開始

第四章 裹挾

成仙,從修奴開始 命君 4233 2022-07-15 12:03:00

  “嘿!你小子倒有幾分像老漢我!能成大事!”

  葛老漢和衛(wèi)山一起出了云下堂,跟隨樊五少爺?shù)娜酥校麄兪穷^批將名字報上去的,

  這最低賤的修奴,倒是比本家親近的族人、外頭受了恩惠的門生,還要快上一步。

  楊總管因此面色極佳,

  少有的問詢了衛(wèi)山幾聲,不再將他當(dāng)做個小透明一般。

  葛老漢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一張油光滿面但又溝壑叢生的臉上,滿是得瑟,

  連那山羊胡子都有了幾分光澤,洋溢著對衛(wèi)山的滿意之色。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枚玉簡,丟給衛(wèi)山。

  “這《雷元禁手》本有五式,你此前只學(xué)了一式,用來屠宰些凡俗牲口自然是夠了,但東極新州不比尋常,你且拿去好生修習(xí)?!?p>  《雷元禁手》乃是二品的武斗仙法,是葛老漢自己謀得來的看家本領(lǐng),往日里衛(wèi)山靠自己那微薄的月例靈石,從他那換取了一式手段。

  再借助那位樊七少爺,對明黃宗可能存在的遺寶的貪婪,便也就在云下院站住一點腳跟。

  那一式《雷元禁手》,是能夠用來殺人的手段,用來殺豬自然是極好的,

  如今,倒是一股腦兒的丟給了他。

  顯然,對他是推心置腹了。

  衛(wèi)山面露感激之色,也不多做推辭,低頭收下。

  這對于他來說很重要,早一點提升自己的實力,或許在東極新州就有更多活下來的可能。

  “老漢兒,你咋這么大方?!”捏著那枚玉簡,衛(wèi)山真的有些喜出望外了,

  他原本還在估計,自己存下來的那些靈石,夠不夠換份好點的武斗仙法。

  葛老漢兒卻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前方,

  他獨居的小院,如今院門大開,

  幾個人影圍攏在院門口,看著內(nèi)里一只靈獸肆虐,面上帶著譏笑與猖狂。

  他們不敢直接和衛(wèi)山起沖突,但這些人天長日久的在云下院內(nèi)做修奴的,如何找不出一兩個能把自己摘出去的法子?

  衛(wèi)山見著這一幕,面上帶起冷冷的一絲笑容,

  里頭的是一只赤炎獸,位列二品,曾經(jīng)是樊七少爺?shù)撵`寵,如今放養(yǎng)在云下院,只要吃飽喝足,倒也不曾傷人。

  可若是它傷了人,那也只能怪那人倒霉,

  簡單來說,比他值錢!

  殺了或傷了,他就完了,可若是不阻止,待那些肥鴨被啃食一空,只怕那些人背后的人,就要來插手一二了。

  而且赤炎獸生性暴虐,尋常練氣后期都不見得能拿下他,

  他一個練氣三層,毫無勝算,

  “衛(wèi)山,這可是你的造化來了,這赤炎獸向來嘴刁,竟難得能看上你收拾的肥鴨!”

  一個名叫王良的年輕修奴,因世代在樊家勞作,頗有根基,性子向來張狂,看著衛(wèi)山逐漸鐵青的臉色,不由得開口諷刺道。

  那赤炎獸,便就是安排給他豢養(yǎng)的,

  “一群不知所謂的后生!”

  葛老漢兒掃了那些人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大步離開,

  但衛(wèi)山分明察覺到,自己懷中被塞入了一張符篆,上面火氣縈繞,乃是一張威力不俗的火團(tuán)符,當(dāng)下心頭一暖。

  二品符篆,堪比練氣后期的一擊!價值不菲!

  這老頭子,是真拿他當(dāng)自家子侄了。

  反手將火團(tuán)符塞入懷中,衛(wèi)山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看向王良等人的眼神中,也滿是溫和,絲毫不見憤然之色。

  “前幾日,七少爺派我料理些人事,賜下二品毒血丹一枚,被我混入一壺好酒之中,如今還在這院中。”

  “赤炎獸是七少爺?shù)撵`寵,我自然是樂意供養(yǎng)的,就是不知……若是有了些差池,是我受災(zāi)禍,還是你們這些人,被活活打死?”

  衛(wèi)山掃了一眼小院,他又無甚家底,靈石、玉簡都是自己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最重要的東西更是貼身攜帶,從無遺漏,

  云下院中,這樣的小院多如牛毛,他隨時可以更換一個住處,

  這里如何被赤炎獸糟蹋都無妨,反正如今毒死了,便就是王良這個豢養(yǎng)修奴的錯。

  “七少爺不是不管……”王良看著衛(wèi)山,有些驚疑不定,

  但他更看到,身形如豹一般的赤炎獸,正不斷撲倒那些晾曬著肥鴨的竹架子,

  不僅只挑肉厚油多的地方下口,許是吃得有些膩了,還環(huán)顧起小院四周來,

  在衛(wèi)山所住屋子的門口,

  一個青銅酒壺,正放在陰涼處,內(nèi)里飄蕩出幾分醉人的味道,

  那赤炎獸,本就是富貴嬌養(yǎng)的靈獸,自然也吃得酒食。甚至為著活計輕松,王良還時常請它吃上一頓飽酒,等它昏昏睡去,自己也能多不少空閑。

  歡快的輕嚎一聲,赤炎獸一爪拍飛啃了一半的肥鴨,

  它邁著慵懶的步伐,循著絲絲的酒味,徑直向著那青銅酒壺而去。

  細(xì)長的獸舌吐出,顯然已經(jīng)垂涎三尺,

  “你且等著!”王良恨恨一聲,便欲要沖進(jìn)小院中,將赤炎獸帶出來。

  “云下院修奴規(guī)矩,無有邀請進(jìn)入他人小院者,視作尋釁,屋主可肆意責(zé)打!只不傷性命即可!”

  衛(wèi)山并不做阻攔,只將二品火團(tuán)符拿在手中,

  他面帶玩味之色,抬腳越過剎那間僵直的王良,走入小院之中。

  王良不過只有練氣四層修為,還是受不得這堪比練氣后期一擊的,即便有些保命的玩意兒,但……身受重創(chuàng)已是必然。

  在王良身后,那群聚攏過來的年輕修奴見狀,紛紛后撤了幾步,

  他們也不過就是來幫個人場,云下院對修奴管制極嚴(yán),即便有些因由,只要斗法作亂,便定然會受到懲處。

  他們可不是王良,沒有人脈堅實的老子娘幫襯。

  “滾開!”

  王良怒視著衛(wèi)山,眼神中雖然有些慌亂,但更多的卻是蔑視。

  他上下打量了衛(wèi)山一眼,隨后冷冷嘲道,

  “低賤奴才,傷了七少爺?shù)撵`獸,你吃罪得起?!我自然要受些責(zé)罰,但你必然是要滾出云下院!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說著,他便想繞過衛(wèi)山,前去阻攔那頭赤炎獸。

  該死,它快要尋摸到那瓶毒酒了!

  但眼角的余光,卻見到衛(wèi)山手中逐漸泛起的靈力微光,仿佛只等他進(jìn)了小院,便要激發(fā)那張二品火團(tuán)符。

  頓時,他渾身一冷,腳步停滯,

  “或許你剛剛走的早,沒有聽聞……我已經(jīng)直接上報楊總管,不日便將跟隨五少爺前往東極新州,滾不滾出云下院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衛(wèi)山笑得一派純良,但在王良的眼中,卻好似瘋魔一般!

  “你怎么敢!”王良有些顫抖,

  東極新州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那里比起黑山的靈石礦脈,估計還要能吞人性命!

  瘋子,只有衛(wèi)山這等瘋子,才敢去那地界!

  “你父親王忠是分管我們這些修奴的執(zhí)事,我根本擋不著你的路,究竟是誰讓你來的?”衛(wèi)山看著他,冷笑一聲,話語中帶起威脅,

  “不然……你說我有沒有法子,拖著你一起去?!”

  “不……不行!你敢?!”王良頓時跳腳,但看向衛(wèi)山的目光,卻已然滿是驚懼,

  他知道,這是有可能的!很有可能!

  身后那群圍攏過來的人,早已如驚弓的鳥獸般散去,他們是斷然不想沾染此事的。

  衛(wèi)山上前一步,

  活像是個欺男霸女的惡棍似的,他輕輕拍了拍王良的臉,啪啪作響的聲音落在王良的耳中,讓他變得又迷茫又恐懼,

  他不知道衛(wèi)山為何如此之勇……

  “為何不敢,你們都不讓我好過,我為何讓你們舒服?都是修奴,你家不過是在樊家多做了幾輩子的奴才,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

  “我這才報了名字上去,你們便來坑害我,你說……楊總管愿不愿意殺雞儆猴一回?”

  衛(wèi)山的話,說得王良兩股戰(zhàn)戰(zhàn),脊背發(fā)寒,

  除了和衛(wèi)山等人一般,愿意拼一回前路的,尋常人哪個不對東極新州避之不及?

  此番選人,必然互相推諉,

  若是當(dāng)真被他鬧出來……旁人去不去不一定,王良心知肚明,自己定然是要被他裹挾著,一道兒去那虎狼地界搏命一回了!

  “你想如何?!”王良看向衛(wèi)山的眼神中,是十足的畏懼,

  但他到底還存著幾分腦子,隨即找尋到他話語中的生路,連忙順桿爬。

  “你要報復(fù)那人?他是雞鳴坪的王二羊,與我家有些遠(yuǎn)親,此番也是送了厚禮來,想從雞鳴坪調(diào)到云下院里頭,做屠宰活計!”

  王良將話頭直接說開,卻半點沒有為那人遮掩的意思。

  衛(wèi)山這位置被人惦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些人想對他出手,估計他心里也有數(shù)。

  果不其然,

  衛(wèi)山聞言,思索一二后,便讓開了身子,放王良進(jìn)了小院。

  但隨即,他又將院門關(guān)牢,擋住了外頭的視線。

  王良一臉陰沉的抱著那只赤炎獸,并將哪壺毒酒遠(yuǎn)遠(yuǎn)的摔至一旁,黃澄澄的酒液撒了一地,還泛起一片殷紅泡沫。

  尋常人一見,便知曉此物定然有毒!

  他也是渾身一陣發(fā)顫,面色極差地看著衛(wèi)山道:“你還想做什么?”

  “你來我這折騰,難道便就如此算了?”衛(wèi)山只覺得他好笑,事已至此,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放過他?

  “補(bǔ)償,不然就一起去!”打來一盆干凈的清水,衛(wèi)山眉目溫和的喂著那頭赤炎獸,但落在王良耳中的話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

  “我可以死,一條爛命不值錢,就不知道你王良小爺舍不舍得這身皮肉?”

  ……

  院中一番良久的寂靜,久到那只脾氣暴躁的赤炎獸,都不耐煩的甩了甩尾巴,抽打在王良的臉上,示意他趕緊走人。

  衛(wèi)山也是趁機(jī),一手探出,扯走了王良腰間的一枚靈玉,

  掃了一眼,一品的水元佩,激發(fā)后能夠釋放一個水盾,算是不錯的防御靈器,

  衛(wèi)山接著上下掃視他,可王良到底也是奴才,即便他沒腦子,他爹王忠總是有腦子的,不會在他身上放太多值靈石的物件,惹人打眼。

  一枚一品的防御靈器,已然是難得了。

  丟了一件護(hù)身靈器,王良才陡然如夢初醒一般,看向衛(wèi)山,

  卻見他依舊冷笑,等著自己開口,一枚水元佩,竟是填不滿他的胃口!

  王良囁嚅了一二,沒敢開口要回靈器,

  “你想要什么?斗法的武技,還是修行的心法?還是其他的?”

  “你別太過分,不然我還不如出血給別人,總有人擺平得了你!”

  他略有些咬著牙,但卻沒有多少不甘,和衛(wèi)山這等瘋子計較,那便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王良只當(dāng)破財免災(zāi)了。

  “你給的起什么?我要現(xiàn)在就能拿到手的!還有,那個王二羊,我要他斷一只手!”衛(wèi)山盯著王良,歡快的開口,

  看著對方陷入了糾結(jié),衛(wèi)山還不忘笑著提醒道:“最好再想想,怎么讓我這三天內(nèi),不遭你家的報復(fù),不然……我可不見得能放心!”

  這番高明言論,讓王良被氣得個倒仰!

  他活像是個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shù)錢的!

  但衛(wèi)山虎視眈眈,又如滾刀肉一般,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不斷在他身上徘徊,尤其在那些容易藏寶的私密地方,猶如資深的嫖客一般,

  王良也沒有太多的法子,只得恨恨摸出三枚圓形銅錢狀的青玉來。

  樊云令,這玩意兒衛(wèi)山卻是認(rèn)得的,

  是主家打賞給有功之人的,不是有些功績的修奴,根本拿不到,也算是樊家的硬通貨,

  尋常修奴勤勤懇懇辛勞一年,又碰上了主家有喜事,才能被賜下一枚。

  當(dāng)然,若是在主家面前得臉的修奴,獲取起來倒也容易,便是跑腿兒送個口信,或許便也能夠得上一枚。

  至少如王良這般奴二代,便能從父母那得上幾枚。

  拿著這玩意兒,去樊云山內(nèi)主管修奴賞罰的云出院,便能按品階高低,以不同數(shù)目換取靈技、心法、靈器等,

  亦或用來換取,在云出院內(nèi)的修行寶閣之中,突破修為的機(jī)會。只要入了寶閣,除非是背叛樊家的根本大事,尋常修奴之間的恩怨,根本不能把他弄出來。

  三枚樊云令,用來堵衛(wèi)山的嘴,倒也算闊氣又合適。

  “王公子慢走,不送!”

  打開院門,揮揮手,

  衛(wèi)山爽快放人,只是在對方快要踏出院門時,他才又不咸不淡的補(bǔ)上了一句,

  “記著那王二羊的一只手,不然等我出了修行寶閣,或許要臨行前多嘴一番了,畢竟都是一個院里的同僚,難免惦記……”

  門外,是某人踉蹌而行的腳步聲,還有赤炎獸不滿的嚎叫聲,

  而衛(wèi)山握著那三枚樊云令,嘲諷似的一笑,

  轉(zhuǎn)身鉆進(jìn)屋子,收拾起全部家當(dāng)來。

  距離前往東極新州,

  只有三日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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