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昔年有位天下第一
他得意洋洋，張予德臉一黑。
張懷義這時招手，張楚嵐接近過去，他看著一臉憨笑的孫兒，遲疑片刻，緩緩道。
“除了金光和雷法，另外還有一門?！?p> “爹，未免太早了?！?p> “早點好。”
“還有新功夫啊?！睆埑寡矍鞍l(fā)亮，聽到兩人對話又莫名其妙。
“不是功夫，是仙法?！?p> “什么？”張楚嵐睜大眼睛。
“你沒有聽錯，是仙法，仙人傳下的法門！”
“世上真的有仙人！”他張著嘴巴，小小的心靈無法平靜。
張懷義慈目注視著孫兒，神色又有些恍惚，微微一嘆：“予德，去取香來。”
張予德默然起身，從家中取來三柱檀香，張懷義一一點燃。
張楚嵐跟著父親向那未知的存在行禮，抬起頭來，但見縷縷香霧扶搖而上，檀香的煙霧，與遠方人間的煙火形成了視覺上的重合，隱約凝成一張人面，一齊飄進那蒼翠群山之中，若真若幻，不可捉摸。
張楚嵐忽然驚呼一聲：“爺爺，我看到了！”
……
寂寥星光之下，娃娃女捂著嘴巴：“他的眼睛，張楚嵐的眼睛！”
那一雙黑白分明的人眼，竟然化作橙黃的獸瞳。
無比壓抑和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娃娃女不禁全身發(fā)抖。
“我的實力，被壓制了……”
冷面女驚懼莫名，不單單是壓抑的氣息，她更感覺到，體內炁的流轉忽然變得極其滯澀。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代表她的實力，只能發(fā)揮出平時的一半！
而張楚嵐甚至沒有直面她們，只是背對著。
“這就是八奇技炁體源流的力量嗎？”風莎燕的感受遠比兩人清晰。
她的實力也受到壓制，雖然沒有一半那么夸張，但也只剩下七成左右，而張楚嵐明明什么都沒做！
如果這是八奇技，那也太恐怖了，為什么她家的沒有呢？
“八奇技？笑話。”
笑聲從身側傳來，一名衣著復古，儒士打扮的中年，兩眼贊嘆的盯著張楚嵐，嘴角勾起笑容。
張楚嵐眼目逼人：“張靈玉！”
他的聲音，也發(fā)生某種變化，隱隱約約，有些兇戾殘暴的嘯聲如影隨形。
風莎燕三人，正對突然出現的儒士報以警惕，聲音入耳，心驚肉跳，胸腔中的心臟都似削去一塊。
娃娃女望著腳下，驚呼出聲：“風姐，冷姐！”
她們所在是一片曠野，土地還算松軟，生著淺淺的青草。
此時此刻，大地表面竟如人皮緩緩蠕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將要鉆出來。
三人心中大寒，無數地龍破土而出，一節(jié)一節(jié)的體表沾滿黏液，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風莎燕頭皮發(fā)麻，太恐怖了！
娃娃女捂著嘴：“八奇技有這么恐怖嗎？”
儒士踩死地龍一片，聞言發(fā)笑：“這不是八奇技，這是仙法！”
三人匪夷所思：“仙法？”
風莎燕目光變化，莫非是謫仙絕劍？
儒士贊嘆著：“也無怪你們這些后輩無知，仙法出世更在八奇技之前，以無比絢爛的光輝，如流星劃過夜空。”
面向恍惚的風莎燕三人。
儒士笑瞇瞇指著張楚嵐：“他那雙眼睛，名懾心虎瞳，仙法第一夜。”
在懾心虎瞳的凝視下，張靈玉身上黑色雷光變得微弱。
“這是你從哪里學來的?！?p> 張楚嵐往前一步，疾言厲色：“與你何干，張靈玉，直視我！”
隱約的嘯聲乍然強盛，他身周數丈露出地表的地龍，爆裂開來，噗嗤聲不絕于耳，漿液四濺。
業(yè)興極云兩人離得較近，他們也算是天師府中堅弟子，修為不弱。
在這一喝之下，齊齊一屁股坐倒在地。
心跳響成鼓點，兩人面面相覷，都是無法相信。
張楚嵐會金光也就罷了，總有些孽徒。
會雷法也好理解，天師府傳承近兩千載，難免出叛徒。
此次回山，調查清楚張楚嵐的身份，若其祖上是叛徒，廢了法門就是。
可這門仙法！
張楚嵐怎么可能學會！
“小師叔?！彼季w頓止，極云業(yè)興怛然失色，在一喝之下，張靈玉雷法被破，踉蹌后退，雙耳流紅。
張靈玉的臉色也終于不再淡然，面沉如水：“張楚嵐，這仙法，你究竟是從何處學來！”
“張靈玉，你也有現在！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呢？”
張楚嵐縱聲大笑，平地里如有炸雷接連爆響。
極云兩人大驚失色，捂住耳朵，連滾帶爬遠離張楚嵐，再放目去，地龍的漿液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泥漿。
風莎燕三人離得較遠，仍是被喝得暴退不止，心中惶惶不安。
儒生紋絲不動，拍手而笑，驚嘆之意溢于言表：“第二夜，厲虎嘯天！”
風莎燕定定神，恭敬道：“前輩，世上真有仙法么？”
儒生也很好說話，望著張楚嵐的背影，感慨萬千：“如果沒有仙法，又何來天下第一異人。”
說起這個，風莎燕卻是有三分了解，以往的異人界，有一位公認的天下第一，神乎其神，只知道出身龍虎山。
“你們懂得天下第一這四個字的分量嗎？”
風莎燕雖然有所耳聞，但此刻儒生著重提及，方知多么不可思議。
自古以來，都沒有天下第一之說！
儒生緩緩道：“羽之神勇，千古無二！霸王烏江之前，以一人之力敵千軍，精疲力竭，英雄末路?！?p> 異人也是人，人力有窮盡，再厲害的異人，在古時碰上百余精兵，也只能亡命奔逃。
霸王以一敵千，神勇千古無二！
儒生道：“這句話也可以這么理解，霸王之勇，也才天下第二?！?p> 娃娃女大張嘴巴，不禁道：“那天下第一該多強?。 ?p> 儒生一臉仰慕：“強到超乎你們的想象，昔年那位天下第一，化為血虎，孤身斬日寇過千！”
三人瞳孔猛縮，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隨著近代科技爆發(fā)，異人修行半輩子，其實還不如把手槍來得實在。
只需要十來個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士兵，異人界泰山北斗就得屁滾尿流。
別說過千，拎百來號人，放在古時，也是無往不利的神軍。
霸王當年力戰(zhàn)的千軍，和幾十年前的千人。
完全不是一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