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剛想有所動作,下一秒,他眼前一閃,出現在了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主鎮(zhèn)定自若地站著,眼神似不經意掃過周圍。
一處簡簡單單的斷崖邊上,一顆歪脖子老樹,樹下立著一套石桌,石桌上明顯雕刻著是一副圍棋棋盤。
很簡單的場景,讓人下意識放下警惕心。
但天主不會看輕這里。
不同于自己的教堂小世界,這是另一處不亞于教堂的小世界。
“天主,還是這里看著舒適,對吧?”
命書懶洋洋的拉著萬吾落座,看著天主笑嘻嘻的樣子。
“先生認為便好?!?p> “那——”命書拖長尾音,再慢悠悠笑道,歪歪頭,似在詢問他。
“坐?!?p> 原本教堂是自己的地盤,他還有點底氣,起碼跑得掉,現在深入敵營,怕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天主看得清局勢,他也坐下,斂下眼皮,看了一眼棋盤。
也很普通。
“天主可會下棋?”
命書難得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客客氣氣的對著天主打個請的手勢,笑容依舊焊死一般牢牢的粘在臉上,虛假至極。
“會?!?p> “來一局?!?p> “咯噔?!?p> 命書先執(zhí)起一枚黑棋,落下。
天主面無表情,執(zhí)起白棋,緊接而下。
命書還不忘閑聊:“天主覺得,我家小來兒怎么樣?”
“我教會之人,自然是好極?!?p> “那是!畢竟是我教出來的小姑娘!”
“像圣女這般女子,最是適合在教會?!?p> “也是因為我教出的,什么樣的環(huán)境都合適?!?p> 天主:“……”
就命書這樣的臉皮,他真的只能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命書大人不必如此,您的性格我還是略知一二。”
所以不用這樣文縐縐的講話!
命書放下一子,假模假樣:“哎呀!天主說什么呢?我也知道我這樣天資聰穎,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遺世獨立,舉世無雙……”
命書看見天主的假笑都快掛不住了,才接著正色道:“我這樣神仙一般的女子當然是這樣講話了!”
天主:“……命書大人有事還是直言說明吧?!?p> 命書也不客氣,是他自己要問的。
“異獸要再次來了,我有你們教會也出手?!?p> 天主放下白棋,不言,但看了一眼旁邊玩命書頭發(fā),一直沉默不語的萬吾。
命書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就憑二位的能力,也會需要教會這一點點蜉蝣之力?”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應不應該,教會本來就是人族的一份子。”
“命書大人從幕后操縱走向現實,已是不短時間,現在這是又要退居幕后操縱?”
天主在試探她,不管是什么原因,這對于教會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命書下棋的手不停,語氣淡然,但眼里帶著威脅,就連旁邊的萬吾都不玩頭發(fā),轉而危險的看著天主。
“哪怕我不在這里,要殺你,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問題,你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兩道若有若無的殺意之下,天主輕笑,不再繼續(xù)試探。
“這你放心,人族就這么大的領地,我自然是不希望與異獸那些惡心的東西共處?!?p> 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神仙模樣,靈魂深處卻是如此的藐視漠然,絲毫沒有天神的悲憫之心。
命書討厭這種偽君子。
“但,命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