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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之主同人:起床了,隱者

七十二章 斯蒂亞諾家的工匠們(中)

詭秘之主同人:起床了,隱者 chariot 3115 2022-10-21 21:55:53

  紅月隱在云層之后,繁星也顯得晦暗無光。

  在這么一個人人沉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安德烈·斯蒂亞諾在逃亡。

  他正在廣袤的雪原穿行,身上披著一塊“匿形之紗”——這是他五年前從帝都出發(fā)時,父親無比鄭重地交給他的族中珍寶,作用是屏蔽占卜和窺視,負(fù)面效果是會逐漸失去體溫,直到變得如尸體一般冰冷,但這能和他身上另一件神奇物品的負(fù)面效果相抵消,所以危害不大。

  “呼嗬……呼嗬……”

  一團(tuán)團(tuán)白霧伴隨著喘息在他眼前升起。

  對一個序列4的神秘學(xué)家來說,快速移動用不著高頻率交替雙腿,可他卻有一種喘不過氣,甚至想要嘔吐的感覺——這并非劇烈運動帶來的負(fù)荷,而是恐懼產(chǎn)生的壓迫。

  今夜很是寧靜,沒有刮風(fēng)也沒有落雪,可他的耳中卻響起嘈雜的嗡鳴,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耳廓里筑巢,他悶哼一聲,隨即捂住了半張臉,手掌下的皮膚裂開,血肉凝固,變成一只只黑白分明的眼珠。

  “冷靜下來,安德烈!不要自亂陣腳!”他在內(nèi)心呵斥自己,“想想家族交給你的使命!”

  “你怎么可以愧對父親和先祖對你的期待?!你怎么能倒在這里?!”

  安德烈努力回想那些能讓自己感到安心的一切,來沖淡耳中的嘈雜,他想起錘子擊打鐵塊的乒乓聲,發(fā)紅的刀劍放入水中的嘶嘶聲,一個個齒輪互相咬合時和諧美妙的咔噠聲,父親拉動風(fēng)箱時的呼呼聲……他一時分不清是父親在喘息還是氣流在涌動。

  安德烈想起父親銅一樣發(fā)亮的面龐,想起他發(fā)間流下的汗珠,想起他說起家族的榮光時眉間一掃而空的郁悶之色,也想起他說起隱匿賢者時,眼中交雜的惶恐,怨懟和憤怒。

  “那個弄臣!”

  父親和叔叔伯伯們常這么咬牙切齒地稱呼隱匿賢者。

  “如果不是因為他搶了我們擅長的行當(dāng),得到皇帝陛下器重的應(yīng)當(dāng)是我們!是斯蒂亞諾!”

  “要知道我們也是掌握了一條神之途徑的家族啊!如果不是被祂搶占了先機(jī),我們何至于此!”

  原來早在紛爭年代的時候,先祖就曾帶著精良鍛造的武器去拜訪尚未成神的皇帝陛下,希望能以此換得扶植,可隱匿賢者搶先一步,獻(xiàn)上了“附魔武器”。

  它們有著不同的效果和外形,有的是能燃起火焰的長劍,有的是能反彈神話生物形態(tài)帶來的精神損失的盾牌,還有的是能洞穿巖石的攻城槍。

  武器擁有非凡力量并不奇怪,奇就奇在“附魔武器”不需要非凡特性或靈性材料,它們的力量來源是知識——僅由隱匿賢者掌握的古老知識。

  工匠們鍛造的利劍鋒刀頓時黯然失色。

  盡管可以通過加工靈性材料和非凡特性達(dá)到一樣的威力,但一件兵器尚可,十件,百件,千件的話,就很不劃算了——畢竟一把兵器是死的,一個非凡者是活的,死物再精妙也比不上一個能想能動的活人。

  后來皇帝陛下雖然還是接納了他們,讓他們鍛造兵器,打造兵器的工匠來了去去了來,而讓這些兵器脫胎換骨的,卻始終是隱匿賢者和祂的幾位眷屬。

  輕重之分,一目了然。

  “可即便這樣,祂也還是不滿足!”父親憤恨地說,“我們已經(jīng)在武器鍛造上失去了主動權(quán),祂還要侵吞我們在其他行業(yè)的位置!”

  “那部《知識產(chǎn)權(quán)保護(hù)法》固然讓我們受益,也是在為祂自己鋪路!”

  ————————————————

  “你還真是閑不住?!?p>  在和哈德·斯蒂亞諾談完鍵琴的相關(guān)事宜后,透特回到了自己的快樂小窩,祂草草地把頭發(fā)扎成一束,將那身繡有精美暗紋的長袍一脫一甩,麻利地挽起袖子后就開始把一個個瓶瓶罐罐從櫥柜里拿出來。

  祂總是有很多瓶瓶罐罐,一部分用來裝花果茶和零食,一部分用來裝化學(xué)藥劑。

  作為“孟柏”的時候,祂雖然是個左手定則和右手定則不分,沒學(xué)過高數(shù)和概率學(xué),甚至連三角函數(shù)和線性代數(shù)都快還給數(shù)學(xué)老師了的文科生,但祂對化學(xué)有一種謎之興趣——或許是因為祂挺喜歡攪和東西的感覺,又或許是躁動的藥劑從試管底部沖出來的樣子很刺激,如果不是化學(xué)老師在一旁虎視眈眈,祂真的很想炸一個試管玩玩。

  男孩子的內(nèi)心總有一個角落是狂野的,只是有的人鐘情于戰(zhàn)機(jī)模型,有的人鐘情于真人cs,有的人喜歡在網(wǎng)游里大殺四方,而祂喜歡搞點激烈的化學(xué)反應(yīng),比如……

  我剛剛在想什么來著?

  透特腦子一空,隨即很有經(jīng)驗地將頭一轉(zhuǎn),看向某個小偷。

  阿蒙煞有介事地幫祂把袍子掛了起來,一臉“我什么都沒干我乖得很呢”的表情,但透特不吃這套,盯,還盯,繼續(xù)盯——

  “藥液摔炮?有趣,有趣?!?p>  惡作劇之神一本正經(jīng)地鼓了鼓掌,還貼心地問道:“只不過你好像沒確定要把這玩意兒丟進(jìn)誰家的廁所,需要我推薦幾個名額嗎?”

  “咳咳,怎么會,我怎么會做這種缺德事呢?”

  一貫行為端正的隱匿賢者看看天又看看地,雖然表情繃住了,但耳朵卻紅了,像個做壞事被抓現(xiàn)行的小孩。

  “真的嗎?”

  阿蒙學(xué)著祂剛才的樣子,微微瞇起眼睛。

  透特蚊子一樣小聲哼哼。

  “嘖嘖,沒想到偉大的隱匿賢者居然是個撒謊的壞孩子?!?p>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啊!”

  透特終于忍不住了,伸手去揉祂的頭發(fā),兩個加起來超過三百歲的神話生物東倒西歪地鬧成一團(tuán)。

  “好了好了?!卑⒚煞隽朔鲎约罕慌岬膯纹坨R,“所以你這是……要拿個新的商品專利?”

  “嗯,性質(zhì)溫和,遵紀(jì)守法?!蓖柑貒?yán)肅地聲明,“不會炸掉任何廁所?!?p>  祂把白色粉末狀的氫氧化鈉稱好量,倒進(jìn)水里攪和,又一伸手,招來一籃子瀝干了水的蠶繭,然后開始攪和攪和,順時針攪了又逆時針攪……

  祈禱聲在細(xì)碎的攪拌聲中響了起來,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會在這個時間點祈禱的人多半是做了噩夢,祂只要給予一個小小的祝福,就可以繼續(xù)搞自己的小愛好。

  “賢者大人,工匠們行動了?!?p>  這次可不是普通信徒,而是祂的眷屬。透特“嗯”了一聲,示意祂繼續(xù)往下說。

  “那些不愿改信您的工匠們在今晚突然發(fā)難,他們撼動了‘米諾斯迷宮’的封印,利用封印物的騷動為安德烈·斯蒂亞諾爭取了出逃的機(jī)會?!本鞂僖Я艘а?,“那個接受了您的饋贈,卻又不愿忠于您的背信者。”

  “我記得他?!?p>  透特神色平靜,不喜不怒。

  “屬下無能,沒能堪破他那件能隱藏行跡的封印物,”眷屬的語氣有些羞慚,“只知道他在間海北岸的接頭人還沒走?!?p>  “無事,以你的位格,已經(jīng)盡到了本分?!?p>  透特將攪拌棒抽了出來,杯中的蠶繭溶解了一小半。

  “去平息騷亂,安撫民心吧,剩下的我親自接手,就當(dāng)……散個步?!?p>  “謹(jǐn)遵您的意志。”

  祈禱切斷了。

  “散步?”

  “工作。”透特補(bǔ)充道,“不太好看的那種?!?p>  “我能一起嗎?”

  小烏鴉一雙黑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祂。

  “都說了……算了。”透特嘆了口氣,“想去便去吧?!?p>  反正更不好看的樣子你也見過。

  ————————————————

  “父親,您找我嗎……?”

  剛一進(jìn)入梅迪奇的書房,葉蓮娜就被躺在黑天鵝絨上的兩件飾品吸引了目光,一樣是發(fā)卡,一樣是胸針。

  如果只是尋常的珠寶,葉蓮娜倒不至于這么驚訝,畢竟宴會上的貴族小姐們熱衷于爭奇斗艷,什么翡翠,貓眼,太陽石,紫水晶,白歐泊輪番流行,她見得多了也就熟悉了。

  但這兩枚飾品的引人注目之處并非在于鑲嵌了多么珍奇的寶石,而是因為它們的顏色就像孔雀的尾羽一樣艷麗,又有著絲綢般的光澤——她有一種預(yù)感,它們一定能成為時尚界的新寵兒。

  “大眼琢磨出的新玩意兒?!泵返掀鎿P了揚下巴,“那個發(fā)卡是給你的?!?p>  “那我可得謝謝透特叔叔?!比~蓮娜忍住了立刻將發(fā)卡別在頭上的沖動,“給您的那枚胸針也很漂亮呢?!?p>  “祂讓我赴宴的時候戴著這玩意兒給祂打打廣告,正式上市后的利潤我三祂七。”

  梅迪奇在燈光下端詳著這枚胸針,祂對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總是不屑一顧——但看在這個小玩意兒能給祂帶來進(jìn)賬的份兒上,祂愿意多施舍一點目光。

  祂有些好笑地說:“雖然我很欣賞祂搞錢的奇思妙想,但至于這么和工匠較勁嗎?”

  葉蓮娜笑了笑,“但不管怎么說,您的軍費又可以省下來一大筆,不是嗎?”

  “沒錯?!泵返掀尜澷p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所以我還挺希望這種‘較勁’多來幾次——叫上我一起的那種。”

  哎喲,真慘。

  葉蓮娜心想,索羅亞斯德和雅各是時不時遭到來自阿蒙的生命威脅,但斯蒂亞諾是被透特叔叔搞得賺錢也賺不安生,現(xiàn)在老爸也要跟著摻一腳……也不知道哪個更慘呢。

  或許是因為繼承了父親煽風(fēng)點火的秉性,她不那么厚道地幸災(zāi)樂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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