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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路明非:提三尺劍斬龍王

第十五章 穩(wěn)過

  “這是你說的,我什么也沒說?!甭┨挂蚪淌诤吡艘宦?,“秘黨所整理出的關于龍族的所有歷史之中,都沒有有關白王血裔的歷史,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存在這樣一支隱藏的血裔,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冰海殘卷》里記載了,白王以言靈·神諭抹除了言靈·皇帝的影響。”

  古德里安教授看著曼施坦因教授,知道他的話沒有那么容易結(jié)束。

  “但即使是猜測,我們對白王血裔也是一無所知,也許它的危險程度難以想象,”曼施坦因說道,“你知道的,你的好學生路明非今天頂著楚子航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展開了正面搏斗,很難相信他身上沒有流著龍族的血脈。”

  “可他是‘S’級,‘S’級總是特別的不是嗎?”古德里安教授辯解道。

  “‘S’級是否特別與我無關,身為學院風紀主任,身為卡塞爾學院的教授,我的職責是把我的猜測如實上報給校長。”曼施坦因說道,“我來這里找你,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我覺得路明非是一個很好的孩子?!?p>  曼施坦因教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門:“我沒有問你這個,路明非是不是個好孩子和白王血裔危不危險沒關系,還是說你覺得他人性面的善良可以抵抗住血脈的侵蝕?”

  “我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古德里安強調(diào)道,“諾諾告訴我,招生那天給他帶去父母的消息的時候,他偷偷在洗手臺前哭得不成樣子?!?p>  “雖然這孩子沒有說過,但我能看出來,加入卡塞爾學院以來他很高興,他之前的人生毫無亮點,但來到學院之后,沒有人的光芒能勝過他。”古德里安教授說,“和我們當初很像不是嗎?在我們被關在那所狹小陰暗的醫(yī)院的時候,也曾渴望過得到一個改變?nèi)松臋C會?!?p>  古德里安教授說完,就那么安靜地看著曼施坦因教授,等待他的決定。

  曼施坦因教授的喉頭滾動了好幾下,然后他取下那副金絲圓框眼鏡擦拭著:“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給他一個機會,3E考試,如果他順利通過3E考試,那就證明他的血統(tǒng)沒有問題,如果他沒通過3E考試,我會將我的猜測如實上報給校長。”

  “對對,有這種情況也說不定,或許是我當時發(fā)音不夠標準?!惫诺吕锇步淌谶B連點頭。

  “你袒護學生的心情真是溢于言表?!甭┨挂蚪淌谥匦麓魃狭搜坨R,“走吧?!?p>  路明非精神飽滿地走到圖書館二樓的教室的時候,臉上帶著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笑容,實際上他是不想讓人看出他心虛,雖然有芬格爾口口聲聲以性命擔保的考題答案,但效果究竟怎樣還是得驗過了貨才知道。

  一進教室門,路明非就看到了一個令他有些意想不到的人。

  “我是來考試的,呃,我走錯了教室了么?”路明非看著坐在講桌上吊兒郎當?shù)闹Z諾,不由得退出去看了一眼教室門口的編號。

  “別看了,沒走錯,我是這場考試的監(jiān)考學生助理,監(jiān)考老師是風紀主任曼施坦因教授。”諾諾懶懶地向下一指,“找到你的座位坐著去?!?p>  考場的座位前都有學生們各自的名牌,路明非看向諾諾指著的那個座位,名牌上印著的是“李嘉圖·M·路”。

  路明非愣了一下,看向諾諾:“這是我的座位?”

  “廢話,你有意見?”諾諾橫了他一眼。

  “不敢,不敢?!甭访鞣菙[擺手,乖乖地到自己座位坐下。

  名牌顯然是諾諾設置的,這個世界上現(xiàn)在唯一一個會叫他李嘉圖的人也只有這么一個人,這個紅頭發(fā)小女巫是個很任性的人,她給路明非取了這么個名字,就一直叫下去了。

  李嘉圖就李嘉圖吧,路明非覺得這個名字也不賴,再說他也懶得想什么英文名了。

  路明非環(huán)視著考場,他想起來自己還完全不認識這一屆的任何新生,經(jīng)過這場考試,他們可就是自己同一屆的同學了。

  教室里人都到齊了,這些考生看上去來自于世界各地,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臉型都有,其中還很有幾個漂亮女生,看得路明非連連點頭,心想這群小龍人的質(zhì)量看起來還挺高的。

  “我叫奇蘭,新生聯(lián)誼會主席,路明非,很高興認識你,我們的‘S’級?!甭访鞣怯疫呉粋€男生伸手過來向他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好,久仰大名?!甭访鞣俏樟宋账氖郑吞椎?。

  奇蘭聞言,眼中一亮:“你也知道新生聯(lián)誼會嗎?我們很希望能邀請你加入新生聯(lián)誼會……”

  路明非有點尷尬,他來學校三天,兩天在上網(wǎng)一天忙著備考,這個什么新生聯(lián)誼會聽都沒聽說過,剛剛說的話只是出于禮貌的客套話而已。

  好在這個時候曼施坦因教授已經(jīng)來到教室開始宣讀考前注意事項了,路明非趁機說下次再聊,就端正坐在座位上假裝認真聽曼施坦因教授講話了。

  “好的,考生已經(jīng)到齊,現(xiàn)在準備考試?!甭┨挂蚪淌谡f道,“考試正式開始之前請關閉手機,和學生證一起放在桌角上。”

  路明非把學生證放在桌角,他根本沒帶那個舊手機過來。他打量著其他的手機,考慮著如果真的順利通過這場考試的話,除了配一臺筆記本電腦之外,是不是也可以從他的獎學金里提一筆錢給自己換臺手機。

  教室的壁燈打開,黑色的幕墻從夾層里出來,封死了窗戶,諾諾開始分發(fā)試卷和考試用的一支削好的鉛筆。

  試卷一片空白,完全就是普通的A4紙。

  有考生疑惑地舉起手來。

  “試卷沒有問題,在上面寫什么畫什么是你們的自由,如果不夠的話自己去講桌上領,我會在教室外面,有什么問題可以提問,接下來的時間屬于你們,注意,禁止抄襲他人答案?!甭┨挂蚪淌谡f,“祝你們好運?!?p>  曼施坦因教授和諾諾走出了教室,隨著門的關閉,考試正式開始。

  教室里的廣播開始播放起一曲節(jié)奏動感的搖滾樂,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茫然。

  路明非按照芬格爾的指導去分辨隱藏在音樂旋律之中的龍文咒文,下一秒眼前一黑,意識進入劍階之中。

  “哥哥,好久不見??!”路明非一抬頭,看見那個自稱是路鳴澤的小男孩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他還是像第一次見到時那樣,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戴著白色的絲綢領巾,那張小臉蛋漂亮得如同天使。

  但打斷了考試,別說是天使,就是上帝來了路明非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我們?nèi)烨安乓娺^!”路明非抓狂,“你知不知道我正在考試啊老弟!你這又是在搞什么鬼?!”

  似乎是感覺到路明非的血壓在飆升,劍階內(nèi)的劍剎那間齊齊出鞘,不約而同地指向那個不速之客,劍鳴聲如浪潮般在這片空間內(nèi)涌動。

  “別激動!別激動嘛!”路鳴澤的身影變得有些虛幻起來,連忙道,“區(qū)區(qū)考試而已,哥哥你肯定穩(wěn)過,穩(wěn)過的啦!”

  劍鳴聲止歇,群劍歸鞘,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路鳴澤虛幻的身影重新變得凝實。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路明非左右看了看,拿起一把劍抽出,掂了掂劍鞘,“我非抽死你個熊孩子不可!”

  “呼,差點以為要被哥哥殺掉了,哥哥,別急?!甭辐Q澤說道,“我是來幫你的,你們考試不是會產(chǎn)生‘靈視’嘛?我就是你的‘靈視’,每個人的‘靈視’都不同,但都會看到自己心底深處最在意的東西,你在‘靈視’里就看見了我。說明你最在意的人就是我嘛,所以我就來幫你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路明非捏緊了劍鞘,“別以為我不懂行,靈視里出現(xiàn)的不都是些不規(guī)律的畫面么?我看你挺規(guī)律的,還能打啞謎,說人話,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是哥哥你……”路鳴澤看了劍階四周一眼,兩手一攤,“你覺得自己是一般人嗎?”

  “至于我是來干什么的?!甭辐Q澤眨了眨眼睛,“應該說,我是來給你進行版本更新的?!?p>  “版本更新?”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

  “是的,版本更新?!甭辐Q澤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副眼鏡戴上,一本正經(jīng)地道,“在本次的版本更新中,我們修復了路明非無法對龍文產(chǎn)生共鳴的惡性BUG,同時,我們?yōu)槁访鞣翘砑恿酸槍埼牡耐耆I悟能力,我們認為這很酷!”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然后道:“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就能聽得懂龍文了?”

  “沒錯!不信你聽?!甭辐Q澤說著,嘴里發(fā)出一段古怪的聲音。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路明非訝然,他好像真聽懂了這古怪的咒語。

  “我沒騙你吧?”路鳴澤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哥哥,從今天起你就是堪比純血龍族的龍文專家了,開心嗎?”

  “少廢話了,再專家交白卷也是零分?!甭访鞣前褎Σ寤貏η?,“你快走吧,別耽誤我考試了?!?p>  “那就再見了哥哥,”路鳴澤揮了揮手,身影黯淡了下去,“下次見面別這么暴躁了哦!”

  路明非看著漸漸消失的路鳴澤,有種事情還沒完的感覺。

  “嘖,麻煩……”路明非放空思緒,蘇醒了過來。

  路明非睜眼一看,嚇了一跳,教室里現(xiàn)在正群魔亂舞,有人正呆呆地坐著,淚流滿面;有人拖著身子,目光空洞地到處行走,宛如失去靈魂的行尸走肉,一個女生跳上了講臺,一臉狂熱地在白板上不停地書寫著什么;有幾個人正在走道上肆意地跳舞,有些舞姿難看,有些頗具藝術感。

  沒想到陷入靈視之中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簡直像是磕嗨了似的,路明非不禁回想起以前學校組織的禁毒宣傳講座里描述的癥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想起這地方是美利堅,這方面的防范可千萬不能放松。

  幸好音樂還在循環(huán)播放,這次路明非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芬格爾的考題答案了,他不僅能聽寫出考題里的所有龍文,甚至還能在下面標上翻譯和注釋。

  邊聽邊寫完了答案,考試時間才過去了三分之一時間不到,路明非臉上露出了舍我其誰的自信笑容。

   3E考試的最長考試時間按規(guī)定是三個小時,路明非作為第一個答完全部考題的學生,還剩下兩個小時漫長的等待,他百無聊賴地一邊在答題紙背面畫烏龜,一邊看教室里同學們的真情表演。

  路明非很快發(fā)現(xiàn)好像并不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發(fā)瘋般的靈視當中,還有一個人,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靜靜地寫著自己的答案。

  那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她坐在角落里,背對著路明非,穿著一身白色的T恤,一頭十分醒目的接近純白的淡金色長發(fā)編成了辮子垂下來,她的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給見到她的人以一種“寒冽”的感覺,簡直像是童話里的白雪皇后走了出來。

  她與這個混亂瘋狂的教室顯得格格不入,她顯得很正常,甚至好像比路明非還要正常,她像是一尊與世隔絕的冰雕,飄然而獨立。

  路明非有點不是很相信這座教室里除了他還會有正常人,況且如今的自己還能不能算是個正常人還要打個問號,他有點懷疑是不是芬格爾把答案賣了兩遍,以芬格爾的操行,感覺這種事情他未必做不出來。

  路明非的座位看不到那個女孩座位上的名牌,他有點猶豫要不要交卷的時候走過去看一眼她的名字,但是這樣做又好像有點奇怪。

  正在胡思亂想著,路明非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站了起來,好像是準備交卷,不由得精神一振,等女孩離開座位后,他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她的名字。

  只見那張名牌上寫著一串簡短的字母:“zero”

南天燭流光

謝謝大家,明天見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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