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人也是等了好一會兒才回寺里吃飯。
陸秦安抓到了好幾條魚,自認(rèn)為很嫻熟地串在樹枝上,結(jié)果忘了清理魚內(nèi)臟,所有的魚都白捉了。
兩人本來是想在寺廟開葷一次,結(jié)果到最后都只是簡單吃了兩口,聊盡心意。
下午回了寺里,郁江月先回自己的小院子收拾東西,就看到了在門口的廖知。
“瑤瑤!”廖知揮帕子。
郁江月走近,才小聲問道:“你和那個李昭?”
廖知抿著嘴瘋狂點頭。
“就是要說他!”廖知還有點發(fā)愁的樣子,“我和他在程家婚宴時碰上的……哎,程苑西她娘和我繼母關(guān)系還不錯,我才一定要去的?!?p> “嗯嗯?!庇艚曼c頭,“繼續(xù)?!?p> “他就好像是對我一見鐘情的樣子,非想娶我?!绷沃约阂材涿?,“我也確實應(yīng)該考慮這方面的事情了,又是第一次,也就沒有拒絕的很徹底。”
她也沒想到居然有人這么喜歡她。
郁江月也理解。要知道廖知是清純小白花,這個時代崇尚的是像沈泠那樣的國色天香,華麗麗的漂亮。
“然后他就上門來拜訪我繼母,想要直接提親!”廖知嘆氣,“他說他是在東邊做生意的商人,家里甚至還有鹽場!送來的東西樣樣都是漂亮極了的!”
“我繼母那是個什么樣的人啊?那就是一見錢眼開的人!一看到他出手闊綽,又不需要我家出多好的嫁妝,我繼母就動心了。我家姑娘多,我爹也不將我們放在心上,那自然是繼母做主,說嫁便嫁了?!?p> 廖知倒是不在乎這樣被繼母做主。她和李昭約出來過了,也覺得對方人品性格,才學(xué)相貌都不錯,自己也堪與之配。
再加上程苑西對李昭甚是滿意,甚至對她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嫉妒,李昭又對她表達了明顯的維護,廖知更是覺得舒服得很。
主要問題就是李昭過于著急,讓她難以下決心。
郁江月不打算說李昭和自己中間發(fā)生過的——反正李昭已經(jīng)和廖知解釋過他倆的純潔友誼,廖知也沒有多想。
但她也不放心廖知這么簡單嫁了李昭,“這件事看你愿不愿意,要不然我去問問他?”
廖知皺著眉猶豫片刻,點頭,“那還是要麻煩你了。”
“不過他也可能什么都不說?!庇艚率寡凵寖裳诀呦热ナ帐埃值?,“是否要嫁你千萬考慮清楚,只要你不愿意,我去找你繼母說!”
廖知點點頭,“嗯!瑤瑤你真好!”
三個姑娘回了城里,又分開各回各家。
郁江月回去自然先去找王氏。
這時已經(jīng)是吃晚飯的時間,王氏喝著粥吃點心,叫她坐下來一塊兒吃。
郁江月問準(zhǔn)備何時回金陵,王氏說隨她的便,由她決定,只要在定好日子之后找她要護衛(wèi)就行。
王氏一句不問沈沅和她的事情,倒是真放心。
說完事情郁江月就回了自己院子里和陸秦安吃飯。
“李昭找了廖姑娘,廖姑娘來問你?”陸秦安這時才真正聽郁江月說清楚這件事。
“嗯,我也是沒想到廖知居然會去程家宴會,也沒想到李昭居然喜歡廖知這樣的姑娘。”郁江月也郁悶于自己沒考慮好,居然得幫著處理這種事情。
“你問又能問出什么?畢竟關(guān)系都一般,你問和廖姑娘問也沒有什么區(qū)別?!标懬匕驳?。
確實如此,可她也就是要去問。是她把李昭介紹過去,才讓李昭和廖知有了相見的可能。
第二日郁江月就叫丫鬟給李昭遞了信,問他那樣著急成親可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李昭還是稱他著急成親是因為家里要求他快點“傳宗接代”,并且堅稱家中父母對未來兒媳家室才貌沒有要求,只求能生孩子。
郁江月雖然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還是快馬加鞭將那口信送到廖知手上。
只要求生孩子,對于郁江月來說可能是侮辱,但對于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來說并不會覺得有多么不正常。
婚姻本來就是帶著需求的,略強勢的一方提出更多的要求,略弱勢的一方更多地服從。
要求可能是政治上的服從,也可能是像孩子、財產(chǎn)等方面的要求。
李昭提供財富,要求廖知滿足他的要求。
廖知得到消息后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也沒有十分排斥,只是再考慮好久之后,同意了李昭的提親。
此間事了,不等廖知和李昭舉行正式的親迎,郁江月和陸秦安乘船返回金陵,只用五日就到了金陵。
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中秋,陸秦安思念家人,就是想著要一塊兒過節(jié),才一定要趕回來。
她倒也不好意思叫郁江月拋下家人回來,但郁江月知道王氏的想法,一定是不在意她留不留下的,也決定了返回金陵。
而王氏并不回來,郁江月只能和妹妹一塊兒回來,陪著老太太過節(jié)。
郁江月到王家謝家等幾家送了點北邊的特產(chǎn)風(fēng)物,算是孝敬長輩,兼和朋友溝通感情。
等了好久,張佳柔還在外頭管鋪子的事情,郁江月就出了王府,進宮報平安。
也是進了宮才知道,沈沅這家伙甚至都沒有給幾位親人寫親筆信。像太子要知道沈沅的消息,還要等沈沅身邊的親衛(wèi)匯報消息。
太子見她時像是感冒了一樣,總之是精神不太好,但還是很激動地詢問了沈沅的狀況。
郁江月也不怎么清楚。
她能多知道些什么?頂多是那夜纏綿,再多就是同睡一床,其余也就沒有了。
因此也只是挑著些自己知道的、說了也不會惹人傷心或是懷疑的事情,說出來讓這位可憐的哥哥了解一下自己的弟弟罷了。
皇后那邊又說了一頓之后,郁江月才回了郁府。
小院子里是珠珠,披著薄薄的披風(fēng),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等著她回來。
看見她走進月亮門,小姑娘歡天喜地跑過來,“張三可喜歡我送他的東西了!姐姐你看,他還回贈了我一只鐲子呢!”
說著舉起右手。
玉石的鐲子水潤剔透,就像月亮一樣。