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遺忘的《死人經(jīng)》
白占書有些煩躁的四處張望。
那一副白衣俊朗的模樣,早已不復(fù)存在,五官開始腫脹。變成了水缸大小。
腦袋臃腫皮膚干枯。
此刻他如同“大頭娃娃”一般在相思樓的大堂內(nèi)來回踱步。
口中喋喋不休道: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嗯?”
“后面!后面的是什么?
不對啊!
我剛剛應(yīng)該還記得這后半段的說書詞的啊.....”
白占書搖晃著腦袋。
口中不斷地重復(fù)著,先前的說書詞。
然而他越是著急,越是惶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遺忘的越來越多: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后面呢?
后面的到底是什么?”
白占書枯槁的皮膚散發(fā)出陣陣惡臭,他煩躁地敲著自己的大腦。
那如同水缸一般的腦袋,被敲擊得“咚咚”作響。
“該死啊!
該死!
我白占書,熟讀大梁官文數(shù)十載,怎么可能連吃飯的家伙事都忘記了?”
“這《死人經(jīng)》我早就背誦了不下千萬遍。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后面呢?后面的到底是什么?。。。 ?p> 一旁吳用一臉驚悚的看著身旁的白占書。
他枯瘦的手指敲擊頭部的力道越來越大。
隱約間,那枯瘦的皮膚被枯瘦的指骨刺破,皮膚下流淌而出的并非血液。
而是一種極其難聞的惡臭污水。
這般奇詭非常的模樣,簡直令人發(fā)指。
這說書人,白占書!
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他是人?
還是鬼?
就在吳用產(chǎn)生疑惑的時候。
胸膛處隱隱的傳出一股熱流。
那是自己放置《騙經(jīng)》的位置。
來不及細(xì)細(xì)探查。
腦海中久違的文字信息再次浮現(xiàn)。
【恭喜您獲得1,點欺騙值?!?p> 緊接著,一股莫名而又龐雜的記憶信息涌入?yún)怯玫拇竽X。
那正是自己剛剛聽到的白占書口中的說書詞。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有家難奔,有親難投~】
【人為一口氣,樹為一張皮~】
回憶說書詞到最后一行的時候,吳用猛地驚醒。
這.....
這竟然是【植皮術(shù)!】相關(guān)記憶....
轉(zhuǎn)而,吳用的視線落在了身旁,白占書身上。
有關(guān)植皮術(shù)的事情,吳用心知肚明,上一次自己親眼目睹了,師承白家的白柳請來的仙家使用過這術(shù)法。
但萬萬沒想到,今日自己今天偶遇的一個說書人,今日也會這般奇詭莫名的術(shù)法。
念頭閃動間!
吳用悄悄的后退一小步。
將自身和白占書拉開了少許距離。
看樣子,從一開始自己對,白占書的欺騙已經(jīng)生效。
沒想到,只是隨便想了個借口。
用走腳醫(yī)師進(jìn)行身份遮掩,卻有如此意外收獲。
根據(jù)自己獲得《縫合術(shù)》的經(jīng)驗。
接下來只要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就能有機會一直騙取,白占書關(guān)于【植皮術(shù)】的記憶。
“夠了!白占書,我念在你有功名利祿在身不愿與你糾纏。
可你卻苦苦相逼。
如此我便再退一步,這陽壽紙不能全部給你。
你要是愿意就此收手,我能給予你‘兩成’的量?!?p> 相思樓懸梯上,云姨看著說書人,那營造出的奇詭景象,心中的忌憚越發(fā)深沉,不得不再次出言協(xié)商。
畢竟她身為“媒婆”為的也就是多活一些歲月,除去為他人做“陽壽紙”以外,她自身根本沒什么自保的能力。
白占書好像是被云姨的說話聲吸引了注意力。
煩躁迷茫的情緒逐漸平穩(wěn)。
此時的他,一身白衣衣冠楚楚,手搖折扇淡淡道:
“云姨是吧,我看你現(xiàn)在的境地也不太妙。
你的“陽壽紙”制作辦法實在是有違天和。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此時的你,殊不知,干凈的皮囊下早已腐敗不堪,不用我說。
如若你一月,不吃下陽壽紙。
那么你距離死期也不遠(yuǎn)了,這般煎藥你依舊愿意守著這些‘黃土’嗎?”
云姨搖頭道:
“我和你這說書人不同,九流出身的我,從一開始便邁入了深淵,早就已經(jīng)身不由己。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我身為人呢?
說到這!
云姨伸出手捏了捏一旁少女的面頰。
你看“春娥”這時候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開花結(jié)果的階段。
而見識過,年年益壽風(fēng)景的人....
我想他們是絕不愿回頭的?!?p> 說話間,云姨手掌用力,用力捏住春娥的腮幫子。
少女俏臉通紅,卻又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嘿,你這姑娘皮囊倒是不錯,只可惜那群收‘陽壽紙’的異類,不喜女色.....”
就在云姨手掌用力打算硬生生將春娥掐斷氣的剎那。
就見到白光乍現(xiàn)。
一本書頁猛地激射而出。
書頁鋒銳好似刀片,瞬間將云姨的肩膀齊刷刷地砍成兩半。
“嘶~~”
倒吸一口涼氣。
春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仿若待宰的羔羊一般蜷縮在地上。
臉頰上的劇痛鉆心徹骨,可她依舊強忍著只敢發(fā)出少許嗚咽。
“這么說.....徹底沒得談了?
說書人?”
云姨甩了甩胳膊,斷裂的傷口流淌的并非殷紅血跡,反而是漆黑散發(fā)著惡臭的粘稠物。
“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這‘媒婆’早就腐爛不堪,為了這天下蒼生,你的陽壽紙我就收下了......”
白占書神情高傲。
場面局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如今大梁戰(zhàn)亂,陽壽紙的接近于有價無市,今日竟在這小小的清水鎮(zhèn)發(fā)現(xiàn)如此多的瑰寶,他自然是沒有放過的道理。
說話間!
大堂外一陣騷動。
相思樓外院的胭脂姑娘們紛紛進(jìn)入大殿。
吳用看到這些“姑娘”絲毫不畏懼白占書的氣場。
很快就將其圍攏在中央。
那一個個燕環(huán)肥瘦的胭脂面容下。
確是一張紙猙獰虎豹的奇詭面容。
這些姑娘,虎頭狼身體,脖頸后的血肉鎖鏈早已松開。
濃重的胭脂畸變成了大片的唾液流淌在這相思樓的地板上。
“相思樓,與你們大梁官吏毫無瓜葛。
你竟然身懷功名利祿,這里與你無冤無仇,張口便要斬妖除魔。
也得問問,‘娼鬼’同不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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