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頂一的豪門世家
連義妁都頭禿了很久,最終決定先把蠱蟲引到喬七七的身體邊緣,再試著解毒,這其中一旦出了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義妁很難保證喬七七是否還有命在。
可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畢竟,就算義妁不去冒這個險,時間一過,蠱蟲和毒性互相牽制不住了,就會各自開始肆意摧殘喬七七的身體,那喬七七也根本活不過片刻。
還不如去放手一搏,失敗和不去冒險,喬七七都會死,若是成了,還能拼出一條生路來。
那一個古琴,怎么可能真的像王煜說的那么神奇?
王煜看到了義妁有些不悅的面色,但他強大的直覺在告訴他,他必須這么做,【水玉紫煙古琴】被暗衛(wèi)送來后,王煜才讓義妁開始。
但王煜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水玉紫煙古琴】已經(jīng)認主,王煜未必能彈了,而義妁連古琴的減字譜還不認得,一點古琴指法沒學會,根本撥不動琴弦。
王煜登時就有些頭痛。
藥引已經(jīng)給喬七七灌下去了一半,肉眼可見的,喬七七的臉色開始紅了,但那卻是不正常的紅,似乎是血脈運行受阻的漲紅。
還剩一半的藥引,被義妁放在枕邊留著吸引蠱蟲,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蠱蟲被藥引喚醒,開始活躍于喬七七的血脈。
王煜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濃厚,他強烈的直覺在告訴他:義妁這樣做不僅不會引出并殺死蠱蟲,還有可能直接害死喬七七!
王煜當即在心中狂cue系統(tǒng):
“我怎么才能彈【水玉紫煙】?!”
系統(tǒng)回答的很快:
【50功德點,兌換一次使用名士寶物的機會,但效果不保證?!?p> “怎么發(fā)揮最大的效果?!”
王煜有些著急,對于司馬懿的養(yǎng)女,他一點也馬虎不得,多花點功德點也沒關系。
【額外加100功德點。】
“加!”
王煜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花出去150功德點,隨即,長袍一甩,就坐到了桌案前方。
骨節(jié)分明的手撫上琴弦,輕輕一撥,悠遠悅耳的琴音應聲響起,王煜闔上雙眸定了下心神。
王煜抬眸看了眼喬七七,修長的手指再次撥動琴弦,一曲《陽春白雪》自指尖流瀉而出。
弦音輕快流暢,起伏分明,隨著男人線條流暢好看的手變換著指法,古琴獨有的余韻悠悠響在眾人耳畔。
一時間,眾人只覺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仿佛置身于萬物復蘇的山谷,身側是再現(xiàn)新綠的翠竹,竹上細雪已經(jīng)化盡,一片生機盎然,而周身的微風和暢,溫柔且清涼。
林九只覺得身上的傷似乎都不那么疼了,不免有些驚奇,這琴音似乎帶她走到了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忘卻所有,只安安靜靜的與這片刻的治愈融為一體,這大概會是她著充滿血腥和廝殺的一生當中,最安穩(wěn)而溫柔的時候了罷。
哪怕林九并沒有感覺到,自己周身的傷口隱隱有愈合的跡象,但她單論大人的琴技,也覺得聽到了就是賺到!
王煜沒有管那么多,他只想借著【水玉紫煙古琴】的特殊能力去救喬七七,而這高超的琴技,則是原身的附贈。
而義妁看著血脈似乎在逆行的喬七七,終于開始好轉(zhuǎn)的情況時,心上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是有些放松的跡象了。
因為她距離喬七七最近,自然也就最直觀的看到了喬七七的變化,那半碗藥引下去之后,喬七七的情況并沒有如義妁預料的那般發(fā)展,蠱蟲雖然是感受到了藥引的吸引,但是卻并沒有想要出來的跡象。
反而還是徘徊在喬七七的心脈附近,不肯離去,而那被蠱蟲壓制的毒,更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一直摸著喬七七的脈的義妁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眼看著喬七七的血脈在逆行,義妁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醫(yī)術和判斷了。
但是王煜的琴音一響,肉眼可見的,喬七七臉色的漲紅就好了很多,而義妁手底下摸到的脈象上,毒性受到的壓制也更重了。
義妁屏住了呼吸,有些不敢相信。
這古琴真的有這么神奇的作用?!
琴音未絕,王煜闔眸不再被喬七七叨擾心神,專心致志的把曲子彈完。
果然是一頂一的豪門世家,名門大族才能養(yǎng)出來的公子,原身的琴技堪稱一絕,書法、詩詞方面的造詣也讓王煜很是佩服。
可惜原身知音難覓,一身好琴技,只能自娛自樂。
沒想到今日被王煜用在了救人上。
也幸虧原身不是表面上那個廢物草包,要真的啥也不會,只靠著吃喝玩樂和絕世混功混上相邦,此時喬七七的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
系統(tǒng)冰冷的機械嗓音突兀的響起:
【專心,想救她就把雜念摒除】
王煜當即收了心神不再亂想,只專心的把注意力全都放到琴弦上。
水玉紫煙古琴獨有的紫霧氤氳開來,在斜斜的透過來的陽光下暈出了一片迷蒙的光影,隨著琴音的起伏游曳。
一曲《陽春白雪》過了大半,喬七七的嘴角開始滑下黑紅色的血絲,義妁趕忙拿著帕子擦去,可是血絲連綿不絕,沒多久帕子上已經(jīng)全是黑血。
義妁終于是松了一口氣,這是在排毒的跡象,但是喬七七一介弱女子,身體已經(jīng)被蠱蟲抽去了許多元氣,這么簡單粗暴的放血排毒,她的身體很有可能撐不住。
義妁沒有出聲喊魏永年,而是以手勢示意他,待魏永年走近了,才輕聲道:
“快去藥房找些補血益氣的藥,見效越快的越好,再吩咐膳房做養(yǎng)血補血的藥膳?!?p> 魏永年點頭,也沒有出聲打擾王煜的琴音,斂了斂長袍就走了。
雖然義妁很像是在那他當徒弟或者藥童使喚,但是魏永年沒有絲毫的怨言,畢竟義妁的醫(yī)術擺在那里,而平時也對魏永年多加提點。
這和在太醫(yī)院違背著良心給那些有權有勢的東西做事不一樣,為義妁跑腿,魏永年跑的心服口服。
魏永年甚至想,要是他再年輕些,說不定還能認個師父。
而對于自己即將有一個比自己大很多的徒弟這件事,義妁毫不知情,她還守在喬七七的身邊,纖柔的指尖一刻也沒離開過喬七七的手腕。
感受到喬七七的脈象在逐漸變好,義妁終于意識到這古琴有多么可怕。
可以說義妁從頭到尾,只出了半碗藥引,明明是驅(qū)動蠱蟲,讓蠱蟲自己爬出來的作用,卻讓那蠱蟲在喬七七的心脈附近徘徊不去,惹得喬七七血脈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