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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從做夢開始

第七十六章 終有離別日

道主:從做夢開始 一斗老醋 2016 2022-11-26 15:25:46

  太岳山,某一小山頭。

  原本的藍天白云霎時間變幻。

  有滾滾烏云憑空出現(xiàn)。

  不多時,自有道道雷霆之怒在云層中穿梭。

  王曉蓉手持一把寶劍施展畢生所學開始應(yīng)對雷劫。

  她凌空而起,一如當年的張君寶一樣,無畏無懼。

  “金丹雷劫。”

  李元文抬頭觀望,任由隨著劫云一同到來的大風吹襲己身。

  一旁的小劉基則拽住了他的衣角,然后捂住了一只耳朵。

  “一代新人換舊人,我的弟子也都大多金丹了?!?p>  張三豐得知王曉蓉要渡劫后,自然是要出來看看的,如此幸事,他已經(jīng)思索著要送些什么禮物給自己這位師侄了。

  他與李元文相識多年,兩人平輩相交。

  真是時間飛逝渾然不知呀。

  但見王曉蓉一出手就是雪意劍法,迎著第一道雷霆來了個照面。

  劍尖靈力閃動,自有劍芒揮出。

  接連幾十道雷霆落下,都被王曉蓉輕松接下。

  “四九雷劫嗎?應(yīng)該不可能,最起碼也是五九吧?!?p>  一如李元文所想的那樣。

  的的確確是五九雷劫。

  王曉蓉不止會雪意劍法,對太極之道也有所涉獵。

  縱然是五九雷劫,也沒有狼狽。

  就像,就像是天女下凡一般,簡簡單單,又不顯平凡。

  待一切煙消云散,生活再次趨于平靜。

  ……

  “師父,你說,以后的天下真的會太平嗎?”

  樹下,劉基捧著一本書問向在躺椅上閉目沉思的李元文。

  對這個問題,李元文想到了那個科技大時代。

  太平嗎?

  或許,那個時代也算得上是一個太平盛世吧。

  于是他睜開眼睛看了眼頭頂上的枝蔓。

  葉,已泛黃。

  深秋,倚一角而獨沐陽光,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嗯,總會太平的,到時候,人人都有衣穿,也都能吃飽飯,那時候,路邊再無餓死的流民,百姓再也不用躲入深山?!?p>  劉基又問:“那樣再好不過了?!?p>  自己的這個小徒弟,頗有一副慈悲心,想的多是天下百姓。

  只是來不及了,時間不等他能看著劉基成長起來了。

  “你師姐呢?”

  “一早就進山采藥了,怕是快回來了?!?p>  “嗯,你且去修行吧。”

  中午,王曉蓉果真回來了。

  將采來的草藥收拾好,該曬的曬,該磨的磨。

  動作很是熟練。

  李元文看著這一幕,心里有點舍不得,他有一種預(yù)感,也許,用不了幾天他就該走了

  可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世界。

  “曉蓉。”

  “師父!”

  聽到師父再喊自己,王曉蓉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兒。

  “你且過來。”

  李元文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遍,歲月的沖刷似乎在她的身上沒有絲毫作用。

  盡管王曉蓉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可依舊是雙十年華般的模樣。

  這就是金丹期真修,壽可破百載!

  “師父,您是有什么事兒要吩咐嗎?”

  在王曉蓉的神念感知中,師父他老人家此刻宛如是腐朽的樹木,生機微弱,恐怕是沒有太多的彌留之際了。

  李元文感受著秋風颯颯,泛黃的樹葉也快要走完它們的一生了。

  這種真實的感覺,他是真的很舍不得呀。

  “沒什么事兒,就是想喊喊。”

  王曉蓉:“……”

  可誰知下一瞬李元文卻話鋒一轉(zhuǎn):“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師弟就該你照看了,還有,你也不要老是待在山上,也該下山走走?!?p>  王曉蓉張開了嘴想說些什么又說不出來。

  人生總有離別的時候,不是在離別的長亭,就在在離別的路口。

  真修也是如此,金丹壽二百,元嬰壽五百。

  看似漫長,實則跟浩瀚時間長河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

  “去曬藥材吧。”

  “嗯。”

  千言萬語,終是化作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話。

  或許,人生的真諦就是普通又平凡。

  第二天,張三豐不請自來。

  兩人于石桌旁坐下飲茶閑聊,俱都是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張三豐說:“天數(shù)已知?”

  李元文:“已然到了?!?p>  張三豐:“我也該走了。”

  李元文:“去哪兒?”

  張三豐:“諾?!?p>  見張三豐指了指天,李元文瞬間明悟,這是又要渡劫了。

  只不過,介時就是離開此界了。

  “是飛升啊,對我來說,好久遠,明明是那么的遙不可及,可是偏偏有人告訴我他就要飛升了。”

  李元文的語氣既無艷羨,也無嫉妒,有的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平常心。

  回想這百年,李元文驚覺自己還是有許許多多的放不下與舍不得。

  時間緩緩流逝,有時候,哪怕是發(fā)呆也能發(fā)現(xiàn)時間過得飛快。

  下午,日頭漸偏。

  李元文心有所感,對在這兒陪他喝了一下午的茶的張三豐道:

  “你說,一個人要是害怕離別,不愿意去體會那種痛苦,會不會就變得不敢交朋友,不敢與人說話聊天呢?”

  “會,念舊的人最痛苦,無情的人未必還能被稱作人,茫茫渺渺,有情人常在,無情者盡辭。”

  張三豐說出了他的答案。

  李元文眼神變得有些空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也許,我是知道我的道的,只是不愿意知道。”

  “走好?!?p>  李元文在躺椅上閉上了眼。

  張三豐舉起茶杯一飲而盡,而后重新倒了一杯灑在了跟前盡入地面。

  忽然,正在曬藥材的王曉蓉有所感應(yīng)。

  她扭頭一看這邊,實在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幕。

  王曉蓉又繼續(xù)手中的動作,不知何時,幾滴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下。

  她想起了好多好多,那一年,一個老道站在自己面前,開口就是四個字:跟我走吧。

  沒有人知道他給予了她怎樣的希望,也沒有人知道重新跨出那一步她需要多大的勇氣。

  師父給她買過糖葫蘆,帶她游走過天下。

  重新見到自己那個奄奄一息的爹時沒有人知道她又是怎樣的感受。

  她的心中裝的滿是這個師父。

  “再有三個月就又是我的生日了,從今往后,長壽面就算了吧,普普通通的就挺好?!?p>  王曉蓉來到李元文的身前恭敬一禮,最后道出一聲: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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