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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代行者哥布林

23.燃燼仇敵的火焰

幻想,代行者哥布林 空夜無 4123 2022-07-15 18:26:29

  第二十二個月的最后一天。

  街道上空空蕩蕩的,但是小巷子里卻熱鬧非凡。

  有的人都待在家中,看著母親或者奶奶準(zhǔn)備著豐盛的餐食。

  孩子們換上了新衣服,穿著嶄新的布鞋,喊上鄰居小伙伴們出來玩耍。

  偌大的城主府在這時就顯得就有點冷清了。

  白易等人還在忙碌。

  阿黑和珍坐在臺階上望著干凈的天空。

  四周是拱衛(wèi)的精靈,雖然并不需要她們這么做。

  懷民前往科研部,這里的人們還在加班加點。

  從珍那邊,懷民得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消息。

  人族不能使用“元素之力”。

  暫且先這樣稱呼。

  似乎人族本身就被元素之力排斥,但是符文筆所誘導(dǎo)的能量與其相似。

  而懷民所具備的東西更像是兩者結(jié)合產(chǎn)生的異種。

  這個發(fā)現(xiàn)就很有意思。

  懷民知道了羅艾科。

  這老頭大過年的還沉浸在實驗室里。

  翻閱著僅有的古籍,對著手中的石板不斷刻畫。

  當(dāng)懷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細(xì)致觀察著羅艾科手中的符文筆。

  懷民這次發(fā)現(xiàn)了以往沒有注意到的某些細(xì)節(jié)。

  那筆尖似乎刺破了空間。

  在頭盔的加持下,他微微瞇起了眼,似乎有某種粒子被符文筆所引導(dǎo),勾勒的線條在不斷地連接。

  人類的感官有視覺、嗅覺、聽覺、味覺和觸覺,其中最為直接的便是視覺感官。

  描繪著河流山川,將其化為符號,產(chǎn)生文字,以形附意。

  從最基礎(chǔ)的單個符號中的形,串聯(lián)成兩個符號的意,最終構(gòu)成一連串信息量極為龐大編碼。

  懷民的腦海中看到了一個老人,他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山川河流,揮動著手中的毫毛,一時間天空降下了米粒,夜晚惡鬼在哭泣。

  毛尖劃過的痕跡化成一篇篇檄文,喚醒著一尊尊沉睡的雕像。

  天地之間鼓聲震天,伐,天下不臣者;鎮(zhèn),日月星云。

  高山之巔,黑色龍袍的帝王將手中玉碟深埋在廣壇之下。

  日新月異,那些繁雜的符號逐漸減少了筆畫,最后變成了幾筆勾勒而成的縮寫,老人混沌的目光陷入了沉寂,山河瞬間崩塌。

  “代行者?代行者!”

  呼喊聲將懷民從腦海中呼喚了回來。

  當(dāng)羅艾科反應(yīng)過來身邊站著代行者時,卻感覺代行者并不在這里,至少頭盔內(nèi)的目光并未留存在室內(nèi)。

  “怎么會…”

  懷民的聲音有些沙啞,喉嚨感覺有點酸疼。

  稍微清了清喉嚨,懷民很快緩過來,跟羅艾科說明了來意。

  聞言,羅艾科陷入了沉默,他不懂,他不理解,但是他總覺得抓住了什么。

  見到這個老頭在思考,懷民也沒有過多的打擾,就走出科研部。

  抬頭深呼吸,天空干凈如洗,但視野總會有一層如同薄紗覆蓋的感覺。

  罷了,春天臨近了。

  回到城主府,懷民還有一堆事情需要做,比如去準(zhǔn)備餐食。

  推開大門,兩道目光追隨而至。

  沒有懷民在這座府邸,感覺他們就失去了紐帶。

  “喲~”

  懷民抬手打了聲招呼。

  繞過庭院,走向廚舍,阿黑和珍緊緊跟在身后。

  至少阿黑覺得他能幫上忙。

  珍只是想見識一下。

  對于經(jīng)常下廚的人來說,廚藝會在每天之中精進(jìn)。

  日落西斜,晚霞紅光。

  街道的紅燈籠亮起,照耀著冷冷清清的地面,平整的樓房飄起了裊裊的炊煙。

  每家每戶都點亮了屋內(nèi)的燈光。

  萬家燈火。

  城主府大堂中間擺放著相比之前更大的圓桌。

  阿黑和珍各自端著一道道精致的美食,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

  似乎他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各自的位置。

  將自己喜歡的食物固定放在某處。

  最后的一盤擺放好后,懷民坐在上首,面對著廳堂的大門,目光等候著某人。

  吱~

  院門沉重而緩慢地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笑臉。

  他們踏著輕快的步伐跨過過門石,步入院內(nèi)。

  視野似乎穿越了時光,飛過了光年,懷民看到了日漸老去的人,他們和藹地笑著,坐在椅子上等待著自己。

  “孩子,回來啦!快吃?!?p>  女孩子歡快地相互挽著手,時光如流水一般在她們周身涌動著。

  “新年快樂!”

  顧飛蘭一個跳躍,越過擋板,舉著雙手大喊。

  不過她來得有點遲了,懷民左右分別坐著阿黑和珍。

  今天忙完,她特意去白易家偷偷換了套新衣服,順便還洗了個澡。

  “新年快樂~”

  懷民拱手說道。

  如果只有一個人犯傻,那就會顯得很尷尬。

  顧飛蘭走到阿黑旁邊,用手指戳了一下,想和阿黑換個座位。

  這個雌性就是當(dāng)初哥布林搭救的,阿黑的印象很深刻,于是他自覺落座到下一個座位。

  代行者賦予了過年團圓的意義,因此來到城主府的幾位基本上就是沒有家庭的人。

  除了秦柯莉之外。

  懷民很意外,她怎么會來這里過年。

  “別這樣看我,她們都來了,我不來不就離群了嘛,對了,新年安好?!?p>  秦柯莉指著白易和顧飛蘭說道。

  這還能成為理由的?

  懷民搖了搖頭,這是對方家事,自己沒必要干涉。

  “新年安好,今天怎么不是火鍋?”

  白易將披肩脫下吊在一旁的衣架上問道。

  “好不容易過個年,就不吃火鍋了,新年快樂?!睉衙窕氐馈?p>  依次入座后,懷民指著外頭的精靈看向珍,挑了挑眉。

  為什么準(zhǔn)備大桌子,就是因為人多呀。

  珍對于身邊坐著人族還是一臉嫌棄,看到懷民示意之后,拍了下手,很快,位置便坐滿了。

  這樣的場景在每家每戶之中出現(xiàn)。

  居民們訴說著今年的艱辛和苦難,暢想著明年新苗埋入土地的希望。

  當(dāng)三女發(fā)現(xiàn)懷民和珍的交流用的是懷民自己的語言時,表示十分的驚訝。

  驚訝于精靈并不排斥,而且認(rèn)為很正常,這不止表現(xiàn)在珍的身上,也出現(xiàn)在其他精靈身上。

  就連阿黑,也能嘟噥著幾句。

  這倒是讓白易有了些想法,不過她沒有提出,過年不談公事。

  雖然在座之中是異族仇敵,但是懷民沒有在意,那么其他人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物競天擇,白易相信,如果人族得勢,應(yīng)該會販賣這些優(yōu)美的精靈,誰說得準(zhǔn)呢?

  酒足飯飽之后,懷民讓眾人來到院子中間。

  拎著酒壺,放在早已準(zhǔn)備好的桌子上。

  “良辰美景,怎能無節(jié)目作興呢?”

  懷民摸著身邊嘯天的狗頭笑道。

  這時,顧飛蘭發(fā)現(xiàn)那些精靈明顯在害羞。

  一時間,她感覺到了危機感,這些精靈怎么會在哥布林面前害羞呢?

  她瞇著眼睛看向懷民。

  可能是醉意讓她的眼神有些朦朧,皎潔的月光之下,哥布林的面容更加立體,笑如春風(fēng),溫潤如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矮小瘦弱的哥布林已經(jīng)被剛毅高大所代替。

  當(dāng)初他蜷縮在城墻之上,對著自己告饒,而現(xiàn)在,他庇護了一座城。

  一個個形制古怪的器具被搬了上來。

  相比于人族,精靈族似乎發(fā)展出極高的娛樂事物。

  就如同在戰(zhàn)場上踏著舞步,她們對樂器的造詣也很高。

  空靈的骨笛聲打破了寧靜的城府,豎琴的琴弦隨之顫抖。

  讓人意外的是珍踏著輕快的步伐,猶如在空中飛舞般將長袖拋向天空。

  節(jié)奏躍動的鼓聲緊隨而至,似乎是遠(yuǎn)古祭祀的呼喚,每次敲打都沁入心扉。

  褪去了長袍,珍妖嬈的身姿在院中旋轉(zhuǎn)著。

  束腰女蘿,正是那山中神女,時而活潑,時而溫柔。

  驀然回首間嫣然一笑百媚生,忽隱忽現(xiàn)的身姿,柔荑引向懷民,似乎在勾引,雙眸含情脈脈。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眾女都看呆了,就算是她們,心中也是悸動。

  目光流轉(zhuǎn)中,總會悄悄看向懷民。

  卻發(fā)現(xiàn)他看著院中的珍,手指在扶手上敲擊著節(jié)奏,嘴唇輕微開合,似乎在吟唱著什么。

  悠然婉轉(zhuǎn),洞簫的深沉讓珍歡快妖嬈的步伐變得緩慢而悠長。

  若即若離,奏音在簫聲的引導(dǎo)下轉(zhuǎn)換了音色。

  神女似乎跌落成凡人,在山林之中尋找著誰的痕跡。

  最后人們發(fā)現(xiàn),原來神女并不存在,只是那凡人奢望著神女的降臨。

  思公子兮徒離憂。

  意難平,空悲切。

  珍坐落而下,裙擺因為旋轉(zhuǎn)而鋪成一個圓形。

  雙手猶如要抓住最后一縷星光一般。

  而后萬籟俱寂。

  精靈們或許真正演奏之后太過投入其中,能看到泛起的淚花在月光下格外晶瑩剔透。

  珍感覺自己的胸口很堵,之前懷民提起的時候并沒有這種感覺。

  她只是隨著節(jié)奏而舞動,但是現(xiàn)在,她感覺到內(nèi)心空落落的,似乎尋求著什么明知虛無縹緲的東西。

  啪~啪~啪~

  掌聲從懷民的雙手響起,發(fā)呆的三女也反應(yīng)過來,送上了熱情的掌聲。

  阿黑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后面的聲音讓自己有些不好的感覺,但是他說不上來。

  獸族沒有這種音樂,狂野的嚎叫更符合他的美感。

  “大過年的,節(jié)目也不選些歡快點的?!?p>  白易揉了下眼睛,有些埋怨。

  其他人也是點頭認(rèn)同。

  懷民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當(dāng)時也就想到了這個。

  “珍,來一些你們精靈的東西?!睉衙窀呗暫暗?。

  輕撫著胸口,珍白了懷民一眼,情緒哪里有可能那么快的轉(zhuǎn)換回來。

  不過她很好奇,因為當(dāng)時,懷民哼唱的可不僅僅是節(jié)奏,還有很是晦澀的音符。

  這時,氣憤的阿黑拍著胸口,示意自己也有節(jié)目要表演。

  這就很好,很像賭氣的小孩。

  阿黑不需要樂器,他走到院中,拍打著胸口就能發(fā)出沉悶的鼓聲。

  起手就是綿長的長嘯。

  然后他就有了伙伴,因為叫聲引起了嘯天的附和。

  聲音似乎能傳遞的極遠(yuǎn),馴獸處的魔獸躁動著,很快,城外也傳來的吼嘯聲。

  阿黑自我感覺十分良好,蹦著跳著,拍打著胸口。

  身為精靈的珍就好奇地觀察獸族所謂的奏舞。

  這小小的城主府里聚集這三個種族,或者說是四個,每個種族都有著自己不同的文化。

  對于其他種族而言,這些都是以往不曾在意的。

  白易等人很羞愧,因為她們并沒有什么才藝。

  似乎,人族也沒有能拿得出手,類似精靈族和獸族這樣享受的事務(wù)。

  除了懷民,如果說,他能算得上是這個世界的人族的話。

  玩鬧持續(xù)到夜半。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懷民拍手示意所有生物安靜。

  他背著手,對著白易等人說道:“去年辛苦了,新的一年,望安陵城安好。”

  白易等人錯愕了一下,不知道懷民這時候說這些干啥。

  “那么,我來給這過去的一年去去火,給新的一年獻(xiàn)上我的祝福?!?p>  “祝爾人族,安好?!?p>  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圓柱狀物,對著天空。

  只見柱狀物朝著天空的一頭噴射出一道紅光,拖著長長的尾煙,升向寂靜的夜空。

  城外。

  看著空中火紅的亮點,一人說道:“干活了。”

  然后是不斷起身的人群。

  “讓我們?yōu)榘擦瓿屈c亮著夜幕?!?p>  另一人笑著說道。

  “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p>  “誰說不是呢~代行者悄悄搞出來的東西?!?p>  “不過這玩意兒真的有那么好嗎?”

  “那是肯定,代行者說了,這東西在晚上會很漂亮?!?p>  “開始吧。”

  “領(lǐng)命?!?p>  隨著一根根引線被點燃。

  嘶嘶嘶~

  大小不一的圓柱體底部飄著白煙。

  砰~

  第一個圓柱口中似乎吐出一團火焰。

  它筆直向上沖刺,長長的尾巴猶如一條登天的火龍。

  但是九天容不得它,速度變慢了。

  轟隆。

  巨大的火光照亮得整個夜空。

  而后是巨響聲震響了整座安陵城。

  居民們一下子全都躲到了桌子底下。

  可是當(dāng)在外面玩耍的孩童們尖叫著指著天空,喊著自己的家長快些出來看后。

  街道開始變得熱鬧,大人們或是牽著,或是抱著自己的孩子走向了寬敞的街頭。

  一個個色彩鮮艷的光團在夜空中閃耀,然后消逝。

  如果鮮花怒放,剎那間卻印入了居民的腦海中。

  星花縱橫交錯,映著漫天色彩斑斕,照亮的居民的笑臉。

  城主府內(nèi),所有人安靜地看著天空的花火。

  “好美。”珍自言自語道。

  “是啊,以后它們會變成燃燼仇敵的火焰?!睉衙窕亓艘痪洹?p>  精靈族和獸族瞬間將目光聚集在了懷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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