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大學(xué)本身就是一個小的社會,大學(xué)時代是什么樣的人格品質(zhì),出了校園后大抵也是如此的。
李元文:“很懷念讀書的日子,看到他們我就想起了我的學(xué)生時代?!?p> 他感慨萬千,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就像是把一個丟失很久的、很重要的東西又重新?lián)炝嘶貋硪粯印?p> 蕭雅楠:“我倒還好,記得有一年迎新晚會時,我跟同學(xué)們還挑了一段舞蹈,為了那個節(jié)目都編排了兩個多月。”
唏噓?
懷舊?
落寞?
或許幾種心情皆而有之吧。
然而,沒等聯(lián)系高馨雨時,李元文的手機(jī)卻是響了。
打開一開,是劉偉龍打來的。
“喂?”
“李總,出事兒了,林璐瑤她老公找上門兒來鬧事了?!?p> 劉偉龍的語速很快,說明他比較著急。
“怎么回事兒?你先別急,好好說說?!?p> 劉偉龍在電話里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林璐瑤的老公是個無業(yè)游民,游手好閑的又不肯找工作,這不是林璐瑤找到了一份工作,
他索性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拇龢I(yè)在家吃起了軟飯。
掛了電話,李元文對蕭雅楠說:“老家出事兒了,得回去一趟了?!?p> “那我們找馨雨……”
“下次吧,下次來也一樣,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們來過?!?p> “也好?!?p> 當(dāng)天下午,兩人開著車回到了那座小縣城。
然后驅(qū)車來到了醫(yī)院。
是的,林璐瑤住院了。
被她的老公打住院了。
這是多么荒唐而滑稽的事情,可類似這樣的事情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里每天都在上演。
劉偉龍早就在醫(yī)院門口等著了。
當(dāng)看到他時,李元文連忙詢問林璐瑤的狀況:
“怎么樣?人有沒有生命危險?”
劉偉龍搖了搖頭:“沒有,她的骨頭斷了兩根,被打昏迷了,才醒了幾個小時,她老公下手太重了?!?p> 李元文心下一沉,已經(jīng)是滿臉的不開心了,但還是要耐著性子聽聽電話里沒有說清楚的事兒。
“具體是什么起因你知道嗎?”
“知道,就是他老公沒錢花了,問她要錢她不給,畢竟家里面兩個孩子,開銷也大,花費少不了?!?p> 劉偉龍深有感觸,因為他就是兩個孩子的父親,跟林璐瑤一樣。
不同的是家庭背景不一樣。
“當(dāng)時他老公就對她動手了,不過被我們攔住了,后來下了班回家,我再得知消息的時候人就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p> “是她的鄰居知道她在這里上班來知會了一聲,事情突發(fā)后也是她鄰居給送的醫(yī)院?!?p> 李元文:“那他老公如何了?有沒有報J?”
劉偉龍:“沒有,事情有些復(fù)雜,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兒,如果我們貿(mào)然報J……恐怕會適得其反?!?p> 是啊,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身體會了才會懂得。
能保護(hù)自己的只有自己。
劉偉龍要是報了警,難保林璐瑤轉(zhuǎn)身就會更慘。
哎。
李元文:“先帶我去看看吧。”
劉偉龍:“好?!?p> 于是,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林璐瑤的病房。
人,躺在床上,穿著病號服,臉上有不少的暗青色。
見到李元文進(jìn)來,林璐瑤笑了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李總好?!?p> 這三個字,透露出了深深的無力感跟二人之間的距離感。
曾經(jīng)的老同學(xué),如今卻是這副模樣。
憶當(dāng)年,她也是個青春活潑的少女呀。
誰能把她與十多年前的漂亮女孩聯(lián)系在一起呢?
該說是歲月的摧殘還是命運的不公?
只能說,都是各自的命吧。
“好好養(yǎng)傷吧。”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替她抱不平?討個公道?
有些不太現(xiàn)實。
于是他又追加了一句:“住院期間的一切費用我都包了,你不用擔(dān)心?!?p> 林璐瑤眼瞅著就落了淚,哽咽了起來。
不到十多秒的時間,整個人就哭成了一個淚人。
她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她住了院,孩子們要去哪兒吃飯?
甚至是會不會被缺錢花的那個男人賣掉?
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她真的很擔(dān)心。
“李總!”
林璐瑤掙扎著就要起來,哪怕是骨頭斷了她也要起來。
“哎別別別!你千萬別動!”
幾人連忙制止住了她。
可林璐瑤依舊不為所動,意志很是堅定。
一個弱女子,不知道哪兒爆發(fā)的力量。
劉偉龍硬是擋不住。
李元文趕緊上前搭了把手。
“你別急別急!我就在這兒呢,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你現(xiàn)在要以修養(yǎng)為重,得好好休息!”
林璐瑤淚勢不減,哭著看向他。
“求求你,救救我的兩個孩子吧,我放心不下孩子,我好怕我的兩個孩子有什么意外!”
“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擔(dān)心他們!李總!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要我怎樣我都行,當(dāng)牛做馬都可以的!”
一旁的蕭雅楠都被感動了。
搭了一句:“元文,幫幫她吧,如果有能力的話。”
李元文這一次沒有沉思太多,而是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
“好,璐瑤你放心,我答應(yīng)你,給我地址,我這就去讓劉店,不,我親自去,有我在,你的孩子一定會健健康康的?!?p> 林璐瑤作勢就要磕頭:“謝謝,真的謝謝你,謝謝……”
在告訴李元文具體的地址后,李元文帶著蕭雅楠離開了病房。
臨走前,他拜托劉偉龍好好地看著她,別出什么事情。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李元文看到了林璐瑤側(cè)坐在床上艱難的朝著門口磕頭。
劉偉龍都攔不住。
李元文的心靈被觸動了。
好似沉寂了很久的一顆良善之心重新活躍了起來。
一個人,為什么要對另一個人磕頭?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誰不愿意有尊嚴(yán)的活著?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誰會去低聲下氣的求另一個人?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都是凡夫俗子,這世上又有幾個有能力幫助別人的人?
有能力的,又有幾個愿意幫助弱者呢?
驅(qū)車前往林璐瑤家的路上。
李元文的心掀起了陣陣漣漪。
或許,他真的應(yīng)該做些什么,而不是超然物外般像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